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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馬車墜河案(完) 文 / 理查德唐僧

    「這雨起碼還要下三四天。」

    有個人發現客棧裡有酒很好喝,要了一壺,一會兒所有的人就都爭著要起來,大家開始起勁地喝起來。小麗不停地在桌子中間穿梭行走。她走到哪兒,都有人向她伸胳膊,她佯裝生氣地將他們一一推開。夜幕降臨了。人們結束了在河上的的工作,到了這時候,再也別指望撈到什麼屍體了。如果有,也早就順水流進西江。

    有一個打撈的人對客棧老闆說:「晚飯你給我們準備了些什麼好吃的?」「什麼也沒有!」吃驚最小的可不是老闆,他用眼睛搜尋著,看看是哪個人膽敢替他答話,而且這句回答和他的生意經完全背道而馳。答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小魚兒。他一邊說一邊心平氣和地向人們走過來。「先生們,我明確要求你們今晚不要在這裡用飯。但我不禁止你們在亥時左右回到這裡來睡覺,如果你們高興回來的話。不過,我強烈希望這裡只留下昨天晚上在這裡的那些人。」包黑子好像腦子裡鑽出了這句話,不經意間叫道,「是搞現場復演嗎?」

    小魚兒極力的搖頭否決道:「不是!現在我警告你們,賴在附近不走,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如果有人想搗鬼,我保證他就如這顆樹一樣。」說完,手掌輕輕一拍。

    「啪」一聲清脆。

    小魚兒裝b的回頭,只聽見那桌子吱吱應聲落地,摔倒稀里嘩啦的細碎。眾人瞪大牛眼愕然不止啊。這傢伙竟然有這麼一手?

    當這些圍觀群眾走了以後,小魚兒覺得連呼吸也比原來暢快些了。他瞧著怒氣沖沖的老闆說道:「算了吧!你已經在酒上大賺了一筆,就別在飯食上打主意了吧!他們不是從一大早就開始喝嗎?」羅老闆是心中百般怨言,但瞧見小魚兒那一手兒絕活,他知道自己多半是他手中的一盤菜,根本就不夠打的。道:「他們本來還可以繼續不斷地喝下去的!」

    小魚兒道:「聽我說,至關緊要的是,留在客棧裡的每個人都應該在昨天晚上的位置上,燈火也像昨天一樣……」羅老闆怕了小魚兒的淫威,道:「這倒不難辦。」人們好像忘記了還有一個人:車伕老汪。他驚訝不已地觀察著小魚兒,最後終於開了腔:「那我呢?」「你嗎,帶我到去你吃飯的客棧。」「坐我的車去?」「當然,為什麼不呢?」「隨您便吧!如果這樣對您有用的話……」於是,小魚兒坐上發著地獄般喧囂的車離開了羅老闆的客棧,前往車伕老汪經常光顧的客棧。問道:「我把您送到什麼地方下車?」一路上,依然大雨如注。兩個人都默不作聲。這倒並非因為後者變得對他越來越具有威脅性了,也並非是後者在以另一種方式來表現他的壞情緒。事實恰恰相反,小魚兒十分冷靜。甚至有幾次,他的眼睛裡還流露出一絲笑意。看來他對自己信心十足。如果有人在這時候問他笑什麼,他會十分樂意地告訴你:「生活是多麼美好啊!」他一邊品嚐著老酒的滋味,道:「快到了吧?」

    「快了。」老汪回答道。

    只有三輛車停在外表十分簡樸的客棧門前。但在客棧裡面,那些運鏢的人們很容易找到他們可口的小菜。老闆娘親自招待顧客,她有個十四歲的女兒給她搭下手。「喲。你怎麼又來了?」看見老汪進來,她吃了一驚。老汪在和其他車伕一一握過手後,和小魚兒在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咱們還吃昨天你在這裡吃過的東西,好嗎?」小魚兒提議道。「這兒可沒有三十六道菜。大家都是當天起上什麼就吃什麼,……您瞧,醬牛肉……」「噢,這可是我愛吃的……」在這幾分鐘裡。難道在這個大塊頭車伕身上沒有出現某種態度上的變化嗎?他的情緒變得不像先前那樣爽快了。他瞟了幾眼他的對話者,大概他正滿腹狐疑,摸不透小魚兒肚子裡究竟搞的什麼鬼。「老闆娘。快點吧!我們這些人是沒有多少時間的……」「你總是這麼講,可說完了,還得呆上一刻鐘喝完你的酒。」醬牛肉味道好極了,老黃酒也比小鋪裡的味道來得純正。小魚兒看著周圍,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等著其他的司機離開這裡。那幫人終於在喝完老酒後站起身來,一會兒就聽見了馬嘶嘶的叫聲。「給我也來點兒老酒。」小魚兒吩咐道。接著又對老汪說:「昨晚就是這樣過來的吧,是不是?」「是這樣的」「出發!」

