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終結與開始 文 / 焰閃
離服務器重啟還有58分鐘。
「嘖，這個空間似乎已經變得不太穩定了，我們走吧。」喬瑟夫冷笑道。
「這樣好嗎？那些傢伙可是還沒有收拾。」碧蓮滿臉不甘地看對面的顧銘等人。
「不用管了，反正韋德西爾大人已經先我們一步回深淵了，況且我們再不走就沒機會了。」喬瑟夫道。
儘管不太情願，但碧蓮還是展開雙翼飛到空中，與喬瑟夫一起進入一個黑色的傳送陣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姚星頓時鬆了口氣，歎道：「我們得救了。」
想不到敵人會主動離開，顧銘也暗送口氣，至於石青青和蘇小妹則滿臉憂心，她們顯然因為其他夥伴的死亡而感到傷心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那個黑色城堡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藍色電光，讓大家情不自禁地掩住雙目，等大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黑色城堡居然消失不見了，不過，一個黑色人影卻從由遠到近飛過來。
「是……是趙楠？」石青青第一個發現那人影，她居然認出是趙楠來著，所以發出一聲驚呼。
顧銘，蘇小妹和姚星循聲一看，果然看見正在朝這邊急速飛過來的趙楠。
「真的是趙楠啊，太好了，他還沒死。」蘇小妹跟石青青擁抱在一起，兩女均喜極而泣。
「不是吧，那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姚星有些吃驚叫道。
顧銘沒有話，不過他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喜悅的神色。
把背後的黑色羽翼收起，趙楠一個急降落在地上，看見地上還活著的4人，他既難受又高興。
難受的是21名參與gm活動的玩家就活下4個而已。高興的是至少還有4人活著。
「趙楠。」石青青和蘇小妹第一時間跑上把他緊緊抱著。
「嘿嘿，真想不到我自己會這麼受女孩子歡迎的。」被兩個哭成女人的女孩子抱住，趙楠舉高雙哭笑不得。
「笨蛋，我們都擔心死了，你還取笑我們。」蘇小妹舉起粉拳就捶了一下。
石青青則溫柔多了，她抬起頭只是了一句，「歡迎你回來。」
趙楠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沖顧銘豎起大拇指道：「喂，我回來了。」
顧銘笑了笑，同樣舉起一個豎起大拇指的拳頭。伸出與趙楠的拳頭互碰在一起。
二人相視一笑。
姚星在一旁默默看著，他是這些還活著的人當中最格格不入的一個，不知為什麼，想到已經死的馬濤，孟雪等人。一直高傲自負的他居然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
混蛋，給這些人感染了嗎？
好不容易把情緒壓下。姚星沖趙楠問道：「點正經吧。格魯達是不是被你打敗了，那個系統公告怎麼回事？服務器真的會重啟？」
著，姚星指著滿天空的系統警告。
放開懷中的兩女，趙楠歎氣道：「起來簡直是峰迴路轉，匪夷所思，婉轉纏綿。扣人心弦啊……」
「人話。」顧銘面無表情地打斷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起好。」趙楠攤了攤。
事情太複雜了，趙楠自己也沒消化好，實在不知道從何講起。
「趙楠，你在那個黑色城堡裡究竟發生什麼事？」石青青問。
「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趙楠臉上出現一個凝重的表情道：「現在最緊要是gm活動。格魯達的gm權限雖然被剝奪了，但gm活動在系統的運轉下沒有停止過，也就是，我們如果湊不夠6個積分，就會無法確保生命安全。」
「不，不是吧？」蘇小妹掩住小嘴失聲叫道。
「是這樣嗎？」石青青苦笑道，「現在服務器準備重啟了，那gm活動豈不是要提前結束？這哪裡找積分？」
「我也一樣，我根本沒想過要傷害別人換取積分，所以現在只有之前擊殺boss的2點而已。」蘇小妹歎道。
「趙楠，你積分夠了沒？」顧銘突然問。
趙楠聞言，腦袋立刻拉聳了下來，乾笑道：「我還差1點，之前太自信了，所以啊，老子這下麻煩了。」
「哼，也就是，這裡夠積分的只有我一個？」姚星有些得瑟道。
「不，顧銘這傢伙應該也夠積分吧。」忽地，趙楠抬頭看著顧銘：「你可是殺了我一次的，積分那方面應該也到？」
顧銘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趙楠見狀立刻哈哈笑道：「這樣也好，我們精靈私語當中至少有人可以活著回，對了，gm活動的獎勵可是回現實世界10天，顧銘，如果你回的話，能麻煩你一件事嗎？給我f市的q鎮看一下我的父母。」
看見趙楠一副故作輕鬆的表情，顧銘卻拒絕道：「不，你要就自己，你既然已經有真理的不死之身，就算活動結束不夠積分也應該死不了，別到一副交代遺言的模樣。」
石青青一直在旁邊聽著，她突然走到趙楠的面前，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趙楠，我有一個辦法，既然我都不可能活著回的了，你就把我殺死吧，殺了我，你就有2個積分了，至少可以讓你回。」
趙楠這時卻沉著臉道：「別鬧了，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如果為了活命而犧牲你，我情願死。」
「趙楠。」
「不要了。」
