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內心糾結 文 / 青山失魂
「玉蛟甲！血雲丹!」
亭軒內，丹赤霞一臉嘲弄看向林鷹和藥王殿大長老巴士傑，輕哼道：「這件事你們兩家做得**道啊！」
林鷹一臉尷尬，巴士傑則是瞇著眼耷拉著腦袋，充耳不聞。
坐在中間的裘通海面無表情，其眼眸卻是不經意掃了這二人一眼。林鷹被他看得心慌，連忙解釋：「裘大人，我林家的玉蛟甲，早在玄武大會舉行之前，便借給了關家，立下字據，為期三個月。」
「本殿秘製血雲丹，關家在半年前便購買了三枚，並非是丹宗主想像那樣，我們刻意相助關家，跟焱陽衛過不去！」巴士傑此刻也不能繼續沉默，給出合理解釋。
他們兩家雖然都是一方大勢力，卻也不敢輕易得罪焱陽衛，因為，他們得罪不起。
「老夫並無問責二位之意。」裘通海緩緩開口，神情說不出的恬淡，「這樣也好，若是一邊倒的局勢，也沒什麼看頭！」
「依本座看，霍玄的實力要高出許多，即便對方有外力相助，也難有獲勝機會！」賈仙子清脆的聲音響起。看得出，她對霍玄還是很有信心。
裘通海撫鬚一笑，朝賈仙子微一點頭，「老夫也是這麼認為。」
「這麼說，關老兒的一萬靈晶，本座是贏定了。」丹赤霞哈哈大笑道。
林鷹和巴士傑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苦澀之意。
……
關少白週身氣息暴漲，立刻引起霍玄警惕。目視十二道巨大風刃呼嘯切割而下，威勢驚人，他沒有多想，右手一招，土火兩大**立刻旋轉飛來，護在頭頂上方。
陰火**寒氣吞吐，瞬間凝聚出三道冰牆。土之**卻是靈光一閃，暴漲數十倍，如同一面巨大土盾，牢牢護在霍玄頭頂。
轟……
十二道巨大風刃率先擊中厚達三尺的冰牆，爆裂聲立刻響起，三道冰牆在數息被擊潰，無數碎冰從半空灑落。
與此同時，只見十二道巨大風刃，也只剩下半數，繼續呼嘯斬落。緊接著，陰火**迎擊而上，又絞滅了三道風刃。剩餘最後三道風刃，盡數被土之**擋下，沒對霍玄造成半點威脅。
「霍玄，我跟你拼了！」
半空那劇烈旋轉的真氣漩渦內傳出關少白無比怨毒的尖叫聲，旋即，只見又有十幾道巨大風刃凌空斬落。
霍玄見狀眸中閃過一抹譏諷。他伸手一招，將陰火**收起，直接控制土之**，擋下這一輪風刃攻擊。
土之**，厚重如山，攻守兼備。霍玄雖然只有淬骨境修為，他土之**防禦力卻堪比四品符兵，比起關少白身上的玉蛟甲也不弱多少。以關少白的實力，即便在服用血雲丹之後，體內真氣暴漲三倍，想要破開土之**的防禦，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辦到！
一輪輪狂暴攻勢，皆被土之**擋下，無法對霍玄造成半點威脅。隨著時間推移，關少白心中焦灼恐懼，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若是在血雲丹藥力散盡之前，不能將霍玄擊殺，等待他的便是死亡降臨。眼前形勢，已經容不得他選擇，只有拼盡全力攻擊。
轟……
一道道巨大風刃狂暴凌厲，連續不斷劈在土之**表面，傳出陣陣轟響。如同巨盾一般的土之**，卻渾厚如山，固若金湯，巍然不動。
台下，關安遠和關家四位長老，此刻臉色都是難看之極。他們心裡清楚，這樣的狂猛攻擊關少白支持不了多長時間，落敗……已成定局。
那些觀看的人群中，有不少實力低下者，未能洞悉其中玄妙，眼中只見化身真氣漩渦的關少白，祭出一道道巨大風刃，將對手打得毫無還擊之力。不少人因為鳳鳴閣弟子先前打出的橫幅，心中鄙視霍玄，因此為關少白大聲喝彩，吶喊助威。
這些人聲聽在關安遠耳中，竟然感覺無比的諷刺。
半柱香後。來自半空的凌厲攻勢開始放緩，急速旋轉身體形成真氣漩渦的關少白，此刻身影也是清晰可見。目力銳利的人會發現，他此刻滿臉血紅，眼耳口鼻七竅，全都流淌出縷縷血絲，面容猙獰可怖之極！
「師姐，關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了這場比試，他肯定是服下透支自身潛力的丹藥，如今，恐怕是……」季曉雯一臉不忍，後面的話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輸定了！」琴珂輕歎一聲，目光卻如亙古不化的寒冰，冷冷看向傲立在台上另一位少年的身影。」若是霍玄這賊子殺了關兄，我季曉雯對天立誓，日後在擂台之上，定要誅殺此獠，為關兄報仇！「季曉雯語氣無比堅定地道。她相信，自己最敬重的琴師姐，此刻也是跟自己一般想法。」該結束了！「
