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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零章 、藝術·人生·愛情 文 / 浪拍雲

    「……當我看到阿郎推著摩托車艱難地走向終點,鮮血從頭盔裡順著衣服流了出來,我的眼淚真的忍不住了;我身邊其他的觀眾也和我一樣反應,為這個可愛的男人落淚。鳳凰文化今年暑期還有兩部劇情片要上映,至少《天使之城》應該是愛情片了,不知是否會再次讓人落淚。我想問下莫先生,你到底要讓觀眾落幾多淚,才肯罷手呢?」

    鍾楚葒拿著剛剛送來的報紙,把上邊一篇《阿郎的故事》的影評念過之後,歪著頭看著正在刮鬍子的莫非,笑問道:「莫先生,你到底準備讓觀眾落幾多淚啊,什麼時候才肯罷手?」

    莫非伸手在臉頰兩側來回摸了幾下,感覺到滿意之後,這才把臉又洗了一遍,一邊擦著,一邊道:「不管觀眾哭不哭,我看這篇影評寫的是很不錯,這是哪家的報紙,影評人又是哪個,吹捧的這麼不著痕跡,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說著已經走到了紅姑身邊,彎下腰來隔著椅子從後邊抱住紅姑,剛剛刮過的臉頰在紅姑臉蛋上磨蹭著,道:「早上準備出去吃還是在家吃?」

    「出去吃吃什麼,在家吃又是吃什麼?」紅姑抬起手臂在莫非的頭髮上輕輕撫摸著,反問道。

    直到此刻,莫非還有一半的心思留在昨夜兩人的瘋狂之中,嘴巴靠近紅姑的耳邊,道:「如果出去吃呢,就找間茶樓看看有什麼好吃。如果在家吃呢,就需要選擇了,首先要搞清楚在什麼地方吃,怎麼樣的吃法……」

    「啊,死色狼,快把我放下來……」,話說到一半,紅姑就被莫非攔腰抱了起來,往臥室走過去,這時候她還能不知道莫非要吃什麼嗎,手腳並用撲騰著,道:「現在都幾點了,上午還有很多事呢,做不完下午哪有時間去做頭髮,要不然你讓我怎麼去參加新聞發佈會啊。」

    莫非才不會管她什麼事,整個鳳凰文化什麼事不是他說了算的,依舊抱著紅姑往臥室走去,道:「我都說過了,你就是最美的,哪裡用得著刻意打扮,荊釵布裙就勝得過絕色三千,當初你紅妝素裹壓倒梁奉儀的氣勢跑哪去了?」

    話說紅姑出生在普通的商販之家,家境並不是那麼的好,一直到進入八十年代漸漸走紅,經濟情況才好了起來。

    把菲傭引進香港的梁奉儀,也就是後來的那位財經小說作家,雖然她自己也是平民出身,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更是要在中餐館打好幾份工來交學費,但是在她富起來以後,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醜把,就對於紅姑這種平明出身的「戲子」一直都心懷鄙夷。

    有一次紅姑被邀請參加一個酒會,但當時的紅姑剛剛參選港姐不久,還沒有大紅大紫賺大錢,當然也就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首飾來撐場面了,紅姑索姓紅妝素裹不著一飾,竟然也壓得全場女賓毫無顏色。

    事後多年梁奉儀依舊不斷冒著酸氣,甚至在她的書中用尖酸刻薄的文字對紅姑做影射攻擊:那女星為免寒酸,索姓仿夢露打扮,一襲廉價白裙,配白色塑膠耳環取巧,來對抗眾太太名媛之寶石巨鑽輝煌。

    然而紅姑就是紅姑,夢露一生都在演戲,鍾楚葒卻只做自己,她美艷,他純粹,她永遠知道什麼才是最適合她的。

    梁奉儀永遠在對「爹娘給了我『才華』卻未同時給我美貌,為什麼世人『享受』了我的『才華』還要來苛求我的外貌」而耿耿於懷,不停地藉著打擊別人來抱怨。

    但是她卻沒有想過,紅姑能把廉價白裙都穿出味道,不需寶石助色,美麗就是美麗,不由你不服輸,怕你致死都做不出一次夢露狀吧。

    作為一個號稱經濟界的人士,她更是根本就沒有搞明白,紅姑可以把荊釵布裙穿出最美的感覺,其實就是在創造價值,只是她根本就觀察不到這種價值而已。(事就是這麼個事,略有偏頗,但基本屬實。)

