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三四章、解心寬 文 / 浪拍雲
從英國回到香港，莫非受到了近乎於英雄的待遇，包括一向因為莫非的強勢而頗有怨聲的媒體，都報以真摯而熱情的歡迎，星島系的報紙除外。
金球獎的最佳外國片和男配角，或者英國電影學院獎的最佳外語片男主角這些，的確是不錯的獎項，在香港電影節也絕對算得上重量級了，但是和柏林電影節相比，名下要下降一個檔次。國際三大電影節之一啊，名聲不要太大。
兩年兩屆柏林電影節，捧紅了兩個頂級演員，這可是香港電影的一件大事，甚至是華語電影的大事，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做到過，就是想也不一定有人想這麼遠過，但是莫非做到了。
媒體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莫非當然也不願意了，你情我願之下自然是一拍即合，回港第二天就召開了一個記者會，讓媒體們很是過了一把癮。
熱鬧很快就過去了，生活還得生活，工作還要工作，莫非也不可能免俗，到公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壯志雄心》的樣帶。
這部《壯志雄心》是結合了原本《壯志雄心》和《功夫足球》的產物，又加入了更多傳播足球文化的內容，例如教練對戰術的講解，球迷的喜怒哀樂，莫非甚至還讓裘德根出面請來了香港正宗的體育大佬霍大亨玩了一個幾分鐘的本色演出，算是煞費苦心了。
片子處理的很不錯，沒有《功夫足球》那麼玄乎。也少了《壯志雄心》的拖沓，愛情、友情、親情全部都通過足球體現了出來。尤其是馬拉多納的演出。可以說是相當給力了，不愧是能玩出「上帝的手，馬拉多納的頭」這一套的人物。照這個樣子看，他退役之後做演員也能保證日子過得不錯，只是不知道老馬那口癮頭能不能斷了，否則幹啥都幹不長久。
一部電視劇集能夠表現的東西要比電影多很多，有了這部劇集做踏板，足以顯示出亞視在傳播足球文化這件事上的熱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專業」，再加上之前給亞視提出的那些建議，趁著末班車拿下當年世界盃的轉播權是十拿十穩的事。如果這樣都能被無線搶了轉播權，那真就沒天理了。
從上午一直到下午，看了不少的樣片，莫非也覺得有點頭昏腦脹了，剛想站起來走兩步舒展一下筋骨。鄔龍又送來了新年後這段時間鳳凰文化電影的票房統計，隨表附送春節期間香港所有電影的票房數據。
在《真愛至上》之後，鳳凰文化還有三部片子在年初春季，張國容、付力和紅姑、林清霞合作的《婚禮終結者》，梁晁偉和王祖嫻主演的《贖金風暴》，以及劉得華和李玲鈺主演的《廟街十二少》。
《婚禮終結者》的演出陣容足夠完爆後邊兩部。差不多一個月下來，香港本地拿到了五千萬出頭的成績，外埠票房更是完美詮釋了紅姑身為絕對票房保證的含義，還沒有完全鋪開，全球票房就達到了八千萬美金。
當然。梁晁偉和王祖嫻的票房號召力也是很不錯的，片子在《真愛至上》和《婚禮終結者》之間的空檔安排上映。一個月又一周的時間裡也拿到了四千萬的本港票房，亞洲範圍內的票房也超過一億五千萬港幣。
劉得華還在努力學習求進步，名氣比不得張國容、梁晁偉，但是比起前世的這個時候，也因為中規中矩的發展而進步了不少，和李玲鈺搭檔出演，拿下了春節檔兩千萬出頭的票房成績。
這三部片子的票房早在上映之前就已經基本能夠判斷各差不多，前兩部緊緊跟著《真愛至上》佔據了票房排名的前三位。緊隨其後是嘉禾的《富貴列車》和新藝城的《最佳拍檔之千里救差婆》，分別拿下了三千一百多萬和兩千九百多萬的票房，莫非不太記得清這兩部電影前世時候的具體票房數據，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票房絕對比那時候高。
香港電影市場的高度繁榮，也給各大電影公司帶來了不錯的收入，南線上映的《南北少林》票房也問問超過了前世，達到了一千九百多萬，德寶的《八喜臨門》同樣受到影響，買了一千七百多萬。
這些電影的票房莫非都不不覺得意外，市場繁榮帶來的必然結果，如果只有鳳凰文化自己的片子大出風頭，那電影市場可就真的出問題了。
但是在這份統計文件中，莫非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原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電影，甚至是根本不曾出現過的電影出頭了。一個叫做「東亞電影」的公司，推出了一部《神探龍威》，票房竟然賣到了一千八百萬，成為春節檔最大的異數。
不論是東南亞資本還是台灣公司，進入香港都會有點動靜，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來了，可這間東亞電影卻偏偏給人們玩了一套鬼子進村的把戲。
進入電影市場全無聲息，除了電影的男女主角是無線的藝人呂俍偉、劉佳玲，導演、監製、編劇等等沒有一個名字是聽說過的，香港的同行們甚至不知道這間公司的老闆是男是女。
