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海盜 文 / 遠征士兵

    貨輪上的生活我們是採取晝伏夜行的原則。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擔心蘇聯的間諜衛星……美國間諜衛星的厲害我們是見識過了，咱們有多少人登上火車美國佬都一清二楚，那蘇聯也有間諜衛星，而且我們這艘貨輪還是開往巴基斯坦這個敏感地區的，所以我們自然要小心行事。

    至於吃飯什麼的……那自然也都是放到晚上了，白天咱們也就是在集裝箱裡鋪開行軍被睡大覺也就是了。

    當然，能夠睡覺的也只有我們營部的這些人……至於戰士們吧，為了使他們保持體力及旺盛的鬥志，就算是在集裝箱裡也要進行體能訓練。只不過因為空間狹小，能進行的訓練科目也只有伏臥撐、仰臥起坐或是槍械的保養之類的。

    也許是因為上級交待過，李明和船長及船員很少與我們接觸，也沒有來問我們任何問題……除了定時給我們集裝箱送來飯菜外根本就不敢靠近我們。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船員其實都是經過精心篩選仔細審查過的，而且被一再告誡這件事關係到國家機密，要是洩漏風聲就要受到嚴厲的處理……於是船員們對我們就只有敬而遠之。

    可是在貨輪在海上航行了十幾天後……李明和船長卻主動找上了我……

    這十餘天戰士們並不好過，主要是有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坐過船，突然間就到這海上這樣連睡覺時都是搖搖晃晃的，那自然而然就會覺得有些不習慣，這其中反應最強的應該還要屬陳依依和陳巧巧……她們倆人一開始還覺得特別興奮，她們基本是一輩子都呆在山裡過來的，這還是她們頭一回見到海，於是整晚不睡覺就在甲板上看星星看海景……可是第二天風浪大一點的時候貨輪搖晃起來她們就慘了。那吐得是稀里嘩啦的，好在李明和船長早就考慮到這一點，特地在集裝箱裡備上了幾個桶……否則這裡頭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了。

    「楊營長！」這天李明和有些神色慌張的到集裝箱那找到我。說道：「您方不方便……到駕駛室裡來一趟？」

    「唔！」聞言我不由有些奇怪，現在是白天……這時候該是我們躲起來的時候才對。

    不過我也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李明和是不會選擇這麼做的。

    於是我整了整軍裝就跟李明和走了出去……心裡只想著，就算蘇聯的間諜衛星時刻盯著我們這艘貨輪，只怕也不會注意到多一個人這樣的小事吧。

    「什麼情況？」我一邊跟著李船長往駕駛室走一邊問著。

    「我也不是很確定！」李船長說：「不過……也許我們是碰到海盜了！」

    「海盜？」聞言我不由覺得一陣好笑……咱們這船可是裝著五百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戰士誒！竟然還會碰到海盜……

    不過轉念一想……我們的這次行軍可是秘密，這要是跟海盜交起火來那還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看這裡！」船長帶著我走進駕駛室後，就指著雷達上的兩個小亮點說：「這兩艘船已經跟著我們兩個小時了，而且突然加快了速度……按這個速度，它們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追上我們了！」

    「確定是海盜嗎？」我問。

    「不確定！」船長搖了搖頭：「但這其中我們有意改變航向。但這兩艘船也跟著改變航向！」

    「嗯！」我點了點頭，船長這一招很聰明，這樣的話雖說不能證明這兩艘船是海盜……但至少也證明它們是為了這艘貨輪而來的。

    想了想，我就問：「你們以前有沒有碰到過海盜？」

    「有！」

    「怎麼解決？」

    「加快速度拖延時間。呼叫救援！」李船長回答：「但是現在……」

    「哦！」看到李船長臉上為難的表情我就明白了，因為我們在船上，而且還見不得光……所以呼叫救援只怕不合適。

    「平時我們一般會組成船隊航行！」李船長繼續說：「船隊裡就會有些武裝力量護航，海盜就不敢打我們的主意，但是這一次……」

    我點了點頭……這一次顯然也是為了保密。所以就單獨航行，沒想到就成了海盜的目標。

    我看了看手錶，正是下午四點……

    於是就問了聲：「有沒辦法拖到天黑？」

    李船長無奈的搖了搖頭。

    「加快速度！」我說：「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盡量拖到天黑！」

    「是！」李船長應了聲很快就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然後等我們加快了速度那兩個亮點也同時加快了速度……於是就不用多想了，多半是海盜跑不了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舉著望遠鏡觀察的船員大叫：「船長……目標出現了。兩艘快艇……都有槍！」

