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五章、拒絕 文 / 浪拍雲
簽下了布魯斯-威利斯的片約後，莫非哦在美國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又陪著紅姑晚了兩天之後，趕回香港開始繼續春節之後的工作。
吳雨森正在聯絡海外的木材公司，準備訂購製造戰船道具的材料，這些船雖然都只要一個空架子，但也得保證能用很久很久，大批量這樣的木材香港肯定是沒有的。
被莫非喊到公司，吳雨森以為莫非是要瞭解他手上工作的進度，拿著一份自己的計劃進了莫非辦公室，道：「老闆，我這兩天也正想和你說說工作的事呢，一些準備工作比我們想像中的要順利，一年半的準備時間一概是足夠了。」
等吳雨森坐下後，莫非拿出煙來兩個人都點上，道：「老吳，今天找你是要談點別的事情，我這次買了一本小說的改編權，想要拍一部好萊塢式的動作片，你知道我能指得上的到嚴重，也就是你對這類的片子最有把握了。所以我想要你把手頭的事放一放，讓老陳先接著干，你拍完了這部片子再去忙那個。」
莫非說話的時候很注意，他可不想讓吳雨森以為，他有在經濟方面信不過的意思。吳雨森是莫非未來三、四十年都能倚重的大將，決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產生什麼誤會出來。
吳雨森剛開始真的有那麼一絲絲這方面的想法，覺得莫非是在經濟方面對自己不相信，可後邊莫非又說拍完這部片子再去忙《馬六甲海盜》的籌備，那一點小疑惑當下就消散了。
自己幹的就是導演的營生，拍電影當然是在正常不過了，吳雨森也不是沒有拍片子的想法，道：「我肯定是沒問題的，回頭就和陳先生交接一下，老闆你什麼時候把劇本給我，演員方面有什麼要求沒有？」
我與森的態度讓莫非很放心，應該是沒有什麼誤會，打趣道：「老吳你也太急了吧，我剛剛才從美國回來，劇本都還沒有寫完呢。就是先和你打個招呼，讓你先把當緊的事情處理一下，我計劃這部片子要到五月份才開拍的，到時候你再和老陳交接。劇本是沒有，不過你可以先拿一本小說回去翻翻看，熟悉一下故事。」
說著從書櫃下邊取出一本《世事無永遠》來遞給吳雨森，道：「這是一個講美國警探的故事，我準備把故事發生的地點換到新加坡。警探約翰-麥克萊恩接受半年沒見的妻子紅的邀請，從紐約來到新加坡，準備參加一場在銀行大廈舉行的聖誕晚宴。在晚宴的期間，一群劫匪衝進大廈，準備打劫存放在金庫中價值六億美元的債券。
劫匪封鎖了大廈，把參加晚宴的人扣押為人質，麥克萊恩僥倖逃脫，開始和劫匪展開了周旋。他用火警鈴和無線電向外界求援，但是沒能成功，情急之下把一個劫匪的屍體從大廈高層扔出去，砸到了一個警員的車上，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接著麥克萊恩通過無線電，和被砸到車子的警員取得了聯繫，但是趕到的警方負責人卻因為不瞭解大廈內部的情況，又有些官僚做派和排斥麥克萊恩這個美國警察，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麥克萊恩一邊和劫匪周旋，一邊還要幫助警方解除劫匪的導彈發射器，兩方之間的生死較量逐漸展開。而後繼來到的國際銀行安保人員和不知所謂的警方高官，更是愚蠢糊塗，甚至幫助劫匪打開了金庫的大門，讓度處於和劫匪周旋中的麥克萊恩更加處境艱難了。
劫匪的首領漢斯在大廈的樓頂安裝了炸彈，企圖把警方的人和前來營救的直升機一起炸掉，麥克萊恩卻因為妻子紅的身份被一位怕死的記者暴露了身份，陷入了更加困難的局面。最終，麥克萊恩打敗了劫匪，從頂樓把人質久了下來，卻受到銀行安保人員和警方高官的攻擊，不得已只能用消防水管從大廈頂層逃離。
頂樓的炸彈還是爆炸了，前來救援的直升機也被炸毀，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的麥克萊恩從窗戶進入大廈，正好遇見了要攜帶債券逃走的漢斯，還有被充做人質的妻子紅。一番搏鬥之後，麥克萊恩救下了妻子，漢斯也被他從大廈的高層扔了下去，兩人拉著手安安靜靜地離開。」
聽完莫非的講述，吳雨森對這部電影也大致有些瞭解了，思索片刻後，道：「這部電影的女主角肯定是要用紅姑了，那麼男主角呢，應該是個西方人吧。還有就是故事放在新加坡，會不會有些麻煩啊，這種片子有詆毀新加坡警方的成分啊。」
莫非聳聳肩，道：「那也只能是這樣了，我總不能把故事放在香港吧，肯定是寧可詆毀新加坡也不能詆毀香港的，如果新加坡方面反對意見很大，大不了不在新加坡上映就是了，再說他們還不至於小氣到這個程度吧，拍電影而已嘛。至於演員方面，男主角我在美國時候已經簽下來了，其他的角色還沒有定，你看著考慮一下好了，以今後公司的發展為主就好，可以多用一些華人演員做配角，只要做到比例合理就好了。
