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雙胞料 文 / 瘋狂小強
「還切?」玄齊的態度倒是讓羅掌櫃一驚,驚詫後倒也沒有說什麼。這就好比是一個能夠流傳百年,乃至千年的傳奇故事,自己在故事中不過是個嘍囉。既然玄齊讓切,那就接著往下切,至於能切出來點什麼,好似真的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從廢料中切出價值五億翡翠的傳說已經誕生。
就在羅掌櫃開始擺弄石料時,魯卓群和盛登峰竊竊私語,兩個人都是旁觀者清,自然看出玄齊和周凱之間的矛盾
盛登峰眉頭緊蹙:「周凱是怎麼了?都三十大幾的人,怎麼還沒活明白,跟一個大學生犯什麼強,也不怕丟了身份。」
而魯卓群卻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前幾日周凱就和玄齊對賭過一場,賭的還是周凱並不擅長的田黃石,結果周凱輸了,所以他急於找回面子。這才處處針對玄齊,想要把丟了的臉再一次找回。好像他這一次又要輸了」
「都這麼大的人了,連個四六都拎不清楚,他要是一直這樣,可就別怪當哥哥的不講情面。」盛登峰說著臉上閃過一道厲色:「哥可是一直幫理不幫親。」
從玄齊所表現出的種種跡象來看,玄齊應該就是那個神秘家族的傳人。盛家和玄家一直都有些因緣,盛家老太爺更是直接得到玄家的恩惠,不管是從祖蔭還是從未來,在盛登峰的眼中,玄齊都比那個渾渾噩噩的周凱更重要。
已經猜出兩家間的關係,又知曉玄家是何方神聖的魯卓群,自然不會犯二,順著盛登峰的話說:「整個四九城,誰不知道盛登峰,盛公子幫理不幫親。我也看出來了,這個周凱的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既然他都已經這樣,我也不介意用大耳朵瓜子抽他。」
兩個人從小玩到大,話剛說出口,彼此就已經心領神會,相互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色,而後靜觀其變。
尚濤的酒已經醒了,他絕對是個競技體育界的代表,一雙還紅著的眼珠爍爍的望著對面,他可是全憑喜好做事,交朋友的出發點沒那麼多功利,如同黑白般的念頭,順眼或者不順眼,如此而已。
例如現在他就對玄齊很順眼,對周凱看不過眼,有聽到盛登峰和魯卓群對周凱不滿。尚濤的拳頭早就已經緊攥,隨時準備揮出去,打碎周凱的腦袋。熱血少年的世界很分明,喜歡或者不喜歡。而尚濤的世界中,飆車屬於興趣,是對夢想的追求,打架則是一種愛好,是在追夢途中的放鬆。
吱吱呀呀切割機依然瘋狂的轉動,雖然對這塊料子沒報太大希望,但是羅掌櫃依然按照固有的節奏對料子進行切割,先擦了一圈石頭,沒有出霧,便開始對料子進行打薄,一塊塊的石料被打飛,原本還龐然的料子,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小下去,一小會的功夫就小了四分之一。
「這個服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原本還萎靡的周凱,頃刻間又振奮起來,耀武揚威的衝著玄齊得瑟,如果在他的屁股上裝個尾巴,現在他一定搖的非常歡實。
玄齊卻沒在乎周凱的挑釁,而是對著周凱說:「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為時尚早,究竟是輸還是贏,這個服應該誰對誰說,現在還不要下定論。」
「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周凱眼中閃過不善,正要往下說時,就聽到魯卓群更為不善的聲音說:「就連煮熟的鴨子都有可能飛,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這番話又像是一桶冷水澆在周凱的腦袋上,周凱立刻閉上嘴巴,相對魯公子的家勢,自己的確不夠格,如果觸怒他,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
就在這時,一直旋轉的切割機忽然間停下來,而且還傳來羅掌櫃亢奮的笑聲:「出霧了這一塊又切漲了」
「神馬?」周凱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裡能夠塞得下一個大西瓜,這樣高難度的事情居然也發生了,而且還讓自己遇上他還偏偏不信邪,親自跑過去看究竟。石料不會作假,裡面真的起霧了拿著電筒一照,居然又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
這就好比一個人買了三張刮刮卡,其中一張是作廢的,而後刮出兩個特等獎現在玄齊就上演現實版。買了三聯一體的籽料,明知一塊是作廢的,卻從另外兩塊中解出老坑玻璃種帝王綠,這樣的結果太他媽的匪夷所思
就在周凱呆滯時,玄齊默默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周凱的肩膀:「現在又解出來翡翠,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你的承諾