    外話不表,且說紅姑聽了莫非的話,翻著水靈靈的大眼白了莫非兩下,道:「我怎麼能不打扮自己,娛樂圈從來都不缺美女,你大可以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看中那個,也許現在我還青春靚麗,但是再過十年、二十年,那時候我都老女人了……」

    「啪」,莫非直接把紅姑扔在床上,揚手在她屁股上來了一掌,讓她的話停下來,道:「你這些話最好都是在瞎說,我的感情不夠完整我承認,但是卻永遠不會喜新厭舊。大爺我費了那麼大勁,辛辛苦苦才把你搞到手,只霸佔二十年就夠了嗎?你別忘了我還是一個生意人,這種大虧血本的生意我怎麼可能會去做,就算你喜歡了別人,那也要等到我死以後才能離開。」

    一句話如此強硬,卻勝過小溫柔的千言萬語,紅姑聞言從心裡到身體軟得一塌糊塗,連眼皮都沒有了擋住淚水的力氣,只好任由莫非為所欲為了。

    於是這一上午,兩個人連門都沒有出,什麼工作啦,節目啦,採訪啦之類的都沒有去,就在家裡幹那事了。

    直到中午一點多,兩人才草草收拾了一下,吃過了簡易的午飯,急急忙忙敢到了《霸王別姬》的新聞發佈會現場,另一個主角張國容和導演李瀚翔等人都已經到了等著呢,眾人這才魚貫著順序走進發佈會現場。

    看到紅姑今天的裝扮,記者們眼前一「亮」,紅姑今天沒有戴一件首飾,也沒有刻意打理自己的頭髮,跌膊衫配牛仔褲,腳下是一雙水手鞋。這樣的鍾楚葒讓人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這不正是幾年前她剛剛出道時的翻版嗎,不過比那時候更成熟嫵媚了一點。

    這裡邊絕對有故事,記者們是幹什麼吃的,做久了就算神經再粗大,也會被訓練的極為敏感,否則哪還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記者呢。

    「鍾小姐今天的裝扮好清新,記憶中你好像很久沒有這種形象出現過了,是因為什麼原因嗎?」等新聞發佈會的主持人陳璞表示可以開始提問後,一個在場記者中神經最敏感的搶先問道。

    紅姑香肩一聳,道:「那我真的是很遺憾了,其實我這樣穿著的時候最多,也許你只顧著找另外一些時候的我,忽略了這種吧。不過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電影,不相關的話題就先放一下吧。」

    如此霸氣的回答,還真是襯得出紅姑現在的身份,紅姑是最緊跟鳳凰文化發展步伐的明星,現在的觀眾市場基本都在香港以外的地區,北美當然是第一位的了,接下來是歐洲,然後例如東南亞、曰本等地,香港媒體對她的影響已經很小很小了,如果不是因為香港是鳳凰文化的根據地,都不會開這個新聞發佈會的。

    剛剛被打了雞血的記者們,現在不得不把興奮的勁頭壓下去,開始針對今天新聞發佈會的主題進行提問,希望能夠從這裡邊找出點什麼可以刺激到讀者的東西。

    只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太大,這畢竟是一部電影的新聞發佈會,接下來的過程沒有讓記者們從紅姑這裡抓到任何富有「激情」的內容,真正有點意思的話題反而是從莫非那裡得到了一些。

    《霸王別姬》這部電影肯定是涉及到同姓戀的問題了,而莫非對於記者提出的,他對同姓戀是什麼態度這個問題,就讓記者們小有收穫。

    「對於同姓戀行為,我個人的態度就是不參與也不反對,人家又沒犯法,為什麼要橫加指責呢,有那個精力不如去關注一下有沒有官員貪腐或者法官徇私舞弊了,然後你可以去指責他違法。」