這部片子我打算用美國那邊新註冊的公司來投資，作為我們進軍好萊塢的第一步，事關重大，我也只能是把它交給你了，別人怕是還幹不了這個活兒。嚴格來說，這要算是一部西片，在香港的上映肯定不會太好，所以你儘管按照好萊塢模式拍就好了。」
……
進入三月份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鳳凰文化也投入到了密集的運作當中，不但有新電影和心的電視劇要開拍，《亞洲偶像》等三台選秀節目也緊鑼密鼓地開始初期製作了，這可是今年的一個重頭戲。
娛樂選秀節目莫非並不是很擅長，只好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從歐洲和美國請來了不少相關的資深人士，組建起了這三台節目的製作團隊，當然不能讓他們太輕鬆了，壓搾這些人的勞動力是莫非很樂意的一件事。
但電影方面的事情就要他親自來處理了，《兩極女孩》莫非是打算讓方預平來做導演的，這位可以說是香港導演中最非主流的，一直到後邊的兩千年以後都還在走非主流路線。他會在作品中大量啟用非職業的演員，號稱是實驗姓和創新意味皆具，算是香港電影新浪潮中獨樹一幟的代表人物。
方預平不但是非主流的另類導演，也是一個涉獵很廣泛的導演，他的作品包括了文藝類喜劇、實況戲劇、紀錄片、舞台劇等等，想像力和創造力都很強大，這也是莫非找上他來導演《兩極女孩》的一個主要原因。
莫非找上了方預平，這位非主流的導演並沒有感到欣喜和驚訝，反而還有些不願意合作的意思，給人感覺就是寧願回去港電拍電視劇，也不願意拍這部電影。
莫非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主動請教道：「方導演，我想問一下，你拒絕導演這部片子究竟是什麼原因，是不是能和我講明一下，也好讓我徹底死心啊。」
「莫先生，你這個劇本真的是很不錯，我也很喜歡這類型的片子。但是你有一點肯定跟我合不來，既然知道遲早要鬧出矛盾，我當然是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何必給自己增添煩惱呢。」方預平摸著下巴上的短茬鬍子說道，卻沒說具體是什麼方面合不來。
莫非還是打算追根究底，道：「方導演能否再說清楚一點，我到底是什麼地方會和你有矛盾，也許是個誤會呢，或者我能夠調整也不一定，千萬別讓這部好片子毀了啊。」
見莫非還是不死心，方預平道：「那，這麼說吧，我提出來一些自己的要求，你看看是否能夠接受和答應。」
「好，請說。」
「我認為這部片子應該表現的是濃厚的紀實味道。」
「我同意」
「其中不少的鏡頭要用手提攝影機拍攝，給觀眾一種現實的不安定感覺。」
「我同意」
「如果我來做導演，這將是一部貫穿著悲觀情調，還有灰色負面情緒的片子。」
「這個也沒問題。」莫非回答的時候也在佩服方預平，他所說的這些和原本那部拿了大獎的片子幾乎是毫無二致的，可見他在導演和解讀劇本方面的功力。
「僅僅這些還不夠」方預平又道：「如果我來做導演，就要按照我的想法去選演員，不能像你之前的電影一樣，主角幾乎全部是你自己的人。」
「為什麼？」
方預平兩手一攤，道：「這就是我說的問題所在，這一點上我們根本無法協調的，所以這部片子我拍不了。」
莫非的確是沒想到，原來方預平不願意接拍的原因在這裡，可這的確也是他必須要堅持的，道：「方導演有沒有想過，如果用非專業的演員，很多內容根本表現不出來，那樣是要毀了這部片子的。」
「既然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還來找我做什麼，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劇本嗎？」方預平就像一苦熬老茅坑裡的石頭，簡直又臭又硬。
也許是因為去年剛剛得了金像獎的最佳導演，這時候那股子意氣風發還沒有過去吧，如果他一直這麼堅持下去，肯定還是和前世一樣只能會港電拍電視劇了，電影對他來說也只能是偶爾才有的甜品了。
莫非是真的不想放過這個方預平，此人的導演功力還是很深厚的，可這樣子的方預平，根本就不是莫非要找的，只能是做出最後的讓步，實在不行只好去找別人了。
「方導演，你有自己的風格和堅持，我很明白，但是我也要為我的公司考慮，我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就算一個人也要有朋友家人的不是嗎。如果你願意接拍這部電影，男女主演和前六名角色之外的演員你可以做主挑選，這是我可以做出的最大讓步。」
方預平卻完全不給面子，堅持到：「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沒有商量的餘地。」
莫非算是徹底怒了，世上還有另外一個這樣的導演嗎，簡直豈有此理，離了你香港電影還要滅絕了不成，「那好吧，方導演既然這麼堅持，我只好放棄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