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 山崩 文 / 瘋狂小強
「怎麼這麼熱?」阮蠍的臉上閃著焦躁,鼻頭不停的在空中嗅著:「好大的一股火藥味。」
阮長根也意識到不對,光禿禿的山坡上還有寥寥幾顆小樹,一片向陽的坡地上長著一小片的綠草。
腳下越來越熱,空氣中能看到極為明顯的水蒸氣,泥土開始變得於燥,大個的石頭好像正在變紅,那一片片的綠草忽然間變得蔫吧,繼而一點點的枯萎,而後在全部人的目瞪口呆中燃燒了起來。
寥寥的幾顆小樹也化為燃燒的炭火,碩大的石頭在火紅中裂成幾半,原本還堅固的地面頃刻間變得有些癱軟,這一下阮長根才知道怕,張口喊著:「大家快些跑」說罷他一馬當先的往山下跑。
其他的弟子門人也跟著往山下逃竄,一個個精壯的小伙子,兩條腿蹬起來那叫一個飛快,眨眼之間就從山頂跑到半山腰。
轟隆隆,火屬性的靈石生猛到把岩石泥土都燙成熔岩,沒有硬度之後山體出現了滑坡,呼嘯的山石往下滾落,熾熱的熔岩同樣順著山坡往下噴湧。
「天呢」阮長根無語而無淚,目瞪口呆的說:「怎麼會這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妖物,居然這般的生猛。」
在山體的另一側異常狼狽的玄齊鑽出來,整座山都在顫抖,熾熱的熔岩帶著滾燙把一切堅硬的東西腐蝕成柔軟的,隨著岩石與泥土化為熔岩後,半邊的山體開始往另一次滑落,青石與泥土交雜的山體轟鳴著往下滾落。
山崩了一個法陣幾塊靈石,熾熱而滾燙的熔岩,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居然有了這般強悍的威力。就好像是一個不經意的支點,緩緩的撬起整個地球
六十度的山坡帶著熔岩與山石滾落,熾熱的熔岩溫度達到上萬度,上面裹帶的石頭溫度也達到數千度,這些東西如果砸在身上,那可是從質變到量變的傷害,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人,頃刻間就變成一堆熟肉。
就好像是鐵鍋裡燒熱的鵝卵石,碰撞鮮肉後引發的劇烈震顫,一個個作惡多端的靈魂,在悲慘驚呼中變成一堆的熟肉。
阮長根絕對是最耐活的一個,他一面繼續躲避,一面手上捏動訣印,死傷的門人五官繼續變形或是從嘴巴裡,或是從鼻孔中,或是從眼睛耳朵裡爬出一隻隻黝黑色的蜈蚣,全都震動著翅膀,對著阮長根飛了過去。
想要活命就要對自己狠一點,阮長根繼續捏動訣印,一隻隻的飛天蜈蚣與他的本命蠱相互吞噬,完全違背了生物進化論,就好像是一滴黑水不斷的龐然壯大,半空中的飛天蜈蚣開始從一尺長的個頭不斷的往外延伸。
地在動,山在搖,熱浪騰空。阮長根就好像是一隻靈巧的兔子,在山間不斷的縱躍,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不知道是那種原因,這般劇烈的震動中,阮長根居然幸運的活了下來。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狼狽的就好像是隻狗一樣,舌頭伸的老長,身邊還跟著一隻足有三丈長的黑色大蜈蚣,兩個翅膀伸展揮舞中陣風呼嘯。
帶著劫後餘生的幸運,阮長根在滿是硫磺的氣味中深深的吸了口氣,原本懶散的眼睛又變得凝重起來,順著風他居然嗅到了一股其他的味道。妖物還是出世了
「走」手中捏動一個訣印,三丈長的飛天蜈蚣立刻又揮動了翅膀,隨著翅膀顫動,碩大的蜈蚣居然把阮長根托起來,上百雙腳掌在虛空中滑動,如同虛空漫步般衝向了山體的另外一邊。
「小心」正在竭力生血的玄齊,忽然間聽到老黿的示警,連忙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對面飛來一隻碩大的蜈蚣,蜈蚣的背後還有一個肌膚黝黑,雙眼放光的老男人,不用說他一定就是蠱蟲門的壞人。
玄齊體內的氣血已經恢復了一半,雖然還有些眩暈,但卻比剛才好了許多,伸手從煙波山洞天中拉出四羊大尊,擺開架勢正要施展雷霆一擊時,忽然間感覺週身乏力,終究還是沒有恢復,恐怕是不能用蠻力硬抗。
望著逐漸逼來的飛天蜈蚣,玄齊的心中升騰出一絲的煩躁,虛空中多了一些陰冷之氣,玄齊的牙齒咬緊,忽然感覺胸膛前懸掛的玉佛造像震動起來,手掌上的第六根手指也隨著共鳴,玄齊不由自主的施展出萬象指。
被真氣催動同時與信仰之力共鳴佛指舍利,玉佛造像一震在虛空中投射出一尊佛像,佛指舍利裹帶著虛空中的信仰之力,化為一道浩瀚而祥和的慈悲,對著飛天蜈蚣刺過去。
