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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鬼子騎兵 文 / 寂寞劍客

    阿部龜男拿著話筒,正麻西麻西吼個不停,試圖重新聯絡上軍火庫,遺憾的是,任憑他喊破嗓子,對面卻再沒回應,掛斷電話再聯絡守衛城門的四個步兵小組,結果依然,四個步兵小組全部失去了聯絡。

    「八嘎牙魯。」阿部龜男怒罵一聲,將話筒狠狠摔在了桌上。

    小隊長龜田一郎匆匆走進來,喘息著道:「中隊長,支那軍的攻勢更加凌厲了,我們就快要抵擋不住了。」

    「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師團長已經派出一個騎兵中隊趕來增援,最多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能到了半個小時,再堅持半個小時」阿部龜男走過來對著龜田一郎的臉大吼,唾沫星子噴了龜田一郎一臉。

    「哈依。」龜田一郎重重一鞠首,匆匆轉身去了。

    二瓜如今正經也是排長了,正帶著幾十號新兵蛋子打掃東門戰場。

    徐十九交給三連的任務是牽制四門的日軍守衛,可戰鬥打響之後,舒同文卻從槍聲判斷出每座城門只有一個步兵小組、一挺機槍外加一具擲彈筒,舒同文便當機立斷,給各排下達了強攻的命令,二瓜的二排負責強攻東門。

    二瓜跟隨徐十九時日最長,很學了幾分本事,他將全排七十多人分成十個小組,輪番向城門發起衝鋒,並且專門交待各小組組長,絕不准靠近城門百米之內,小日本的槍法可是不賴,離城門太近那是要吃虧的。

    由於夜黑,小日本不知道二排的虛實,便只能瘋狂射擊,結果擲彈筒的二十發備彈很快打光,僅有的那挺歪把子機槍也因為機管過熱歇菜了,二瓜趁機下令全排衝鋒,先用集束手榴彈炸開城門,然後突入城內與小日本展開了白刃戰。

    其實,真正與小日本展開白刃戰的還是二瓜和十幾個老兵,剩下的新兵蛋子根本就只是湊個熱鬧,等他們從迷迷瞪瞪中回過神來,十幾個日本兵早已經躺在了血泊中,排長和十幾個老兵則渾身是血,從頭到腳透出殺氣來。

    打掃完了戰場,二瓜留下一個班值守,然後帶著另外兩個班出東門挖戰壕,準備應付豐縣方向可能過來的鬼子援軍。

    驢二蛋握著一把工兵鎬湊到二瓜面前,低低的喊了聲排長。

    二瓜嗯了一聲,低著頭繼續挖掘戰壕,驢二蛋也沒有在意。

    驢二蛋心裡對二瓜已經崇拜到不行了,剛才別的新兵都只是迷迷瞪瞪跟著往前衝,驢二蛋腦子卻是清醒的,他親眼看到二瓜用刺刀連續挑翻兩個日本兵,最後單手抓住第三個日本兵的步槍,然後卸下刺刀反手刺死了那個日本兵。

    一個人就殺了三個日本兵,二瓜在驢二蛋心裡已經成了神了。

    「排長,你可真厲害。」驢二蛋胡亂挖著土,說道,「一個就殺了仨小日本。」

    「這算啥。」二瓜頭也不抬地道,「咱們大隊長拼刺刀才厲害,只要沒被圍住,他一個人可以於掉六七個小日本

    「六,六,六七個?」驢二蛋張口結舌,話都說不利索了。

    二瓜抬起頭,說道:「拼刺刀再厲害,最多也就於掉六七個,槍打得准才是真厲害,論槍法還得慎行哥,你看過他那桿步槍沒有?上面釘著兩顆大星還有五顆小星,意思是說,他用那桿步槍擊斃了兩百五十個小日本」

    「啥,兩百五十個小日本?」驢二蛋人都傻了。

    二瓜微笑道:「知道張友全他們為什麼在背後叫慎行哥二百五,就因為這。」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驢二蛋恍然大悟,遂即又支愣起耳朵,茫然問,「什麼聲音?排長,你聽到了麼

    二瓜皺眉道:「什麼什麼聲音?」

    「好像是雷聲。」驢二蛋撓了撓頭,又抬頭看天,「可天上沒雲呀。」

    二瓜忽然間也變了臉色,因為他也聽到了,那根本不是什麼雷聲,是馬蹄聲急扭頭看東方天際,此時天色已大亮,只見東方碧綠如茵的原野上已經出現了一排小黑點,騎兵,肯定是小日本的騎兵小日本的援兵到了

    僅只片刻功夫,小日本的騎兵就進入了千米之內,為首的一個鬼子軍官舉起軍刀往前一壓,身後的鬼子騎兵便向著兩翼迅速展開,形成了正寬超過百米的騎兵橫陣,然後向著二排陣地衝殺過來,才一百多騎兵,卻給人千軍萬軍在衝鋒的強烈錯覺。

    霎那之間,天地之間便只剩下馬蹄叩擊在大地上發出的隆隆聲。

    單縣城東的開闊地形非常利於騎兵的衝鋒,日軍騎兵越衝越快,那轟隆隆的馬蹄聲也越來越響,直欲震碎人的的耳膜,然後,鬼子騎兵同時揚起雪亮的馬刀,在朝陽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寒光,天地一片肅殺。