鄔龍用眼角瞟了一下莫非手裡的資料，順著莫非的眼神正好是《神探龍威》那一段，他對這部電影也是意見很大的，道：「這不知道這是什麼人開的公司，藏頭露尾的想搞什麼，拍一部電影出來與其說是跟風《虎膽龍威》，還不如說是照搬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情節和《虎膽龍威》幾乎一模一樣，就是換了演員而已，就這樣的片子也能賣一千多萬，香港的觀眾也太好騙了。」
「呵呵，你火氣很大啊，要不要放你假去吃個龜苓膏啊？」莫非被鄔龍說話的語氣給逗樂了。道：「這有什麼不對嗎，模仿《虎膽龍威》都能模仿出一千多萬的票房。這不正好說明我們的電影夠好嗎，有什麼好氣的，真要這樣的話，遲早有一天你得被氣死了，想開點吧。」
嘴上是勸說著鄔龍，可莫非的眼睛卻死死盯著「東亞」這兩個字，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他卻太清楚了。用這種藏貓貓的方式進入電影市場。連名字都不寫出來，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機，準備這輩子都不見人了嗎，那就好好和你玩玩，讓你知道知道這藏貓貓到底是個啥意思。
如果莫非是這個時代的人，肯定不會知道這個「東亞電影」是哪間，香港倒是有東亞銀行。可東亞銀行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來，實話說丟不起那人啊。
當然莫非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判斷絕對穩妥，也許還有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的可能，這就是一間想要渾水摸魚的公司，又攝於鳳凰文化的勢力，所以只好偷偷摸摸的來。但這種可能性畢竟是很小很小的。香港電影跟風的傳統由來已久，這麼多年下來也沒幾個人為這事去打官司的，莫非更願意相信，這間公司是抱著更多目的來的。
不過這種事情兵不能讓莫非提起太多興趣，說到最好聽也就是個拾人牙慧。再沒什麼更適用的話來形容了，開門第一部片子就用類似翻拍的方式跟風的電影公司。最後能做大了才怪，這根本就不是做電影的料。
休息了一會兒，把剩下的樣片看完了，也就要到下班收工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不是在美國就是在歐洲，壓根沒在香港待幾天，這下回來要做的事情可不止是工作。
紅姑在柏林拿了獎，保奈美也獲得了英國電影學院獎的提名，鬼那邊雖然不會因為這個生出多大的怨氣，可心裡不舒服肯定是要有的，過年這段時間又沒有見面，現在必須要好好安慰一下了。
吃過晚飯後回到家裡，一進門莫非就從後邊把鬼妹抱住了，貼在耳邊道：「對不起，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跑動跑西的，都沒好好陪你兩天，別不開心好嗎，我這兩天都在你這裡住。」
從傍晚見面時候開始，莫非就發現鬼妹的情緒不是很好，連笑容都有點勉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是因為被忽略，所以她才提不起興趣的。
「沒有，我不是不高興，你在外邊做的都是正經事，我為什麼要因為這個不高興啊，難道要你每天守在香港就好了嗎。而且你就是這樣一個人，滿肚子花花心腸，我也生不起你這個氣來。」鬼妹撇了下嘴角，抬頭在莫非臉上輕吻了一下，道：「我是在為自己生氣，我除了唱歌其它的什麼都做不來，也幫不到你的忙，我怕自己會成了你的負擔，你會慢慢地就不喜歡我了。」
敢情是為了這個啊，完全就是扯淡嘛，莫非瞪著眼睛聳起肩來把腦袋快速擺了幾下，義表示自己對這句話的不認同，伸手捧著鬼妹的臉頰，道：「傻丫頭，怎麼會想到這麼多，你這是逆向發育到了多愁善感的年齡嗎？你就是你，為什麼要和別人比較呢，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如果換了別的樣子我反倒要不適應了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點，別人是取代不了的，如果硬是要把自己的特點抹殺了，用自己不擅長的去和別人擅長的相比較，那不全是失敗者了嗎。再說了，你有很多地方都能幫到我啊，今天我就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呢。」
「討厭死了，如果我只能幫到你那個，那別的女人不是誰都能幫到你了嗎，我就更沒用了。」鬼妹明顯是誤會莫非的意思了，對莫非這樣的回答很是不滿。
莫非苦著一張臉，一邊從包裡拿出一份劇本，一邊道：「你想錯了吧，我說的是這個，邀請你幫我拍一部電影。還說我討厭呢，你自己就總往那方面想的好不好，話說回來也是啊，你風騷入骨的樣子真的太夠味兒了。」
鬼妹這下是真的被羞到了，沒好氣地白了莫非一眼，抬手抽走了劇本，一轉身扭著嬌臀往裡邊去：「你要是再這樣，今天就不理你了。」