趙楠揮了揮，阻止石青青繼續下。接著，他深吸了口氣，然後跟顧銘：「顧銘，我真的，現在我們都無法登出，想回現實世界的辦法就是gm活動的獎勵，回到現實，你至少還能給我們的家人報一下平安。」
「趙楠的不錯。」蘇小妹這時候也走上前，道：「顧銘。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既然已經成了定局，你就當完成我們的心願吧。」
顧銘怔怔地看著趙楠和蘇小妹，半響，他撇過頭道：「我答應你們是了。」
趙楠用力地拍了顧銘一下，然後挪揄道：「喂喂，你這傢伙是不是傷感到哭了？轉過臉給哥看看，不用害羞。」
著，趙楠還用伸過想扭轉顧銘的臉，不過被他一隻拍開。
石青青和蘇小妹看著他們在打鬧。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見離眾人不遠處的地方，那個夜宴獻祭的黑色高台下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小葉秋？」蘇小妹吃驚叫道。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趙楠卻先一步衝了上。他一把葉秋提起，大聲問：「你究竟是不是葉損？」
葉秋驚訝地看著趙楠。道：「看了他連這個也告訴你了？」話音一落。葉秋身上爆發出一陣藍色的電光，趙楠條件反射鬆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年約雙十的青年已經背負雙站在趙楠的面前。
雖然有很長的時間沒見了，但趙楠還是認出了他。
「葉損，你真的是葉損？」趙楠呆呆地看著那個青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孩提時的記憶也一閃而過。趙楠苦笑道：「怪不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有點熟悉的感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一直用童年的樣子跟你相處，是老哥你記憶不行啊。居然連我都沒認出來。」葉損笑道。
「別老哥老哥叫得那麼親切，我和你只是老表而已。」趙楠撇撇嘴道。
這時候，顧銘，石青青，蘇小妹和姚星都追過來了，他們來到趙楠的身邊，同樣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陌生青年。
「你……你是小葉秋？」剛才葉損恢復真正姿態的過程，蘇小妹看得一清二楚，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朝夕相處的人居然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趙楠，究竟發生什麼事，他是誰？」顧銘走過來沉聲問。
趙楠還沒答話，葉損已經舉起回答：「放心吧，不是敵人，至少在立場上，我跟某人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這傢伙是也是格魯達，不過是巨龍online封測時期的gm。」趙楠補充道。
大家聞言，均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究竟想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能解釋下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成為這個遊戲的gm？為什麼當年一聲不響走了？當年你離家出走後，姨媽她可是因為你已經病倒了，到現在還在醫院裡留醫，她每次昏迷都是喊著你的名字。」趙楠大聲喊道。
葉損眼瞼低垂，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不過，他很快又恢復笑容，道：「老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個巨龍online有太太多你根本不能想像的秘密了。」
「你狗屁的秘密，現在出來不行嗎？」趙楠生氣道。
他快氣瘋了，霍寧是這樣，現在葉損也是這樣，一個個滿口秘密卻不，等要的時候指不定又要死人了，這八點檔的劇情是鬧哪樣？
就在趙楠暗自打算把葉損抓起來盤問的時候，葉損卻突然道：「老哥，這次全靠你，我才從格魯達中奪回gm權限，還有顧銘……之前可是辛苦你了。」
葉損到後面還望了顧銘一眼。
顧銘沉聲道：「當初在大壩碰到被格魯達困住的你，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麼你一個小孩子會被格魯達抓住，現在，我總算瞭解了，想不到是我被你利用了。」
「其實這也是巧合，我一開始沒想過能碰上你們的。」葉損自嘲道。
「你們什麼？」聽見顧銘和葉損的對話，趙楠忍不住奇怪起來。
「是這樣的，我和劉浩在一個大壩上碰到被格魯達禁錮住的他，並從他口中得知真理和服務器的事情。」顧銘解釋道。
趙楠聽了頓時明白過來，霍寧當初跟他，他和他都輸了，原來是輸給了葉損。趙楠看著葉損苦笑道：「看來我就算明知道這是幫你取回gm權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入侵服務器終端，葉損啊葉損。你都算計得很精準啊。」
「老哥你小時候可沒少算計我呀。」葉損眨了眨眼道：「而且，作為報酬，我可是要送你們回現實世界的。」
此話一出，不止趙楠，連其他人都驚呆了。
「你講真？你你可以把我們送回？」趙楠失聲問。
「是的，不過不是正式登出遊戲，而是gm活動的獎勵直接豁免過關資格，讓你們獲得回現實10天的時間。」葉損道。
