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6】事情原委 文 / 御劍齋

    葉清玄的情況，只有在場的如花知道他是吸到過多的真氣，有些經脈滯漲，稍稍運氣消耗一點便會好轉。

    直到葉清玄退出之後，眾人中的姜斐然才詫異地轉過頭來，看向於破海和百里無及，恭敬地問道：「斐然代家師謝過兩位前輩的援手，今日大恩，日後凌雲宮必有重謝。只是不知二位怎麼會遇上此事？」

    於破海笑呵呵的說道：「姜仙子客氣了。今日這件事，還是多虧了百里老哥相邀，老夫正巧在臨近的余澤鎮上辦事，沒想到遇到百里老哥，聞之有人欲對姜仙子一行人不利，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便派人查探到了這群人物的行蹤，死皮賴臉地跟著過來，想著便是趟趟渾水，看他們有什麼辦事敢動凌雲宮……唉，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妄為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公然刺殺『武使』，這是老夫始料未及，差點惹出大禍。好在幾位小兄弟吉人天相，沒有被賊人得逞……」

    夏侯清楓笑而答道：「多虧葉兄弟機智，及時躲入了甲板下層倉庫，非但沒有受傷，還遇到了百里老前輩……」

    又是百里前輩？

    姜斐然欣然看向百里無及，笑道：「現在還請百里前輩答疑解惑吧……」

    百里無及嘿嘿一笑，說道：「這個話頭，還得從前幾日老頭子跟葉小子夜入夏侯府偷酒喝說起……」

    只是這麼一說，眾人便不由得輕笑起來。這兩個人物，行事還真是無所顧忌。

    經過百里無及一番解釋，眾人方才知道，原來那一日百里無及和葉清玄二人無意中觸動了夏侯府秘庫中的機關，二人狼狽逃竄。葉清玄遇到了夏侯清楓自不必說，而百里無及仗著輕功高絕，逗弄起夏侯府中諸多高手，最後將夏侯博辛都給惹了出來，弄得夏侯府上下雞飛狗跳之後，方才樂不可支地獨自回轉。

    只不過這老頭子不走人道，專走賊路，寬敞的大道他是不樂意行走。直接在屋頂上飛來挪去的，但偏偏這麼一次，讓他偶遇到了一個絕不應該出現的人物——那就是凌雲宮的「沖素真人」葛元照。

    百里無及在房樑上看到對方一閃而逝的身形，立即心中大奇，八卦之火燃燒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應該在凌雲宮的縹緲峰上閉關的老傢伙，怎麼會秘密下山來到了蘭溪。

    百里無及是誰。那是天下間連李慕禪多少天行房一次這種奇聞都敢親自去探查一番的人物，看到了頂討厭的老相識出現在這裡。他怎麼會不探究個明白。

    百里無及一番探查和跟蹤，立即就發現了葛元照聯絡五大派幫主，意欲壓迫姜斐然是計劃，但因為當時沒有出席，而摩天嶺的人也沒到場，只有五大派主和葛元照在場佈置相關任務，所以百里無及也沒料到姮素雅和摩天嶺竟然有了刺殺「武使」的勾當，只以為是藉著五大派的壓力和證明，讓葛元照搶奪「碧嵐劍」和凌雲宮印信。

    於是百里無及便立即離去。想了想自己獨力之下，難以給姜斐然多大的支持，畢竟自己名聲在外，是個老賊頭，江湖上雖然尊敬自己，但一旦牽扯到了凌雲宮這樣的大派，少不得自己的名聲不夠正經。思來想去，便利用這兩天時間，給打過交道的於破海發了消息，請他出面主持正義，最起碼不讓這些人冤屈了姜斐然。

    就這樣，正巧在余澤鎮辦事的於破海便應下了此事，靠著自己的人脈，也查到了五大派主為首，邀請了不下百十家中小幫派，準備對著凌雲宮興師動眾地壓迫，假裝巧遇，硬生生加入了他們隊伍當中。

    這些人雖然不願意，但也毫無辦法，畢竟這一片水域全都是龍江會的勢力範圍，得罪了龍江會這樣的龐然大物，而且還是地頭蛇，這幫人沒什麼好果子吃。

    而這一邊有了於破海的幫忙，百里無及又在凌雲宮的船啟程之時，秘密藏在了底倉當中，這裡吃喝不愁，就著牛肉乾之類的東西，百里無及喝下了幾罈子上等的好酒。這都是當時如花和尚從夏侯博辛那裡要來的，這把老頭高興的。

    百里無及的水平，天下間能在這個距離上發現他的，不超過一個手的手指頭，所以即便船上有葉清玄和夏侯清楓這樣耳力超人的高手，也沒人能發現百里無及的存在。

    連續兩天風平浪靜，到了第三天了，姜斐然離船而去，竟然是鳳儀閣出面相邀，老頭子心中便是明白，恐怕出什麼變故了，原本想秘密跟著姜斐然前去，但轉念一想，鳳儀閣明面上邀請姜斐然，應該不會對她不利吧？否則豈不是鳳儀閣直接向凌雲宮開戰了麼？