    驢二蛋一屁股癱坐在地,褲襠一熱小便已然失禁。

    新兵們全都傻在了那裡,只有二瓜和十幾個老兵還保持著鎮定,待鬼子騎兵進入四百米內,二排的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同時開火,灼熱的子彈水一樣潑過去,衝在最前面的兩匹戰馬頃刻間悲嘶著摔翻在地,馬背上的日本兵也被掀翻在地。

    二瓜端著步槍一連連連開火,一邊衝著驢二蛋大吼:「還愣著於什麼,開槍哪」

    驢二蛋如夢方醒,抄起腳邊的漢陽造就扣下了扳機,結果槍口竟對著二瓜腦袋,只聽得兵各一聲槍響,二瓜鋼盔的頂上已經多了道焦黑的凹槽,二瓜勃然大怒,一腳就將驢二蛋踹翻在地,罵道:「你他娘的往哪打?」

    驢二蛋坐起來愣在那裡,就這片刻間,小日本的騎兵已經風一樣衝了上來,馬背上一個日本兵斜著馬刀就往驢二蛋脖子切了過來,借助戰馬衝刺的速度,騎兵根本不需要發力,鋒利的馬刀就能將一個成人的脖子輕易切斷。

    驢二蛋有心想躲,可雙腿都是軟的,人也是酥的,根本就動彈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小日本的馬刀斬過來,就在小日本的馬刀即將剌過驢二蛋脖子時,一把東洋刀忽然從斜刺裡伸過來,斜著擋了下,小日本的馬刀便貼著驢二蛋肩膀滑了過去。

    二瓜擋了這一下,不過為了救驢二蛋,他自己卻沒能躲開另一個日本兵的馬刀,結果被馬刀的刀梢剌開了大半個脖子,頸總動脈和喉管幾乎全部被切斷,就剩下頸椎骨還勉強支撐著腦袋,二瓜打著轉摔跌在地,噴射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身下的沙地。

    驢二蛋也被濺了一臉的血,被鹹腥的熱血一激,驢二蛋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他一下撲到二瓜面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一邊流著淚,一邊一遍遍喊著排長,至少在這一刻,驢二蛋真恨不得替排長二瓜去死。

    二瓜脖子上的傷口處開始湧出一團團的血沫來,四肢的抽搐幅度越來越小,眼神也開始渙散,他的嘴巴翕合著,很想最後跟驢二蛋講幾句,可由於他的喉管已被割斷,再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於是只能夠以鼓勵的眼神望著驢二蛋

    「排長,排長,排長……」驢二蛋抹著淚,哭了個涕淚交流。

    鬼子騎兵在越過二排防線之後往前衝出了四百多米遠,然後重新整好隊形,又兜頭殺了回來,二排兩個班五十多名官兵在經過小日本一次衝鋒後,已經只剩三十多人,在幾個倖存老兵的喝斥下那些個新兵蛋子終於清醒過來,聚集到一起擺成了密集的刺刀陣。

    鬼子騎兵也精,一看**已經反應過來並且結成了密集的刺刀陣,便不再以整齊的橫陣進行衝鋒,而是以一個不規則的扇形逼過來,所有騎兵都改用騎步槍對著聚集在一起的**進行射擊,騎兵騎在高速衝刺的馬背上放槍,命中率肯定會大受影響,但是,幾十個**聚集在一起卻又成了一個巨大的目標。

    兩排槍過後,二排便只剩下了十幾個人。

    不過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包括驢二蛋在內,最後剩下的十幾個新兵蛋子終於徹底戰勝了恐懼,一個個紛紛開始還擊,有個新兵蛋子甚至還拎著成捆的手榴彈直愣愣地衝向一騎鬼子騎兵,結果把那鬼子騎兵連人帶馬炸成了碎片,當然,也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鬼子騎兵呼嘯而過,二排陣地上已經只剩下六人,其中兩人腹部中彈受了重傷。

    驢二蛋從老兵手中接過捷克式輕機槍,一邊對著轟轟隆隆遠去的鬼子騎兵瘋狂掃射,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小日本我你祖宗,小日本我你祖宗,兩個鬼子騎兵被捷克式輕機槍的火舌掃中,慘叫著從馬背上倒摔而下。

    鬼子騎兵衝出去四百多米遠,然後紛紛勒馬回頭,開始第三次整隊。

    小日本十幾個常設師團的騎兵聯隊的確不是吹的,前後只片刻功夫,百餘騎兵就已經第三次完成整隊,再次以扇形向二排最後剩下的六個新兵蛋子碾壓了過來,兩翼的鬼子騎兵依然使用騎步槍,中間的鬼子騎兵則擎出了鋒利的馬刀。

    六個人面對一百多鬼子騎兵,驢二蛋和幾個新兵卻毫無懼色,經歷過剛才的血戰,他們已不再是新兵,而是一名老兵了作為一名老兵,尤其是十九大隊的老兵,是絕對不會在強敵面前退縮的,十九大隊的老兵,既便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驢二蛋抱著捷克式往前衝,一邊大吼著:「弟兄們,跟小日本拼了」

    「拼了,拼了」最後剩下的幾個老兵聲嘶力竭地回應著,就連兩個腹部中彈的重傷員也掙扎著坐起身來,用武裝帶將腰間的手榴彈捆成一捆,然後逐一擰開旋蓋,將導火索捻在一起緊緊攥在手心,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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