霍玄一眼瞅見窮途末路，垂死掙扎的關少白，眼眸中儘是譏誚諷刺。從對方實力一開始暴漲，他便心裡有數，對方肯定是施展了某種秘術，或者是服用了透支潛力的丹藥。
精通此道的他，心裡最清楚不過，即便是天師道秘術『血咒』，一經激發，最多也只能支持一炷香時間，因此，只要擋住關少白幾輪攻勢，時辰一到，他便是自取滅亡！
此刻的關少白，再也無法加持家傳地階武技，身形在半空搖搖欲墜，勉強支撐幾息，終於還是一頭栽落。
服食血雲丹的後遺症，可要比霍玄施展『血咒』厲害得多，後者不過損傷一些精血元氣，只要調息數日，便能恢復過來。然而關少白此刻，體內經脈寸裂，連丹田氣海都受到不輕的損傷，想要恢復痊癒，最少也得休養幾個月時間。
不過，他恐怕沒有這個機會！
在關少白重重摔在台上之後，霍玄揮手將土之**收起，同時他取出六尺長的昆吾石棍，一步步朝關少白走去。
關少白此刻連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是出手反擊。他斜躺在地上，目視一步步走來的霍玄，滿臉血污的臉龐充滿恐懼之意。
轟！
霍玄舉起昆吾，一棍砸下。玉蛟甲不愧為五品防禦符兵，直到此刻，還透出淡淡白光，將這一棍擋下。
轟！轟！
霍玄沒有停手，又是連續兩棍砸下。在昆吾萬鈞之力攻擊下，玉蛟甲散出的白光終於潰散，變得黯淡無色。
這時，關少白已如同案上魚肉，任由霍玄宰割。
「別殺我，我……我……」
關少白想要跪地求饒，卻發現自己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霍玄一臉鄙視的看向他，緩緩道：「還記得被你廢去三肢的藍玉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死去，那一天，我在台下便發誓，要替藍玉廢了你雙腿一臂！」
話語間，台上響起淒厲慘叫聲，關少白右臂被霍玄一棍劈斷，鮮血四濺，流淌一地。
「住手！」
眼見自己孫子受此酷刑，關安遠哪裡還忍得住，飛身便朝台上撲去。另外還有四道人影，也隨之朝台上竄去。
「都給我滾開！」
一聲蒼勁有力的喝聲響起。
還未落到台上的關安遠，只感覺一股狂猛如潮的罡氣迎面拂來，如巨浪壓頂，讓他無法抵抗，身體被徑直震飛，朝台下落去。
剛穩住腳步，關安遠看見另外四位關家長老，也是從半空墜落在自己身旁，腳步踉蹌，後退不迭。他面色大變，抬頭看去，眼中出現一矮小身影，傲立在前台之上。
「你們五個傢伙，拿老夫的話當狗屁麼！」
猿公目光如電，冷冷盯向關安遠五人，他體內開始隱隱傳出爆裂脆響，其矮小的身軀開始漲大，龐大氣息如潮水般直透而出，死死鎖定關安遠五人，大有一言不合，便施展雷霆一擊之勢。
「猿公大人，我等不敢！」
關安遠立刻欠身一禮。相比起整個關家，失去一個孫子，也算不得什麼。
「哼!」
猿公瞪了他們五人一眼，其身上氣息如長鯨吸水般內斂消失，轉過頭衝著霍玄丟出一句：「你小子繼續，有老夫在台上，誰敢阻你！」
「多謝前輩！」
霍玄執手一禮，旋即，他目光轉向渾身血污失去右臂慘叫連連的關少白，再次舉起昆吾。
「不要啊……阿玄，求求你，別傷害少白……」
柳婉兒瘋了般撲來，卻在關安遠示意下，被一名關家長老攔住。她充滿絕望的眼眸看向霍玄，淚流滿面，發出撕心裂肺的慟哭，哀求著……讓霍玄放過關少白。
霍玄眼見這自己曾經最愛的少女，如此傷痛，淒慘悲涼，讓他舉起昆吾的雙手，頓時傳來一陣無力感。
「小玄子，殺了他，永絕後患！」
阿杜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令得他手中昆吾再次舉起。
「霍哥哥！」
可兒弱弱的聲音在台下傳來。霍玄轉頭看去，見這小女孩一臉不忍，充滿同情。
殺，還是不殺？霍玄內心糾結。
「唉……」
良久，心裡深處響起一聲歎息。霍玄一腳將關少白踢飛，重重摔落在台下。
「朽木不可雕！氣死哥了！」
阿杜氣急敗壞地大吼，隨後便再無反應。
霍玄此刻目視撲在關少白身上，放聲哭泣的柳婉兒，心裡頭沒來由一陣黯然神傷……良久，直到他感覺台下有一道冰冷充滿敵意的目光看來，方才醒轉。
一眼看去，兩道倩影隱沒人群之中，其中那一道白色倩影，腳步突然一頓，緩緩轉過頭，冰冷的目光和霍玄的眼神立刻在半空對撞……
「你會有報應的！」
如銀鈴般清脆好聽的聲音在霍玄耳邊悠悠響起，卻是充滿冰冷殺意，不帶半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