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林馥香 文 / 孤單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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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劍劃過，谷中所有的積雪全部逆衝向天，足足浮升起了半尺高，這才紛紛落下，一片狼藉。
「終於……終於掌握到了凌天九式的一絲玄妙，學會了第一式！」周恆的臉上充滿了狂喜之色，這一刻，他快樂得如同單純的小孩。
只是掌握第一式罷了！
回想著黑劍在腦海中舞動的九式完整劍法，周恆心中的震撼更深，凌天九式一式比一式威力大，如果能夠領悟這九式劍法的全部精髓，並且可以施展出來的話，說不定真有斬天滅地的威力！
這次真真正正施展凌天第一式，威力更大，而對於力量的消耗卻遠遠沒有以前那麼大——這一劍只是耗去了他五分之一的真元力！
「以前我只是模仿了形，而凌天九式威力太強，因此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填補劍法的威力，自然一下子就抽掉了我大半的真元力！」
「但現在我領悟到了其中的真意，一劍出，天地應和，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附著在劍法上，我所要做的，僅僅只是帶動劍法的運轉！」
「這就好像我之前是在用手推車，既費力又慢！現在卻是在座駕上趕著馬車，只需引導、指點方向，不但省力、而且速度反倒更快！」
周恆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一劍揮出，周家有哪個人躲得開？
只是能夠擊中對手和打傷對手卻是兩回事！
煉骨境和煉血境的武者已是將身體淬煉得如同堅鐵一般，便是站著不動任人砍削都不會受傷！對上這種境界的敵人，除非是真正的神兵利器，否則鈍器的打擊反倒威力更大一些。
「神兵利器？」周恆不由地歎了口氣，這種寶物豈是輕易可以得到的？
「不去想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離谷！」
他退到山洞中，雖然氣溫依然很低，不過完成煉皮境之後，武者就具有相當地抗寒能力，更何況周恆現在差不多都要完成煉肉境了，這點溫度他還是吃得消的！
如果能夠達到煉血境的話，那渾身氣血旺盛，寒暑不侵，估計便是谷中那冰寒的水池都能潛下去。
「等我達到煉血境，便回來一趟，一定要將那神秘人影的秘密弄清楚！」
一晚過去，大雪已停，谷中的積雪足有一尺深，踩下去便是一個深深的腳印。周恆看了最後一眼之後，果斷轉過身來，快步離去。
兩個小時之後，他出得山洞，只見整片山林都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積雪皚皚，冰稜倒掛，極盡壯觀。
「走了！」
周恆長嘯一聲，他自然不擔心白玉谷的那些人還會在山林中搜索他的行蹤，飛雲步展開，他在雪地上奔行如飛，每一步落下居然只留下淺淺的腳印，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
奇妙無窮！
一口氣奔出近兩個小時後，他才停下來喘氣休息，只覺渾身氣血已經完全運轉開來，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
不過這一停下來之後，他的雙腳就深深地陷進了積雪中，只能慢慢前進了。
嗯？
周恆猛地一凜，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搏鬥聲，好奇之下，他一躍而起，從樹枝上飛掠而過。
前方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山石，非常平整，石面上則進行著一場激鬥。
一方是人、一方卻是頭足有兩人高的猿猴！
那猿猴渾身長滿了金色的毛髮，一雙眼睛呈碧綠色，配著那巨大的體型，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碧睛猿，妖獸！
成年碧睛猿可是煉骨境的存在，生性殘忍，力大無窮，以虎豹的腦漿為食，可以輕易消滅一支煉肉境武者組成的小隊！
能夠對抗這樣的存在，又是怎樣三頭六臂的強者？
周恆將目光放到那與碧睛猿對抗的人身上，卻發現對方非但不是濃眉豹眼的大漢，反倒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身淡黃色的長裙，僅是腰間繫著一根紅色的綢帶做點綴，卻將她玲瓏婀娜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
這美女也是使劍的，劍刃森寒如水，一看就不是凡品，因此那碧睛猿才會顧忌重重，不敢過分逼近。
劍氣縱橫，如飛龍在天，再配著那女子出色的容貌、傲人的身材，說不出得賞心悅目。而能夠和這頭煉骨境的妖獸正面相抗，這美女至少也得是煉體八層、甚至九層的修為！
周恆看得養眼，那碧睛猿卻是苦不堪言，一直在發出哇哇大叫，不斷地閃躲避讓，不敢直攖其鋒。
