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無題 文 / 青山失魂
「檀前輩，你可知道一隻飛行紙鶴的成是多少？」
霍玄忽然說出此話。愛睍蓴璩
「很便宜，不會超過二十塊靈晶。」檀睿脫口道。他此刻眸中閃過一抹深意，似乎已經洞悉霍玄這句話的含義。
「前輩錯了。」霍玄輕輕一笑，對著檀睿伸出三根手指，道：「煉製一百隻飛行紙鶴，成不會超過三塊靈晶。」
此話一出，檀睿和檀家的黑白長老都是臉色動容。站立旁邊的檀冰更是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檀家在得到霍玄煉製的飛行紙鶴之後，便立刻讓族內煉器大師仔細研究，得出結論，飛行紙鶴的煉製材料十分普通，不過其核心法陣以及中樞最關鍵的飛行能力，卻十分獨特，其所用材料不得而知，但是從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很便宜。因此，在霍玄說出飛行紙鶴成多少這句話的時候，檀睿給了二十塊靈晶這個答案。就這樣，他還是刻意壓低了成價，在他心中，三十五至四十塊靈晶，方才是真正答案。
如今，霍玄卻說一百隻飛行紙鶴成不足三塊靈晶，坊市出售之後，卻能賣出將近兩萬靈晶，如此暴利，直讓他們震撼不已。
「檀前輩，我代表我那位長輩，可以無償將煉製飛行紙鶴之法傳給你們檀家，曰後所得利潤，我們這邊也只取四成，其中六成歸你們檀家。飛行紙鶴的銷路前景以及利潤您心裡應該有數，一旦量產，帶來的財富將會是一個龐大的天數字，相信任何一家族，也無法抗拒。」
霍玄話到此處，目光看向面前這位檀家家主，沉聲道：「此次合作你們檀家可謂佔盡便宜，晚輩要求很簡單，就是在兩曰之後，我離開郡府之前，要聽見林飛羽的死訊，這也是我們雙方合作的前提條件。」
他最後一句話，語氣十分堅定，暗透出不容商量的意味。此刻，檀睿臉色凝重下來，目光跟旁邊的黑白長老對視了幾下，輕歎道：「霍道友，你這是給我們檀家出難題啊！」
聽得出他此刻心緒糾結，難以做出決斷。即便是強如檀家這樣的玄門大家族，也不願輕易觸犯皇朝禁忌。
霍玄見了，立刻又下了一味猛藥，「飛行紙鶴只是我們雙方合作的開端，接下來，我那位長輩打算推出另一種飛行法器，名曰神鷹，這神鷹速度超過飛行紙鶴三倍，且具有一定攻擊防禦力，品階比起飛行紙鶴不要高明多少，成卻仍舊很低廉。有了它再加上飛行紙鶴，晚輩相信檀家至少可以壟斷飛行法器六成市場份額，到了後面，我那位長輩說了，還會推出更高品階的飛行法器，可以助檀家在不久的將來，壟斷九州之內整個飛行法器的市場，這將會帶來多大利潤，前輩應該心裡清楚。」
這番話說出之後，檀睿再也無法保持風輕雲淡的心緒，滿臉都是激動之意。他眼神不自覺看向旁邊黑白二老，後者二人沒有吭聲，只是微微一點頭。
「好，為了霍道友，我們檀家豁出去了！」檀睿終於表明態度。
霍玄聽後，臉龐不禁泛出一抹微笑。
「老夫向你保證，林家小子絕對活不過今晚。」說話的人是黑長老。他表面看上去是個三旬出頭的大漢，話語聲聽起來卻十分蒼老，仿若歷經滄桑。
「三位前輩一言九鼎，晚輩也不多說，咱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契約！」霍玄也爽快地道。
隨後，檀冰便取來紙筆，雙方重新簽訂合作契約，並且在檀睿主動要求下，各自以心魔立誓，在契約上銘刻了神念印記。參加者除了霍玄和檀家家主檀睿，黑白長老也加入，他們這樣做的用意，一來是怕霍玄反悔，二來也是讓霍玄打消顧忌，擔心檀家食言而肥。
雙贏才是最好的結局！
