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門外恭候大駕 文 / 三江水
蘇陽不是個怕吃苦的人。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在沒有一絲光線,空氣中佈滿屍臭,周圍都是死人的地穴裡藏上三天三夜,不吃一口飯,不發出一絲聲音,你如果從他身邊經過,絕對看不出他和那些死人有任何不同。
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蘇陽是個喜歡享受的人,因為他一向認為,只有兩種人會在口袋裡面明明有錢的時候卻偏偏不花。
一種就是守財奴,一種是有老婆的人。
卻沒聽說過有捨不得花錢的浪子,對於浪子而言,錢唯一的作用,就是花,花的越快越多,也就越痛快。
蘇陽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如果他覺得一個人應該死的話,哪怕對手是天下第一的俠客,武功高出自己多少倍,他也要去試著殺一殺他。
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蘇陽卻不願意去惹麻煩。
因為他自己就是個最大的麻煩,他很確定,就算他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他。
所以雖然完全不知道這個副本是哪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的劇情任務提示,蘇陽還是不緊不慢的牽著老酒,揣著口袋裡的三十兩銀子,把眼前的小城轉了個遍,最後選了一家看起來最熱鬧,生意最好,裝修最豪華,價錢也是最貴的客棧住了下來。
其實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裡的掌櫃的是個女人,是個長得實在很漂亮的女人,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就讓蘇陽心甘情願的交了二十兩的定金。
蘇陽趴在房間外的欄杆上,盯著那位漂亮的女掌櫃一個勁的看,即便被女掌櫃發現了,他還是笑嘻嘻的盯著人家的不放。
眼睛盯著的,都是女人最隱秘的部位,也是這位女掌櫃最值得驕傲的部位。
所以女掌櫃的臉紅了,她問蘇陽:「你這三天裡,除了睡覺喝酒,剩下來的時間,就一直在看我。你究竟是來幹嘛的?」
客棧裡的人當然是來住店了,女掌櫃這句話問的很莫名其妙。
但是一個人住店總是要有目的的,有人是出遠門擺放親友,有人是參加什麼約會,甚至有人是因為被老婆趕出來沒地方睡覺,但是在女掌櫃的眼裡,這個年輕的劍客,卻像是為了住店而住店的。
蘇陽笑嘻嘻的說:「我不知道我是來幹嘛的,但是看到了你之後,我就發現無論我是來幹嘛的都不重要了,花了二十兩銀子能盯著你這樣的女人看上好幾天,無論是是來幹嘛的都已經值得了。」
「哦?你這個人真會說話。」女掌櫃的臉又紅了,好像忽然之間害羞起來,像個十八歲的大姑娘。
她一面低著頭害羞,一面一把把蘇陽推進屋子裡,然後反手鎖上了門,眼睛裡蕩漾起春水,讓人一看到就想到了床。
她更害羞的問:「如果你願意多花二十兩銀子,說不定就能得到一些更加讓你感到值得的服務。」
能說這樣話的人,就算害羞到要死了,也絕對不是什麼大姑娘了,你要是還認為她是大姑娘,你簡直就是毛頭小伙子。蘇陽忽然笑了:「你這樣的女掌櫃只要二十兩?」
「那是因為我看上了你。」很像大姑娘的女掌櫃一隻手搭在蘇陽的肩膀上,吃吃的笑道:「做兼職嘛,總是要收費高一些,一般我要兩百兩。可能是我們有緣吧。」
「實在是太榮幸了。」蘇陽苦笑著拍了拍腰袋,又道:「老實說,現在我身上剩下的錢,連買張大餅都不夠。」
女掌櫃雖然還笑,但卻已忽然變成一種讓你看見就再也坐不住的假笑。
蘇陽卻好像看不出,笑道:「但我們既然有緣,不如」
女掌櫃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轉身打開了門,說道:「我們既然有緣,將來應該還是會在一起的,現在我……我忽然覺得有點不舒服,我肚子疼,我要回房間休息休息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進入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不過這個房間卻好像也不是她的,蘇陽記得那是一個從關外還販馬的大鬍子的,估計女掌櫃不會和這位大鬍子太有緣,至少他倆的緣分不會價值一百八十兩。