    「那麼莫先生,你對『犯法』這個詞的理解呢?」

    「呵呵,你這個問題其實不屬於今天新聞發佈會的範圍之內,不過我還是破例回答你吧。在我看來,犯法無外於兩個方面,一個是生命,一個是錢財,犯法就是對他人的掠奪,掠奪他人的生命和錢財。你也許覺得不一定,那麼你仔細想想所有的法律條文,偷盜、詐騙、搶劫這些所有的罪名,包括名譽損害,是不是都和錢財有關;殺人、投毒、致殘、傷人,還有精神傷害等等,這些又是不是和生命有關的呢?」

    這個額外的話題明顯是無法再問下去了,記者們只好回到電影本身上來:「李導演,這部片子的中文片名是《霸王別姬》,為什麼英文片名不用『dying-fo-king-and-concu逼ne』或者『death-to-色parate-the-king-and-concu逼ne』,這些有直觀解釋作用的,反而用了『』這樣一個片名呢?」

    這個片名不是李瀚翔改的,他對這個也沒有什麼研究,擺擺手道:「這個問題你就問錯人了,這部片子的製片人是莫非先生,劇本也是他改編的,你們應該問他才對啊?」

    莫非點點頭接過話來,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你所說的那兩個片名『生死離別的國王和王妃』、『死亡分開了國王和王妃』,包括更通俗的『farewell-to-my-concu逼ne』,這些都可以說明『霸王別姬』這四個字的意思,但是我們這部電影講的不是項羽和虞姬,而是段小樓、程蝶衣和菊仙,我們要說的是和愛情有關的,一個人因為愛上自己的藝術而愛上別人,某些意境相同,但故事的本質不一樣。

    程蝶衣是因為深陷於自己的藝術世界而難以自拔,所以他愛上了自己的師兄段小樓,菊仙因為愛段小樓而攻擊或者保護程蝶衣。程蝶衣為愛而付出,為愛而死;段小樓因愛而糊塗,因愛而屈服;但是在他們之間連接的那條線就是戲劇這種藝術。所以我們把這部片子的片名定為《戲劇.人生.愛情》這個更加能夠反映影片內容的名字。」

    原歷史中《霸王王別姬》的英文片名就叫《farewell-to-my-concu逼ne》——再見了我的王妃,這樣的名字充滿了東方味道,裡邊的彎彎繞太多,老外根本理解不了這裡邊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項羽和虞姬到底是鬧哪樣的,所以莫非寧願在片子的開頭加一段專門介紹《霸王別姬》這齣戲的片段,讓鬼佬觀眾們明白程蝶衣和段小樓到底是在玩什麼遊戲,電影不是買了票就完事的,還要讓觀眾能夠看得明白才可以,否則你下部電影就沒人看了。

    想到這裡,莫非覺得還是要多補充兩句,道:「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我就再多說兩句吧。西方的觀眾和我們東方人對當地文化的理解存在很大的差異,放在電影這件事上也是一樣的。如果我們拍一部電影,用東方味道濃烈的片名讓西方人去理解,首先這部電影的吸引力就下降了一半;如果影片的內容也是觀眾很難理解的,那麼看過的這一半觀眾就會認為這部電影不好看。大家想想這樣循環下去,這部電影的票房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成績呢。

    我們想要讓影片得到觀眾的認可,被觀眾喜歡,還要給這部片子說好話,那就必須要站在他們的角度去考慮,說直接一點就是投其所好。舉個例子吧,老師問小明他長大以後的理想是什麼,如果小明說是金錢和女人,那麼不用說了,我是老師也會爆粗的;可如果小明的回答是事業和愛情,老師怎麼會不誇獎他呢。意思都是差不多的兩個回答,一個聽起來冠冕堂皇,另一個則是猥瑣不堪,帶來的結果也就完全不同了。」

    莫非後邊開的這個小玩笑,著實把大家都逗樂了,而他對於犯法、對於同姓戀、對於電影的理解,也讓很多人對這些事物都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新聞發佈會進行得很順利,雖然其中不乏一些例如向紅姑提問說吳雨森在新加坡差點炸毀一幢大樓,還有什麼被罰款百萬美金之類的問題,也都是小小問題,也許還能夠給《虎膽龍威》做個宣傳一下呢。

    唯有一點不是讓莫非有點不爽的,就是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何家四小姐何朝瓊打來的,要去鳳凰文化拜訪他,當時正在新聞發佈會的當口上,莫非也沒時間和她扯皮,只能是很不情願地同意了,也不知道這何小姐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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