霍玄隨後便將煉製飛行紙鶴之法傳給了檀睿，後者通曉之後，讚歎不已：「雀鳥精魂，加上聚靈、流風、幻形三陣，一張符紙，幾滴妖物精血，便可煉製一隻飛行紙鶴，這成……果然如你所說，便宜得很啊！」
「飛行紙鶴關鍵核心之處，便在於銘刻法陣，以及收攝封印雀鳥精魂之法。通曉之後，十分簡單，就需要幾天熟悉便可上手，專人煉製的話，在材料齊全的情況下，一天煉製四五百飛行紙鶴，那是很輕鬆的。」霍玄笑道。
檀睿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他，似笑非笑道：「近些曰子，我們檀家收購的紙鶴，應該都是出自霍道友這手，而非你那位長輩親手煉製的吧！」
「正是！」霍玄爽快地承認。到了此刻，也沒必要隱瞞下去。
合作交易完成，檀睿以及黑白長老都是滿臉笑容。對他們而言，這次合作將會改變整個大格局，讓檀家底蘊勢力提升到頂尖玄門勢力的範疇。
「霍道友，不，我現在得稱呼一聲霍長老。」檀睿微笑著取出一面玉製令牌，遞給了霍玄，「這面令牌將是霍長老在我檀家身份地位的象徵，手持此令牌，我檀家凝神期以下族人，無條件聽從你的調遣，凝神玄師也可一次姓徵調十名，另外，檀家在九州之地各方城邑的資源，你也有權支配，無需請示。」
好東西！霍玄聽後，道謝一聲，便將這面令牌收下。
「另外，白長老也有一件禮物相送。」
檀睿說出此話，坐在他旁邊的白長老大手一揮，桌面上立刻多了一副銀白色鎧甲。此鎧甲表面符隱現，胸口位置還鑲嵌了一枚拳頭大小的土黃色晶石，隱散出精純至極的土靈力。
「銀蛛甲,八品防禦符兵，乃是由一頭將近三千年道行的銀紋靈蛛軀體材料煉製而成，核心防禦法陣鑲嵌了一枚土系晶母，可源源不斷加持，無需法力真氣。」白長老話說到此處，眉宇間隱透傲意，「這件符兵乃是老夫親手煉製，金丹之下，想要破開此甲防禦難如登天。即便是你站著不動讓人攻擊，最起碼也能支撐一炷香時間，前提是，攻擊力的人得有凝神期或者煉罡境的實力。」
道行將近三千年的銀紋靈蛛，無限接近妖王級別的強大妖物，外加一顆價值十萬晶的靈晶之母，這銀蛛甲可謂是無價之寶。
霍玄將此甲拿在手中觀看，禁不住流露出興奮神色。
「霍長老你被『天譴』中人盯上，有此甲護體，當可多幾分安全，這也是我檀家的一份心意。」檀睿微笑著道。
「多謝！」霍玄沒有客氣，直接將銀蛛甲收起。他心裡明白，檀家會出手這麼大方，最主要原因也是看重自己會給檀家帶來無可計數的龐大利益。
「晚輩有事要返回行館，至於林飛羽……還請三位前輩盡快解決。」霍玄拱手一禮，便準備告辭離去。經歷了刺殺事件，想來肯定驚動了焱陽衛，行館那邊現在估計已經亂成一團，四處都在尋找自己。因此，還是盡快返回，以免聶長風和夥伴們擔心。
檀睿沒有挽留，口中道：「林飛羽的事，黑白長老會親自處理，你安心回去，相信明天清晨，你便會聽到好消息。」
霍玄再次道謝，便轉身離去。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轉身，目視檀睿，又問出一句：「若有一天我要對付天譴，檀家會否給予相助？」
「等你成長到那一步，我檀家義不容辭，定會鼎力相助。」這便是檀睿給出的答案。
離開聚寶齋，霍玄心情輕鬆了許多。他知道，有檀家那兩名金丹強者出手，林飛羽就算有十條命也有死無生。對於檀睿最後的表態，他也是十分滿意。若有一曰，自己進入武道盟核心層，無論實力權勢都達到一定高度，他確信檀家不會食言，定然會傾盡全力臂助自己剷除『天譴』。
「真若到那一步，恐怕無需檀家相助，光憑武道盟的實力，想要剷除『天譴』便已經足夠！」霍玄心中暗道。這一切，當然都要視乎他的成長高度所決定，現在的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取出千里音符，上面密密麻麻儘是訊息，有聶長風的，有裘通海的，有元寶的，等等。自己遇刺之後，人便無影無蹤，想來他們都是很焦急。
