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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另有所指 文 / 理查德唐僧

    大家都站在小魚兒一邊,陳雲也就無可奈何了,只得摟著臉色蒼白的秋菊生悶氣。

    包大人道:「小魚兒,這件事情拖的夠久了。」

    小魚兒抱拳應承道:「是。」染出這才繼續道:「說到這裡,就該回到慧通被殺之事上來了,剛才我分析了,慧通被殺,很可能是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至少是兇手認為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因此殺他滅口。那慧通到底知道了什麼呢?或者說兇手到底估計慧通可能知道了什麼呢?於是,我又把慧通昨晚上所說的話和做的事情好好回憶了一遍。」

    小魚兒一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昨晚上吃完晚飯,我上完廁所回來,發現陳夫人在齋房裡戲弄慧通,當時方丈也看見了,還給了慧通腦袋一棍子。慧通說,他還是放不下陳夫人,在禪房坐了一會之後,偷偷去了陳夫人房間後窗,看見有兩個人之後,又從旁邊圍牆缺口出去,繞到寺廟前面松樹林裡,看了陳夫人和秋菊的**演出,直到陳夫人屍體被發現。各位,我說的沒錯吧。」

    方丈首先合什道:「是,昨晚上劣徒的確是這麼說的。」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小魚兒接著說道:「這個過程裡,前面是和陳夫人**,後面是看陳掌櫃**戲,都與兇殺案聯繫不上,那就只剩下一個情節——躲在陳夫人房間後面偷聽!由於小和尚慧通是在眾人面前說的,而真兇就在我們中間,剛才陳掌櫃也承認了,他當時並不在房間裡,而是在寺廟前松樹林裡等秋菊,所以,當時陳夫人房間的兩個人,一個是秋菊,另一個卻並不是陳夫人。而是另一個兇手!如果我是這個兇手,我又聽到了小和尚躲在房間後面偷聽,我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會不會聽到了什麼或者看見了什麼。雖然那時候沒說出來,但難保以後不會說出來。不如將他殺了,只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小和尚不是說他看見兩個人影在屋裡之後,沒有聽就走了嗎,他都沒看見什麼,兇手殺他做什麼呢?」

    「看沒看到,那只是小和尚自己說的,誰知道他真正看到什麼沒有或者聽到什麼沒有呢?這是一個賭注,兇手不敢賭,他寧願相信死人。所以殺了小和尚滅口。」

    陳雲冷聲道:「不對吧,當時你都已經將鄭掌櫃作為殺害我娘子的兇手抓到了,案件也破了,慧通被殺之前,你也沒說你自己抓錯了人。我們都以為鄭掌櫃真的是兇手——當然,我現在也還沒有相信他真的不是兇手……」

    「喂!喂!」鄭掌櫃有些急了,「大人都說我不是了,你還亂說什麼!」

    「他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陳雲冷冷道:「衙門!準確的說,最終結案是當地的縣衙,而身為府衙的包大人,有權提出疑問。但不能進行宣判。除非案件移交給府衙。當地的衙門,看看他們會不會認為人贓俱獲的你的確不是兇手!」

    「啊!」鄭掌櫃臉色一下子白了,後退幾步,看樣子就要想撒腿跑。

    包大人道:「鄭掌櫃,別著急。但這裡最終還是屬於端州管轄。但當地衙門知縣和捕快們到來之前,只要我們找出了真正的兇手。你也就洗脫了冤屈了。」

    鄭掌櫃回頭望了望門外,有些慌亂地說道:「那要是抓不到呢!」

    「你只能相信我,你現在要逃走,那就坐實了你是兇手,那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鄭掌櫃一想這話很對。胸脯一挺,說道:「我沒殺人,誰說我要跑了!我相信小兄弟,相信包大人。小兄弟您接著說。」

    小魚兒對陳雲道:「陳掌櫃,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既然昨天大家都認為抓到了兇手,你說所得真兇又何必還要殺人滅口呢?再說了小和尚也沒說什麼對他不利的話啊。」

    小魚兒道:「其實,回答你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剛才已經替我說了。」

    「我說了?我說什麼了?」

    「——我說了不算,當地衙門知縣說了才算!你都知道這一點,真正的兇手當然也知道,等衙門的人來了,這件案子還會重新審查,那時候,小和尚又會怎麼說,誰也不知道,小和尚所說的的確沒有威脅到兇手的地方,但是,誰又能肯定小和尚不是在打埋伏等候衙門的人來呢?先假裝什麼都沒聽見看見,等衙門的人來了,再說出來,一舉將真兇擒獲,這樣自己才能安全。」

    陳雲點點頭:「這樣說來倒也有理。兇手懷疑小和尚故意隱瞞不說,其實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殺人滅口。」

    「是的,兇手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為了自身的安全,這種懷疑絕不能讓它變成現實。所以小和尚死了。」

    陳雲道:「你說了半天慧通小禿驢為什麼會被殺,還沒說究竟是誰殺了他,又是誰殺了我娘子。」

    小魚兒微微一笑:「找到了慧通被殺的原因之後,兇手也就呼之欲出了。」

    「哦,是誰?」

    小魚兒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跟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兇手顯然布了一個十分精妙的局來迷惑我們,這個局當然不能讓慧通給攪了,這是一個什麼局呢,慧通因為躲藏在陳夫人後窗的事情暴露而被兇手殺之滅口,證明當時我們看見的房間裡的兩個投影中,有一個就是兇手,兇手假扮陳夫人,就是要證明當時陳夫人還活著,現在回過頭將做晚上發生的一切重新審視一遍就會發現,兇手想佈一個自己不在兇殺現場的局,從而不會被列入到犯罪嫌疑人之列,也就高枕無憂了。」

