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CT026:倖存者 文 / 啪啪桑
「萊特、醒醒……快醒醒!」
朦朦朧朧的半夢半醒間,威斯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意識就像是跌落在一池粘稠的漿糊裡一樣,整個人都顯得沉重無比。下意識的,威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伸出了手,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摸到了一個手感很不錯的東西,並情不自禁的捏了兩下。
「好軟……饅頭?」
昏迷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威斯終於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凌嵐那是滿是錯愕的紅臉,然後當他的視線下移,就發現自己「胡來的左手」正按在人家胸口上,之前讓他感覺手感極佳的軟糰子正是凌嵐那豐滿的胸部。
「呃……我不是有意的。」
「能拿開嗎?」
「沒、沒問題……」
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威斯下意識的搓了兩下手指,像是在回味之前那美妙的觸覺一般。作為一個單身時間(含上輩子)比年齡還要長的「超級dio絲」,這是威斯他「這輩子」第一次摸到真正的、女孩子的胸部,而且還相當有料,同時從凌嵐的反應也不難看出,這也應該是她的「第一次」,因此威斯不由得的在心裡暗讚。
「賺到了!」
美滋滋的暗爽了幾下,腦子終於因為上湧的荷爾蒙而重新恢復運作的威斯,總算反應過來他們的處境問題。威斯依稀記得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正在和數量不少的高級寄生體戰鬥,但也不知道是誰丟了一顆催眠煙霧彈過來,措不及防之下他和凌嵐相繼中招。
回憶起這些片段後,威斯向四周望去,發現他們被鎖在一間陰暗的牢房裡,手上戴著無比熟悉的符文手銬,以至於威斯耳邊彷彿聽到這東西在對自己說……「騷年、我們又見面了!」
「凌嵐,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這兒了。不過肯定不是陰曹地府,因為我剛才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很疼,這說明我們還沒死。」
「……你太機智了。」
甩了甩頭,威斯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牢房的鐵柵欄邊向外望去,發現外面的走廊出奇的長,以他所能觀察到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兩端的盡頭。其他牢房裡倒是也關著不少人類,從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能夠看出,這些囚犯都是沒被寄生的活人,於是威斯朝對面牢房裡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青年低聲喚道。
「老兄,那邊的老兄!這裡是什麼地方呀?」
「噓~!小點聲,會讓它們聽見的……這裡是格裡姆監獄。」
格裡姆監獄,曾經是維特帝國規模最大的中央監獄,上至企圖叛亂的皇親國戚、下至偷雞摸狗的市井小偷,都在這裡蹲過牢子。帝國瓦解後,這座佔地面積龐大的監獄落入納達爾公國之手,而如今這裡又成了屍行蟲關押活人的地方。
「這些蟲子竟然會關押活人,難道……」
威斯不禁想到先前阿黛爾曾經提過的那種指揮型屍行蟲,因為這些蟲子已經表現出了一定的「紀律性」,不但知道抓活口,甚至還知道應該給他和凌嵐這種棋子擁有者帶上符文手銬,但威斯此時心中卻還有著另一種猜測。
無論是之前擊墜卡巴拉的射手,還是丟催眠煙霧彈的傢伙,這些事情都讓威斯看到了「人」的影子,這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幕後黑手在操縱著這些危險的災害型生物,但情報不足的威斯尚且無法做成判斷。
「萊特,有人來了。」
就在威斯思考的當口兒,凌嵐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沉穩而有力,而且富有節奏感,沒過多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便出現在威斯他們的牢房門外。
對方見牢房裡的兩人都已經清醒過來,並沒有露出什麼太過驚訝的表情,只是默不作聲的掏出鑰匙打開牢門,然後衝來的方向一招手,兩個寄生體拖過來一名淺藍色長髮的女性,毫不憐香惜玉的丟進了牢房裡。
「西林小姐!」
