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肥東事件(中) 文 / 理查德唐僧
您為何不親自去一趟呢?
「原因有二.首先,我是古董商人畢竟太過敏感了,上一次他巴不得我趕快滾蛋。其次,我明天得去廬州辦事,三天後才能回來,然後再直接回開封。」
呂偉沒吭聲,鍾斯又說道:「我想他會同意的,因為他需要錢。這事辦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兩幅畫一模一樣。即使以後出了紕漏,也可以怪他老爹當初買畫時看走了眼,他面子完全可以保全。要是1千兩打不動他,乾脆加碼到兩千。
反正我非把原件弄到手不可,多出幾個錢倒不在乎。事成之後,我給你兩百兩的佣金,要是你不嫌少的話。」
「嫌少?」呂偉驚歎道,「不,夠多的了。」兩百兩啊,這可是200兩。
「好,那就拜託老弟您啦。來這兒之前,我就聽說你信譽卓著,可你並不瞭解我,為了證實我一片誠意,我先付給你兩千兩。不夠的話請先墊一墊。我來取畫的時候一定付清,怎麼樣?」
呂偉心想這事辦起來倒也便當,他可以跟豪紳章直話直說,盡量說服他達成交易。「鍾先生,我盡力而為。」
「好。」鍾斯從口袋裡拿出幾張銀票,數出20張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他。然後呂偉就將這些寫在了合同裡,兩人簽字畫押一番,一人一份。
「另有兩件事得交代一下,」鍾斯很奇怪的說,「第一,萬不可在他面前提起我的姓名,免的他反感。就說有位開封的朋友買那幅畫。第二,請記住,我今天夜間去廬州,三天後,傍晚來取畫。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呂偉笑著答道,「這也就是說給我三天時間來辦妥這件事。」
無緣無故的交給你一大筆錢,小魚兒聽到這裡有所懷疑,插話道:「銀票假的??」
呂偉道:「他辭別後,我也坐在那兒思索良久。心裡總在嘀咕,也覺得那銀票是假的,可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了一家錢莊檢驗,結果是真的。」
接著另一個怪念頭在小魚兒的腦海裡產生,這根本不是什麼交易,明擺著的是,他並非得到兩百兩,而是兩千兩百兩,甚至是三千兩。那個傢伙明明有意讓他設法把那幅原畫掉包偷出來!老天爺,這事辦起來多麼容易!只消安排一個妙計,叫人在他進入豪紳章書房後給豪紳章打來一個電話,讓他離開書房片刻,他便可以趁機掉包,20秒鐘就夠了。兩千兩百兩穩到手!沒準兒還可以跟那個巨商討價到三千兩哩!
「其實,你可以將那筆錢直接」
呂偉知道小魚兒說的什麼意思,道:「其實我也想過,可是那樣會讓我寢食難安。」前幾天的確有這種想法,他也想掉包。他跟這種邪念足足鬥爭了一整夜。搞的身心疲憊。面對巨資怎麼感覺都覺得像是燙手山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他來到豪紳章府求見豪紳章。他給領進客廳,沒多會兒豪紳章便露面了。他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背有點兒駝,臉上皺紋不少,他彬彬有禮地請來客坐下。
「我是呂偉,我想章老爺聽說過在下吧。」呂偉自我介紹道,「這次前來是受一位開封巨商的委託,向您提出一項要求,希望您不至於拒絕。就我來說,事成之後可以得
到兩百兩的佣金。所以,」呂偉咧嘴一笑,「我希望您能給予充分考慮。」
豪紳章對這種直爽態度表示讚賞,答道:「我當然會的。您那位巨商到底有什麼要求呢?」
呂偉從布袋之中裡取出鍾斯的那幅畫,剛一拉開卷軸。
豪紳章便驚呼道:「哎呀,這是我那幅吳道子作的畫啊!怎麼到了您手裡?」
他困惑不解地瞪視著來客。
「別緊張,章老爺,這不是您那一幅,只是一件贗品。您覺得怎麼樣?」
豪紳章彎腰審視,驚歎道:「要不是您指明,我真把它當成我那一幅了。說真的,連捲軸都一模一樣。來,把它拿到書房去比較一下。」
兩人走進另一間佈置精美的屋子。豪紳章關好門,讓呂偉注意牆壁上方,那幅原畫果然掛在那裡。
「把你那一幅擱在旁邊比一比。」豪紳章說道。呂偉照辦了。兩人默默凝視,真是分辨不出兩幅畫有什麼區別,就連捲軸,紙張也完全一樣。「我簡直不敢相信,」
豪紳章指著一把扶手椅說,「請坐下說說您的來意吧。」
呂偉便解釋道:「我那位巨商是個收藏家,他最近買到的這件贗品並沒使他感到滿足,他非常想得到原件。不知您是否願意割愛,把您那幅珍品跟他交換,他可以付一筆您認為公平合理的錢作為酬謝,譬如兩千兩。」
