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實驗體 文 / 彩虹之門
這一次的收穫十分巨大，不僅僅是得到了高達萬億噸級的四級異獸血肉，更重要的是去掉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再也沒有這個東西來纏著自己，讓自己可以集中全部精神，來面對這個該死的，有了自己意識的智能一號。
打掃戰場無非是維修一下受損的飛船，回收利用一些有用的儀器之類的事情，異獸的屍體太過龐大，暫時還沒有辦法將其處理掉，所以乾脆就和那些六級文明戰艦的碎片一塊，放在這個小宇宙之中，暫時不用去理會。反正在這裡也丟不了。
這些東西消耗不了多少計算力。在戰鬥結束，這頭四級異獸被蕭宇殺死之後，蕭宇立刻就主持召開了另一次會議。
「生命存在於宇宙之中的意義，這樣的問題實在是太過於玄奧，我們雖然是心理社會系的科學家，但所研究的東西也不是這方面的，很遺憾，主人，我們沒有辦法在這一方面為您貢獻我們的智慧。」在會議上，身為心理社會系科學家領袖的盧卡二號十分為難的搖了搖頭，對著蕭宇說道。
蕭宇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盧卡二號都這樣說了，那盧卡三號和盧卡四號就更不用指望了。可是……這個問題沒辦法解決的話，這第二個考驗怎麼通過？
蕭宇再次環視了一下與會的這些科學家。此次會議，參加的科學家只有不足五十名。現在蕭宇屬下，種族數量一共有一百餘個，這樣來算的話，就是平均兩個種族，才能出一名有資格坐在這裡的科學家，它們的精銳性不容置疑。可是。就連它們，在這個問題之上，也望而卻步，找不到一個答案。
「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在一片沉寂之中，研究方向更偏重於生命科學的盧卡四號站了起來，對蕭宇說道：「我們的短處，在於社會結構的不完善，我們沒有誕生哲學家的合適環境。不過這沒有關係，沒有合適的環境，我們就造一個環境出來。沒有哲學家，我們就培養一些哲學家出來。」
「建造社會環境，以及培養哲學家，這些事情談何容易。」盧卡四號的話剛一說完，就遭到了另一名科學家的反對。「至少要上千萬的人口，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社會結構。培養一名哲學家至少需要幾百年的時間。現在的我們，哪裡有這樣的精力和時間去做這件事。」
「不，不需要的。」盧卡四號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幾百年時間，只需要三天時間就足夠。但是一千萬人口卻是需要的，只不過。不是要它們去組建一個完整的社會結構，而是要讓它們……接受我的一次實驗。」
「實驗？」蕭宇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是的，實驗。」盧卡四號點了點頭，說道：「矮人族的信息處理中心是大腦。所有的觸覺、味覺、聽覺、視覺、嗅覺等等感覺，都是由分佈於身體各處的神經所感受到，然後再傳給大腦處理的。既然這樣，那有一件事情就很好辦了，我需要您抽調給我一千萬名矮人族，我會用我製造的儀器，直接連通它們的大腦，依靠儀器模擬出各種感覺，在這些儀器之中，我會讓它們經歷人生百態，或者艱難困苦，或者窮困潦倒，或者錦衣玉食，或者前半生榮華，後半生潦倒，或者前半生潦倒，後半生富貴，或者人生幾起幾落……總之，我安排了一千萬個虛擬的人生，讓它們去經歷。而它們身處的環境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封建時代，有的是星際時代，有的是一級文明，有的是四級文明乃至五級文明。」
「在實驗之前，我會清洗它們現在的所有記憶，讓它們以一張白紙的狀態去經歷這些事情。我會虛擬出完全正常的科技文明社會結構，讓它們在裡面去經歷悲歡離合，人生百態。我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有許許多多的哲學家誕生出來。等到實驗完成之後，我們再拿這個問題去詢問它們。或許，它們會給我們一些驚喜。」
「這就是我的計劃了。」盧卡四號說完，對著蕭宇鞠了一躬，然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時間問題如何解決？難道說，我們要在這小宇宙之中，等上超過一百年的時間，只是為了讓它們經歷完畢，好問它們這一個問題？」又一名科學家提出了異議。
「不需要，我們只需要三天時間。」盧卡四號回答道，「正常世界的時間流逝速度不會改變，可是生物感知到的時間流逝速度卻可以改變。不要忘了，處理時間信息的器官，也是大腦。我們可以人為的改變它們感覺到的時間流逝速度，僅僅三天時間就讓它們感覺是過了一百年時間。」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名科學家再一次舉起了手。蕭宇微微點了點頭，它就接著說道：「生物大腦處理信息的效率是有限的，一百年的時間所經歷的事情，是很大的一股信息，原本一百年時間的信息，現在讓它們的大腦在三天時間之內處理完畢，它們的大腦可以完成這項任務嗎？」
