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炮戰 文 / 遠征士兵
隨後的戰場很快就陷入了沉寂，除了481高地和544高地還隱隱傳來槍聲炮聲之外，其它地方都沒有一點動靜。
我想這是因為越軍意識到了一點……他們面對的這支穿插部隊雖然人數並不是很多，也就是一個加強營的樣子，但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而且為了這一仗似乎也做足了準備。
同時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用於衝鋒的兵力隨時都會被中**隊的炮火給分成兩段，就像剛才那樣……中國炮兵那是想放就放，想攔就攔，他們根本就沒有主動權。
對於518.6高地的後方……那就更不用說了，那些越軍想要攻打518.6高地就更是難上加難……主要是因為陡峭難爬的地形，再加上到處都是石頭的，中**隊只需要召來一陣炮火就可以將衝鋒的部隊打得死傷慘重。
換句話說……越軍這並不是跟我們一個營作戰，而是在跟一個由遠程火炮、迫擊炮、步兵及坦克有機的結合在一起的部隊作戰……這其中尤其是遠程火炮，這個518.6高地看似孤立，實際上卻是在遠程火炮的層層保護之下的一個堡壘！
事實上，這也正是我這段時間訓練的目的，同時也是我要求手下的戰士個個都會報坐標的原因……步兵如果有強大的炮火支撐，那不管是進攻還是防禦都會佔據相當有利的主導地位。
就像剛才一樣，我可以十分隨意的對越軍做到想斷就斷，對越軍想包圍就包圍……越軍如果沒辦法解決掉這一點。那麼他們甚至連我們的邊都沾不著。
不過正所謂有矛就有盾。在戰場上永遠也不會有什麼必勝的戰術的。任何戰術都有其弱點和薄弱之處，只是我暫時還沒想到越鬼子會有什麼方法來應對這個局面而已。
「營長！」這時趙敬平走上前來給我遞來一封電報，說道：「軍部發來的消息，說是越軍正在緊急調動炮兵部隊和機械化部隊……」
「唔！」我不由點了點頭。
越鬼子終於還是抓住重點了……應該說在這時代對付炮兵最好的武器並不是炮兵，而是飛機……在沒有炮瞄雷達的情況下，炮兵對付炮兵還要算這算那的，而且還不一定算得準，再一個是炮兵很容易轉移。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用炮兵對付炮兵相對來說就比較困難。而飛機就不一樣了……如果掌握了制空權，那麼戰鬥機、轟炸機就以輕鬆、快速的對敵方交通系統及炮兵陣地進行轟炸，讓敵人炮兵就是想跑也沒地方跑。這也是戰爭中制空權至關重要的原因。
但中越之戰有些不一樣，因為政治和現實的原因，雙方空軍都沒有參戰……那麼對付炮兵就只有一個選擇——炮兵。
所以，越軍的作戰思路其實很明顯，就是試圖用炮火壓制我軍炮火，接著再用機械化部隊朝我軍陣地發起衝鋒……
看了看表，我就對趙敬平下令道：「今晚越軍應該不會進攻了，讓戰士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是！」趙敬平應了聲就把命令傳達了下去，之後才忍不住的問了聲：「營長……你怎麼知道越鬼子今晚不會進攻……」
「知道我軍炮兵的平時的彈藥儲備是多少嗎？」我不答反問。
「0.75個基數左右！」趙敬平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最大量不會超過1.5個基數！」
「嗯！」我點了點頭：「我軍都是這樣了……那麼越軍的彈藥儲備只怕會比我們更低……」
「哦！」趙敬平聞言就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越軍如果要調動炮兵部隊打好這一仗。必須要有充分的時間進行準備……」
「沒錯！」我說：「我軍在阪旺地區集結了五個炮兵團，為了給這五個炮兵團準備3個基數的彈藥，我軍炮兵是用了各式車輛秘密運輸了十幾天……現在越軍調動炮兵部隊是沒問題，問題就是如果想要調動足夠多的炮彈……那就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趙敬平想了想，就說：「那一個晚上也不夠啊……越鬼子的交通狀況比我方要差，而且運輸車輛也不如我方多，這一個晚上……」
趙敬平說的當然是用道理的，要知道越軍的公路和橋粱，那都是被我們給炸過一遍的，就算現在已經修好了，那難免還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再說……越軍還有些路段是被我軍用炮火封鎖住的，這個問題他們也得解決……所以這一晚上說什麼也運不到足夠與我軍龐大炮兵抗衡的炮彈。
