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守山大陣 文 / 瘋狂小強
原本靈氣稀薄的區域內靈氣忽然間充裕起來,本就膨脹的像個球般的帝利捨,近乎貪婪的毛孔大開,往身體內吸納靈氣,本還近乎透明的身軀,忽然間變得黑實粗壯。
那雙游移不定的小眼睛裡,閃爍著濃郁的貪婪,死死盯著玄齊,特別是玄齊身後的那塊長條形的石頭
靈石一定是靈石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大塊的靈石帝利捨眼睛裡只剩下靈石,貪婪之氣作祟,帝利捨的眼珠逐漸變紅,心臟逐漸變黑。口中低聲說:「佛祖保佑您一定是看到信徒修為停滯不前,這才派人送大塊靈石的……」
嘴上低喃手上卻沒閒著,雙手再捏寶瓶印,身軀不動如山。而後口中真言念動,手掌外翻,金色的蓮台底座虛空而生,帝利捨站在蓮台上面,面色祥和,寶莊嚴相,忽然舌咋春雷:「孽障」這是不動明王的守式,再輔以佛家法門獅子吼,以聲波降魔,很是了得
帝利捨為了不傷到玄齊身後的靈石,不得不用蓮台護體,硬接玄齊一擊。轟四羊大尊砸在虛空蓮台上,轟鳴爆響聲中,一朵朵的天花綻放。虛空中生長而出的天花,從含苞到綻放不過是一瞬之間,卻在一點點化解四羊大尊的衝擊力。
來自蠻荒時代的青銅重器,經過這段時間的溫養修復,威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隨著天花綻放,四羊大尊被敲打轟鳴。玄齊雙手猛然一抖,身軀好似個載體吸納身後靈石的靈力沖盈到四羊大尊中。
原本古樸的四羊大尊,忽然間轟鳴出耀眼的華光,尖銳的直羊角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瞬間就洞穿虛空中的天花,好似兩枚子彈般打在帝利捨的胸膛上
轟站在地上的帝利捨直接往後倒飛,摔倒在地後張口噴出一團紅血,原本還龐然的身軀像漏氣的輪胎般扁了,瞬息間就小了三圈。
胸口上被刺了兩個大窟窿,帝利捨神情震驚,臉上有些呆愣而後化為猙獰,伸手從胸膛裡拉出兩根直羊角隨手扔在地上。破開的傷口處流淌著殷紅的血液,鮮血淋漓中冒著白森森的骨骼,帝利捨一陣的咳嗽又吐出兩口血痰,而後週身金光閃爍,身軀像一顆松柏般站立,左腳立於右大腿內側,雙手似樹枝站伸展,華光隨之閃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剛剛那聲獅子吼,震得玄齊頭暈目眩,兩個耳鼓往外流淌鮮血。四羊大尊下垂在地,無風自鳴,落在地上的兩根直羊角又飛了回來。
玄齊週身真氣狂湧,背後靈氣呼嘯,清涼的靈氣在身軀內遊走一周,原本暈沉的大腦精神一振,轟鳴的耳鼓逐漸平靜,玄齊又聽到老黿的聲音:「對面的僧侶不簡單,如果老夫沒看錯,他應該是苦行僧,並且修煉了瑜伽術。」
以折磨**而磨練心性而修行的僧侶,被稱為苦行僧。他們心性堅若磐石,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佛法精通,佛性靈透,忍的住苦修最終成就都也非凡
瑜伽距今有五千多年歷史,被稱為世界瑰寶。瑜伽發源天竺北部喜馬拉雅山麓地帶,古天竺瑜伽修行者在大自然中修煉身心時,無意發現各種動物與植物天生具有治療、放鬆、睡眠、或保持清醒的方法,患病時能不經任何治療而自然痊癒。於是古天竺瑜伽修行者根據動物的姿勢觀察、模仿並親自體驗,創立出一系列有益身心的鍛煉系統也就是體位法。這些姿勢歷經五千多年的錘煉,形成獨特的治癒法,幫人們從中獲益。
關於瑜伽記載最早出現在《吠陀經》的天竺經文中,大約在公元前300年時,瑜伽之祖帕坦伽利在《瑜伽經》中闡明使身體健康、精神充實的修煉課程,這門課程被其系統化和規範化,構成當代瑜伽修煉的基礎。帕坦伽利提出的哲學原理被公認為是通往瑜伽精神境界的里程碑。
帝利捨的確不光是個苦行僧,還修煉了瑜伽術。身軀站在那裡道法自然,隨著傷口癒合,身軀又逐漸膨脹起來,玄齊望著天空上金色的祥雲在教運的驅使下,信仰之力一分為二,源源不斷往帝利捨身軀內湧,很快他的身軀又膨脹的像個球。
「境界差的太多」老黿很不看好玄齊:「他是化液巔峰能調用信仰之力,又是本土作戰,還有那個婆羅門好似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儀式?而你才進入化液期,即使有靈石滋補靈氣,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這一刻玄齊倒是從善如流,盯著對面又膨脹起來的帝利捨說:「不把他逼進假丹期不甘心啊」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進入假丹期」老黿明白帝利捨就是在玩火,如果不進入假丹期最多傷一些元氣,若是真進入假丹期,這輩子境界都無法提升,所以不到山窮水盡,帝利捨不會突破現有的境界進入假丹期。
哈哈哈哈對面的帝利捨沒有緣由發出一聲狂笑,剛才受了點傷,帝利捨身軀縮小,利用術法修補傷口再次吸納信仰之力膨脹後後,帝利捨忽然間發現自己並沒有變弱,反而變強了