    感覺這個時候姜斐然應該沒有危險，有危險的反而可能是現在的這艘船，所以他又耐心地等待了下來。

    果然又過了一天，船上突然有人來襲，百里無及並未立即出面，除了想看看葉清玄等人的真實本領之外，更重要的是，百里無及根本不知道摩天嶺要刺殺「武使」的事，所以雖然保持著必要時援手的心態，但依然謹慎地等待主要人物的登場，而刻意忍耐著沒有出手。

    直到葉清玄三人破開甲板，跌落底艙的時候才現身，更穩重三人沒有出手，耐心地觀察事情的發展，直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方才偷偷從船尾破開個窟窿，摸到了於破海的船上，臨行前又叮嚀葉清玄三人，不要輕易出手，看他的指示，一旦有機可乘，立即出手，絕對要保證姜斐然的安全。

    至於之後的事情，便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了，葉清玄三人用內功偷偷將船甲板蝕開，因為怕被洪天剛發現，所以錯開了幾步遠，沒想到三人沒來得及衝出去，反倒是洪天剛自己掉落了下來，也算是他倒霉。

    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眾人都是暗道一聲僥倖，要不是這件事被百里無及無意中撞到，可以說，今天姜斐然等人是必然要被對方算計成功的，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於破海接著說道：「事情雖然暫時過去，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也可能會風平浪靜，但幾位小友也要加倍小心，安全問題不能忽視，我讓龍江會左護法暫且跟隨在姜仙子身邊聽候調遣，一應安全問題，全部包在於某人的身上了。」

    姜斐然等人一聽，連忙起身道謝。

    幾人過些時日停留的臨海城，便是龍江會的重要據點，有他們提供安全保障，卻是穩妥的多。

    夏侯清楓也說道：「家父也留了人手在那裡接應，安全應該不是問題。」

    「既然文相也出手了，那就更是好辦。」

    畢竟同朝為官過，於破海對夏侯博辛還是保持了足夠的尊敬。

    於破海接著說道：「話說回來，葉小友臨陣之時，竟然見那摩天嶺的主子逃跑，直接扣了個密謀造反的大帽子過去，讓對方無口難辯，當真是神來之筆啊，哈哈哈……」

    眾人一起點頭稱是。

    這時候，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如花和尚突然插口道：「誰說那是胡編的了……摩天嶺的真的要造反，我們連他們的冊封霍爾惇那貨的『大威天德王』印信都劫了下來，直接讓我三哥帶去朝廷了……」

    「什麼？如花師傅此話當真？」於破海倏然問道。

    這一次連著姜斐然都不能保持淡定，俱都看向如花和尚，這可是影響整個皇朝的大事。

    「千真萬確。葉子還險些被崇玄虎給殺了，現在那王八蛋應該作為特使到了摩天嶺了。」如花甕聲甕氣地說道：「當時我們幾個還猜測，這摩天嶺的人，極有可能是白蓮邪教的餘孽，此番遇到大西蕃國的拉攏，只會讓他們更有膽子舉事！」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怎麼不早說？」姜斐然皺眉說道。

    「摩天嶺的人連比武都捨棄了，就在山莊外圍守著，要是早說出去，我們幾個都夠嗆能活著離開南龍山莊！」如花和尚回想起當初的危機，不由得怒火翻湧地說道：「要不是後來直接邀請南龍山莊的諸位同道，一起剿滅昆吾山的魔教妖孽，我們都沒辦法獨自離開，摩天嶺的人是看著我們去了昆吾山，沒有了下手的機會，方才離開的。」

    昆吾派唯一能出手克制褚天健和崇玄虎的人，就是楚靈虛，但他當時還沒在南龍山莊之中，而是跟著季廣嵐秘密地到了失落八郡的石林郡城，根本沒法幫到葉清玄等人。

    至於當時的其他人，都是黑道大豪，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替朝廷出頭，而大禪寺的兩位神僧又都有傷在身，沒有辦法跟摩天嶺的人對抗。所以那個時候，葉清玄等人只能裝作毫不知情，而沒有把事情抖出來，之後才讓皇甫泰明跟著鍾離靈卿的車隊，一同回轉了中州，才把東西帶回了洛都。

    「這個皇甫泰明，竟然利用鍾離小妹給他打掩護，真是太過分了，萬一出現危險怎麼辦？還虧我把鍾離小妹的安全托付了給他，原來他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物……」

    姜斐然恨恨的說道，嘴角卻彎出一道弧線，心思早已飄到如何利用這一次的機會，整治摩天嶺的計劃上去了。

    ps：

    基礎六更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