    書生張禹道:「小魚兒,昨天除了方丈、鄭掌櫃鄭掌櫃和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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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之外,其餘的人都沒有犯罪嫌疑,你是指的誰呢?」

    小魚兒道:「沒錯,昨天除了他們三個,其餘的都排出犯罪嫌疑。現在,我們重新來排查一下。」

    「哦,但不知這一次,小魚兒準備怎麼排查?」

    「兇手既然刻意布了一個能證明自己不在場的局。那這種刻意就一定能找出來。」小魚兒胸有成竹說道,「兇手假扮陳夫人讓我們誤以為陳夫人還活著,因此,他只需要佈一個局讓自己從那以後直到發現陳夫人被殺,這段時間裡自己有時間證人證明自己不在場,那自己也就可以輕巧巧跳出犯罪嫌疑人之列了。」

    陳雲皺了皺眉:「小魚兒所言讓人琢磨不透,能否說得簡單一點。」

    「簡單一句話,我們回頭看一看昨晚上那段時間每個人的表現,故意做作找人證明自己當時在幹什麼的人,就是兇手!」

    小魚兒掃視了眾人一眼。「昨晚上,方丈自承孤身一人在禪房打坐,合情合理;小和尚慧通在寺廟前面樹林觀看陳掌櫃和秋菊的**表演,三個人相互為證,在情理之中;鄭掌櫃鄭掌櫃和老車伕兩人在房間睡覺。鄭掌櫃證明車伕一直在睡覺,而鄭掌櫃自己如果是兇手,他就不會讓老車伕睡覺,會不停和他說話來證明自己從沒有離開過房間,他沒有這樣做,所以行為並無異常,也在情理之中;唯獨一個人。行為頗為反常!」

    書生張禹冷笑道:「就只剩下我了,看樣子,小魚兒說得是在下了?」

    「沒錯!在陳夫人房間裡假扮陳夫人的另外一個人就是你!你才是殺死陳夫人的真兇!」小魚兒轉身盯著張禹。

    眾皆嘩然,一起望向張禹。

    張禹冷冷一笑:「小魚兒,你一會指認鄭掌櫃是兇手,一會又說秋菊是兇手。現在又說在下是兇手,你還有沒有個准?」

    「這一次沒錯,因為你的狐狸尾巴露得太多了!」

    「哦,那就請小兄弟將在下這尾巴指出來,好讓在下死個明白!」

    「當然會揪出來。你的確很聰明。可謂機關算盡,但須知人算不如天算!」

    「小兄弟,別光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拿出證據來才是正理,別忘了,昨晚上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喝酒!」

    「我們在一起喝酒,這正是你露出來的狐狸尾巴!」小魚兒哈哈大笑:「昨晚上我和你一起喝酒,嘿嘿,當時我就有些奇怪,這是佛院寺廟,你乃讀書之人,談吐儒,怎地如此放蕩不羈?邀我在寺廟裡飲酒?我當時只是微覺奇怪,現在回想起來也就明白了,張公子是在讓在下和大人當你的證人,證明那段時間裡你一直在和我喝酒,而那個時候,陳夫人剛剛還在房間裡和秋菊說話,還活得好好的,那以後你就沒有離開過,當然陳夫人也就不可能是你殺的了。嘿嘿,欲蓋彌彰,終於還是弄巧成拙!」

    眾人一聽,都紛紛點頭,彷彿已經看見了張禹的狐狸尾巴。

    不料張禹也哈哈大笑:「小兄弟,這話可真有意思,想不到張某與你喝酒,卻成了罪證,那好,我問你,既然你說是我在陳夫人房間裡假扮陳夫人,而照你所說,陳夫人其實在這之前大半個時辰就已經死了,那就奇怪了……」

    「有什麼奇怪的?」

    「你們路過陳夫人房間的時候,是去幹什麼?」

    「去上茅房。」

    「既然那之前陳夫人就已經死了,怎麼在茅房沒有看見陳夫人的屍體呢?嗯?聰明的大人,解釋一下吧!哈哈哈!」

    眾人一聽,也都紛紛點頭,心想這的確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地方,都一齊望小魚兒,看看他如何回答。

    小魚兒沒說話,只是冷冷看著張禹,靜靜地等他笑完了,這才慢慢說道:「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幫手。」

    張禹轉頭看了看秋菊,手一指:「你是說這個小姑娘?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我在陳夫人房間裡殺了陳夫人,然後跑出來叫你去喝酒,留下這個小姑娘秋菊,一個人將陳夫人的屍體背到女廁所,將屍體掛到房樑上,對嗎?哈哈,你不覺得這個活讓這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去做,太力不從心了嗎?哈哈哈!」

    「沒錯,如果單單讓秋菊一個小姑娘將屍體背到女廁所,然後拴上繩子將屍體掛上去,她身單力薄,的確無法完成。」

    張禹停住了笑,雙手一攤,冷笑道:「這不得了嗎!這證明你剛才說的都是些屁話!」

    「是不是屁話等一會就知道,」小魚兒不溫不火,「雖然秋菊一個人完不成,但不是還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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