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2章 大梁立威(上) 文 / 西瓜大熊貓
「大日生火法陣的核心由兩個繁複法陣構成,聚陽和聚靈,原理就是將陽光匯聚於一點,將靈氣也匯聚於一點,龐大的熱量將濃縮的靈氣引燃,但這裡面最難做到的就是如何將這兩個點引向重合,我並不介意這個法陣外傳,只要有人真的可以複製。」
說到最後的時候,梁曦終於在唾沫橫飛的墨老頭臉上看到了屬於宗師的風采,同時也被墨老頭的才華所折服,以他研習煉器以及法陣這麼久的經驗來看,墨老頭的成就已經讓他高山仰止了。
這個大日生火法陣的難度遠遠不止這些,光是聚陽和聚靈兩個法陣就已經是法陣中最為頂級的存在,而且,實驗中更是危險重重,一個不好就有引火**之虞。
墨老頭一個閃身再次出現在了圓壇之上,就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僅只是被圍著的人擋住了一樣。
而此時的大梁,經歷了兩天的準備,遠征軍已然集結完畢,以一副「擋吾誅之」的姿態開拔。
這一次重大的行動是早就宣揚出去的,一開始周圍的界域有的是不相信的聲音,等到戰部集結得差不多了,又出現了大梁準備趁機擴張的言論,確實,大梁遠征大鷹屬國,必然要途徑大大小小的界域,到時候大梁借道的話,無論是放還是不放,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大梁王宮之中,周運因為要坐鎮都城,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王宮,每日積累的政務都需要他親自去處理,他時不時地咳嗽兩聲,用布帛接過,常常咳出不少血來。
馬王爺很是擔憂地看著周運處理政務,他這些天一直跟在周運身旁學習,周運舊疾難除,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到了現在更是開始咳血,他有意告知梁曦,周運卻執意讓他保密,這讓他很為難,他知道周運的病已經不是周運自己所說的小病了,這樣拖下去早晚會把周運拖垮,但是他又找不到治療的辦法,當初梁曦大費周章地為周運療傷,也僅只是減輕了一些。
周運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這病基本是治不好的了,哪怕傾舉國之力求來仙丹,那也不過是給他延長幾年的壽命罷了,他不想這麼做,這些天在處理政務的時候他也用心地指導馬王爺,馬王爺在管理方面很有天賦,稍加點撥就能通曉關竅,周運準備把馬王爺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馬王爺在周運面前遠沒有平日的張揚不羈,而是如同一個後輩一樣對周運抱以尊敬,他站在桌案的右側,周運的每一條批復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每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會提出來,馬王爺每次都是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才說,但是周運卻能一次又一次地讓他信服,五大三粗的馬王爺就像一個學生一樣乖乖地侍奉在周運身邊。
這個偏房很安靜,門外的侍衛也是遠隔五十丈侍立,靜悄悄的偏房裡,只有周運和馬王爺商討著大小事務的聲音。
「周相,這一次遠征耗費極大,我總感覺戰部抵達大鷹的可能不會很高。」
馬王爺見周運處理完了朝政之後的事務,忍不住請教周運,這件事牽扯甚大,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觀望著大梁稱雄以來的第一次遠征,如果大梁不能夠表現出足夠的戰力來,那麼在修真界剛剛建立起的一絲威信將蕩然無存,周邊的界域甚至有可能聽從挑撥分食大梁。
「爾達啊,這一次遠征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我們大梁的一個態度,我們未必要抵達大鷹的地盤,見好就收是一個大學問,要的,就是立威,現在比我們心急的,還大有人在。」
周運談及這一次的遠征行動,臉上浮現出了自信的神采,大梁派出了血色騎兵和長刀營兩支頂尖戰部,還有三支新建的戰部,又是合兵一處,周運對遠征軍的戰力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是馬王爺有些小看了這支遠征軍的戰力,周運相信,遠征軍真的打上大鷹帝國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相,何長青老將軍作為主帥很是穩妥,但是讓修奴擔當副帥是不是有些不妥?」