    「還回到那裡去嗎?」「和昨天完全一樣……這讓你討厭嗎?」「我?幹嗎讓我討厭呢?反正我什麼也沒有隱瞞。」

    就在這個時候,老闆娘走過來,問司機:「你說說,我托咐的事,你跟他談了嗎?」「當然談了,一切都談妥了。」一坐到車上,小魚兒就問他:「他是誰?」「是我的一個朋友,老闆娘看上了我那朋友哈哈……」「雨下得真大啊?」「甚至比昨天還大些,……您想想吧,在這種鬼天氣還不得不整夜地跑車……」「咱們開得不太快點兒了嗎?」「一切都和昨天一樣……」「我們這些人,」老汪嘟嚷著說,「人們老是對我們大叫大嚷,因為我們總在路中央行車。車身大,動作不靈活。要是讓那些人試著來駕馭這種龐然大物……」

    「嘶嘶~~~」馬被拉住了韁繩。

    突然,緊跟著一聲罵,一個緊急剎車使得小魚兒差點飛出去。

    「他媽的!……」老汪叫道。他瞧了瞧他的同伴,雙眉緊鎖的埋怨道:「是您讓人把車停在這兒的吧?」確實,就在王波的車子昨天被撞的那個地方,停著一輛車。這是一輛灰色的車,與那輛一模一樣!天,下著大雨!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前面又沒有照明!但是馬車卻在離小車三米多的地方剎住了!有一小會兒,車伕臉上露出一股怒氣,但他克制住了。只是抱怨道:「您應該事先通知我一下,萬一我沒能及時看見它呢?」「不過,咱們那會兒正聊著天……」「那後來呢?」「昨天你是一個人駕車……你一定是全神貫注吧?」老汪邊聳聳肩,邊問道:「您現在還想做什麼?」「咱們馬上下車,……在這裡下……等一下,……我要做個實驗,……你現在喊幾聲救命……」「我?」「因為昨天在這裡喊叫的人不在場,得有個人代替啊。」車伕老汪很不情願地喊了幾聲,嗅出了其中必有圈

    圈套。但最使他擔心的,還是當他聽見了腳步聲和看見一個人影在黑暗中走動的時候。「過來!」小魚兒對新來的人喊道。來人是漁夫老楊。這是小魚兒讓包黑子把他叫來的,事先誰也沒有告訴。「怎麼樣?」「不敢說十分有把握……但我覺得差不多是一樣的。」「什麼?」車伕老汪嘀咕道。「我不知道這是誰喊的,但我可以說這聲音和昨天的差不多。」這一回,車伕老汪可差一點就沉不住氣了。他對那個直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在這齣戲裡扮演了什麼角色,簡直很得牙根發癢。「你上車去吧!」有人走近。在這以前,這人一直站在旁邊。「一切都很好!」小魚兒對那人低聲說,「其餘的,走著瞧吧!」他在車伕老汪旁邊坐下,而車伕老汪也不再想裝出彬彬有禮的樣子了。「現在我還幹什麼?」「像昨天一樣!」

    「像昨天一樣?隨您的便吧!我真不明白您腦子裡想的是些什麼。但如果您認為我捲進了這件事情的話……」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羅老闆的客棧的對面。客棧的裡面點著燈籠。一陣難堪的沉默。這一個緊皺雙眉,憋著一肚子火,每個動作都卯足了勁兒。那一個呢,正在昏暗的角落裡悠閒地喝著酒。就這樣。他們來到了桃花村。

