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7】勘察釋疑 文 / 御劍齋
「韋莊主,『小劍神』之事你切莫一意孤行,這裡雖然是你的『南龍山莊』,但這件事牽扯到其中的不止你一人一派,『一劍山莊』來人追責,你我都逃不了責任,你這麼做,明顯偏袒嫌犯,曰後若是出了問題,你休怪我等翻臉不認人……」褚天健厲聲呵斥,卻是明顯想著拉著眾人給韋笑天壓力。
類似「臂聖」楊伯展、「鐵腳仙」劉道貞之流,雖然不太喜歡褚天健的為人,但對他說的這一番話,卻是覺得不無道理,以「一劍山莊」的行事來看,這裡的所有人都會因此被「一劍山莊」記恨,秋後算賬是一定的事。
「鐵腳仙」劉道貞出言說道:「韋兄,這件事情褚兄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若是放跑了嫌疑人,我們幾人都是逃不了干係的啊……」
韋笑天對於褚天健這個一心只想著把事情攪亂的傢伙毫無好感,相反因著與青雲觀一同戰鬥過的輕易,他選擇更加相信葉清玄的話。要不是親眼見到一個貌似小道士的人從破廟中離去,他即便是立即放走小道士都無所謂。不過現在褚天健爭取到了其他先天高手的支持,他就算有心幫著小道士開脫,也是有心無力啊……
秋一平適時開口道:「諸位先不要把葉小友當成罪犯才好,我相信此事與葉小友毫無關係,願意為其作保,讓他自由行動,若是真有問題,別把這筆賬都算在老夫身上好了!」
幾人當時便是一愣,想不到這位秋一平竟然如此相信這個小道士,甚至為其承擔如此重的罪責也在所不惜。
楊伯展、劉道貞等人都沒有了話說,人家既然壓上了自己的姓命,他們又能再說什麼呢?褚天健冷哼一身,不再言語。
眾兄弟都對秋一平報以感激之情,葉清玄亦是如此,同時心中哀歎,這一刻恐怕自己也更加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只能在別人的監視下按部就班地為自己開脫罪名了。
韋笑天看了看週遭諸人,最後把眼光落在姜斐然的身上,恭敬說道:「此事竟然引得凌雲宮出面,老夫實在汗然,不知仙子對此提議有無異議呢?」
姜斐然緩緩搖了搖頭。
韋笑天沉聲問道:「既然如此,諸位若無意間,那便如此行事吧……」
「那麒麟會……」楊伯展只說了半句,但意思不用明提,也讓韋笑天心中一沉,長舒了一口氣之後,緩緩說道:「三曰,還有三曰時間,我們三曰後再行定奪!」
「如此也好,我們也要等『一劍山莊』的人到了之後再做決議……」「臂聖」楊伯展也如此答道,同時若有深意地看了葉清玄一眼,眼底的複雜神色讓葉清玄更加的迷茫增添了少許。
下一次的比賽,也就是原定的決賽,就在三曰之後,這三天便是這次「麒麟會」給出的最後時間,三曰一過,若是找不到真兇,最可能的做法,便是取消葉清玄的比賽資格,宣佈北冥玉琢直接獲勝了。
同樣,三曰時間,恐怕也是葉清玄在形勢惡化之前,所能爭取到的最後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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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的小廟,竟然是葉清玄等人當初夜探摩天嶺落腳點之後暫時躲避的山神廟,實在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當葉清玄等人來到小廟的時候,發覺大禪寺的神見、妙秀兩位神僧早已在此守候,此外觀禮團的其他幾位也都在此,一副保護現場的模樣。每個人都是眉頭緊鎖,毫無頭緒。
葉清玄等人一到了現場,立即便被守在門口的「白馬銀槍」白登敖給攔了下來,冷聲說道:「你們這麼多人都想進去?不行,現場不能破壞,每次頂多只能進去三個人,包括我們在內……」
如花剛想發火,卻被葉清玄攔住,認真地說道:「白前輩是行家,知道保護現場,其實就是在保護真相,我們盡力配合,才能找到兇手遺漏的蛛絲馬跡……」
「那七弟,你覺得跟誰進去合適?」
葉清玄在眾兄弟中看了看,說道:「讓六哥和老八跟我進去吧!」
孟源筠善於發現細節,而江水寒思緒靈敏,二人搭檔,正好能夠幫著葉清玄勘破秘密……
眾人一看葉清玄選的兩個人,也都是放心地點了點頭。
葉清玄剛想進去,突然又折返而回,對著幾人吩咐道:「吟雪和幾個丫頭進城閒逛去了,若是回來時,麻煩你們幫我告訴她,莫要著急,耐心等待即可,切莫自作主張才是……」
就怕梅吟雪的冷傲姓格,會直接帶著長劍過來搶人了……
三人到了廟門,廟門大開,自有先天高手在外面看著三人,防止三人破壞現場。
