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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每一次看相,都是一場忽悠 文 / 三江水

    眼一晃已經重新回到了虛擬空間,但身份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哥』,一轉眼就降了輩分。

    「去吧,少年。」武俠說。

    虛擬空間裡早就有一道光門在等待著,大門周圍發出幽幽的藍光,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去哪?有沒有什麼任務?」蘇陽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武俠兩只可笑的觸手依舊在腦袋邊揮舞著,道:「多情劍客無情劍。」

    蘇陽一愣,意外道:「怎麼會是那裡?」按照自己的猜測,既然青龍會的主線已經浮出水面,那麼應該快刀斬亂麻再次進入青龍會相關的副本,盡快的處理青龍會問題,或者去金庸世界順幾本絕世神功回來,再不濟去已經不穩定的溫瑞安世界調和武俠元素也有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去這個看起來毫無相關的小李飛刀的劇情。

    「這個劇情副本屬於必經的副本之一,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的,而且劇情太長,可能需要不止一次才能完成,所以這次先送你去完成一部分。」

    武俠道:「而且這個劇情其中的陰謀相對少一些,送你去,算是渡假了。」

    「度假?」蘇陽哼哼兩聲:「沒這麼簡單吧。」

    武俠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根據底層規則的分析,我得到一個結論,李尋歡這個人的晦氣指數相當高,你如果和他成為好朋友,雖然可以無驚無險。但過的日子絕對虐心,可是你要是選擇和他成為仇敵,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蘇陽沉思了片刻。把原劇情在腦子裡大致的過了一遍,點頭朝光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笑道:「你對我的過去還是不太瞭解。」

    「什麼意思?」

    「你應該去調查一下,我不會武功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兵器。」

    「什麼武器?」武俠很好奇的問,兩根觸手也很配合的在光臉的腦袋上抓撓著,有點像一休。

    「我從十二歲開始。就可以熟練的使用板磚。」蘇陽停在光門前,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說,一個慣用板磚的人。會讓自己活的憋屈虐心嗎?」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有人說這一段一定會選入將來的語文課本。蘇陽以前也很贊同,但是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罵娘。

    誰要是覺得這很美,就請他自己來體驗一下。

    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到這輛馬車,他只穿了一件單衣在雪地裡走著,呼嘯的寒風比刀子還要刺骨,也許這種場景看起來很美,也許像阿飛那樣的人會很享受在雪地裡受苦,但蘇陽不想。

    人生苦短。本就充滿了無數的堅信和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痛楚,又何必自己去折磨自己?

    為什麼不讓自己活的快樂一點?

    一個小小的木頭人從雪地裡露出半張臉。好像在嘲笑蘇陽這個可憐的傢伙。

    蘇陽彎下腰撿起了木頭人,木頭人的輪廓和線條看來是那麼柔和而優美,看來就像是活的,甚至像是擁有靈魂。

    一隻天下無敵的手,卻撫摸不到愛人的臉龐。

    這他嗎不有病嘛。

    蘇陽嗤笑了一聲,要是自己和哪個小妞好上了,白玉京一臉苦逼的跑來告訴自己他有多愛她,自己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一板磚砸他個滿臉桃花開。

    好在白玉京也做不出這種以愛為名,無病呻吟的事。

    但是現在自己要做的,並不是找塊板磚去拍李尋歡或者龍嘯雲,而是趕快逃命。

    這個江湖中有一個傳聞,關於快劍小蘇和大歡喜女菩薩的愛情故事。

    快劍小蘇不僅人長得漂亮,床上的功夫更漂亮,大歡喜女菩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從未謀面的少年英豪。

    這位比十頭大肥豬加在一起還要胖上好幾倍的女漢子對待愛情的態度非常直接,她派出座下的高手弟子要把這位新近崛起的一流高手捉回去充實後宮,並且已經發佈了大歡喜令,任何人只要能生擒快劍小小蘇送來,一律可以從她座下挑選一位女弟子和五萬兩黃金帶走。

    誰都知道大歡喜女菩薩雖然不算個女人,但是她坐下的女弟子,卻無一不是絕色。更何況還有五萬兩黃金?

    雖然背追殺,但蘇陽心裡還是有些沾沾自喜,一個男人在這兩種事上被人稱讚,總歸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只是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傳的?

