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CT008：難民潮 文 / 啪啪桑

    區區8個土匪，威斯連1分鐘都沒用上便通通打翻在地。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他們在挨了威斯一腳之後，一個都沒能再站起來。而事實上，這些胸口和面門已經完全凹陷進去的傢伙也的確不可能再爬的起來。

    算上這8個，威斯這三天來弄死的土匪已經有三位數了！乍一看他這殺孽造的挺重，但實際上間接救活的難民卻更多，因此威斯表示毫無壓力。而凌嵐也並沒有覺得威斯的舉動有何不妥，畢竟臨出門前，她師傅李同臣就特意叮囑過她，如果碰上惡人絕對不能手軟，能打死的千萬別留活口，行俠仗義就應該有這麼一股狠勁兒！

    好吧！這麼「虎」的師傅真的「大丈夫」！？

    放倒了幾個人渣土匪，威斯熟練的開始「摸屍體」，新入手的乾糧不多，但也夠他們多吃1、2天的。這時威斯注意到那個難民家庭全都一臉惶恐的看著自己，於是便將疤臉男的那把制式軍刀拿起來，連刀帶鞘遞給那個中年大叔。

    「拿著吧！路上留防身。」

    「你……你們……」

    「放心好了，我們沒歹意的。」

    接過威斯遞來的刀，中年大叔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妻兒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回過神來，嘴一張一合的想要對威斯說些什麼，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威斯看了看他的口型，笑著對這一家說道。

    「謝謝就免了，舉手之勞而已。」

    做完一樁「好事」，威斯和凌嵐瀟灑的一轉身，準備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然後繼續趕路。但沒走多遠兩人就發現，那一家四口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像是在尋求保護一樣。

    「萊特，他們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不是好像，是的確在跟著我們，大概是覺得跟我們走比較安全吧。」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用不著，就讓他們這麼跟著好了。升米恩、斗米仇！幫太多了反而容易攤上事兒。」

    「哦！」

    大概是也聽過這個典故，凌嵐點了點頭，和威斯一樣並沒有刻意的表現出要幫助那家人的舉動，只是稍微降低了一點前進的速度，好讓那一家人可以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面。兩人一直走到第二天正午日頭開始毒辣起來才找了個僻靜的小樹林休息，簡單的吃了一點乾糧，然後抱著兵器閉眼小憩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兩人隱約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不曾放鬆的神經讓兩人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兵器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緊接著兩人就都愣住了。

    「呃……姑娘你誰啊？」

    出現在威斯和凌嵐面前的，是一個沒見過的雀斑妹子，一身標準的「村姑」打扮，手上還捧著一個裝滿食物的小筐。見威斯和凌嵐突然對自己刀劍相向，頓時被嚇的落荒而逃，讓威斯和凌嵐有些不明所以。

    「這神馬情況！？」x2

    兩人正疑惑著，沒過多一會兒，剛剛跑掉的村姑又領著一個老者走了回來。年約60模樣的老者，先是脫帽對兩人撫胸一禮，然後語氣恭敬的說道。

    「兩位好心的強者，你們好。」

    「老人家您好，請問您是？」威斯疑惑的問道。

    「鄙人奎恩，是大家推舉出來的代表。恕老朽冒昧，能否懇請二位保護我們一程？這裡有我們大家籌出來的一些錢和食物，還望二位不要嫌棄，大恩大德我們必當永世難忘。」

    對方說完，便和那個村姑妹子又對威斯和凌嵐鞠了一躬，弄的兩人都有點不自在起來。威斯的視線繞過老者，發現林子外人影憧憧，少說聚了有百八十號的樣子，應該都是他們休息的時候聚攏過來的。

    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威斯不由得頭大如斗。如果只是那一家四口的話，那他和凌嵐多少還有辦法護的了他們的周全，但一下子增加這麼多，就算他倆都是「對軍級」的高手，恐怕也是壓力山大的很。

    人多意味著「目標大」，難隱藏且容易暴露。威斯真想告訴這些人，他們如果肯「化整為零」的話，說不定生存的幾率反而會更大一些，但這些受「羊群效應」影響的難民恐怕已經被群體帶來的那份虛假的「安全感」給套住了，不可能聽得進去他的勸告。