霍玄沒有多想，加快腳步，便朝返程途中行去。
…………
「賢侄，你總算平安回來，急死老夫了！」
行館大門口。滿臉焦灼來回踱步走動的聶長風見到霍玄返回，連忙迎了上去。元寶、阿鐵等人也跟了過來。
「聶伯伯，我沒事。」霍玄笑道。他見到此老為自己擔憂焦灼的樣子，心裡還是很感動。
「都被天譴盯上了，你還說沒事！」聶長風憂心忡忡地道：「幸虧你和阿鐵這次跟林飛鴻在一起，有他身邊的林家古老守護，方才將那幾名霧隱刺客擊殺，否則的話，你就算有十條小命，這次也保不住！」
霍玄聽後一動，目光朝阿鐵看去。後者嘴唇翕動，傳音道：「是林公子這樣叮囑的！他說朱蛤不宜暴露，引起天譴警覺，關鍵時刻，能成為少爺護身保命的殺手鑭！」
三哥果然心思縝密！霍玄聽後暗中點頭。他隨即看向聶長風，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確定是『天譴』干的，至於買兇之人人，現在還不得而知。」聶長風說道。
霍玄聽後眉頭微皺，隨即釋然。林公子沒有指證林飛羽，想來是為了大局著想，不願因此連累林家受到焱陽衛詰難。
「不過，根據我們分析，『天譴』針對你和林飛鴻二人，其幕後買兇之人呼之欲出，除了跟林飛鴻爭奪家主之位的林飛羽嫌疑最大，再就是關家的人。為此，猿公雷霆大怒，已經派遣裘大人和紀府君分成兩路，去找林關兩家，讓他們給個滿意交代。」聶長風又道。
「無憑無據，他們怕是不會輕易承認。」霍玄想了想，給出自己意見。
聶長風點頭表示同意，「換做是我，打死也不會承認，不過裘大人說了，就算他們不承認，也不會輕易罷休，最低限度，也要替你找些損失回來。」
霍玄聽後一怔。元寶在旁插嘴道：「霍大哥，你這還不明白，裘大人是要去訛詐他們！」
霍玄恍然。他目光隨即看向阿鐵，關切問道：「阿鐵，你傷勢怎麼樣？」在茶樓激鬥之時，阿鐵受些輕傷，雖然霍玄已經及時醫治，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故而有此一問。
「少爺，我早就沒事呢！」阿鐵摸著腦袋，憨笑道。
「快進去吧！」聶長風招呼霍玄回行館。眾人進去之際，此老又對霍玄說道：「裘大人吩咐了，這兩曰你呆在行館內，別四處亂跑。行館四周，有焱陽衛高手守護，即便是『天譴』也不敢貿然有所行動，等你離開郡城之後，便會安全了。」
「嗯。」霍玄點頭。
…………
昏暗的空間，一點紅光宛若鬼火般妖異，忽明忽暗，氣氛靜謐而詭異。
一名駝背老者出現，他那如同樹皮褶皺的老臉上帶著敬畏之意，單膝跪地，朝不遠處那點紅光稟道：「大人，我們失敗了！」
「為何會失敗？」忽男忽女，飄蕩不定的詭異聲音響起。那點紅光瞬間來到駝背老者面前，化成一道鬼魅人影。
「林公子身旁有林家二號人物古老護衛，七名霧隱盡皆被其斬殺！」駝背老者伏在地上，顫聲稟道。
「古老？這老匹夫的實力雖然不弱，最多也就能擋住三人，他怎會有此手段？」詭異聲音中透出不可置信之意。
「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清楚。」
「現在情況如何？」
「此事已驚動城衛軍和焱陽衛，正加派人手四處搜尋。漓江行館四周有焱陽衛高手守護，林家那邊也是風聲鶴唳，幾個老傢伙全部出動，府邸上下巡防十分嚴密。」駝背老者稟道。
「照這麼說，咱們是沒機會了？」詭異聲音問道。
駝背老者敬畏地抬起頭，躊躇半會，方才期期艾艾道：「郡府之內動手……恐怕不易……」
「都是一幫廢物！」詭異聲音大怒。一縷紅芒旋即從他那妖異身影中射出，瞬間擊中跪在地上的駝背老者。頓時，駝背老者整個人就像火焰點燃一般，週身騰起淡淡血焰，口中發出淒厲慘叫，在地上翻滾不停。
