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暗處的手 文 / 你要卡宴
凱蘇拉的態度讓雷加大感意外,他這才意識到,凱蘇拉早就成了他的盟友。
雖然這個盟友頗為神秘,也精於算計,將來還可能反目成仇,但至少在當下而言,凱蘇拉絕對不會將雷加的秘密洩露出去。
雷加感到意外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好笑。一位聖光姊妹會的成員知道了他的身份,卻不能把他從女子學院裡趕走,這種局面可真是……
不過,正如凱蘇拉說的那樣,即便把雷加抓住,各方也得不到好處。藍秘社應該是凱蘇拉早就經營的秘社社團,如果星芒出事,那麼藍秘社自然也會受到波及,更何況她本人還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想到這裡,雷加輕輕的點了點頭,旋即問道：「這麼說,你從我入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從什麼時候盯上了我？知道了我的秘密？」
凱蘇拉微微一笑,「你從森巖城消失之後,有很多人在找你,不過他們大多數是為了賺錢要你的腦袋,而我不是。我只是想確保我的投資是否能收回利益,因此我一直盯著春雨夫人和常茵伯爵。春雨夫人也算聰明,為了不引起懷疑,愣是忍住不跟你有任何交集,而常茵伯爵就沒閒住。」
「知道你跟常茵伯爵關係的人並不多,但我算其中一個吧。我很佩服你們大膽的計劃,居然想到了要混進女子學院裡,而且,正好是我所支持的學院。於是,我就命令綺藍要好好關照你。你別擔心,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我會守口如瓶,除非你自己洩露出去。」
雷加抿了抿嘴唇,坦然的承認道：「我早該想到綺藍背後的勢力就是你,我最多只猜到了是聖光姊妹會內部之人,但沒有想到是你。」
凱蘇拉笑了笑,「雷加大人,那是因為你腦子裡有太多的大事,所以只把我當成是件小事而已。恐怕從今往後你得轉變一下你的觀念了,因為我才是你的大事,而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還有兩年半的時間,你不會想一直窩在女人堆裡逍遙快活吧？」
雷加面色稍稍一窘,冷淡的說道：「我自有分寸。」
凱蘇拉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當然當然,只是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在約定的期限裡無法萬眾矚目,建立自己的勢力,那麼我們的買賣就終結了。你犯下的所有罪行,聖光姊妹會都將一一向你清算。」
「你在威脅我？」雷加眉頭一挑,雙拳握緊。
凱蘇拉哈哈一笑,「雷加大人,這可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提醒。」
雷加自知以現在的實力不是凱蘇拉的對手,於是緩緩的鬆開了拳頭。「凱蘇拉,我自有我的計劃,你不必來提醒我該怎麼做。就目前而言,除了外面仍在通緝我之外,我對入門級的魔法還很敢興趣,不會立刻離開星芒學院。但我也不會在這裡久留,一旦我把該學的魔法都學會,融會貫通到我的鬥氣當中,我就會找機會離開。」
「讓一個男人學習魔法,可是件很嚴重的罪行。」
凱蘇拉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讓我為你承擔了這麼重的罪行,按理說應該給我一些回報才對。」
雷加稍稍皺了皺眉頭,「你想要什麼？」
凱蘇拉當即說道：「我要你參加這一屆的魔法聯賽,為星芒學院拿下第一名。」
雷加怔了一下,「就這個要求？」
凱蘇拉點了點頭,「沒錯,你能做到嗎？雷加大人。」
雷加不動聲色的說道：「可以。不過,我也想讓你幫個忙。」
凱蘇拉笑了笑,「不愧是雷加大人,做買賣的時候,從來不吃虧。好吧,你說說看你的要求。」
雷加從隨身包裹中拿出那本《龍與魔法》,小心翼翼的遞交給凱蘇拉。
凱蘇拉拿在手裡,百無聊賴的翻看了一下。「我不明白,雷加大人。這本書似乎聖光姊妹會裡也有——」
雷加說道：「這是孤本。是原作者親自抄寫的,而你聖光姊妹會裡的,都是複製品而已。」
凱蘇拉摸了摸書皮,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可你給我這本書做什麼？
「幾個月前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雷加問道。
凱蘇拉回答道：「哦,你說的是偷書者那件事情吧。那件事情綺藍曾經匯報給我,而我也去追查了一下血秘社,但我發現血秘社跟此事並無關聯。」
「並無關聯？」雷加困惑的問道。