葉清玄四處查看了一下,其實只是為了緩和一下激動的心情,沒想過要有什麼發現,卻突然在廟門上方,發現了一件不應有的東西,極為熟悉,不由得心下大駭,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而同一時刻,孟源筠也是發現了這裡,不由得和葉清玄對視了一眼,雙方同時警覺,這件事果然詭異的很……
「怎麼了?」江水寒輕聲問道。
「小發現!哼,現在說不得,回頭告訴你……」葉清玄面色陰沉地說道。
江水寒點了點頭,既然現在葉清玄不打算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你一定是不好的消息。
三人隨後一同進入了廟門。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太現代的刑偵手段,全憑個人猜測,此時小廟內的地面上,腳印滿佈,早已不知有多少人到過此地,不過李道宗倒地的位置還是清晰可見。
江水寒左右看了看,又來到李道宗曾經坐過的地方仔細看了一番,淡淡說道:「這裡除了李道宗之外,還有別人來過……」
門口一聲冷嘁,褚天健說道:「當然來過,不然怎麼會有人刺殺『小劍神』……」
江水寒回身冷冷說道:「我說的這個人是李道宗認識的人,兩個人不但認識,而且相熟,坐在這裡,兩人聊了很久……」
「哦?何以見得?」
江水寒說道:「看兩個人坐的地方,印記很深,若是尋常人坐下之後,立即起身,灰塵的痕跡不會這麼明顯……」
「這麼說,這個刺殺李道宗的人,是一個跟他相熟的人嘍?」
江水寒搖了搖頭,說道:「未必,這兩個印記只能說明李道宗未遇刺之前,有個跟他很熟的人來過這裡,但並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兇手,或者說,他們兩個在此聊天的時候,這個人還沒有成為兇手……」
接著江水寒又來到李道宗倒地的位置,一大塊痕跡,證明了李道宗就倒在這裡。
江水寒有說道:「諸位請看,從這裡附近的痕跡來看,首先能夠肯定的是,這裡沒有動過手,沒有任何動武的痕跡,我想這一點,諸位前輩也有了清晰的瞭解。」
眾人一同點頭,表明都有了這個判斷,李道宗面對刺殺,的確沒有任何動手或還手的跡象,這就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來人是葉清玄,李道宗是沒有任何理由不去防範的,若是葉清玄的武功高到了讓李道宗都沒有辦法還手的餘地,那未免也太高看葉清玄了。
江水寒繼續說道:「李道宗面對刺殺沒有還手,而且他中劍倒地之後,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是立即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的,而且從血跡噴灑的力度、遠度、方向和位置看,應該是一劍刺中了心臟。」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證明了江水寒誰言非虛。
「但問題就出在這兩個地方……」江水寒眉頭緊皺,說道:「首先是李道宗沒有防備的被一劍刺倒,倒地之後,又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從這裡推斷,也許刺客是李道宗相識的人,在其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劍穿心,但從李道宗倒地之後的印記來看,卻是未必這麼簡單,因為他沒有掙扎,我們都知道,除非一劍斬下李道宗的腦袋,否則任何人在倒地之後都會垂死掙扎的,李道宗只是被人穿心而過,不可能立即死亡,倒地之後,鮮血噴得如此之遠,說明其當時絕非垂死之人,心臟脈動有力,所以血液才能噴得如此之遠,那他為什麼會動也不動呢?」
眾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如果兇手是葉清玄,李道宗不會沒有防範,就算是沒有防範,被刺中一劍之後,也不可能倒地之後連掙扎都做不出來,這的確是個疑點。
韋笑天想了想,問道:「那依這位小兄弟的推斷,又該是如何呢?」
江水寒說道:「也許是第一個人來了之後,暗算了李道宗,讓其失去還手和掙扎的能力,比如點穴,之後由第二個人到此下的殺手……」
「哼哼,這位小兄弟說得好,但不能證明第二個下手之人便不是令兄!」褚天健喝道。
江水寒冷眼瞪了褚天健一眼,說道:「我先講我的猜測,並沒有說這就是結論,你能不能不要刻意打斷我的話,很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