威斯和凌嵐一眼便認出,被扔進來的人赫然是阿黛爾·西林。對方此時遍體鱗傷,身體癱軟著像是失去了意識。見兩個寄生體如此粗暴的將她丟進來,凌嵐當即上前一步將其接住,然後急忙伸手去探對方的鼻息,見阿黛爾還有呼吸,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而另一邊,威斯正眉頭緊皺的盯著門口的中年人,開口問向對方。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威斯很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被屍行蟲控制,但對方卻甘願協助這些怪物殘害人類,從他一進到牢房開始,所有見到他的囚犯無不對其破口大罵,但對方只是冷著一張臉,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然後生冷的回了威斯一句。
「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
對方說完便不再理會威斯,鎖上牢門馬上轉身走人。威斯待到對方的腳步聲走遠,朝對面牢房裡的老兄問道。
「剛才那個人是誰?」
「他叫布萊恩,一個婊子養的雜碎!」
「他投靠了那些蟲子?」
「沒錯!這個孫子現在是那些怪物的走狗。虧難我們以前還當他是條漢子,呸!」
被咒罵不止的男人叫「布萊恩·斯圖卡特」,災難爆發前是納達爾公國城衛軍的總教官,年輕時曾多次參與戰爭,保護了公國的完整和民眾的安全,是一個因正直而在民間頗有口碑的英雄。但是屍行蟲爆發後,這位昔日的英雄卻突然臨陣倒戈,協助那些屍行蟲捕捉倖存的人類,大牢裡的這些人幾乎都是被他抓進來的。
「那個王八蛋!他就是去給其他公國賣命我們都能接受,但他竟然……」
「偶像崩潰」帶來的失落感,讓大牢裡的倖存者們群情激動,紛紛咒罵著那個他們曾經歌頌過的英雄,而威斯則在思考著這其中的原因。如果對方本就是一個善於見風使舵的小人,那威斯不會有太多疑惑,畢竟那類貨色他見的多了,但如果之前「濃眉大眼」的也叛變革命了,那這事兒就說不得要有一些「隱情」了。
不過就在威斯忍不住陷入思考的時候,凌嵐突然用焦急的聲音朝他喊道。
「萊特,你身上有藥嗎?西林小姐她傷的很重,我擔心……」
還處在昏迷中阿黛爾,此時情況非常很糟,很難想像之前她經歷了怎樣激烈的戰鬥,才會會傷成現在這副樣子。但威斯和凌嵐兩人身上除了一些沒被搜走的繃帶和止血藥膏外,根本沒有什麼正了八經的藥物,所以只能用手頭有限的東西,先為阿黛爾止血包紮。
也許是兩人毛手毛腳包紮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傷口,阿黛爾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幽幽的甦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威斯和凌嵐都在關切的看著自己,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們應該不是在那個世界重聚的……對嗎?」
憑藉著「戰車」那強悍的身體素質,阿黛爾在缺乏藥品的情況下,僅僅稍微緩了兩口氣就重新站起了起來。對方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堅毅神情,可謂盡顯「女漢子」本色!
「你們兩個是怎麼被抓的?」
「我們不小心被一枚催眠煙霧彈給放倒了,你呢?」
「我是在控制室裡被偷襲的。」
行動開始後,阿黛爾從神殿屋頂上的暗門鑽進內部,沿著盤桓而下的通道直到位於地下的控制室。但是還沒等她走到控制台前啟動,四周便殺出來一大群寄生體。阿黛爾在交手後發現,這些都是被寄生的棋子擁有者,戰鬥力絕非一般寄生體所能比擬,但她還是憑藉著精湛的棍法,以少敵多不落下風,直到她被人暗箭偷襲。
「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
指了指右腿外側那道長長的血痕,阿黛爾回憶起之前的那一幕不禁感到心有餘悸,幸好當時她躲的快,不然自己這一條腿差點就要離她而去了!而最可惡的是,對方竟然在箭上塗了毒,如果不是精靈對各種植物提取液具有較高的抗性,她可能當場就被放倒了。
「早知道他們是想抓活口,我就不反抗了……」看著自己因為負隅頑抗而傷痕纍纍的身體,阿黛爾不由得苦笑起來。
「我說大姐,你就是不反抗,最後不還得是被關進這大牢裡嗎?萬一那些蟲子抓我們過來是準備留著當『儲備糧』,那我們還不如當場戰死能來的痛快點呢!」
一想到之後可能遭遇酷刑、甚至是肢解,威斯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種時候他開始痛恨起自己上輩子殘存的那些記憶,因為這讓他總是會聯想到某些恐怖電影中的獵奇場景,比方說被蟲子「內射」上一肚子的蟲卵,然後小蟲子爆體而出什麼的……
不知道威斯腦海中閃過何等可怕畫面的阿黛爾倒是對眼前的處境頗為樂觀,她拍了拍面色不佳的威斯(正腦補自己「生小蟲」)以示安慰,然後開始收集起地上的乾草來,並從中篩選出乾癟的草籽。
「西林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凌嵐不解的問道。
「為越獄做一點準備。」
「呃……要怎麼做?需要我們幫忙嗎?」
「看情況我會給你們指示的,至於要怎麼做……我是一個精靈,別看我拿的棋子是『戰車』,魔法我一樣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