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CT038：收保護費的惡龍 文 / 啪啪桑

    傍晚時分，村裡出海的男人們終於回來了，不過人數跟之前所猜想的略有不同，只有區區不到60人，連一戶「半個」老爺們都沒均攤上。威斯一問才知道，原來村裡也有耐不住寂寞，選擇離開去外面闖蕩的人，而且至今都沒有一個願意回來，村裡人直接給他們一人修了一個墳包，只當是都死了！

    就這樣，月桂號的乘客們在小村裡安心的住了下來，滿載而歸的男人們毫不吝嗇的拿出剛剛撈回來的鮮魚宴請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入夜後還搞起了熱鬧的篝火晚會。那份淳樸的熱情，讓這些活在爾虞我詐中的「現代人」感動的幾乎想要落淚。

    「萊特，這裡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桃源吧？」凌嵐感慨道。

    「也許吧！」

    明顯心不在焉的威斯隨意的附和著，他承認這裡的民風和環境的確都很不錯，但他今年才剛剛16歲，還不想這麼早就急著找養老的地方。威斯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盯在不遠處一臉乖巧靦腆的萊娜身上，對方從晚會開始就一直老老實實的抱膝坐在那裡，並且接連拒絕了數個上來邀請她跳舞的男人。

    「萊娜、萊娜……為什麼總覺得這名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一臉苦思冥想的威斯喃喃自語起來，見他這樣，阿黛爾有些無奈的扶額道。

    「威斯，我越來越覺得你只是單純的想要泡那個大胸女了？」

    「相信我，阿黛爾！我如果真的想泡她，不會用這麼蹩腳的借口。另外我是真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以前絕對在什麼地方聽過，但一時半會兒的就是想不起來。」

    「叫萊娜的人有很多，你確定她和你記憶中的那位是同一個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威斯聳了聳肩，繼續觀察著萊娜的舉動。

    篝火晚會在熱鬧的氛圍中一直進行到深夜才結束，眾人回到各自借宿的家庭就寢，而船長則因為還有一些戒心，所以安排了一些值夜的水手。

    當第二天一早初升的朝陽將光線透過竹牆的縫隙照射進來，威斯的「生物鐘」便準時將他叫醒。當年號稱「打工戰士」的他，最瘋狂的時候曾經同時兼職著11份零工，可以說除了當「鴨」和賣屁股，他幾乎幹過所有種類的鐘點工，而睡在隔壁床的凌嵐和阿黛爾也都有著良好的作息，三人誰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哈~~！好想尿尿……」

    拍了拍睡眼惺忪的臉，想要「放水」的威斯起身出門去上廁所，但是找了半天，他愣是沒有看到有「坑」的小屋，而直接在人家屋子底下他又不好意思，只得捂著小腹向村外跑去。不過當他跑到村外，卻意外的發現村長吳克和一些村民正站在山道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身旁的竹筐裡還放滿了魚。

    「這地方還有魚販子來收貨？」

    很顯然，在這樣偏僻的地區，無論他們打上來的魚有多麼鮮美，也是不會有魚販來收的。用騾馬走山路，保鮮防腐是個問題，用飛艇走空運，高昂的運費傷不起，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威斯不禁對來這些魚的接收者產生了興趣。

    稍微繞遠找了個地方把水放完，一身輕鬆的威斯跑回來躲在暗處偷窺著這場奇怪的交易。沒過多一會兒，霧氣繚繞的山道上隱隱出現一些直立行走的人形身影，待到這些身影靠近，目睹到對方真容的威斯頓時為之大吃一驚。

    「蜥蜴人？」

    威斯做夢也沒有想到，最終出現的會是蜥蜴人這種生物！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知的六種高等智慧種族外，還有數種種處於啟蒙階段的「原始智慧種族」，他們中有的選擇了歸順精靈或者矮人成為附庸，學習文明社會的知識，而有的則因為對其他種族構成威脅，所以遭到排斥，這其中就包括有「食人」惡習的蜥蜴人。

    這個種族天生不事生產，全靠打家劫舍為生，每一個蜥蜴人部落都是一個流動的土匪團。而可笑的是，蜥蜴人還經常以「捕食者」自居，認為他們的種族高「人」一等，其結果就是，他們在其他智慧種族眼中和蟑螂老鼠無異，殺死蜥蜴人甚至是可以獲得獎勵的行為。

    很難想像，當地這些淳樸善良的漁民，竟然會和那些骯髒的生物有來往，不過威斯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雙方並不像是在做交易，反倒有點像是村民在「上供」。那些蜥蜴人過來後，拿上幾筐魚轉身就走，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而村民們則由始至終保持著笑容，甚至還在對方走的時候揮手示意。

    如果不是手邊沒有武器，而這件事情似乎還有一些疑點，威斯早就出手了。憑著直覺他發現，那些村民似乎並沒有受到脅迫，反而多少有些自願的樣子，而他也從沒聽說過，那些經常吃人的蜥蜴會對人類收「保護費」，但是考慮到對方也是智慧生物，所以不排除有「自學成才」的可能。

