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出發 文 / 瘋狂小強
兩千年末在別人的眼中平淡如昔,但在玄門修士,乃至江湖騙子的眼中,那可就一點兒都不平靜。
魏光正一手組建的道教協會,共招收三百多名會員,在充沛財力的支持下,還真打通一些關節。成員雖然良莠不齊,但大浪淘沙,裡面也真有幾個有能耐的人。經過幾輪的培訓そ一些原本還未入門,全憑一張嘴忽悠的門外漢,現在身上也有了些許的法力。
每個人都是璞玉,聖人云有教無類。只要能抓住對方的興趣點,哪怕是一塊爛泥也能找到適合發展的地方。
玉龍酒店這幾天就賓客盈門,原本冷清的酒店,很快就住滿了人。一個個穿著道袍,拿著羅盤戴著四方帽的玄門中人,湊在一起切磋道法,說到亢奮之處,還會伸手比劃一番。活到老,學到老。玄門術法博大精深,沒有誰敢說自己學的很好。
八十多歲的方倫鶴髮童顏,手中拿著把金光閃閃的金算盤,他擅長稱骨卜算,相信人的一生,在出生的那個瞬間命運就已經成型,通過出生時的自重,加上生時的時辰,稍加用心,就能計算出一個人的一生。
旁邊站著的是六十來歲,但相貌好似四十來歲的李秉成,他的雙眼微斜也就是大家俗稱的鬥雞眼,年輕時沒少被人取笑,等著年紀逐漸變大,這雙眼睛居然通了靈,變成陰陽眼,這下他成了方圓百里知名的玄修。自己靠著野路子闖蕩一段時間,後來加入協會,接受正規的理論教育,而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成了溝通陰陽的大師。
幾個年紀大的湊在一桌,一面吃著小米粥,一面說著各自對道法的領悟。隔壁桌的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完全興奮,眉飛色舞說:「那個誰還真是膽兒肥居然敢自稱玄門正宗馬上我們就去踢館,把這個玄門正宗的匾額摘下來踢個粉碎。」
玄門這個行業較為特殊,有的幼年期就通了靈,能夠卜算吉凶,有的人生劇變後才通靈,能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還有的是看書頓悟,又或者機遇到來稀里糊塗有了別人所未有的能力。更有甚者就是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懶吃貨,就想靠著一張嘴,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來自天南地北的風水師們,在各地也算的上是叫得上字號的人。每年到年底,都會小規模的協會聚會,增任免任協會理事,同時共商來年大計,有時候還有幾個得道的達者,會傳授自己的經驗。所以大家都很在意年底的聚會。
這一次又趕上玄門正宗叫板,魏光正喊出踢館的口號後,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們,立刻亢奮的熬熬大叫。這應該是玄門這些年為數不多的統一行動,又是泰山壓頂般的踢館,大家眼中都閃爍著亢奮。
另一個立刻叫囂著:「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玄總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拒絕我們的魏主席,當真是狗膽包天等著我們聚上門去,恐怕都不用踢,他就已經軟了」
聽到這個人這樣說,全部的人又都發出哈哈的大笑,整個協會有三百多個會員,分佈在天南地北,經過一周的聚攏,來到兩百八十多個會員,大家聚在一起,不管是車輪戰還是什麼戰,玄門正宗都難逃脫被摘匾額的命運。
隔壁桌的那些老謀之人,臉上可沒有年輕人那般輕鬆,一個個都瞇起眼睛,小口的喝著米粥。人老成精,不光口味變得清寡,就連眼光都變得毒辣,能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事情,例如踢館這件事裡的蹊蹺。
李秉成把嘴巴裡的鹹菜吞嚥而下,清了清嗓子說:「魏光正也是有術法能耐之輩,連他都拿不下的玄門正宗,僅僅依靠我等能成事嗎?」
在整個協會中,魏光正的道法能夠排進前十,甚至穩坐前三,連他都搞不定,那麼大家一起上就能夠搞的定?比拚玄術不是比拚力氣,不是誰人多就能贏。除非到時候大家不講理,一擁而上拳打腳踢。
方倫清了清喉嚨,張口噴吐出濃痰,對著李秉成說:「按照這個聲勢,肯定是人多欺負人少,到時候先用嘴巴說,說不過就下手比,再比不過那就要掄拳頭了」說著他臉上閃過一絲隱憂:「只要別踢在鐵板上,問題應該不大。
「萬一要是真踢到鐵板上,那又要怎麼辦呢?」李秉成繼續擔憂,最近總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提心吊膽好似厄運就要發生,莫非這個玄門正宗真的有些斤兩,非常難搞?