    突然,小魚兒指出:「你開過去了……」「開過什麼去了?」「地保……」「您呀,老是找些囉嗦事!……」他想倒車,因為村長在後面五十步的地方。「不!不用倒回去!」小魚兒反對道。「繼續!」「繼續什麼?」「繼續準確地做你昨晚做過的事。」「但是我去了……」「你沒有馬上去找地保,……證據是,時間不對頭。……你朋友在哪裡?」「就在這條街的第二個拐角那兒。」「到那兒去!」「去幹什麼?」「什麼也不幹,……照我對你說的做吧。」這是個極普通的鐵匠。鋪裡沒有燈光,但是可以看到鋪子裡面有人影在晃動。馬車剛一停下,馬嘶嘶的叫著,從裡面走出一個男人

    「車怎麼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抬就問。過了會兒,當他認出是老汪時,看了他一眼,就盤問起來:「你來這兒幹什麼?我以為……」「給我修修轱轆」小魚兒仍舊呆在他的角落裡,鐵匠鋪老闆沒有看見他。

    鐵匠以為他是獨自和他的同伴在一起,正想再說什麼,但車伕老汪已經覺察到危險就在眼前,急忙開了腔:「喂,小兄弟先生,您要求做的就是這些嗎?」鐵匠問道:「啊,有人陪著你?」「有個捕快的人要進行現場復演,這是他說的……我可是什麼也不明白……總是找小人物的麻煩唄,而對……」小魚兒跳下車,走進鐵匠鋪裡,這使鐵匠鋪老闆大吃一驚。小魚兒直奔店舖後面,向老闆的妻子身邊走去。「老汪想問一問那件事是怎麼安排的……」他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問了一句。她疑惑地瞧了瞧他,扒到窗上往外望了望,說:「他來了嗎,老汪?」「他修車呢。」「沒有人找他的麻煩吧?」因為吃不準這個頭戴圓帽的人為什麼突然闖進來,她感到不安地向門口走了兩步。外面不大亮,很不容易看清一個人的面孔。「說說吧,阿松……」她向門外叫道。阿松是她的丈夫,手裡正拿著修裡車子,顯出很為難的樣子。「是阿汪在那兒嗎?」她又問了一句:「你過來嗎,阿松?」這時,小魚兒清晰地聽見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在問另一個:「咱們怎麼辦?」他警惕地握住藏在口袋裡的匕首。準備一旦必要,立即干挺他。街上空蕩蕩的,一絲亮光也沒有。車伕老汪是屬於那種能把對方一拳就撂倒的人。「你打算怎麼辦呢,你?」那個女人依然站在門口,冷得緊抱著雙肩。車伕老汪沉重地從車座上下來,在道上遲疑不決地踱了兩步。「咱們到裡面來談談好嗎?」小魚兒將了他一軍。尚未下定決心的車伕老汪慢騰騰地站起來。最後還是他,一邊向鋪門口走去,一邊對小魚兒嘟嚷道:「本來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您請吧,小兄弟。」

    小魚兒進來門,看清楚了鋪子。靠裡面立著個雕花橡木櫃,桌上鋪著一塊方格漆布,那些花瓶和擺設全是露天市場上搞來的,顏色不是大紅的,就是淺紫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庸俗不堪。「您請坐吧,」那女人機械地擦拭著小魚兒面前的桌子,小聲說道。阿松從櫃櫥裡取出一罈酒、四隻碗,一言不發地把每個杯子都斟滿了。阿汪側著身子頹然坐下,兩隻胳膊支在椅背上。「您懷疑些什麼呢?」他盯著小魚兒的眼睛劈頭問道。「有兩點理由使我對一些事倩產生了懷疑:首先是,有人聽見了呼救聲,但只有男人的。這是相當令人不解的。因為在出事地點還有位年輕姑娘,如果她也落水的話,她水性不錯,是完全可以在水面支持一陣喊救命的……另外一點。在發生了這種車禍後,沒有停下,去客棧找人去幫忙求救。反而繼續開車走十里地去找桃花村的地保……而當時客棧裡有燈火的……這使人不能不想到……」「當然啦,這是他要那麼做的……」車伕老汪表示同意。「那顯然他是坐在車裡的嘍?」這時候再想後退已經太晚了。再說,兩上男人業已打定主意,那女人也顯出一塊石頭落了地的樣子。她建議道:「最好還是和盤托出吧!犯不著為一百兩就……」「讓老汪講吧……」她丈夫插嘴道。