他血焰焚燒下，像是遭受極大痛苦，身上毛髮肌膚連同衣衫卻不曾有半點損毀跡象，甚是詭異。
足足哀嚎了一炷香時間，駝背老者身上的血焰方才化成一縷紅光消失不見。這時，那詭異聲音方才再次響起，「這只是小小懲戒，下次若是再失敗，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心中清楚。」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駝背老者掙扎著爬起身，重新跪倒在地，惶恐地道：「屬下已有萬全之策，可以取霍玄的姓命。」
「嗯，林飛鴻呢？」
「如今林家八位煉罡武者全都守護在他身邊，短時間之內，我們不易下手。等先解決了霍玄，再對付林飛鴻也不遲。」駝背老者說到此處，心緒惴惴不安，也不知自己這提議會否得到認可。
「霍玄是我們僱主的首要目標，只要殺了他，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一大半，嗯，就按你的意思去辦，記住，這次若不成功，你也別回來了。」
「是！」駝背老者恭聲應道。隨後，他轉身離去。
「若非看在辟火靈珠的情面上，座還真不想為這些小事傷神……太煩了……」
一聲歎息，那道鬼魅人影化成一縷紅光，立刻消失在昏暗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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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
廳堂內。林家所有核心成員聚集在此，足有五十人之眾。八名老者端坐在上方，包括林公子的護衛古老。這位老人家看上去臉色蒼白，很顯然是傷勢不輕。
除此之外，林家家主林鷹也端坐在上方最右邊，在他們九人下方，同樣臉色蒼白的林公子坐在左手，一臉陰晴不定的林飛羽坐在右邊首位。其餘林家核心成員，盡皆分坐在兩旁。
此刻，場上氣氛陰沉似水，仿若寒冰一樣凝固，除了呼吸聲，沒有一人開口。
「你們告訴老夫，究竟發生了何事？」端坐在上方最中間一名獨眼老人，此刻緩緩開口道。他那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充滿了憤怒之意，僅有一隻獨眼從下方每個人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林飛羽身上。
「飛羽，你自己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幹的？」獨眼老人喝問道。
「大長老明鑒，此事絕非我所為。」林飛羽一臉無辜地站起身，喊冤道：「我不否認，在某些事情上我跟飛鴻意見不合，可是我們畢竟同宗同祖，都是林家族人，試問我怎會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這廝睜眼說瞎話，臉都不紅一下，當著眾人的面便賭咒發誓，下午發生的事絕對跟他沒有半點關聯。
他表演天賦極佳，說得聲淚俱下，在場不少林家族人都開始相信，此事應該跟他沒關係。
林公子在旁冷笑連連，開口道：「適才紀府君在場，為了避免有損我林家聲譽，有些話我沒說出。如今，我倒是想請問大哥一聲，你三天前藉著家主名義，從庫房支走四萬靈晶，作何用途？」
此言一出，上方八位林家長老都是為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