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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危機萬分 文 / 半世崢嶸

    儘管黑燈瞎火有失準頭,但在密集的箭雨之下,仍有無數吐谷渾士兵被射死射傷。愛睍蓴璩全文字更新速度快百度搜莽荒紀即可找到本站一時間,由哀嚎編織而成的樂章,為這場戰爭拉開了最慘烈的序章。眼看著吐谷渾士兵悍不畏死的往前衝,距離城牆越來越近,張桂站在城牆外簷,左手反握刀柄,右手伸出食指,指著黑壓壓的吐谷渾士兵,吼道:「給我使勁射!射準咯!」

    張桂粗狂的嗓音,不光城牆上奮力射箭的士兵們聽得見,就連城牆之下的衛宏,也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從張桂的嗓音中分辨情勢似乎不容樂觀,衛宏在原地踟躕思索片刻後,伸手抓住一個正準備往城牆上衝的士兵,語氣沉穩道:「你速速去給孫長卿傳話,讓他組織府上的僕人,將所有能夠找到的油,無論是植物油,還是豬羊牛馬油,只要能找到的,都給我送過來!速度要快,去吧!」

    人高馬大的士兵,應了一聲,邁開大闊步,向城內奔去。看著士兵遠去的背影,一直護在衛宏身邊的一劍東來,略有疑惑道:「你要油作甚?」

    衛宏背著手,雙目盯著士兵逐漸模糊的背影,直至士兵消失不見,衛宏才沉聲言道:「現如今,雖說敵我皆有損傷,但敵軍仍是我方五倍。一旦雲梯搭上城牆,想要阻止敵軍攻上城牆,就會變得很困難。」

    聞聽此言,一劍東來恍然大悟:「你是想將油燒熱,澆在雲梯之上,阻止敵軍用雲梯攀上城牆?」

    衛宏轉過身來,看著火光通明,殺聲震天的城牆,輕言道:「不錯。將油燒熱之後,不僅可以逼退攀上雲梯的敵軍,一旦潑灑出去。對城下的敵軍也會造成很大威脅。」說到這,衛宏邁開步伐,緩緩向城梯走去。

    不多時,等衛宏剛登上城牆,便有一枚箭矢,劃破夜空,向衛宏的面門射來。箭矢距離衛宏越來越近,可衛宏卻視而不見,竟然繼續往前走。就在箭矢即將射中衛宏的時候,一道寒光閃現在衛宏面前。只聞『啪嚓』一聲,箭矢斷為兩截,掉落在衛宏的腳邊。同一時間,衛宏的身後響起寶劍回鞘的聲音。瞥了一眼落在腳邊的箭矢,衛宏嘴角微揚,輕笑了一聲,背著手一邊往張桂的方向走,一邊言道:「任天地間,人、畜、物。皆想取我性命。奈何天祐我衛宏……」

    一陣夜風吹來,將衛宏寬大的袖子和衣襟吹拂起來,搖曳不止。身後的一劍東來,看著衛宏瀟灑的背影。眉頭微皺:「你就不怕我失手?」

    衛宏頭也不回道:「你若失手,那便是我衛宏,命該如此。」

    箭雨茫茫,死聲四起。左手邊是整個大唐的門戶,平民百姓的樂土;右手邊是煉獄戰場,慘不忍睹。衛宏漫步在兩者之間。如閒庭信步,沒有絲毫動容。周圍的士兵,見衛宏如此輕鬆寫意,眉頭緊鎖,心中暗道:「如此緊迫之際,他還能這麼坦然。料想此人若非真有大才能,便是個善於偽裝的戲子。」

    正在緊張指揮戰鬥的張桂,見衛宏走了過來,連忙邁步跑到衛宏身邊,站在城牆外簷的位置,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衛宏當擋箭牌。臉色緊張,嗓音焦急道:「先生,您怎麼又上來了?剛才只有小股敵軍強攻城門還好。現在敵軍大部隊都衝殺了上來,敵箭不長眼,還請先生速速下城牆躲避。」

    衛宏擺了擺手,微笑道:「不礙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儘管張桂和衛宏才剛剛認識,並不知道衛宏的脾性和為人,但從剛才衛宏指揮分兵防守城門,以及迂迴敵後的戰術上,張桂便斷定衛宏是個真正有本事的人。既然衛宏不肯下去,張桂也不再強求,說不定衛宏在城牆上,更有助於指揮作戰。張桂隨手從一個士兵的手裡搶來一個盾牌,背在身上,背對著敵軍,面對衛宏語速極快道:「敵軍已經造好了四架雲梯,馬上就要搭上城牆了。敵軍人數眾多,弓箭手也比我們多得多,儘管我軍是從上往下射,佔盡優勢,饒是如此,我軍也處於劣勢。若是強行與敵軍對射的話,咱們這點兵力,很快就會消磨一空。但若不全力抵抗的話,又無法有效限制敵軍攀爬雲梯。總之一言,咱們現在的情況,危機萬分!」

    聽了張桂一番驚心動魄的匯報,衛宏依舊沒有絲毫動容。畢竟敵軍是我軍的五倍,如此懸殊的差距,不危機萬分的話,反而不合理。既然是合理之事,緊張擔憂就成了多餘之舉。衛宏伸手拉著張桂的袖子,將不情願的張桂從面前拉開。而後往前邁了兩步,站在城牆邊緣,親自觀察戰場。

    三三兩兩的箭矢,從衛宏的耳邊飛過,嚇得張桂老臉慘白,生怕衛宏有什麼閃失。可能是衛宏穿的衣服是白色的,在火光的照耀下和夜幕的襯托下極為顯眼,成了敵軍的靶子。逐漸的,越

    來越多的箭矢向衛宏射來。就在張桂想要把衛宏拉回來的時候,卻見旁邊一直沉默寡慾的神秘女人,突然躍到衛宏身邊,寶劍出鞘,長劍直立於身前。一旦有箭矢靠近衛宏,便被這女人操劍或擋開,或斬斷。無論是對敵箭熟視無睹的衛宏,還是武藝精湛的神秘女子,都將張桂驚得目瞪口呆。

    衛宏並不知道身後張桂的表情變化的有多誇張,雙目只顧著盯著城牆下的戰場。全面開戰的時間並不長,但城牆下方已經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死了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原地,任憑昔日稱兄道弟的戰友從身上重重踩過。沒死的,則捂著傷口,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受傷輕一些的,被戰友們拉回後方。而受傷重的,則被親密無間的戰友含著熱淚在胸口上補了一刀,結束皮肉之苦的煎熬。

    觀察完整個戰場的情況之後,衛宏將視線全部集中在那四架已經運到城牆下方的雲梯上。在雲梯旁邊聚集的敵軍士兵最多,其中以盾兵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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