蘇陽站在門口,迎著從東面吹過來的春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若要擺脫一個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她自己說肚子疼,出來玩玩的男人,至少應該懂得三種法子讓女人肚肚子疼。
這三種方法裡,第三種絕對是最有效的,但是蘇陽卻也絕不想輕易的用。
樓下就是飯廳,人聲鼎沸,正是客棧最熱鬧的時候,每張桌子都有客人,跑堂的夥計小北京忙得滿頭大汗,連嗓子都有點啞了。
突然間.蹄聲急響,兩匹快馬竟從大門外直接闖進了飯廳。
健馬驚嘶,滿堂騷動,馬上的兩條青衣大漢卻還是紋風不動的坐在馬鞍上。馬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紫紅的臉,滿臉大鬍子的漢子,雕鞍旁掛著一副銀光閃閃的雙鉤,另一個人左耳缺了半邊,臉上一條刀疤從左耳角直劃到右嘴角,使得他鐵青的臉看來更猙獰可怖。
蘇陽知道,麻煩終於來找自己了。
紫面虯髯目光四面一閃,就盯在跑堂的小北京臉上,沉聲道:「你們掌櫃的呢?」
小北京道:「在樓上天字號房。」
紫面虯髯的大漢雙腿一夾,韁繩一緊,這匹馬就突又箭一般竄上樓去。
馬一衝上樓,他的人已離鞍而起,凌空倒翻了兩個跟頭突然飛起一腳『砰』的踢開了樓梯門旁天字號房的門。
就是那位關外富商的大門,女掌櫃和那個富商好像正在交流感情,只剩下一件鮮紅的肚兜和一條露出修長大腿的褻褲,大漢衝進去一把拽住富商的領子隨手就丟下了二樓,然後隨手點了女掌櫃兩處穴道,問:「你們這裡是不是住過一個披著紅色披風,有兩撇小鬍子的男人!」
女展櫃已經嚇呆了,只能點頭。
「他幾時走的,到哪去了?」大漢又問。
「十天前,向向東邊。」女掌櫃的牙齒都在瑟瑟發抖。
大漢二話沒說,轉身騎馬下樓,一陣馬蹄聲之後,兩人已然朝東邊方向遠去。
女掌櫃被點住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在大門敞開的房間裡,恨恨道:「王八蛋一個個全他媽的都是王八蛋……」她看著自己**棵的腿,咬著嘴唇道:「這次佔便宜的又不知是哪個王八蛋。」
「是我這個王八蛋。」跑堂的小北京居然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瞇著眼睛在看著她那雙又白又結實的長腿。
門又被關上了,但接著又打開了。
「稍等。」蘇陽拎著小北京的衣領,隨手也把他拋到了門外。
「看來我們還是有緣的。」女掌櫃的擠出一絲笑容道:「看你的樣子也是個武林高手,你若是能幫我解開穴道的話,我就不收你的錢好不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蘇陽笑道。
「好!你說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蘇陽問:「剛才那人說的穿紅披風有小鬍子的傢伙,是不是有兩撇小鬍子,還長得和眉毛一樣?」
「是。」
蘇陽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女掌櫃還是為自己,接著問:「他一定不會是姓陸吧。」
「他就是姓陸,你怎麼知道?」女掌櫃瞪大了眼睛。
蘇陽這次歎氣歎的更重了,搖搖頭走出了門,小北京居然真的等在門外,討好的朝蘇陽在笑。
「你可以進去了。」蘇陽一揮手。
很快的,房間裡又傳來女掌櫃的罵人聲:「一群王八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然後罵人聲陡然拔高,變成了鼻子裡發出來的哼哼。
蘇陽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行禮走人,卻看到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燙金的請帖。看到這張請帖,蘇陽就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請貼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是用至少三四兩重的純金寫出來的。
門外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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