    悄悄的回到住處，威斯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情形說給凌嵐和阿黛爾聽，兩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凌嵐的老家東林洲雖然沒有蜥蜴人這種生物，但卻有和那玩意兒差不了多少的豬頭怪，所以連她也和「元芳大老爺」一樣，覺得此事兒必有蹊蹺。

    「萊特，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些蜥蜴人學好了？」

    「從打劫變成勒索，你確定這叫學好了！？」

    「直接問問當事人怎麼樣？拐彎抹角可不如開門見山來的簡單。」

    「萬一他們跟蜥蜴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呢？」

    「那就全都揍扁。」阿黛爾微笑著說道。

    威斯想了一下，接受了阿黛爾的建議，直接去找村長吳克談談，如果對方真是受了那些蜥蜴人的威脅，那威斯他們很樂意幫忙解決這些麻煩。不過當他們找吳克瞭解情況時，對方卻說出了讓他們更驚訝的事情。

    「恁們說那些魚啊！那都是給巨龍老爺滴！」

    「巨龍！？」x3

    一聽到「巨龍」這二字，威斯和他的小夥伴們當場就驚呆了。巨龍是什麼？那是這個世界上個體實力最強的生物，而且沒有之一！除了不屬於「凡間生物」之列的諸神外，就連侍奉著他們身邊的天使和惡魔都不是那些巨型蜥蜴的對手。

    這些據說是從其他世界過來的次元旅行者，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造物，一個個全都強的離譜，就算是作為棋子擁有者最高水平的「對軍級」高手，一對一的話，在他們面前一樣是毫無招架之力，因此諸神在創造王棋遊戲時，明令禁止這些「bug」一樣的傢伙參賽。

    值得一提的是，據說當年還真的有一隻巨龍成功鑽了遊戲規則的空子，跑進來開無雙虐菜。一名女性「騎士」用「不能明說」的方法，成功讓一頭雄性巨龍心甘情願當了自己的「坐騎」，這對龍「騎」士組合一時間為自己的團隊帶來了無數的勝利，直到諸神因為看不過眼，直接出手剝奪了那人的棋子能力為止。

    一開始威斯以為就是幾隻蜥蜴人的小問題，只要他們出手，十拿九穩全部擺平，但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頭巨龍，這事可就不是「壓力山大」那麼簡單了。

    「大叔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俺這麼大歲數了，還能編瞎話騙恁們幾個娃娃！？」

    「……那您能說說那巨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那些蜥蜴人又是神馬情況？」感覺這其中應該蘊含著龐大信息量的威斯一拄下巴，坐等對方的解答。

    巨龍的出現要從100多年前說起，那時的大dio村全村還不到200人，一條巨大的魔鬼鰩就在他們村子附近的海域游曳，害的村民們完全不敢出海打漁，甚至連靠近沙灘都膽戰心驚。但就在他們考慮要不要退到山裡居住時，巨龍的到來卻改變了這一情況。

    跟某些為博眼球而故意摸黑巨龍形象的冒險小說所寫不同，這些龐然大物雖然長相有點兇惡，但作為一種能夠進行次元旅行的高等智慧生物，他們的理性也是毋庸置疑的。雖然偶爾也會幹出一些讓人抓狂的惡作劇，但卻很少對其他種族表現出明顯的惡意。

    這條不知名的巨龍在搬過來後，村民著實害怕過一陣子，前有海怪、後有巨龍，貌似滅村噩運就在眼前。但很快化作人形的巨龍就主動跑來「串門」，對方雖然散發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威勢（龍威），但態度上卻非常的平易近人。當他得知海上有條魔鬼鰩在威脅村民時，更是直接出手趕走了海怪，讓他們可以繼續出海打漁。

    「聽您這麼一說，那條巨龍似乎龍品不錯啊！」

    「那可不！他還送了俺們村好些果樹種子哩。可惜呀！這麼好的巨龍老爺，他媳婦30年就前去了呀！」抽著煙的吳克突然歎息道。

    「呃……您的意思是，這兒原先住著兩條龍，而且還是夫妻？」威斯再一次表示驚歎。

    「不是恁想的那樣，巨龍老爺他媳婦不是龍，跟你身邊這女娃一樣，是個耳朵溜尖兒的精靈！」

    原來！這位「巨龍老爺」並不是光棍一條，身邊還跟著一個很漂亮的精靈妹子。對方在第一次來拜訪的時候，雙方就是「聯袂出席」的，而且那之後也經常會到村子裡來玩。

    吳克在很小的時候就曾親眼見過對方，但直到30年前，那位精靈最後一次出現，村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對方，而那段時間山中不時傳來的巨龍悲鳴則讓他們猜測，那位可愛的精靈小姐……可能是已經去世了。

    從那之後，巨龍的性情大變，有一天突然派了一批之前沒見過的蜥蜴人過來，向村民們徵收「保護費」，要他們每週上交300公斤鮮魚。淳樸的村民們一想他們已經受了巨龍老爺將近80年的照顧，理應做出一點力所能及的回報，所以也就心懷感激的答應了。

    而這「保護費」……一交就是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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