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兩廂情願 文 / 青山失魂
「一萬仙石？這老東西瘋了！」
「他名叫周來財，坑蒙拐騙樣樣懂行，這回看樣子是想發橫財！」
「一塊破石頭，能值一萬仙石？誰若買，除非瘋了！」
前方傳來一陣嘲笑聲，引起霍玄注意，目光看去，卻見有七八名散仙，圍在一攤位前，指指點點，笑聲不斷。霍玄心中好奇，帶著赤火走去一看，此攤簡陋，一塊破布鋪地，上面擺放一塊巴掌大灰色石頭，形狀扁平，普通無奇。
在這塊石頭旁邊，豎起一木牌，上面寫著：「來歷不明石片一塊，售一萬仙石，決不二價。」
攤主是一蓄著短鬚的老者，賊眉鼠眼，長相猥瑣。面對四周嘲諷人聲，他恍然未覺，半瞇著眼，洋洋自得。從攤前圍觀仙家話語中，能看出此人在獅皇城頗有些名聲，熟識者眾多，只是名聲欠佳。
霍玄來到之後，一眼看去，頓時渾身一震，其目光如被磁鐵吸引，直盯那塊灰色石片，久久沒有挪開半分。這倒不是他發現此石奧秘，而是仿若出自本能一般，受到那塊看似普通的石片吸引。
霍玄直接蹲下身來，拿起那塊石片，仔細察看。良久，他也未能發現這石片異常之處，即便散出大衍之力察看，這石片平平無奇，就是普通礪石。
但是，此石對他的吸引，卻是越發濃烈，發自內心渴望，想要將之擁有。
「我要了。」
霍玄緩緩說出此話，立刻引來四週一陣轟動。
「這位道友。你別被周來財騙了，這傢伙就喜歡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整個獅皇嶺無人不知！」旁觀一散仙，好心勸說。他敢於擋著攤主，那名叫周來財的老者說出此話，顯然不將對方放在眼裡。
確實，這周來財，只有人仙二品修為，在散仙之中，也屬於低劣之輩。
「生意買賣。兩廂情願。」這時。一直半瞇著眼的周來財，搖頭晃腦衝著圍觀眾人說道：「人家願意，你們瞎操心作甚！」
話到此處，他看向霍玄。嘻嘻一笑。道：「機緣當前。稍縱即逝，道友顯然是有緣人，老朽也不多言。按照售價，錢貨兩清！」
霍玄隨手扔給一枚納戒，裡面正好一萬仙石。不管這石片是何物，只要發自本心想要，區區一萬仙石，他給得起。周來財接過之後，掂量了一下，又將納戒仍還給霍玄，嘴唇微動，傳音一句：「道友想必弄錯了，在下這寶貝，售價一萬中品仙石。」
霍玄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對方臨時改口，獅子大張嘴，一塊破石片，竟然索價一萬中品仙石，這幾乎是他所有身家。
「你是在說笑吧？」霍玄傳音回道。
周來財嘿嘿一笑，臉上儘是狡黠之意，慢悠悠回了一句：「還是那句話，生意買賣，兩廂情願，道友捨不得身家，休想得到機緣！」
霍玄一聽，原本沉下去的臉色，微微動容，聽對方語氣，似乎知曉自己身家多少。「他能看穿我？」霍玄心想，眸中精光大盛，死死盯向對方，欲要看出些什麼。
周來財仍舊一臉風輕雲淡，瞇著眼，悠然自得的模樣。足足半響，只見霍玄咬了咬牙，像是狠下心來，又扔出一枚納戒，這裡面裝滿剛從廣靈天闕得來的仙石，以及原先所剩中品仙石，加在一起，正好有整整一萬中品仙石。
所有身家盡數付出，所為只是一塊普通石片，還有對周來財此人高深莫測的獵奇心。
「再會。」
霍玄收起那塊石片，帶著赤火轉身離去。至於周來財，大手一揮，攤位不見，背負著雙手，仰天大笑了幾聲，無視週遭驚詫目光，自顧自離去。
「大哥，你真用了一萬仙石，買下這塊破石頭？」
離開坊市之後，街道上，赤火面帶好奇相問。霍玄苦笑一聲，道：「是一萬中品仙石，我所有身家。」赤火一聽，禁不住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仙石花掉了還能再賺，若真有大機緣當前，錯失了……後悔莫及。」霍玄笑了笑，饒有深意說出此話。
是夜。
他們直接留在獅皇城，找了一家客棧，落腳休憩。數十萬散仙被困生祠大殿，逐一盤查，沒有十來天時間，難以結束。早先跟楊柳仙子三人達成約定，合夥在獅皇城開設店舖，霍玄必須守信，因此決定留下來等候，順便他要進入九絕塔空間一趟，親手煉製幾爐仙丹，囊中已乾癟，不想法弄些仙石，開設店舖就是空話。
十天後，霍玄從九絕塔空間走出，打開房門那一刻，楊柳仙子三人已經來到。