「這一劍，若是左刺半寸的話，效果更好！」
「嗯，這一劍卻是出得太早了，可以緩上半秒！」
「怎麼那麼笨，劍勢用老了不會順勢再推嗎？」
同為人類，周恆自然是站在美女一邊的，可是看了對方的劍法卻是有種跳下去將對方狠狠揍上一頓的衝動，怎麼會有那麼笨的人，居然將一套好端端的劍法使得如此之差！
「咦，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毒了？」
直過了一會，周恆才反應過來，他居然能夠輕易看破那美女劍招中的破綻！
不止是如此，彷彿對方那套劍法他已經習練了一千遍、一萬遍，瞭如指掌，無論是優點還是缺點盡在掌握之中！
可他以前無法修煉，真正開始學劍也就是兩個多月前，從頭到尾就學過凌天九式，而且到現在才掌握了第一式劍法的精妙！
嘶！
他究竟達到了怎樣的高度！
提綱挈領，他已經跳出了一招一式的範圍，而是居高臨下，近乎於道！
周恆不由地一陣熱血沖頭，腦子都有些暈暈昏昏的，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那頭碧睛猿怒吼一聲已是縱躍離開，身形如電，瞬間便遠去消失。
那美女並沒有追擊，似乎也知道以碧睛猿的敏捷，她根本不可能在山林中追上，鏘地一聲將利劍歸鞘，一雙黑白分明的妙目卻是向周恆藏身的大樹看了過去。
「還沒有看夠嗎？」她冷冷喝斥，聲音卻如清泉出谷，動聽無比。
原來對方早就發現自己了！
周恆從樹上一躍而下，飛雲步自然而然展開，大雪只掩到他的腳底。
那美女不由地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好看的柳眉皺起，道：「尊駕何人，為何在一邊偷窺？」
周恆將雙手擺了擺，笑道：「別誤會，我只是路過而已！」
偷看別人練功或是戰鬥，這是大忌！
「哼，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那美女右手一拍，長劍猛地彈出劍鞘，森寒珵亮，她以為周恆是躲在一邊偷學自己的劍法。
周恆畢竟還是十七歲的少年，自然有股傲氣，將嘴角一撇，道：「就你亂七八糟的劍法，我犯得著偷學嗎？」
「哼，那便讓你嘗嘗亂七八糟劍法的厲害！」那美女怒喝一聲，長劍刷地一下飛刺而出，疾點周恆的手腕。
她叫林馥香，乃是九靈宗宗主之女，天生的練武奇才，聰穎無比！而她所修煉的飛瀑劍法為九靈宗的奇學，十分難練，宗內能夠練成這套劍法的不足十人！
而她僅僅花了三年就小有成就，不知道收穫了多少讚譽！之前將碧睛猿都給逼退，雖然有神兵之威的成份，可也足以證明這劍法的威力！
這是她最自得的，可周恆居然敢詆毀她的劍法，這豈能不讓她大怒！
她天性不惡，這一劍只是要給周恆一個教訓，倒是沒有想要傷他。
誰料周恆只是腳下輕輕一點就讓了過去，還對她露出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差點將她給氣瘋了！
可惡的小子，這是在挑釁她嗎？
林馥香只覺一股怒火往上湧，刷刷刷，她不斷地揮劍，勢要給這可惡小子點苦頭吃吃。
這種程度的劍法……一萬年也別想碰到自己的衣角！
在周恆眼中，林馥香的劍法滿是破綻，他輕輕鬆鬆便能讓過，甚至對方的手腕才一動，他便知道要揮出的招式是什麼，早就提前做出了反應。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學到了飛雲步，否則能夠看出破綻是一回事，能不能及時閃躲開又是另一回事！而林馥香要是力量再強一點，速度再快一點，超過飛雲步的極限後，那麼根本不需要什麼招式，一劍刺出便能傷人奪命！
所謂一力降十會，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後，那就根本不需要什麼技巧了。
「臭小子，你就知道躲閃嗎？」林馥香久攻不下，居然用起了激將法來。
周恆哈哈一笑，心中傲氣湧起，不由地道：「那我就破給你看！」
鏘，他腰間的長劍也脫鞘而出，眼見林馥香一劍襲來，他隨手將劍一豎。
林馥香不由地俏臉變色，這一劍看似漫不經心，卻是直指她劍法中唯一的破綻，若是她不做變化的話，那麼她首先要被一劍刺穿小腹，然後自己的長劍才會削上周恆的肩頭。
她連忙嬌斥一聲，蓮足一點，曼妙的身形翻飛，急退七米。
——其實以她煉骨境的防禦能力，便是被周恆刺到小腹上也未必能夠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反倒是她的寶劍切金斷玉，能夠一劍將對方的上半身都削下來！
可一來林馥香並不想冒這樣的險，二來兩人也只是在切磋，爭得是一口氣，仗著境界高、兵器利取勝又有什麼意義？
碰巧的吧？
林馥香才不相信周恆能夠破了她的飛瀑劍法，腳下再點，她復又竄出，長劍揮灑，劃出一道如瀑般的劍影。
周恆淡淡一笑，隨手一劍揮出。
又被這小子碰巧撞到了？
林馥香連忙身形再折，重振旗鼓，不信邪地繼續發起攻擊。
退退退退退！
一連三十六劍之後，林馥香臉上的驚容越來越盛，因為那可惡的小子絕不可能連續碰巧三十六次，將她引以為傲的劍法破解得乾乾淨淨！
她停了下來，狠狠地跺了下腳，飽滿的胸部因為這個動作劇烈地顫抖一下，波瀾起伏，極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