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驗顱 文 / 妖嬈血花
斷掉的頭顱,完全擾亂了樹林裡安靜祥和的氣息。
面對好友的死,鈴木綾子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臉頰掛滿淚水,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昨晚還同處一個房間的池田知佳子,在今天竟然變成眼前這幅畫面。
人類對於死有著莫大的恐懼,所以間接的對待屍體也產生了牴觸情緒,而眼前看起來孤零零的腦袋更是讓所有人目光迴避,不忍去直視。
太田勝作為發現這具斷首的人,著實嚇了一跳,他的臉色仍舊沒有緩過來,因為換做任何人,漫不經心的走路,突然腳下出現一顆人頭,都會覺得很恐懼。
「角谷,麻煩用你的攝像機將這裡的一切記錄下來。」緒方是唯一保持冷靜的人,他站在土坑的前面,距離如此接近卻面不改色,因為這是他的職業。
角谷點了點頭,按照緒方的話去做,打開了攝像機的鏡頭蓋,對著發現頭顱的案發地點開始錄製。
緒方交代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證現場不會受到任何的破壞,畢竟這裡荒郊野嶺的,需要考慮到外界因素,而影像是第一時間還原一切的手段。
走近一些,可以看到知佳子的臉龐皮膚的浮皺感,略顯灰白的皮膚透露著死氣沉沉的恐怖氛圍
「這裡並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緒方神色凝重,認真的打量著土坑中腦袋,慢慢的斷言道。
眾人從緊張的情緒中釋放過來,太田勝強忍住害怕和噁心的感受,開口問他:「難道不是繃帶怪人選在這種無人問津的荒郊下手的麼?」
緒方搖了搖頭,解釋道:「光從眼睛去看,就能夠捕捉到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那就是這個腦袋未免保存的有些太過完整。」
「什麼意思?」
「從腦袋部分的皮膚浮皺感以及頭皮褪色的程度去分析,死亡的時間至少超過一個小時,而且在斷口處的傷痕已經開始腐壞,閉塞的血管和筋肉都出現了萎縮潰敗的程度表現。如果從死亡時間上加以判斷,一個頭顱在這種荒郊一個小時以上,肯定會受到野獸的侵襲,不可能和一個組件般,安靜的放在這裡」
緒方的話音頓了頓,說道:「所以,說明了兩點!一,案發現場發生了轉移,否則頭顱的部分不會如此完整。二,綾子小姐說過,五點半左右的時候還看到死者躺在床上,如果根據死亡時間的篩選,那麼死者會是在五點半點到七點之間被兇手殺害的,也正是刨除了我們搜查和吃早餐以外,她消失在山莊的這段時間。」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知佳子死亡的時間,也沒辦法知道是誰殺了她啊!」太田勝連忙道。
角谷弘樹在一旁回答道:「肯定是那個殘忍的繃帶怪人,除了他還能夠有誰?難不成是我們自己人?」
「現在怎麼辦,表哥?」園子見大家因為繃帶怪人的遐想而陷入恐慌之中,適時問道。
緒方沒有直面回答她的話,而是慢慢的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那身今早新換上的灰色夾克,然後徑直走到土坑前,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他居然輕輕的跳了下去。
土坑並不深,大概在半米左右。應該是雨水造成土層的鬆動,然後形成的塌陷。如果僅僅是跳下去,會讓大家覺得奇怪,還談不上驚訝。
可是緒方接下來的動作,就不得不讓每個人頭皮發麻了!
他居然緩緩的用自己手上的外套,包裹住沾染到泥土的知佳子腦袋,小心翼翼的裹了個嚴嚴實實,像是在守護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
角谷弘樹和太田勝睜大了眼睛,小蘭她們這些女生張開嘴巴,驚恐的看向抱著腦袋,從土坑中一躍而出的緒方。
「沒什麼,我們回山莊吧。」緒方穿著白色的襯衫,冷風帶來絲絲涼意,一隻手拖著死者的頭顱,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勸說自己,這個男人是法醫,他這麼做是職責所在。
看著大家走在前面,朝著山莊的方向回去。緒方在最後,抱著死者的頭顱,腦袋裡面有一道道念頭閃過。
「表哥這個沉不沉?」小蘭故意壓慢了自己的腳步,看著面無其事的緒方說道。
緒方微微一笑:「這個不算什麼,但是犧牲了一件外套。」
和那些燒成碳,惡臭無比的腐屍相比,他手上的死人頭顱,就像是乾淨整潔的藝術品
回到山莊,大家用古怪的眼光,看著最後一個進門,抱著腦袋,放在客廳桌子上的緒方。
「緒方兄弟,你抱著這種東西到客廳做什麼?」太田勝猶豫了一下,啟齒問道。
和他一樣,所有人都對屍體這種東西有嫌棄的想法。
「驗屍!」緒方吐露出這兩字,慢慢的解開了包裹住頭顱的外套。
角谷弘樹驚訝道:「我記得法醫驗屍,需要整個屍體作為檢驗的對象,可是光一個腦袋,就能夠查出什麼嘛?」
「你說的對,進行驗屍,的確需要全部的屍體作為檢驗的依據可是目前我們找到的,只有死者的頭顱,也可以說是屍體的一部分。有一個詞語叫做舉一反三,這點在驗屍的工作中同樣是行得通的,至少我們在找到其他屍身之前,可以從這個頭顱中找到事實依據。」
緒方在解釋的同時,告訴山莊的主人鈴木綾子,盡量的不要動用山莊內部的溫控設備,否則會影響到桌子上頭顱的質變。
想起這個男人是被東京日報稱頌的法醫,角谷弘樹點了點頭,理解了他的意思。
「柯南,去二樓將我背包拿下來。」緒方說道。
柯南雖然極不情願,但是誰讓他現在的身份是小孩子,跑腿的活兒他干最適合不過。
「園子,這個緒方怎的很厲害麼?」鈴木綾子低聲詢問自己的妹妹。
園子點頭,興奮道:「緒方表哥,是整個日本最棒的法醫!」
鈴木綾子很清楚園子的性格,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損人居多,認真的去誇一個人,卻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