「為什麼不能直接讓我們登出？」姚星終於忍不住出聲質問了。
葉損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沉聲：「因為公測即將要來臨……」
……
離服務器重啟還有42分鐘。
儘管從葉損裡得到了gm活動過關的豁免資格，可以回現實世界10天。不過當大家從葉損口中得知「公測」的信息，心裡不禁往下沉了。
趙楠很想詢問更多關於「公測」的問題，但他卻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把系統菜單打開，石青青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興奮的笑容：「有了，有了。真的多出一個『登出』選項，我們可以回現實世界了。」
「爸爸。媽媽。」蘇小妹也激動地合十雙。
經歷了那麼多。雖然只是暫時性，但對於他們來卻是一份難得與親人團聚的機會。
接下來，顧銘讓大家交換了聯繫地址和電話，並相約了一個地方見面。
姚星默默地走開，他看了眾人一眼，接著道：「我先走了。」罷。拉開系統菜單，在新增的「登出」選項上按下。
下一秒，姚星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嘖，這個傢伙真不合群。」趙楠撇了撇嘴。
「趙楠。顧銘，我們也走了。」石青青走過來，其實她也急不及待，雖然不知道現實世界過了多長的時間，但她在巨龍online卻經歷了接近2年的時光，對家人的思念早就超出了所有的事情了。
很快地，石青青和蘇小妹也走了。
「你還不走？」顧銘已經把菜單欄拉出來，看見趙楠還沒有動作，不禁問。
「我要回找波雅和貞德妹妹，一會兒才走。」趙楠笑道。
「那祝你好運。」顧銘了這樣一句，也化成白光消失不見。
離服務器重啟還有38分鐘。
趙楠單一招，一道黑色影子沿著他的臂延伸拉長，一把黑色的劍立刻握在中。眼中閃過一絲歷芒，趙楠直接在前面的虛空一揮斬下。
下一秒。
趙楠出現在g市的街道上，隨著服務器重啟，整個黑之月已經陷入一片混沌，不知道哪裡冒出的黑色濃霧把四周圍的建築物吞噬。
記得臨走前相約的地點，趙楠很快來到一個平房的面前，他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就打開了。
一個倩影從裡面衝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讓你等久了。」趙楠笑著把她反抱起來。
波茨妮雅沒出聲，只是用力按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雙，然後淚水慢慢地流了下來。她實在無法再失眼前的男人。
他不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楠……」除了不斷地重複這個名字外，波茨妮雅一句話也不出來。淚水像山洪爆發一樣肆無忌憚地滾滾而下。
不知怎麼安慰她，趙楠只能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眼睛的餘光看見表情複雜的貞德就倚靠在門邊，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趙楠張張嘴剛要話，貞德已經轉過身走進屋裡，留給趙楠一個落寞的背影。
一抹苦笑出現在趙楠的臉上，半響，他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接著把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一些。
花了一些時間傾吐心事，趙楠立刻跟波茨妮雅表明眼前的情況。
聽到趙楠可以回現實世界10天，波茨妮雅有些失落，但更多是替他高興。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回來找你的。」趙楠撫摸著她的臉柔聲道。
「一定，我會像這一次一樣，等你回來。」波茨妮雅到這裡，突然踮起腳把自己的嘴唇印在趙楠的唇上。
唇舌交接，兩人幾乎把身體糅合在一起。
良久……
唇分，兩人之間還有一條銀線相連。
「好了，進讓貞德妹妹一起出來跟我走，我要帶你們回艾德拉斯大陸安置好才放心。」
波茨妮雅柔順地點了點頭，接著進把貞德喊出來。
離服務器重啟還有17分鐘。
位於坎雷德城外，一道黑線驀地出現，接著，一男兩女從裡面走出來。
大概又互相囑咐了一些事情，趙楠才揮跟波茨妮雅和貞德道別，他展開背後的黑色羽翼，然後朝天上飛。
離服務器重啟還有10分鐘。
用盡全力飛到最高處，從空中看著下邊的世界，趙楠心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不知道再次回來的時候會怎麼樣？
趙楠沒有告訴波茨妮雅關於現實世界與艾德拉斯大陸時間流逝速度不同的事情，她怕她會傷心欲絕，但事到如今，只能忍痛瞞著她。
再看了這個世界一眼，趙楠拉開了系統菜單，在「登出」的選項上按了下。
一陣白濛濛的光芒過。
趙楠離開了。
就在所有玩家們離開的一個月後，即艾德拉斯大陸元年229年8月8日。
金之龍王領地，那座原本屬於金之龍王布拉德利克的城堡裡，一個穿著一身藍色晚禮服的少女倚靠在窗邊，她滿臉憂傷地看著遠方，呢喃道：「媽媽，趙楠哥哥，你們在哪裡？麗莉好想你們……」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同樣一身正式打扮的洛基走進來。
「麗莉姐，大陸各族勢力的首腦都到齊了，聖王大人登基的儀式可以開始。」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