凱蘇拉點了點頭,解釋道：「實際上,我無法深入挖掘血色學院的事情。天啟學院、血色學院、洞察學院,其實都是屬於聖光姊妹會另外一個派系的力量,只有星芒學院,算是御座閣下的嫡系力量——四大學院暗地牽扯的事情很多,根源就是聖光姊妹會的內鬥。雖然我不能深入瞭解血秘社,但我可以保證,偷書者並不是接受了血秘社的命令而行事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潛伏在星芒學院裡的內奸,不是血秘社的人？」雷加擰著眉頭問道。
凱蘇拉回答道：「不僅不是血秘社的人,也不是天啟學院神秘社的人,不是洞察學院靈秘社的人。換句話說,內奸不是我們聖光姊妹會的人,雷加大人,你得多開闊一下思路了。」
雷加連忙問道：「你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凱蘇拉淡淡一笑,「你瞧,雷加大人。我是名商人,同時也是御座閣下藏在暗處的手,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很多,怎麼可能去關注學院裡的陰謀詭計呢
她把《龍與魔法》塞給雷加,「抱歉,這件事情,我恐怕愛莫能助了。」
雷加接過書,微微點了點頭,「不必抱歉,事實上,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忙,理清了我雜亂的思路。」
凱蘇拉笑著說道：「有幫助就好。我在這裡呆的時間夠久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
雷加當即問道：「你說聖光姊妹會裡還有別的勢力,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敢於跟御座對峙？」
凱蘇拉糾正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雷加問道：「是哪樣一群人？」
凱蘇拉換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雷加大人,不要以為你學了幾天魔法,就真的把自己當成魔法師了。你是永遠都進不了聖光姊妹會的,所以,也別白費心機的打探光明塔裡的事情了。」
說著,她就默念一段咒語,揮手打開一道傳送門。
雷加淡淡一笑,提高了聲音說道：「凱蘇拉,而今四大學院有三個是不屬於御座閣下的,可見現任御座在光明塔裡的日子並不好過既然你把我當成能扭轉乾坤的人,為什麼不坦誠一些,讓我知道你想對付誰呢？」
凱蘇拉停在傳送門前,猶豫了片刻,然後把傳送門關上,轉過身來,笑著對雷加說道：「好吧,雷加大人,你說服了我。雖然你不是聖光姊妹會的成員,但你猜的沒錯,御座閣下現在的處境確實不怎麼樂觀——實際上,在聖光姊妹會內部,歷來就存在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甚至可以扶植並廢黜御座。」
雷加吃了一驚,「居然有這樣的內部組織？可是,首任御座是那麼強悍的女人,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組織存在？」
凱蘇拉苦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御座天底下權力最大的人？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首任御座的時代,的確是御座說了算,連四大王國都得俯首帖耳,可隨著四大王國的逐漸發展,權力一代代的更迭,御座的地位已經不像從前了。」
「在首任御座時期,曾經留下了一道如何選擇繼任御座的法令。那就是誰能拿得起聖光法錘,誰就是新的御座。聖光法錘是神族留下來的神器,只有接近靈性最高、最接近神族的人,才有可能拿的起來。自首任御座去世後,以後的上千年裡,御座職位的傳承全都是遵循這一法則。」
「但是,隨著時間的移轉,一千年後,聖光姊妹會很難找到能拿得起聖光法錘的人了,那時候聖光姊妹會找遍了全天下,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那是段極其黑暗痛苦的時光,不少姊妹以為自己是被信仰所遺棄,於是紛紛選擇自殺。」
聽到這裡,雷加忍不住冷冷一笑,「女人拿不起聖光法錘,或許她們該找個男人試試。不是信仰拋棄了她們,而是她們拋棄了信仰。」
凱蘇拉白了雷加一眼,「雷加大人,你明知聖光姊妹會是絕對不能容許男性出現的,更別說是讓一個男人成為御座了。總而言之,在聖光姊妹會的歷史上,曾經有上百年的時間,沒有御座統治。」
雷加忍不住問道：「如果沒有御座統治的話,那誰來確保聖光姊妹會的正常運轉？是不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削弱了御座的權力？」
凱蘇拉微微皺了皺眉頭,最後長長的歎了口氣,「沒錯。在沒有御座統治的時代,是由聖光姊妹會的一個內部組織來把持大局的。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叫：評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