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山戰役（十七） 文 / 遠征士兵
由於時間緊急，針對的1072高地的進攻接著就在師部展開了。
事實上，之所以在師部展開的原因也並不完全是因為時間緊急，更重要的是因為師部這地方正好是步兵的指揮中心，然後再加上我這個可以指揮炮兵同時又是特工連的直接上級，於是就可以很方便的把各種力量都整合起來以達到各兵種更高效、更快速的協同。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時間太緊了……在我們決定好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而越南這時候又是雨季，今天雖沒下雨但卻是陰雲密佈，可以想像到五點的時候天色就會黑下來，到時對我軍的進攻又會增加一個不利的因素。
這樣算起來，我們僅僅只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在這兩個半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必須完成計劃、傳達、準備、行軍、作戰等所有步驟。
這其中要是出了任何計劃不周密或是信息不通暢的問題，都很有可能會給整個行動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從這方面來說，也需要我在指揮部與江師長等人在一起對這次行動進行聯合指揮，甚至還要邊指揮邊計劃下一步。
首先當然就是通知特工連做好戰鬥準備。
考慮到這個任務的難度和其重要性，所以這個任務由刀疤帶著三十名特工連戰士參與。
之所以只帶三十名特工連的戰士，是出於三個方面的考慮。
一是在這種情況下直升機數量不宜太多，否則一個直升機群鋪天蓋地的朝還沒有完全被我軍控制的老山飛去。顯然會有很大的危險。
二是參戰人員也不宜太多。
要知道這場戰鬥可是要從懸崖上攀到1072高地上的。如果在懸崖上黑壓壓的掛著一片人。那很快就會引起越鬼子的注意。
三是參戰人員也沒必要太多。
這一點是很明顯的，越軍在1072高地上的守軍也不多，只有一個加強連。進攻這個高地的我軍也有一個加強連，只不過因為1072高地地勢十分險要我軍攻不上去而已。可想而知，這時如果在越軍背後再殺出一個排的特工連，那麼很快就會使越軍陣腳大亂。
另一個我們要做的準備就是在老山東側開闢一個可供特工連安全登陸的索降點。
要知道咱們這可是直接在一線索線，要索降的位置還是到處都是草叢密林，萬一這些密林草叢裡潛伏著越鬼子的話。那特工連的索降很快就會變成是自投羅網了。
這一步當然是由江師長安排的，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難，因為老山東側戰事的發展還是比較順利的，負責進攻東側的三營此時已佔領了越軍各個高地並轉入防禦，江師長只需要下個命令下去，讓他們詳細的搜尋一片殘敵，並派出一個小分隊開闢一個安全的索降點也就可以了。
「準備好了！」沒過多久一個姓吳的參謀就在地圖上找著了一個點，說道：「索降點在這，54號高地東側，八連二排的戰士會在那裡接應你們！」
「嗯！」我點了點頭。當即就把坐標傳達給了早就做好準備的刀疤。
三架直升機很快就出發了，應該說一線步兵找到的這個索降點還是很適合的……54號高地的東側。雖然距離1072高地較遠會消耗一些行軍時間，但這個位置卻因為有54號高地擋著而相對更為安全，甚至可以說如果是直升機切入的方向和高度準確的話，1072高地上的越軍都不容易看見這幾架直升機。
這就使得特工連的索降十分順利，十幾分鐘後就聽到刀疤的報告聲：「索降順利，我軍已與八連會師！」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個計劃裡我最擔心的就是直升機遭到越鬼子的襲擊……直五這玩意不經打，隨便讓越鬼子拿著ak47一陣掃射可能都會機毀人亡，但很幸運的是這一幕沒有發生。
我所不知道的是，其實直升機在飛往54號高地的過程中並不是一帆風順，畢竟這時我軍才剛剛拿下老山東側的高地，林中還是有許多殘存的越鬼子會冒險對我軍直升機發難，這其中就有兩枚射向直升機的火箭彈。
不過幸運的是，火箭彈這玩意精確率一向都不高，而且直升機周圍因為螺旋漿高速旋轉的原因還會有很強的氣流，所以兩枚射往直升機的火箭彈都沒有命中，越軍火箭筒射手反而被我軍狙擊手一槍斃命了。
「馬上朝1072高地方向移動！」我看了看表，就下令道：「速度快，務必要在一小時內趕到2號集結點！」
「是！」刀疤應了聲。
越南這鬼地方就是這樣，尤其是這老山……在地圖上計算起來的這直線距離只有幾百米，但這路實際走起來非得個把小時不可。
雖然我身在指揮部裡沒有在老山上，但是聽說一營穿插到1072高地都要十幾個小時，那麼大慨的也可以估計出特工連要走完這段路程也要一個小時了。
事實上，江師長等人都不相信特工連能夠在指定時間內到達指定位置……在這一點上他們也許更有話語權，因為步兵三營就是在這片區域作戰的，按吳參謀的說法是，如果按三營的行軍速度來計算，最小也要走兩小時。
當然，如果是兩小時的話，那麼到達1072高地時已經天黑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特工連平時的訓練就有在叢林裡行軍的這一科目，而且這些都還是在陳依依、陳巧巧這兩個原越南特工的「折磨」之下完成的，所以這樣的行軍對他們來說當然不在話下。
其實這次行軍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輕鬆，原因是在實戰中特工連不能像平時訓練那樣遇山爬山遇河過河，一路上他們都要小心叢林
林裡是不是有敵人。或是地下、草叢裡是不是有地雷。
好在江師長有先見之明。他指揮著三營各個高地的戰士像接力一樣。先一步替特工連偵察並開闢了一段路，這才使特工連及時趕到了集結點。
不過這種行軍速度已足以使江師長等一眾幹部咂舌了。
「營長！」在到達第二集結點也就是1072高地懸崖下方的時候，刀疤就開機報告道：「我們已經順利到達集結點，不過小石頭走散了，生死未卜！」
「怎麼搞的？」我衝著步話機裡罵道：「走這麼一小段路就有人員傷亡！」