    我幾步趕了上去舉起望遠鏡一看……還真是，兩艘快艇正一左一右的朝我們所在的艘貨輪包抄過來。

    一看他們這樣子我就想笑……我認真數了下，兩艘快艇總共才只有七個人，手裡拿的武器五花八門，三把ak47，兩把老式拉栓式步槍，其它兩個手裡甚至還拿著左輪手槍……

    這樣的武裝還做海盜？我不禁有些疑惑的望向李船長。

    李船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楊營長……這些海盜也許在你們眼裡就像是只螞蟻一樣，可是對我們來說可就不一樣了，咱們手裡有的充其量就是幾把刀，那能頂什麼用？」

    我不由苦笑了下……事實也許還真像李船長說的那樣，和平世界裡……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這些從戰場裡打滾出來的人可以想像的。

    「大慨還要多少時間追上？」我問。

    我對船速什麼的估計不准，所以這些事情當然就要問李船長。

    「還有十分鐘吧！」李船長說：「想要拖到天黑只怕有困難了！」

    「他們會怎麼操作？」我又問了聲。

    「他們會有架子勾住我們的船舷！」李船長說：「然後爬上我們的船，逼迫我們改變航向駛往他們希望我們去的地方……然後整船的貨物就都是他們的了，就連我們這些船員和這艘船……都需要家屬用贖金來贖，否則的話……」

    下面的話就不用多說我也明白了。

    「這樣吧！」想了想我就說道：「讓他們上船……並且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只要等到天黑……明白嗎？」

    「明白！」李船長應道，但眼裡隨即閃過一絲驚恐道：「楊營長……萬一這海盜亂殺人怎麼辦？」

    「不要緊！」我說：「我會帶幾個人過來混在船員裡……實在不行就把他們解決掉再說！」

    「哦！」李船長這才鬆了一口氣。

    說完我三步兩步就跑回到集裝箱前叫道：「全體都有，做好戰鬥準備！李佐龍、刺刀、撒海德……你們幾個跟我來，其它人由副營長指揮……」

    「是！」戰士們轟然應了聲，這麼多天都憋在集裝箱裡頭訓練，他們早就想動動筋骨了，這下一聽說有任務就莫名的興奮。

    「營長！」張作亮在我們解下裝備前往駕駛室的時候就趕上來問了聲：「敵人是什麼情況？」

    「唔！」這時我才意識到張作亮等人一直都呆在集裝箱裡頭對海盜的情況一無所知，於是就應了聲：「敵人是海盜……一共七個人，三把ak47，兩把步槍兩把手槍……」

    「啥？七個人？還帶手槍的？」張作亮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戰士們也發出一陣掃興的聲音。

    「給我安排好嘍！」我一邊解下武裝帶脫掉帽子一邊說：「不要粗心大意，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不到萬不得以不要動手，等天黑……要保證船員的安全，明白嗎？」

    「明白！」

    交待完這些後我一揮手，就帶著已經解除武裝的李佐龍幾個人跑回駕駛室……

    李船長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就直發愣：「楊營長……你們……都沒帶槍？那……」

    我知道李船長的意思，他是以為我們沒帶槍的話那只怕連自身都難保，那又怎麼能保護船員的安全。

    「放心！」李佐龍笑道：「不過是幾個海盜而已……不用槍也逃不到哪裡去！」

    「唔！」李船長應了聲，半信半疑的讓我們分了開來坐在船員身邊。

    我則再次舉起望遠鏡朝那兩艘快艇望去……這時的它們已經開到我們左右兩舷了，並且十分囂張的朝天打了一梭子彈，舉著小喇叭衝著駕駛室用生硬的中國話大喊：「馬上停船，我們是警察，要檢查你們的貨物！」

    靠！聞言我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個借口也太那個了吧！這一個個都穿的跟乞丐似的，還裝警察……而且警察在檢查之前也不會朝天打槍吧！

    但我還是朝李船長下令道：「停船！」

    於是貨輪很快就減速接著慢慢的停了下來，這使得那幾個海盜不由欣喜若狂……還不等船停下就在船舷邊勾上樓梯一個個往上爬……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上來……只怕就永遠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