盧卡四號輕輕的瞟了這名科學家一眼，說道：「通過激發潛力藥物，它們的大腦可以做到。不過……這畢竟超出了它們的負荷，在三天時間之後，實驗完畢的時候，它們的大腦會徹底死亡。」
「這，就是用三天時間，處理一百年時間信息，所要付出的代價。」盧卡四號輕描淡寫的說道。
會議室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所有的科學家都被盧卡四號的大手筆震驚到了。一千萬名矮人？虛擬的社會結構？虛擬的經歷？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問題的答案？
在這時候，甚至就連蕭宇，也感到自己的思維有些艱澀。
殺人的事情，蕭宇不是沒有做過，滅族的事情也幹過不少，一開始遇到的蜥蜴人，之後的墨連人，哪一個種族死在蕭宇手中的族人都不少。可是，那是因為明確的利益目標，自己不幹掉它們，它們就要幹掉自己。
蕭宇始終是不願意殺人的，尤其不願意無緣無故的殺人。盧卡四號的提議，徹底的衝擊到了蕭宇的內心。這些科學家在談話之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冷漠，讓蕭宇暗暗心驚。
「主人，矮人族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了超過四百億的人口，我認為，耗費一千萬名矮人族的生命，來進行這個計劃，是相當划算的，損失在我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盧卡二號說道。
「是的，我贊同。」另一名科學家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以我們現在的計算機科技和生物科技，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是，智能程序恐怕無法勝任這個任務，這需要您親自分配出計算力，來為它們營造出這虛擬的一切。」
蕭宇知道這名科學家，這名科學家是八號種族的成員，名叫洛菲，是一名計算機科技方面的專家。在新型計算機的研製過程之中，這名科學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多次受到過蕭宇的嘉獎。
「我贊同。」
「贊同。」
盧卡四號的這個提議，被與會科學家們全票通過。
但是蕭宇，卻在這個時候猶豫了起來。因為蕭宇發現，所有的科學家都在關心實驗的可行性，實驗的成功率，以及實驗的效果，卻沒有一個人來關心這一千萬名矮人族實驗體的死活。
甚至，蕭宇還發現就連自己，似乎也沒有怎麼關心這些被作為實驗體的矮人族族人。
這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在前一刻，它們還畢恭畢敬的尊稱自己為神，願意為了自己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現在，自己卻要拿它們的生命為代價，去交換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很殘酷，這太殘酷了。蕭宇的感情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蕭宇的理智卻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實驗，值得去做。
通常時候，在蕭宇的腦海之中，感情和理智的交鋒，都是理智取得勝利。如果沒有這個素質，在這萬年流浪之中，蕭宇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這是一個很悲哀的問題，悲哀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即將被作為實驗體的矮人們。一場會議，就此決定了一千萬名矮人的生死，在這個會議之中，科學家們像是討論一頭肉豬該如何分割一般，哪裡的肉怎樣烹調才會做的最美味，才會發揮最大的價值，它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但是沒有一個科學家，會考慮到這頭肉豬的感受。
「弱肉強食，弱肉強食啊……這就是成為附庸種族的悲哀，生死都不能自己。只希望，如果我可以復興人類的話，我們人類，不要有這樣的一天。」
「成為實驗體，任人宰割，它們生命的意義，又在哪裡？」蕭宇有些迷茫的想著，堅定的話語卻說了出來：「提議通過。我會分配出計算力，親自執行這個計劃。」(……)
ps：昨天就更了一章哈，今天得補回來，沒說的，今天四更，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