「今天啊，我看下表啊。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你洗了澡然後收拾護理一下。也就要十二點了，正好是明天，你好像是沒時間做什麼啊。」鬼妹在電影上沒什麼太好的成績，莫非早就猜到她會因為這個心裡不舒服，現在果然有點自卑了，這個劇本就是他提早準備好了的一劑藥方，等下再把藥引子下進去，基本就能藥到病除了。這時候也樂得逗鬼魅兩句調劑一下氣氛。
「你沒看劇本嗎，一直都在做保養啊？」莫非洗完澡出來，發現劇本還在床頭擺著，鬼妹則是扶著面膜躺在那裡。
「我不要看，你講給我聽吧，我喜歡聽你說。我只看到劇本上寫著的是『我為卿狂』，這應該是一個愛情故事吧。愛情故事當然要你來講才好嘛。」這麼長時間沒和莫非好好相處了，不管說得好不好，鬼妹都想多聽聽莫非的聲音。
這個《我為卿狂》可不是九一年那部港產鹹片，也不是九二年那部美國劇集的改編作品，而是莫非根據另外一部美國電影《我為瑪麗狂》，增加了一些香港味道的笑料改編的。
「本來是想讓你自己看。能夠更帶入一點，好吧，我來講給你聽。」反正都是自己寫過的，莫非也懶得看劇本了，坐上床去把鬼妹的腦袋放在記得腿上。道：「這故事講的是兩個高中生的故事。七十年代的時候，阿星和小雯都在台南一所高中上學。阿星是一個看上去就命中注定與成功無緣的人，一口帶著矯正牙箍的「鋒利」牙齒讓人望而生畏；小雯則是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校花，全校的男生都在為她而著迷。然而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就在這麼兩個絕不般配的人之間，竟然發生了點離奇的故事。
小雯的哥哥患有精神病，每天都要有人專門照顧他，就在某天小雯的哥哥走丟了的時候，一頭瘋牛差點要了他的命，正好被路過的阿星挺身相救，也正因為此讓小雯對阿星產生了好感。感情的事就那麼莫名其妙，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發展的很順利，小雯甚至主動邀請阿星去參加學校組織的聯誼會，而阿星卻因為自己不爭氣的拉鏈惹出了誤會，一段感情就此不了了之。
十一年之後，阿星時來運轉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卻依然對當年的小雯念念不忘，他的好友建議僱傭私家偵探去尋找小雯的下落，啊興業接受了這個提議，聘請了好友推薦的偵探阿達去做這件事。而阿達卻是一個沒有職業道德，甚至是道德敗壞的傢伙。當他在台北見到已經是外科醫生的小雯後，頓時就被小雯的美貌迷住了，返回高雄告訴阿星小雯已經是又老又醜的他人婦，而且窮困潦倒朝不保夕，甚至要出賣**來養家餬口，勸阿星趁早打消自己的念頭。
阿達費勁了心機，利用竊聽、跟蹤等等的各種卑鄙手段，對小雯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和瞭解，總結出小雯的每一樣喜好和厭惡，然後對症下藥追求小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卻不慎走露了消息，阿星瞭解了其中的一切，準備前往台北去找到小雯。然而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在前往台北的路上，阿星因為好心搭載了一個變態殺人狂魔，被警方誤以為是殺人犯抓捕……」
「這部戲是要跟周星遲和吳猛達合作嗎？阿莫我求求你好不好，以後別總是用演員的名字來寫劇本了，每次都是一樣的名字，觀眾會看煩的，你要為自己負責啊，鳳凰文化這麼多人都要靠你吃飯的。」
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鬼每一個人，幾乎鳳凰文化所有職員都有這種感覺，莫非劇本裡所有角色的名字，八成是逃不出公司這個圈子，能拿出很好的劇本，卻懶得在角色名字上動腦子，也算是一件怪事了。就連黃湛都不止一次抱怨，莫非所有的葷段子主角全部是小明，搞得他現在都開始習慣性用小明做故事主角了。
其實這還真是冤枉莫非了，那些劇本裡大多數的內容都是根據記憶改編的，但劇本裡的每一個名字卻真正是莫非考慮過之後才定下來，只有適合用演員名字的才會這麼做，偶爾有不適合的再改，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盡可能讓觀眾記住演員，而非電影中的角色，這才是真的用心良苦呢。
「名字現就這樣吧，也不是完全沒好處，最主要是我說你啊，別總是給自己定太多的目標，總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其實你已經很好了，真的是很棒，我不需要你做太多，現在就剛剛好。我要的是完全原汁原味的你，而不是為了我去刻意改變什麼的你，嘶……」
正說著，莫非就感覺兩腿之間一陣溫潤的感覺，要害之處被一個溫暖而濕滑的所在包圍了起來，上下翻動著，瞬間就變得鬥志昂揚了。
低頭看看正在吞吐著的鬼妹，心說這丫頭真是變壞了啊，竟然敢乘人之危偷襲，不過這感覺真是很不錯。再也顧不得說什麼了，兩隻魔掌長開了向前一伸，覆蓋在了那一對嬌挺上……
「阿莫，你要輕一點，這麼長時間沒有了，我怕你太用力我受不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