「原來是佛門的雜碎」阮長根咬牙切齒望著虛空中的佛像,還有射來的萬象指,口中不屑的說:「不過是彫蟲小計」說罷一拍飛天蜈蚣的頭,百足之蟲立刻張開他的大嘴。
萬象指力霸道,又與慈悲祥和之力凝在一起,虛空呼嘯,蜂鳴而動,對著飛天蜈蚣的大嘴就射了進去。
一丈長的飛天蜈蚣,足有上百節身軀,每一條腿都是一個單獨的身體。萬象指從頭到尾,最後在尾巴上炸開,啪的一聲黑色的汁水與黑色的煙霧蔓延,飛天蜈蚣的尾巴被炸得粉碎。
玄齊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飛天蜈蚣的尾巴上一團烏墨色的汁液顫動,原本被炸變形的尾巴,頃刻間又長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不能用重武器的玄齊,目瞪口呆,一面把四羊大尊扔進煙波山洞天中,一面隨手從裡面拉出來殺生劍。
原本還碧翠色的殺生劍,現在變得有些超凡脫俗,如同一汪秋水般清爽宜人,在玄齊的晃動間運來虛空禪唱,本該是鬼哭神嚎般的尖叫,現在變成佛音禪唱。好好的一把殺生劍,愣是被老黿改造成普度眾生的慈悲劍。
「這是一條很奇怪的蠱蟲,身體是由一節節的拼裝而成,看似一個整體,其實卻是很多的個體。」老黿娓娓道來:「不要被你的眼睛欺騙,剛才那一下已經弄死了一節,只是因為對方太大,所以顯得沒有少罷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阮長根仔細的觀察玄齊,看不出這個人像被困了五百年?穿著最流行的衣服,破損衣衫的口袋裡還裝著手機,最讓人無語的是拎著劍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限量版的百達翡麗,腳上穿著今年新款的運動鞋。
就這樣一個比自己還時尚的人,怎麼可能像是被困了五百年?阮長根錯亂的搖頭,思維一時間難以通透。錯亂之後又狠狠的搖晃著腦袋,周圍方圓百里只有他一個陌生人,五百年後出世的妖物除了他還能有誰?阮長根心中發起了狠,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想先殺掉再說。
盤桓在半空中的飛天蜈蚣,一對碩大的尾巴一震,立刻往下俯衝而來。黑色的大蜈蚣張開嘴巴往外噴吐出一道黝黑色的毒箭。
玄齊身軀一顫,腳尖在地面上一點,失血過多後玄齊沒有了蠻橫的巨力,但身軀卻輕靈了許多,一手舞劍,一手施展萬象指,居然也打出另一種風情。
好在戰鬥時消耗靈氣,玄齊身上別的不多,就是靈石多。在源源不竭的靈石支持下,在老黿給玄齊套上黿龍甲後,玄齊避讓開黑色的毒箭,身軀往上一衝再次施展萬象指點向飛天蜈蚣,手中的殺生劍揮動,斬向阮長根。
唰撲哧哧黑色的毒箭射在山石上,被堅固的山石腐蝕出了一個大窟窿。萬象指隨後就到,又炸開大蜈蚣的一節分身。
殺生劍在虛空中震動,發散出佛音禪唱,懲惡就是揚善,慈悲的胸懷就是入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面對呼嘯而來的長劍,聽著虛空中的佛音禪唱,阮長根的心神被長劍所奪,一時間居然忘記退避。
一丈長的飛天蜈蚣早就已經通靈,見阮長根不知道躲避,他連忙身軀一抖,一個搖擺後尾巴一擺,呼嘯的尾巴撞在殺生劍上,鋒利的劍氣無雙,隱藏在慈悲祥和後面的是斬魂奪魄,呼嘯的劍氣把數十節的蜈蚣斬殺成黑水。
「這把劍是邪劍」剛剛醒來的阮長根萌生退意,這般凶悍的對手,這般邪性的寶劍,留在這裡實屬不智。連忙催動飛天蜈蚣,準備躲避到山門之內。
這時才想到跑,晚了玄齊手中的殺生劍華光萬丈,隨著真氣不斷的轟鳴,秋水般的長劍綻放出森然的華光,殺心起的玄齊施展出了御劍術,週身蒙上了一層的劍氣,雙足往山間一沓,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森然鋒利的長劍對著半空中的阮長根切割而去。
「跑啊跑啊跑啊」如芒在背的危險讓阮長根無奈,都說了是五百年才出一個的妖孽,自己怎麼就沒想開居然想挑戰他。
飛天蜈蚣的尾巴一甩,試圖如壁虎般斷尾求生,但分解而開的小蜈蚣,在呼嘯的劍氣中都變成了渣。
玄齊的速度陡然一快,以身御劍的玄齊直接把阮長根刺成了飛灰,呼嘯的劍氣轟鳴,漫天的華光閃爍,百足之蟲也被打成了飛灰,蠱蟲門的傳承至此再次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