「到時候看看再說」方倫老謀:「魏光正也不也是個不知道進退的人,他既然敢帶我們去,那就有保全大家的法子,論隱忍,論實力,他都是一頂一的,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是的」李秉成也把頭一點:「做我們這一行,就要長著雙看是看非的眼,什麼事情都要看出個深淺。按照魏光正的心性,的確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整個大廳內鬧哄哄的的,每個人都說的眉飛色舞,鬥志昂揚,彷彿他們就是天兵天將,一個碾壓過去,玄門正宗會在他們的盛怒下灰飛煙滅。
雙眼血紅的魏光正,大踏步出現在餐廳裡,手掌重重的拍在一起,吸引大家注意力後,往下壓了壓後才說:「諸位,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就不說了,吃好飯的先起來,去餐廳的門口上車,沒吃好飯的抓緊吃,二十分鐘後我們就出發。」
聽到魏光正的安排,一些亢奮熱血的小伙子們,拎著包子,拿著豆漿就往車上衝,生怕去晚找不到位置。
踢館啊踢館人多欺負人少,本身就是有贏沒輸的事情,大家肯定要去湊一湊熱鬧。而且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樣的舒爽真是太暢快了
另外一些吃得慢的人,也大口的開始吞吐,三下兩下吃光早飯,他們也往車上擠,想著未來多少年後,某次茶餘飯後閒談時,說起這次踢館,自己可以拍著胸膛告訴別人,當年自己也參與過,那是一番怎樣的榮耀。
隨著大家都坐上大巴車,五輛大巴車裡擠的滿滿堂堂,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往華清園的方向疾駛而去。
在京城的另一邊,某著名的涉外酒店中,同樣冷清的酒店,現在人滿為患,世界各地的風水師們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各自的心得體會。還有的人也在展露自己剛鑽研而出的道法。
玄門修士多為黃皮膚的亞洲人,黑瘦的是東南亞的人,矮小的是島國人,頭髮微微有些蜷曲的是半島人,至於那幾個特別另類,肌膚黝黑的是玄門在灰州有教無類,新收的門徒。
還有幾個金髮碧目的洋人,是玄門在歐洲美洲教化的新門徒,能夠在信仰天主的區域內發展到門徒,玄門術法當真是非常了得。
一身戎裝的玄無忌,穿著玄色的對襯比甲,腰上紮了紅綢,對襯的排扣好似讓他年輕三分,就連走起路來都顯得虎虎生風。
原本還鬧哄哄的大廳,隨著玄無忌的到來,立刻陷入靜寂。港島玄家在東南亞,乃至在海外,有著強大的聲譽和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每個人玄門修士都與玄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是受過玄家的恩惠,或是師門得到玄家的扶持。
在海外玄修界,玄家絕對是跺跺腳整個行業都會顫三顫的存在,即使一些旁門,甚至就連天主教廷,都要給玄無忌三分的顏面。
因為在玄無忌或者玄修的眼中,耶和華不過是個修為較為強大的修士而已,有什麼值得他們信奉的,只不過每個教派每個玄門都有各自的行為準則,在不拆台的大前提下,大家都會好過。給別人留面子,也是給自己留面子。
玄無忌吸了口氣,週身的血液彷彿都開始燃燒,戰意盎然,迫不及待的想要上門踢館,用實力,用人脈,用能力證明,港島玄家才是整個玄門的正統,至於湘南玄家,早就應該退出歷史的舞台。
望著眾多的幫手,玄無忌的心頭升騰出野望,也許這一次正是奪回玄功秘錄的大好時機。亢奮的玄無忌張開嘴巴,剛想說點什麼就感覺肺裡無比的難受,一聲聲劇烈的咳嗽傳蕩,在靜寂的大廳中顯得無比淒涼。
忽然間每個人的腦海裡都冒出一個念頭,玄家家主玄無忌終究還是老了再強的英雄也沒能逃脫時間這把刻刀。每個人的心頭都升騰出一絲蕭瑟。
按住氣息等著不再咳嗽後,玄無忌才把手一揮,原本激奮昂揚的演說胎死腹中,最終化為一句話:「出發上門踢了玄門正宗的館」
轟鳴的車隊也往華清園行去,兩千年的年末,玄門史上注定不凡,當兩股人都要踢一個館,而且還有一股人殺氣騰騰,另一股人居心叵測時,這一次的踢館就已經注定了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究竟誰才能夠笑到最後,誰又能夠笑的最好,這只有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