「我履行你妹啊」周凱立刻像點著的炮仗,直接蹦起來,對著玄齊惡語相向:「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想讓我向你低頭,你也撒泡尿好好的照照鏡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天生就有超越同齡人的閱歷,也有同齡人所未有的優越感,所以周凱鄙視玄齊,甚至還有些歧視玄齊,這一切都是因為周凱天生不凡的出身。
玄齊還未開口時,盛登峰已經出聲:「周凱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身份,你又有什麼身份?」小圈子裡也有著不成為的規定,雖然大家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不能拿著自己的出身說事。正是因為自己的出身好,才應該更加努力。這一刻周凱理屈詞窮,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的拿出身說事,就已經犯了小圈子裡的大忌。
周凱一呆,立刻知道自己失言,抓著腦袋尷尬說:「我這不是氣急了亂說的嗎我無心的,我向你道歉……」
話還沒說完,就被魯卓群打斷:「你不應該向我們道歉,而是應該像個男人一樣挺起胸膛,兌現你的承諾,要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
「這」一下子周凱被堵到了牆角,他怎麼也都想不明白,大傢伙應該是一個圈啊不說一致對外,至少也應該兩不相幫,怎麼現在這種情況下,四大公子當中的兩個,不但沒有幫自己,甚至都沒有中立,而是幫著外人一起來欺負自己人,這不對啊
這一天遇到的蹊蹺事情,比十年還多,已經理屈詞窮的周凱,逐漸有些其怒攻心,理智也一點點的喪失,無名火一點點燃燒起來,繼而吞沒全部理智,他瞪圓眼睛看著魯卓群,大聲質問:「為什麼你要幫著外人,合起火來欺負自己人?」
多年來根深蒂固的淫威,還讓周凱保持一分清醒,他敢質疑魯卓群,卻不敢去質疑盛登峰,畢竟相對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的盛家。魯家還是相對要好一些,若不是和尚濤不熟,胡亂攀咬看起來好像是條瘋狗的周凱,一定會向尚濤發難。
「什麼叫外人,什麼叫自己人。」魯卓群面色冷白,胸口一起一伏:「我做事一向是幫理不幫親,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這件事情你做的不對,我自然要告訴你。」
還不等周凱開口,面色鐵青的盛登峰就開口說:「怎麼了?翅膀長硬了,敢質疑你魯哥?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裡,咱們就撕開揉碎講個通透,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對誰錯」
隨著盛登峰開口,原本還有些氣焰的周凱立刻蜷縮起來,他可不敢跟盛登峰叫板。真惹怒盛公子,他真會在這個小圈裡讓自己舉步維艱。
「是誰剛剛答應要打賭的?又是誰的確輸了的?」盛登峰目光如炬:「咱們京城的頑主,一個唾沫一個釘,答應下來的事情,有哪個沒辦到。人死事小,丟面事大。周凱你不光代表你自己,你還代表整個周家。甚至這時候,你還代表我們的圈,你也三十多歲了,怎麼四四六六還拎不清楚?」
這番話看似平凡普通,但卻綿裡藏針,把該說的與不該說的都說了一時間驚得周凱汗出如漿,這件原本還簡單的事情,一時間徹底複雜了,如果真拎不清楚,周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未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能夠含著金湯勺出生,又在刀光劍影里長這麼大,周凱自然懂得這裡面的路數,也明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淺顯道理。於是咬緊牙關站到玄齊的面前,鞠躬三十度說:「我對你服了」
「沒吃早飯嗎?我怎麼聽不清楚?」玄齊也不是善茬,不會因為周凱一時服軟,而高抬貴手,想要讓別人記憶猶新,並且不敢再招惹自己,就要發狠用出痛打落水狗的心態。
周凱明白這個時候要隱忍,對著玄齊再次鞠躬。朗聲說:「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看錯了你,對於我剛才的行為,我道歉。我對你是真服了」
「服了就好」玄齊說著沒理會周凱,而是幫著羅掌櫃把另一塊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擺在桌子上,這塊料子和那塊料子的個頭差不多,種水差不多,色澤也差不多。甚至就連重量都相差無幾,好似一母雙胞般。
兩個坐堂已經興奮的暈厥,周圍的人眼中全是嘖嘖稱奇。而羅掌櫃在羨慕的同時又閃過一絲的悔恨,但卻又無可奈何這就是命。只有周凱低著腦袋,眼睛中閃爍著滿是仇恨的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