「營長！」刀疤解釋道：「為了趕時間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偵察，小石頭在路上踩著了地雷，還好他動作快滾開了，地雷雖是沒有炸傷他。但他人也翻下了陡坡找不著了，為了不影響任務，我也沒有繼續找……」
聞言我心知這其實也不能怪刀疤，我這是坐在辦公室裡不知道他們的苦，又要速度快又要不出差錯，天下沒有這種兩全齊美的事嘛。
想到這裡我就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錶說道：「休息十分鐘，然後按計劃行事！小石頭的事，等你們打完了仗回頭再去找！」
「是！」
這一幕只聽得周圍的幹部們一愣一愣的，要知道他們的部隊在類似於這樣的行軍過程中出現點人員傷亡那是太平常了。甚至像一營那樣一個營的人最後只有不到一個連的部隊穿插到位也不奇怪，而我們這支隊伍卻只有一人掉隊。而且還是為了躲地雷才掉的隊，甚至這踩著了地雷還能躲得掉……這在他們聽來都跟天方夜潭一般。
但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頭，因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小石頭不但沒有犧牲反而趕在別人的前頭立下了大功。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看著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我就下令刀疤等人開始最後的行動也就是從懸崖上爬到1072高地上。
這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關刀疤一行人的消息則是由俺護他們的三營戰士傳達來的……要知道刀疤等人可是沿著懸崖往上爬，這時候如果下方隨便有幾個越鬼子發現了這一幕，抄起ak47一陣亂掃，接著1072高地上的越軍又被驚動，那時刀疤等人就無異於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所以，下方必須要有我軍戰士的掩護。
「一切順利！」步話機裡不斷的傳來了三營通訊員的報告聲：「友軍速度很快，已經爬完懸崖的一半路程！」
「一切順利！越鬼子完全沒有發覺這邊的狀況！」
……
「命令一營展開佯攻！」江師長命令道。
很明顯，這是為了吸引越軍的注意力，同時一營佯攻時的槍聲和爆炸聲也可以掩蓋特工連攀巖時發出的聲響。
於是槍聲和爆炸聲很快就響了起來，但就在這時意外就發生了……
「有情況！」通訊員有些驚慌的報告道：「崖下有鬼子朝上打槍，友軍被發現了！」
「怎麼搞的！」江師長罵道：「不是讓你們搜索得仔細些嗎？馬上把這些鬼子解決掉！」
「是！」
……
聞言我心下不由一沉，這下特工連就危險了。
這其實不能怪三營搜索不徹底，老山這樣的地形，其實我們都是知道的，不放一把火把那些樹啊草的燒乾淨，再來來回回的清剿個幾回是搜不干靜的。
如果說要怪的話，就應該怪我們計劃得不嚴密……我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對1072高地發起佯攻。
當然，佯攻的槍聲和爆炸聲的確可以吸引1072高地越鬼子的注意力，但同時也會吸引懸崖下方的越鬼子的注意力。
這是人的慣性，某處傳來槍聲時自然而然的就會抬頭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看一看。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在此之前因為特工連一直保持著安靜，再加上越軍也只顧著掩藏……越軍殘軍是藏在貓耳洞裡或是樹林裡，這使他們的視野並不開闊，於是並沒有越軍發現特工連的動作。
但是一營的戰士一發起佯攻就不一樣了，一聽到這些槍聲，原本潛伏著的越軍一回頭或是一抬頭……馬上就發現懸崖上掛著幾十個中**人在往上爬。
於是就有了我們現在碰到的險境，越鬼子自下而上的朝正在攀崖的戰士們開槍。
當然，我相信三營的戰士們很快就能將這些搗亂的越軍制服，但更嚴重的問題並不是這個……懸崖這面的槍聲很快就會引起1072高地上越軍的注意，這一來就會讓他們有所防備，而這一切對特工連來說顯然就是個災難。
如果可以的話，這時的我會下令刀疤等人加快速度往上爬，有句話叫「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這時他們已經爬過了中間線，那麼上山也許會更快。
只可惜的是我現在卻無法聯繫到刀疤等人，當然也就無法對他們下命令。
不過我相信刀疤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然，接著就聽通訊員叫道：「友軍加快了攀巖速度！」
「馬上組織掩護！」江師長下令道。
「是！」
這個掩護就是三營的戰士在崖下對1072高地上越軍的壓制，這當然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問題是1072高地上的越軍……似乎只需要往下方拋幾個手榴彈，就可以對正在攀崖的特
工連造成很大的傷亡了。
然而就在我們一陣緊張的時候，步話機那頭卻傳來通訊員疑惑的聲音：「1072高地上越軍好像有狀況，他們內部亂了套了！」
「什麼？」聞言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時候1072高地上的越軍怎麼會自己亂起來了？
「難道是一營的戰士衝上了高地？」有人問。
但這種可能性似乎很小，這一回一營的任務可是佯攻。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都是小石頭搞的鬼，話說小石頭為了躲那個雷，一翻身滑進了陡坡摔昏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就二話不說朝1072高地的方向走，陰差陽錯的竟然讓他找到一條近路爬上了1072高地……於是就在這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