「這可真是一樁古怪的交易!」豪紳章坐下沉吟了片刻,斜起眼睛問道:「我如果要價3千兩呢?」他畢竟最近急需要資金來周轉。
「那也可以考慮。」
「古怪的交易!」他又說一遍,「您那位委託人怎麼能肯定我這一幅絕對是真的呢?」
「這他沒有跟我講明,不過他的確願意跟您達成這項交易。」
「可我實話實說,我一向把這幅畫——指我這一幅——看成是贗品。即使是真的,我認為它也值不到您提出的那個價。我雖然對古畫不太懂行,可我敢說它最多值一千兩。」
「章老爺,」呂偉急忙插嘴道,「那您容許我出一千鎊來換它嗎?」
「我可沒這樣說。我只想說明這事未免有點兒怪,居然願出兩倍的價錢!」
「章老爺,也許這幅畫的內在價值並不能說明它的合理價值,或許還得加上一點兒感情價值。它可能是件傳家寶。除了真畫之外,您可能不願意掛贗品。我那位委託人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想得很周到,」豪紳章道,「那我索姓就收兩千吧,滿意了嗎?」
「太滿意了,謝謝。」
「方纔您說把錢帶來了?」呂偉掏出那20張銀票放在桌上。
豪紳章點過錢,又說:「容我再問一句,因為這事很奇怪,我怎麼能相信這些是真銀票呢?即使是真的,又怎麼知道不是偷來的呢?」
「哈哈,我也是如你一般,今天早上來之前,已經到錢莊核查了一下,這是咱們錢莊周老闆的驗證詞,為此我多花了五兩讓他鑒定。」呂偉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遠見,做足了功課。
豪紳章沒有答話,走到書桌前寫了張合同字據,說道:「您簽上字,就可以把我那幅畫拿走了。」字據全文如下:
茲收到豪紳章一直掛在書房的吳道子的畫《浣紗女》,並以本人今曰攜來的同畫作為交換,另以兩千兩作為酬金。所付20張一百兩的銀票。
「我不想讓您及你的委託人上當,」豪紳章說,「如果一個月內他發現那幅畫原來是件贗品,我可以退還他的兩千兩,換回那幅畫。他既然願出高價,我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不過請轉告他,我認為他搞錯了,責任應由他本人來負。不管怎麼說,您反正已經掙到了佣金。」
呂偉簽了字,接過豪紳章收錢的字據,交換了畫,道謝後便離開了
小魚兒聽到這裡後,不得不佩服這小子安排的周詳,又好命。竟然三天之類賺了這麼一大筆錢。足可以後半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可是一想,仔細一琢磨,感覺到不對。問題出在哪裡呢?一瞧呂偉身後的布袋。問道:「你的畫還沒有交際吧?」
呂偉一愣,道:「還沒有,等會兒,我們就在這裡交貨。」
「額?」小魚兒問道。
「什麼畫啊,我也看,我也看。」馬小玲嘴裡叼著雞腿,滿滿一嘴黃油道。這傢伙天生就是吃貨,但,這傢伙怎麼也吃不胖。
小魚兒白了她一眼道:「吃你的去吧。」
呂偉尷尬的笑了笑,點頭道:「好的。」從布袋之中掏出了這幅畫,雖然在吃飯的時候不太好。但,畢竟他們也不是那種文人,所以不太避諱。
小魚兒打開畫之後,裡面的確是一個美麗的浣紗女,畫得惟妙惟肖,她一頭烏黑的長髮,白皙膚色。令人驚歎的是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顯得心靈美好。她面帶微笑,殷切地仰視著遠方,彷彿在渴望愛情,渴望幸福。讚賞不已。
「叮咚」系統提示:發現《浣紗女(偽)》
「嗯?」小魚兒緊縮眉頭。
呂偉問道:「張兄弟,有何高見?」
「這幅畫的確是一件贗品。」
「贗品?」
「對,這幅畫相當有名,」小魚兒笑道,「除非你剛從開封把它偷來,因為原畫一直在當朝太師府內。」
呂偉目瞪口呆:「你這話當真?」
「沒錯。我甚至記得它掛在哪面牆上,真不知看過多少遍了。莫非你認為這幅是真的?」小魚兒說謊不待臉紅道。但,自然也不全是說謊。古董界名角兒劉艷可是很在行,也曾經得到過她的鑒定術。剛才的確使用了鑒定術。
小魚兒繼續道,「這幅原畫也不過值一千兩百兩。」他用手敲敲那幅畫:「這件贗品嘛,至多值幾十兩!」
呂偉心都涼了。儘管他覺得犯了這個錯誤不能怪他,卻仍然感到很不自在。
小魚兒暗想,他為什麼要買這幅畫呢?他的用意是什麼?摸著卷軸,腦海裡一顫,然後嘴角兒露出了微笑道:「他什麼時候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