「我等倒霉，平白無故被這幫野蠻傢伙扣留審問，真是晦氣！」玉峰真人一臉不爽，還帶著無奈。其道侶蘭香仙子更是破口大罵，出言問候九頭獅一族祖宗十八代，沒有半點仙子儀態。
楊柳仙子苦笑道：「玄火道友，幸虧你兄弟倆走得及時，唉，你不知道，我等這幾天怎麼捱過來的，真是受盡屈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道友們無恙便好。」霍玄出言安慰，實則沒有人比他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他提及店舖一事，楊柳仙子三人低落情緒，方才恢復正常。
玉峰真人道：「城南坊市那邊，在下還有些人脈，店舖門面不成問題。」楊柳仙子接口道：「手續一事我來處理，九頭獅一族雖然蠻橫，但也有明白事理之輩，我有幾名相交不錯的九頭獅族人，找上她們應該能便宜行事。」
「如此最好。」霍玄點頭，道：「店舖租金這方
面，需要多少仙石，待玉峰道友弄清楚之後，大家平攤。」他話到此處，扔給玉峰真人一個玉瓶，又道：「瓶內是我這幾日閒暇煉製的仙丹，道友看看，是否合用？」
玉峰真人連忙打開玉瓶，倒出一枚赤紅如血的仙丹，拿在手中，察看過後，驚呼道：「三品仙丹！」霍玄笑了笑，道：「有些倉促，丹成三品低階，不過用來淬煉道友血脈，應該足夠。」
蘭香仙子驚呼道：「玄火道友，你是三品煉丹大師！」霍玄微笑點頭，實際上若是這三位心細的話，早就能夠有所覺察，他若不是在丹道有深厚造詣，怎會出手便賣出幾百瓶仙丹。
楊柳仙子也是滿臉震驚。此女知曉霍玄丹道造詣極深，卻是沒想到，對方是一名三品煉丹大師。要知道，煉丹大師在仙界何等吃香，堪稱稀有人才，不管到哪裡都會受到各方大勢力歡迎。
霍玄對於他們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實則，在成就地仙之體後，其丹道造詣突飛猛進，如今已經達到四品頂階煉丹大師水平，如果說出來，恐怕楊柳仙子三人更加震驚不敢置信。
仙界廣大，藏龍臥虎，行事還需低調。三品煉丹大師的名頭，已經足夠。
震驚過後，就是無限狂喜，有了霍玄這位三品煉丹大師，何愁店舖生意不旺，財源滾滾來。楊柳仙子三人立刻分頭行事，辦理店舖所需手續雜事。至於霍玄，則又去了一趟廣靈天闕，直接找上那位名叫溫嵐的女仙。
這回，他拿出三粒地級丹。地級丹，人仙進階地仙所必需的丹藥，此丹屬於四品仙丹，配藥十分珍稀罕有，並且煉製條件苛刻，即便是普通四品煉丹大師也難以掌握，故而，其價值也遠較普通四品仙丹高出數十倍！
目前為止，霍玄掌握多種丹方，卻都屬於天宮獨有，他不敢煉製出售，以免惹來麻煩。唯有地級丹，出於某種原因，天宮每過十年，都會對下界仙土投放一批，用以提升仙界本土修者整體實力。
故而，在仙土各大城邑，坊市店舖，都有地級丹流傳，只不過其售價之高，匪夷所思，普通仙家除非獲取大機緣，否則根本購買不起。這也是下界仙土，散仙之流，能夠修煉到地仙少之又少的主要原因所在。
而霍玄，敢於出售地級丹，不懼北天宮覺察，也是這原因。地級丹從天宮流傳不少，就算出售，任誰也不會將他跟北天宮丹師聯繫在一起。
地級丹雖然價值不菲，但仍舊供不應求，稀少之至，霍玄拿出三粒出售，對於溫嵐來說，又是一筆大買賣，熱情接待。至於這三粒地級丹的來處，溫嵐此女不會過問，在她眼中霍玄肯定是來頭不小，底蘊豐厚，身上有地級丹不足為奇，而今，其修為已經突破到地仙，地級丹留在身上無用，拿出來出售也是合情合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三粒地級丹，以一千二百中品仙石的價格，被廣靈天闕收購。在仙界，四品仙丹全部都是用中品仙石交易，足見不凡之處。
此番，霍玄只收了一千中品仙石，剩下二百中品仙石，他一部分兌換了下品仙石，一部分拿出，從廣靈天闕收購了兩樣二品仙丹丹方。北天宮獨有仙丹不好煉製出售，故而，他方才會有此決定，所購丹方皆是下界仙土大眾仙丹，藥效不錯，流傳也多。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敞開手煉製仙丹，快速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