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無心戰鬥 文 / 你要卡宴
當天,埃塔便派出了一支最精銳的小隊,攜帶著自己的絕密信件,去尋找阿奇索拉。
阿奇索拉已經統一了蠻族九大部落中的四個,所以並不難找。部落的人將埃塔的信使當場奸細抓住之後,便把從信使身上搜到的信件交給了阿奇索拉。
阿奇索拉一見信封上是用不滅之焰的圖案封印了,立刻便命令手下人把信使鬆綁,並吩咐美拉把信使招進軍帳之中。
美拉裊裊婷婷的走開,桃拉則好奇的看著信封上的印記。
美拉和桃拉原本是被雷加留在烏鴉嶺的酒館裡的,但自從阿奇索拉回歸到蠻族之後,兩侍女便歸心似箭,而謝普老闆也不強留她們,給了她們一些錢財,又幫她們偽裝好,讓她們回到了索拉身邊,幫助索拉。
桃拉看著信封上的火漆圖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奴隸印記,「這……會是誰寫的信?」
阿奇索拉並沒有立刻拆開信件,而是淡淡一笑,「一會問問信使便知道了
她比幾年前更加成熟穩重了,舉止間隱隱透出一種女王君臨天下的風采。她的王座很簡單,只是一把帶有扶手和寬大靠背的烏木椅子,在她的兩側,還分列著十二個威風凜凜的血盟衛。在血盟衛的旁邊,還坐著一名滿臉都是橘皮皺紋的老女人,女人的頭髮上插滿了羽毛,手裡握著一把魔杖,眼睛始終微閉著。
不一會兒,美拉便推搡著瘋狗信使走了進來。
「跪下」一名血盟衛用王族通用語大聲的威嚇道。
瘋狗信使輕哼了一聲,立而不跪。他的雙手被反綁在後背,獸筋將他身上的衣服都快勒破了,顯然是經過了拚命的掙扎。他的臉上也滿是血跡,但絲毫掩飾不住他堅硬的態度。
「跪下」那名血盟衛見信使立而不跪,但是拔出彎刀,作勢欲斬。
「罷了。」阿奇索拉抬了抬手,那名血盟衛立刻便順從的躬身後退。
阿奇索拉的美眸一轉,冷冷的望著不屈不撓的信使,「王族人有骨氣的當真不多見,就沖這一點,你也不必向我下跪行禮了。我問你,這個印記,你是怎麼知道的?」
信使當即理直氣壯的說道:「此乃不滅之焰印記,是我們瘋狗團的標識
「瘋狗團?」
阿奇索拉微微一蹙眉,隨即問道:「你們的團長叫什麼名字。」
信使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埃塔」
阿奇索拉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埃塔我是認識的,在火蠍洞時,他加入了不滅之焰,自然是知道這個印記的模樣。來人,快給這位信使鬆綁。」
當即,就有一名血盟衛上前,拔出彎刀,砍斷了信使身上的繩索。
信使揉了揉手腕,禮貌的說道:「多謝。」
阿奇索拉和顏悅色的說道:「既然是老朋友派來的信使,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我且問你,這封信是什麼內容?是不是埃塔遇到了什麼麻煩,有求於我
信使正色回答道:「這幾年來,瘋狗團確實經歷了幾次危機,但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全都應付過去了。至於信的內容,是屬於絕密,我一個小小信使,並沒有資格查看。還請阿奇索拉您自己看吧。」
一旁的桃拉搶過信件來,「索拉,你是我們的領袖,不要親自拆信,萬一信裡面包有劇毒,那可就危險了,還是有我來代替你拆吧。」
「桃拉」
索拉剛要制止,之間桃拉已經飛快的撕開了印記,打開了信封。一張整潔的信紙便出現在桃拉的手中。
桃拉先是莞爾一笑,隨後抖了抖信紙,笑著說道:「看來是我多疑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信紙,並無什麼危險。」
說完,便把信紙遞給了索拉。
索拉接過信紙,只垂頭看了兩行,便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整個人霍的一下從王座上站了起來,身體也止不住的發抖。
一旁的美拉和桃拉麵面相覷,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信,會使她們威嚴的阿奇索拉變得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激動。
索拉一口氣把信讀完,緊接著又重新看了一邊,然後直接走下王座,走到信使面前,用力的抓住信使的雙臂,連聲質問道:「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信使連忙回答道:「信是由埃塔團長親自寫的,那還能有假?」
索拉連連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退回到自己的王座上,手裡緊緊的攥著信紙,久久不再說話。
營帳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美拉和桃拉不知所措,血盟衛們也滿頭霧水,只有那名頭插羽毛的老嫗微微歎了一口氣。