但是……
「炮彈不夠也有不夠的打法！」我說：「越軍的目的……並不是要打敗我軍炮兵，而是要拿下518.6高地！」
「哦!」趙敬平點了點頭：「營長的意思是……越軍會用一晚上的時間積蓄彈藥，然後集中在某一個時間段使用，用以壓制我軍炮火以配合其步兵對我軍的衝鋒？」
「不只是因為積蓄彈藥！」我說：「在晚上炮兵打炮很容易因為火光和煙霧暴露位置，這就會使處於弱勢的越軍炮兵變得十分危險，但是到了白天……這方面的擔心就會少很多，這對於處於劣勢的越軍炮兵是有利的，再加上我們已經對518.6高地周圍的射擊諸元觀測得一清二楚，而越軍卻沒有這方面的準備，所以白天對越軍會更加有利！」
趙敬平不由連連點頭……這道理其實並不難懂，我國炮兵的火炮多，彈藥足，準備充分，而越軍在這些方面毫無疑問的都處於劣勢。所以，越軍炮兵這要是想跟我軍炮兵打夜戰的話無異於找死……我軍炮兵可以留著一、兩個炮兵營隨時做好準備，其餘的炮兵就可以肆無忌禪的開火，一旦越軍炮兵還擊……在這黑夜裡就很容易暴露其位置，於是就是我軍留備的炮兵營發威的時候了。
也就是說，在夜裡打炮戰……那就是強者俞強弱者俞弱。
反之到了白天……因為炮口發出火光和煙霧不是那麼明顯，所以越軍完全有逃跑或是變換陣地的時間，這才有與我軍炮兵一較長短的可能。
所以越軍這一仗那也叫打得鬱悶……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他們總以為阪旺是道攻不破的防線，所以沒做好情報工作沒有做好準備又能怪得了誰？沒做好準備就只有被動挨打！
同是我也意識到了一點……越軍現在是在積蓄力量，而且這積蓄力量的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太長了481高地和544高地就很有可能都撐不下去了，太短的話積蓄的力量又不夠。
所以，應該說越軍就只有一次機會，這次機會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把越軍所有的力量釋放出來，那可以想像這次的爆發肯定是非同小可。同時我也知道，若是我們能撐過這次爆發那基本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的勝利了。
從這一點來說……越軍指揮官還是相當理智的，他並不會像我們之前打的越軍一樣，因為擔心什麼王牌部隊的招牌被砸，或是因為幾支部隊被吃掉於是就頭腦發熱不顧一切的把部隊派上來送死。
我本來也想乘著這個時間休息一會兒……但無奈的是軍部傳來的電報就像雪片一樣飛到我面前。
這些電報就是諸如「偵察到越軍又有一個炮兵團調往你部方向」，「我軍炮兵某部已轉移到新陣地，炮火死角需要重新觀測」等等。
其實這些東西用不著軍部說我也是知道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歸結到一點不就是我剛才考慮的那些嘛！我軍炮兵這一晚都打了那麼許久的炮，很明顯各個炮兵陣地都暴露了，那總不可能等著越鬼子把炮拉上來打吧！所以要轉移陣地那是肯定的。
於是這戰場就出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真正對峙的一線是偃旗息鼓，而後方的炮兵部隊卻在進行著緊張而頻繁的調動。
感覺到這些情報對我們部隊並沒有很大的價值，於是我乾脆就帶著警衛員走出巖洞去透透氣了。
這時我才發現在戰壕上的戰士們名為休息，但卻個個都抱著槍發呆……不過這也不奇怪，一連的戰士大多是頭一回上戰場嘛，我剛打仗的時候也一樣是這德性！
「都在想什麼呢？」我漫步走上前去找了塊石頭坐下。
「營……營長……」一名戰士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說話都有點打著顫：「這……睡不著啊！」
「沒關係！」我輕鬆的笑了笑：「多打幾次就習慣了！你們第一次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我這說的是實話，我們那會兒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越鬼子打炮還有許多人嚇得到處跑呢！不過這當然是因為現在的一連受過更多有針對性的訓練的原因。
「唉！」另一名戰士歎了聲：「營長，說實話……在此之前咱們還一直嚮往著上戰場呢，現在才知道以前有多可笑……」
這話是說對了，因為對於任何人來說，戰場都不應該是一個嚮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