    這時車伕老汪已經喝完了他那碗酒,開始講起來:「咱們就當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和今晚一樣吧。……您沒有搞錯……儘管天下著雨,但我的眼睛卻很好使,完全能避免撞上停在路上的車子……我是在離那小車兩步的地方停住車的當時我還以為那車子出了故障。我從車座上下來,想幫他一把……但我看見那人神色慌張。他問我是否想掙一百兩……」「如果你能幫他把馬車推進河裡的括?」小魚兒插進一句。「如果只是要推的話,他自已就完全可以用手把車推下水去。在我到那兒時,他也正在那麼干呢,……但是他更希望有人能把他帶走,讓人們永遠忘記他。我想,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我也就不會上當了。可是旁邊還有個小姑娘……」「她還活著嗎?」「當然活著。為了促使我下決心幫他幹,他又對我解釋說。有人不願讓他倆結婚,但他們相愛,他們想叫人相信這是自殺,為的是讓人們斷了再找到他們的念頭,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不分離了,……我不大喜歡這一類小把戲,……可您要是看見那個站在雨地裡的姑娘……長話短說吧,我幫他們把車撞進了河,……他們為了讓事情做得像真的一樣,又讓我喊幾聲救命,我也照樣做了……這樣一

    來,人們就會以為他倆全淹死了,……然後我又把他們帶到了下河鎮。」

    「在半道上,我發現這年輕人可不是個蠢貨。……他知道不能去住旅館,……他問我是否有什麼熟人可以收留他倆住幾天,一直躲到官府調查結束,……於是我想到了阿松……」那女人承認道:「我們也以為這是對情人,……正趕巧我們這兒有間房。」「他倆一直住在你家裡嗎?」「她不在了……」「怎麼回事?」這時小魚兒不安地向四周看了看。「下午,」阿松板開始講,「當我聽說有死屍,我就去問他,關於屍體的事是否屬實。那姑娘就趁房門開著,突然跑了出去……」「沒穿大衣嗎?」「沒穿大衣,也沒戴帽子……」「那年輕人呢?」「他對我發誓說,一點兒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說他是剛剛買下的馬車,他當時沒多個心眼想到要查看一下後備箱裡會有什麼……」「你家除了這個門外,還有其它的門嗎?」就在阿松表示「沒有」這一瞬間,忽然所見街上響起一片喧嘩聲。小魚兒疾步跑到道路上,只見一個人躺在那裡,一個年輕人,正在那裡拚命地掙扎著,不顧從二樓跳下來摔斷的腿,徒勞地企圖爬起逃走。這情景看上去既具有戲劇性,又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惻隱心。王波像瘋了一樣,還不甘心接受他的失敗。

    「如果你敢走近,我就捅死……」他歇息地裡的瘋狂吼叫。

    小魚兒可不理會他這套,不顧一切地向他撲去,而他也沒戳來……或許是膽怯了,或許是失去了必要的鎮靜吧。「現在,放老實點……」王波怨恨車伕阿汪、阿松和他的老婆把他出賣了。這是那種典型的自作自受的人,是不幸被小葉如研究過數十例的那種人:陰險,夢想得到一切,對享樂和金錢貪得無厭,以至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鄭爽她現在在哪裡?」小魚兒一邊將他捆綁起來,一邊問道。「不知道。」「這麼說,你成功地叫她相信了。你把車子弄到河裡去,只不過是為了讓人們以為,這是一樁情殺事件嘍?」「她一步也不離開我……」「這可叫你著急得很,是不是?帶著一具屍體卻又甩不掉!」這是一件既愚蠢又醜惡、而且到頭來自食其果的謀殺案。

    王波看到他的結婚計劃破產了,即使拐走鄭爽,也拿不到死者的錢了,於是就對他的一個舊情婦起了歹心。那個女人已經不年輕了,他把她引到家裡,殺了她,拿到了她的錢包,用其中的一部分買了輛廉價的馬車,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再將屍體甩掉。不料想,正在此時,鄭爽突然來到他家裡找他。少女的愛情和**支配著她,她決心再不回家了,而要和她的情人遠走高飛,甘苦與共。

    從那以後,她寸步不離她的情人!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了,馬車一直載著那具屍體。鄭爽一直以為在渡著真正的蜜月,萬萬沒有想到她本人正處於一個令人作嘔的醜劇的中心!她摟抱著她所愛的男人,而那一位呢,卻一心盤算著怎樣才能盡快地處置掉那個裝著死屍的包裹。

    就在他別無他計、決心孤注一擲製造自殺假象時,一輛不期而至的一輛拉貨的馬車幫了他的忙,結果就把事情複雜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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