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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素描熱(5) 文 / 半世崢嶸

    常檢是房府的大管家。常檢在房玄齡身邊低著頭,略有為難道:「老爺,將那些官宦之後請進府中好生伺候,自然少不了。可安排大少爺和他們見面,怕是有些不妥。這幾日大少爺的朋友能來的幾乎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想破腦袋想來,大少爺一天到晚只顧著見朋友了,甚至連練習素描的時間都沒有了。若是再和這些人見面,豈不是把大少爺給耽擱了?」

    常檢知道房遺直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依靠素描畫技,可以說吸引眾人前來的不是房遺直這個人,而是房遺直手中的素描畫技和衛宏。若每日只顧著見朋友,將素描畫技給耽擱了,可如何是好?

    房玄齡知道常檢是為了房遺直好,但房遺直和常檢想的卻不一樣。房遺直是衛宏的開山大弟子,平日裡又是諸位朋友中走得最近的,這素描畫技什麼時候想學了,都能學。便是房遺直哪日厭煩了,不想學了,衛宏為了不自砸招牌,也會硬逼著房遺直學下去。可那些官宦之後,其中不乏一些親人在朝中當大官的,若是把他們晾在府外,連門都不讓進。若是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說,那些官員定會說他房玄齡得勢了便瞧不起人了,日後在朝中也不好做人。畢竟廣交友,少樹敵,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在哪個時代都受用。

    房玄齡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在面前擺了擺,言道:「你只管安排,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連房玄齡這個當爹的都不擔心,自己還操哪門子心啊?真是鹹吃蘿蔔操淡心,當即常檢便應了下來,出府招待外面等候的公子、小姐了。

    便如常檢所言,這幾日房遺直因為素描一事,忙的不可開交,整日除了見朋友就是見朋友,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或者只有一面之緣,或者幾年都不曾來往的舊友都一股腦的來了。房遺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可不見又不行。房遺直心裡也很清楚,他們來不是衝著自己,而是衝著素描,有那臉皮厚的,也不客氣,上來就直接開口說讓房遺直給引薦衛宏。房遺直又不傻,若是滿城都是素描畫的弟子,自己還混什麼?話又說回來了,便是給他們引薦了,衛宏也絕對不會收他們,反而打擾了衛宏的清靜。現在衛宏只有三個徒弟,他和杜荷還有一個張玲兒。房遺直就納了悶了,同樣是弟子,為什麼他們不去煩杜荷還有張玲兒,偏偏來煩自己?難不成這就是開山大弟子的副作用?

    在房遺直不厭其煩的上演著客套的寒暄以及無情的拒絕的戲碼時,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還有李德蹇站在房府不遠處的角落裡偷偷觀看。程處默羨慕嫉妒恨的搓了搓下巴,酸裡酸氣道:「房遺直這小子發跡了,這幾日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連他老子都跟著他沾了光。當初還是杜荷精明,趕早拜了衛宏為師,怎麼說也是個二弟子。咱們現在便是眼紅了,再跟衛先生學素描,也頂多是個三、四、五弟子,怎麼說都差點意思。哎,這人啊,一定要眼光長遠,若是知道能有今天,當初我打死也要和衛先生學點皮毛。」

    尉遲寶林向來和程處默不對付,在旁諷刺道:「你想學,衛先生未必想教你。」

    李德蹇附和道:「就你那榆木腦袋,教給你,衛先生豈不是自砸招牌?」

    也就是大白天的人多,周圍又聚集著眾多小姐姑娘,程處默為了維持形象,不好動粗,否則早就揍這倆丫挺的了!程處默咧著嘴,不服氣道:「就憑我和衛先生的關係,只要我想學,衛先生絕不會說一個不字!寶林也差不多,至於李德蹇你小子?嘿嘿,差點意思!」

    這幾人中,唯有李德蹇和衛宏走的最遠,畢竟李德蹇沒有跟著去柳州,這期間的互動少了許多,為此李德蹇十分惋惜。當初李靖和程知節狼狽為奸,商量把這群小子甩給衛宏的時候,怎麼就忘了把自家孩子也給捎上呢?到底是忘了?還是太過謹慎?這恐怕只有李靖自己知道。

    「再怎麼說,你們當初夜闖我家,我爹不予計較,在這點上,衛先生就差著我家的人情呢。衛先生教給我素描,便算是還給我家這份人情了。」李德蹇歪著腦袋道。

    尉遲寶林拍了拍李德蹇的肩膀,輕言道:「年輕人,你是想和衛先生兩清呢?還是想把這筆感情債越做越糊塗?」

    聞言,李德蹇一愣:「你什麼意思?」

    雖說尉遲寶林在文學的造詣上不如房、杜二人,但在精明程度上,絕對是五人中最高的。尉遲寶林看了旁邊的程處默一眼,嘴角微揚,輕笑道:「我和程處默,跟衛先生認識也有段時間了,你以為我倆不想學素描啊?不說別的,在姑娘小姐面前賣弄一下也是好的。但我倆始終未開這個口,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和衛先生一直保持著這個微妙的關係。衛先生不是一般人,這點咱們都清楚,咱們的爹也都清楚。咱們和衛先生把關係搞好,對咱們的將來有何益處,不言而喻。若是和衛先生把帳算的太明白,咱們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味,衛先生又如何能拿咱們當真正的交心朋友?人生在世,有些帳必須要算明白,而有些帳則越糊塗越好。」

    聽了這番闊論,李德蹇沉默了許久,最後他重重一點頭,十分感激的看著尉遲寶林:「兄弟,要不是你,我就把這事給辦砸了。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改日請你喝酒。」

    尉遲寶林哈哈一笑:「何須改日,今日如何?」

    旁邊的程處默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言道:「特奶奶的,看房遺直這小子這麼受追捧,老子心裡就窩火,走走走,喝酒去,在這多呆一刻,我都來氣!」程處默這是裸的羨慕嫉妒恨,以前的房遺直是五人中受調侃的對象,自從拜在衛宏門下,搖身一變,成了萬眾矚目的新星。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風水輪流轉,這人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跡了。(去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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