怒目金剛留下的淬體術,需要借助靈氣敲打身軀,繼而把身體變得如鋼似鐵,而現在帝利捨忽然間發現受傷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如果對面的玄齊是一柄大油錘,那自己就是一塊飽含雜質的凡鐵,需要通過連續的敲打來達到淬體的效果。
膨脹像球的帝利捨,短腿往地上一沓,身軀彈過來,雙手捏出大金剛輪印,隨著虛空元氣暴漲,信仰之力滂沱,一尊金剛虛空而生,雙手成印對著玄齊的腦袋砸了過來。
玄齊見帝利捨如此兇猛,心中萌生退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境界上的差距容不得玄齊再生幻想,於是口中發出一聲暴喝,雙腿發力身軀高高躍起,手中的四羊大尊往前狠狠一砸。
匡四羊大尊撞在虛空中金剛手印上,劇烈轟鳴,勁氣爆響,玄齊藉著反震之力往後倒飛,順著山勢往華夏的國界線旁遁逃。
「想跑?」帝利捨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嘴角升騰出不屑說:「我佛門清淨地,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著雙手平伸,兩個手掌上華光顫抖,袍袖一甩,口中暴喝:「守山大陣,起」
轟大報恩寺山腳下,原本不起眼的石雕林木,瞬息間都華光閃爍,周圍的磁場立刻化為紊亂,暴孽的靈氣四溢,剛衝到山腳下的玄齊,就感覺一股股無形的勁氣擠壓著自己身軀,虛空中殺機騰騰,瀰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
怒目金剛當年開宗立派,也布下守山大陣,後來被弟子們連番修葺,殺戮的法陣越來越多,威力也越來越大,當然需要的靈石也越來多。隨著靈脈枯竭,靈石消逝。守山大陣都被停了下來,靠著為數不多的靈石進入休眠狀態。
帝利舍利用教運驅趕信仰之力,燃燒發散與靈石有同樣的效用,啟動守山大陣,一時間這方諸天超然物外,帝利捨成為這方諸天內的神王。
玄齊停下腳步,手指敲打眉心。老黿端詳後說:「這是十方誅仙陣,按照你現在的境界,進入陣法內十死無生。」
「靠」玄齊明白退路已斷,想要施展五行遁法,卻發現地面堅硬如鐵,原本能夠隨意穿梭的遁法,現在居然不能用。望著逐漸逼近的帝利捨玄齊有些急了。
老黿忽然一聲長歎:「既然已經無路可走,只能拼上一把」老黿說著在玄齊的眼中打開一團光圈:「破陣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擊殺帝利捨。而在山頂上強大的生物正在凝結成型,好似是帝利捨把婆羅門煉製成身外法身,必須要阻止他,否則必死無疑。」
玄齊殺意騰騰,咬著嘴唇說:「需要我怎麼做,你直說。」
「煉製身外法身時不容許出現絲毫錯漏,一旦出現錯漏,那就不是言聽計從的身外法身,而是仇恨盈胸的怨偶。而你現在修煉殺之道,正好能把你的殺心與魔性都打入身外法身的體內……」老黿瞬息間就有了主意。
玄齊聽完心中也有了主意,看著對面衝來的帝利捨,玄齊伸手從虛空中抓出一連串手雷彈,對著帝利捨扔出去。
轟轟轟爆開的手雷在虛空中升騰出一團團火焰,橫飛的彈片與激射的鋼珠形成一張大網,卻破不開帝利捨沾染信仰之力的兩個袍袖,左右一甩就把鋼珠彈片掃到一邊,帝利捨嘴角上浮現不屑,對著玄齊說:「黔驢技窮,不會就只有這些本領?」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面又飛來一個手雷。
帝利捨怒目圓睜,單手往前一抓,試圖把這枚手雷抓住。卻不想手雷提前爆炸,轟刺目的白光升騰,一下閃到帝利捨的眼睛。這時他才知道玄齊拋擲的並非是手雷,而是閃光彈。
帝利捨雖然很強,週身有信仰之力護體,但還是人而不是神。被閃光彈閃到眼睛後,一樣看不清東西,一樣淚流滿面。
好機會玄齊蹭的一聲竄起來,手上的四羊大尊輪圓,對著球形的帝利捨砸過去。轟四羊大尊恰好砸在帝利捨的腦袋上,青銅器發出嘹亮的轟鳴,本就像球的帝利捨被砸的往守山大陣中滾,正要追擊的玄齊不得不退回來,這方諸天內的氣運並沒站在玄齊這邊。
老黿不忘催促玄齊:「修煉瑜伽並且還苦修過的僧侶,抗擊打能力與自愈能力都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不要想著一擊致命,最多讓他腦袋上多個血包,眩暈一會罷了」
玄齊扛著四羊大尊,撒開腳就往山上跑,現在破局的關鍵落在婆羅門的身上,雖然玄齊的手中還有張底牌,但能不用就盡量不用,畢竟有些人情能欠但卻不好還。
倒塌的飯堂內,斷壁殘垣中,碎開的石塊瓦礫梁木顫動,一個個的腦袋搖晃,逃脫眩暈的僧侶們睜開眼睛,看到已經變成廢墟的大報恩寺,在驚詫後臉上閃著悲憤,來進修的僧人們還從僧衣中拿出手機,向自己寺院報訊。
一場風雲正在積蓄,玄齊並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又給整個天竺留下腥風血雨。其實一切在冥冥中早就有定數,一雙無形大手正悄然梳理著眾人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