    撓了撓頭，威斯發覺得這事兒突然變的有些棘手了！理智告訴他應該果斷丟下這些「拖油瓶」，光帶那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能幹」的槍兵妹子就夠了，但從不曾拋棄的人性卻制止了他這樣做。思考了半天，威斯被這「無解」的難題困住了。

    想逃到西炎洲，就必須橫渡分割兩塊大陸的奧蘭多江。當年維特帝國還「健在」時，為了防備對岸擴張欲極強的亞倫帝國南進，皇帝斥巨資修建了一條「防禦帶」，不但沿江建起一道綿延千里的城牆，還在所有適合渡江的地段建起要塞。帝國瓦解後，這些城牆和要塞現在分歸三個公國所有，「白鹿」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只有威斯和凌嵐兩人的話，趁著白鹿公國內亂，想辦法偷渡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是再加了這麼些只是普通人的難民，除非他們倆可以操翻一整個要塞的守軍，然後大搖大擺的開渡輪過去，否則絕無成功的可能，因此威斯覺得有些話還是明說的好。

    「老人家，這個忙我和我的同伴恐怕答應不了，因為只憑我們倆的話，根本保護不了你們這麼多人。尋常的土匪倒是沒什麼問題，但要是遇上那些叛軍，我們搞不好連自保都困難，請恕我不能為辦不到的事做出承諾。」

    「小伙子，你很誠實！這我知道……」摩根點點頭，露出一個略微有些苦澀的笑容，然後後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翹首以盼的目光，突然用只有他和威斯能聽見的聲音說。

    「……但是我依舊需要你們的『保護』，哪怕僅僅是裝個樣子。」

    「什麼意思！？」威斯和凌嵐都被摩根的話弄的有些糊塗了，威斯似乎隱約明白了些什麼，但凌嵐就完全搞不懂對方的用意了。省吃儉用拿出寶貴的食物僱傭他們當保鏢，卻說只是需要他們「裝裝樣子」？這要是在東林洲或者其他發達國家，的確會有富家子弟僱傭一些不入流的「偽高手」充排場，但眼前這個名叫摩根的老者明顯不是那些閒的蛋疼的富二代。

    見兩個年輕人都有些不解，摩根為他們解釋起個中緣由來。

    「年輕人，你們要知道，人如果想要繼續前行，除了求生的**，還需要有能夠支撐這份**的勇氣。我們全村為了活命，300多人逃難到現在，剩下的連一半都不到了。趕路的力氣都還有，但這走下去的膽子卻快空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周圍的其他公國不行嗎？」

    「沒用的，位於南部的都城是叛軍的主要爭奪目標，那邊根本過不去。」威斯為凌嵐解釋道。

    「一些人希望找一個山溝躲起來，等戰亂結束再出來，可這白鹿公國哪還有能躲的地方？不逃命，就算土匪叛軍不殺我們，種不了糧我們一樣要熬不過這個冬天！老朽我一把年紀了，活夠了不怕死，但我不能讓這些孩子陪我這把老骨頭一起入土吧？」

    「可就算到了邊境，過不去江一樣於事無補。」

    威斯提的這個問題也同樣在困擾著他們，奧蘭多江作為分割大陸的界河，與東林洲的「長江」、北霜洲的「寒河」並稱為世界三大巨川，河道最窄的地方也有近17公里寬，部分段落甚至超過200公里，說它是「內海」恐怕都不為過。這麼寬的河，橫渡絕非易事！

    目前尚不得知，白鹿公國的邊境守軍究竟倒向了白鹿公的哪一個兒子，威斯覺得守將就算是擁兵自立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些難民就算成功走到邊境落日要塞前，怕也是被守軍抓起來，要麼塞進難民營、要麼發配去當苦力。

    「去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

    奎恩的話剛說到一半，樹林外便傳來一陣混亂的驚叫與馬鳴。摩根知道他們根本沒有馬，而現在還能有馬的只能是一種人，那就是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