馬王爺倒是沒有看不起修奴的樣子,只不過在他看來,修奴哪怕組成了訓練有事的戰部,在大局觀上還是不如何長青這種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軍,產生分歧的時候容易偏激,這是他的憂慮。
「爾達,這就是你的偏見了,咳咳……」周運說話間一隻手捧著胸口又咳了幾聲,眉宇間縈繞著一絲痛苦,舊疾對他的折磨也是不小。
「且不說血色騎兵立下的赫赫功勞,血色騎兵受王上大恩,如今享上民待遇,坐擁田產,忠誠自是不必說,伊奴作為戰將,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而且伊奴對何長青老將軍很是敬重,有何長青老將軍在,鐵定不會出現問題的。」
周運趕在馬王爺關切他身體之前,馬上又接了下去,這一次遠征事宜全都由他負責,每一項安排都有他的用意,哪怕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他也佈置了不少的後手。
……
周運和馬王爺還在就遠征之事商談細節,而遠征軍卻已經出了大梁的國土。
何長青猶不改往年的作風,與長刀營的士卒站在一起,等著界河外的答覆,他確實是正當壯年,身體還好,至於被叫做「老將軍」,他也頗為無奈,一方面經歷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變故,面龐有些滄桑,髮鬢也漸漸發白,另一方面,大梁初立,他反而成了資格最老的大將,被叫做老將軍也是自然而然。
「何將軍,現在怎麼樣了?道明界有什麼說法嗎?」
寬闊的界河通道之中,長刀營比血色騎兵早一步到達,比起後方馬王爺的猜想,伊奴和何長青直接非常的客氣,一方面伊奴覺得何長青是一位忠心耿直的梁國老將,值得尊敬,另一方面何長青覺得伊奴能夠在最困難的時候不忘王恩堅定不移地站在大梁的立場之上,足以表明一切。
「道明界並沒有明確地拒絕我們借道的要求,卻是一拖再拖,我們已經耗在這裡一個多時辰了,從滲透網中得到的內部消息是有不少勢力在背後做出了干擾,導致道明界慢慢硬氣起來了。」
何長青說起道明界的態度,無喜無悲,一個多時辰的等待並沒有激怒這位飽經風霜的老將,他已經給道明界下了最後的通牒,一個時辰後不放行就強攻道明界。
道明界一開始懾於長刀營的威名,雖然顧慮著大梁假道伐虢,但是虛與委蛇間姿態放得很低,後來有了人撐腰,交涉的時候也漸漸變得不客氣起來,死死地封閉著界河不放行。
想到道明界的態度變化,何長青心裡不屑地冷笑,就算整個修界在背後支持道明界又如何?如果連一個跳樑小丑都收拾不了,那大梁如何在如今的修真界立足?
「不如破開界河拿下道明界?」
伊奴低聲細語地徵求何長青的意見,她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灰溜溜地換道而行,對大梁的威望將是致命的打擊,她在大梁的老人面前,心裡總有一種含羞帶怯的感覺,就像是醜媳婦見公婆一樣。
想到梁曦臨行前的許諾,伊奴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甜蜜來,伊界的大量修奴被大梁解救之後又安排了大梁的正當身份,可以說,伊界的人今非昔比,以前如同喪家之犬暗無天日,如今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伊界之民對大梁的感情是非常複雜深厚的。
「若是道明界執迷不悟,那就只能拿下立威了,到時候就讓血色騎兵衝鋒吧,長刀營就在後頭搖旗助威了。」
何長青一掃內心的陰鬱,前方縱然有千軍萬馬,他也將身先士卒以力破之,大梁的輝煌,怎能在他身上黯淡?
伊奴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就她的情報來看,長刀營拿下道明界的這處界河,幾乎都不會損兵折將,讓給血色騎兵,是讓血色騎兵立功,順便也有練兵之意,畢竟血色騎兵比長刀營少了許多的戰鬥。
此時的道明界之中,卻是沸反盈天,界河處集結的戰部幾乎囊括了道明界全部的戰力,一眼望去,旌旗獵獵,營盤林立,簡直就是固若金湯,這讓本就目中無人主戰派信心百倍。
雖然他們也知道大明界戰亂不斷,導致戰部的戰力比和平安穩的道明界高出不止一籌,但是他們同樣也有優勢,他們堵住了界河就只要防守,就憑界河外那數量還不過萬的長刀營,怎麼想都沒有攻破的可能,哪怕後方又跟上來一群騎兵,也沒有影響主戰派的看法。
道明界的君主道若晨此刻也被囚禁了起來,一個勁的唉聲歎氣,他本就是個守成之主,道明界在他手上也安安穩穩的,只是一些素有野心的大臣受了挑撥就跳將了起來,將他軟禁,若是大梁的戰部退去,他的性命大概也到頭了。
道若晨此刻是無比的糾結,大梁攻破道明界的話,道明界的士卒必然死傷慘重,若是大梁不作為,他就會得志猖狂的小人趕下王位,到時候性命就不保了。
隨著滿界的喧嘩,時間悄然而逝,界河外的戰部嚴陣以待,只要大梁的戰部敢強行破界,就要在這裡讓大樑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