    「要不我自己把自己送給她?」蘇陽吸了吸快要流出來的大鼻涕,暗道這種好事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自己賺了。

    兩道若影若現的車轍終於出現在前方的雪地裡,很快的又被風雪所掩蓋。

    蘇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灌的滿嘴都是風雪,然後大吼一聲,整個人從深及膝蓋的雪地中跳起來,順著車撤的方向拔腿狂奔。

    一片片雪花在腳下被踩的粉碎,蘇陽在雪面上飛快的向前移動著,但身後卻沒有留下一絲的腳印。

    一瀉千里,已至踏雪無痕境界。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少年。

    這個人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他身上只穿件很單薄的衣服。

    但和蘇陽不同,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筆直,他的人就像是鐵打的,在風雪之中,他並沒有使用輕功,而是一步接一步的緩緩朝前走。雖然走的很慢,但給人一種感覺,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他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來,好像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蘇陽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臉。

    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

    他的腰上掛著一條薄薄的鐵片子,像是一柄劍,可是沒有劍鞘。

    而他卻根本一眼也不看蘇陽,眼神筆直的望著前方的路。似乎這個擁有踏雪無痕輕功的傢伙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阿飛你好。阿飛再見!」蘇陽大笑著大叫著從他的身邊狂奔而過,根本沒有停留,轉眼就消失在前方的暴風雪中。

    少年一愣,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風雪之中,望著蘇陽遠去的方向,眼神裡漸漸的浮上一絲微微的迷茫。

    蘇陽卻根本不迷茫,非但不迷茫。而且很快活。

    傻子才會跟他一起在雪地裡慢慢走,自己要坐車。坐大車,坐那種車廂裡很溫暖很舒服,有好幾匹馬拉著的,平穩的像床一樣的大車。

    大車就在眼前。

    蘇陽低下了頭,卻鼓蕩起了真氣,沉默加快步法,從大車邊竄了過去。

    「好漂亮的輕功。」大車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不大,但隔著大車,在暴風雪中卻清晰的像是在蘇陽耳邊響起一樣。

    於是漂亮的蘇陽就停了下來,站在雪地裡,默默的望著大車。

    趕車的大漢立刻吆喝一聲,勒住車馬,然後轉身掀開了車簾。這大漢滿面虯髭,目光就如鷙鷹般銳利,但等到他目光移車裡的時,立刻就變得柔和起來,而且充滿了忠誠的同情,就好像一條惡犬在望著他的主人。

    車子裡坐著一個人,一個已不再年輕的人。

    他眼角佈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卻是年輕的。

    這是雙奇異的眼睛,竟彷彿是碧綠色的,彷彿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彷彿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但蘇陽注意的的卻是大車。

    這果然是輛很溫暖的大車,裡面鋪了厚厚的絨毯,還有一個小小的銅炭爐子,有四批駿馬拉扯,有這個大漢趕車,就算是在裡面睡著了也不會被顛簸醒。

    裡面的這個人當然就是李尋歡。

    李尋歡是什麼人已經不必再描述,對於這個人,至少對於他的飛刀來說,任何多餘的描述都是一種侮辱。

    李尋歡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道:「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

    他的話一向說得很簡單,很有力,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中,他這提議實在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這也是蘇陽所希望的。

    但蘇陽卻不做聲,而是瞇起了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李尋歡,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br/>

    李尋歡道:「你是聾子?」

    蘇陽搖了搖頭,道:「不是聾子,我在給你看相」。

    李尋歡笑了,道:「哦?你為什麼要給我看相?」他沒有問你看出什麼了,而是問你為什麼要看,因為他也很清楚,這個少年既然告訴他在看相,就一定會說他看出了什麼。

    蘇陽道:「因為我很想坐你的大車,但我不想白坐,所以幫你看相算是折抵了。」

    「既然你想坐,為什麼不上來?」李尋歡看了一眼蘇陽腰上的酒葫蘆,笑道:「我這裡也有好酒,你不妨上來一邊喝酒一邊為我看相。」

    蘇陽卻搖搖頭,道:「我還是先把看到的結果告訴你,免得不准。我這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不錯,人情帳的確是最麻煩一筆帳。」李尋歡笑的樣子微微發苦,看起來他很清楚欠人情的滋味。

    說道看相,這輩子很多人看過他的相,除了那些江湖騙子之外,真正會看相的人,幾乎都有相同的兩個結論。

    但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應該能說出點不一樣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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