美拉試探性的問道:「阿奇索拉?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索拉這才回過神來,把信紙小心翼翼的折好,然後貼到美拉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他要來了。」
美拉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他」能令她們的領袖如此激動,那便是——
意識到那個名字,美拉當即驚呼了起來。
索拉責怪的瞪了她一眼,示意美拉保持安靜,隨後便匆匆恢復了往昔的威嚴模樣,轉頭朝信使說道:「請你回去告訴你家團長,就按他信中所提到的地點碰面。另外,告訴他……阿奇索拉萬分感謝他。」
信使得到回復後,便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蠻族營帳。
阿奇索拉緊張的癱倒在王座上,胸口不停的起起伏伏。
美拉趁機告訴了桃拉,桃拉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她們三人雖有主僕的名分,但私下裡確實無話不說的閨蜜好友。索拉既然把信息告訴了美拉,自然而然就等於告訴了桃拉。
冷靜了片刻之後,阿奇索拉重新從椅背上挺直了身軀,命令道:「通知下去,把即將跟義血團交鋒的蠻族鬥士們撤回,讓博加力以及他們的無垢者戰團原地待命,十二盟衛明天跟我去瘋狗團指定的地點。」
血盟衛的衛士長楞了一下,他的年紀是這群血盟衛中最年長的一個,也是阿奇索拉最為倚仗的一個,之前阿奇索拉被劫走的時候,正是他在火狼部族的生死存亡之間,把部落帶入了元素王座山谷,保全了整個部落的血脈傳承。
阿奇索拉每每遇到事情,都會找他商量,因此,別的血盟衛或許不敢提出疑問,盟衛長卻是敢於提出疑問。
「尊貴的阿奇索拉,我們為明天的攻擊已經計劃了好幾個月了,為何您看到一封信後,就絕定放棄戰鬥?」
索拉抱歉的笑了笑,「盟衛長,請原諒我實在沒有心思再進行戰鬥。我必須先處理好信中所說的這件事。」
盟衛長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可……究竟是什麼事情?」
索拉輕輕搖了搖頭,「現在我還不能說,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盟衛長張了張嘴,很想再說點什麼來勸阻阿奇索拉。但他知道阿奇索拉的脾氣和秉性,若非是遇到極其重要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中止這場戰爭的。
想到這裡,盟衛長也便不再多問,微微躬身朝阿奇索拉行了個禮。
「那就這樣吧。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卡拉烏,馬薩拉烏。」索拉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軍帳。
「卡拉烏,馬薩拉烏——請您留步,我尊貴的阿奇索拉。」一個悠遠老邁的聲音傳了過來。
索拉當即站住了腳步,畢恭畢敬的轉身行禮道:「大薩滿,有何吩咐?」
那名被稱作大薩滿的老嫗從角落裡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希望阿奇索拉明天能帶上我一起去。」
索拉怔了一下,「您……」
如果說阿奇索拉是每個部落天生注定的領袖,那麼薩滿就是每個部落的精神先知,薩滿並無實權,但薩滿的地位卻備受蠻族人尊崇。索拉不明白,一貫保持清閒的火狼薩滿,在部落陷入危亡的時候都沒動過興趣,為何偏偏在這時候動了興趣。
一旁的美拉撇了撇嘴,「大薩滿,您的眼睛不靈便,於嘛還要去湊熱鬧啊
索拉當即呵斥道:「美拉,不許對大薩滿無禮」
言語雖然嚴厲,但表情卻很平淡,並不是真心要責怪美拉。事實上,美拉正是說出了她不好說出口的話來。
「要知道,我親愛的孩子……」
大薩滿微閉著眼睛,始終面朝著阿奇索拉說道:「並不是只有眼睛,才能看清楚事物的。眼睛只能看清楚事物的表面,而要看透事物的本質,卻要靠內
索拉很想拒絕大薩滿的要求,要知道,大薩滿雖然不管事,但大薩滿卻像是一個無處不在的老師一樣,在大薩滿面前,她絲毫不敢懈怠自己領袖的身份和職責,可是明天要見的人是「他」,索拉害怕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情愫。
但是,不喜歡大薩滿的監管歸不不喜歡,自己總不能拒絕大薩滿的這個合理要求,如果阿奇索拉和大薩滿之間有裂隙的話,傳揚出去,將會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
「好吧,明天一早便出發。」索拉說完,便帶著美拉和桃拉轉身離開。
大薩滿淺淺的一笑,「讚美造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