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6章 衛玄 文 / 我是墨水
南島，徹底成了一個禁地！
這一次，黑熊不由分說，直接下了死令。
「誰敢去南島惹事，斬！」
外界風聞，他老熊對一個化神初期慫了。
若之前還有不甘，此刻老熊卻再無不甘。老子就是慫了！怎麼著！面對碎虛老怪，慫了丟人？
當然，黑熊不可能宣揚衛玄存，夫婦三人口風很緊，不露一分，生怕惹惱了衛玄，血洗星島！
洞府之中，二女仍沉睡，寧凡派出女屍、月凌空看護二女，自己則隨衛玄，去了島上偏遠某處陰鬱山谷。
山谷之中，衛玄與寧凡相繼浮現身影。
之所以回來此處陰森山谷，因為衛玄許給你寧凡另一個好處。
先說說寧凡收穫吧。
衛玄首先給了他五枚道果，四枚煉虛巔峰，一枚碎虛一重。這五枚道果蘊含法力無法想像，至少寧凡如今修為，一顆也不敢服用，否則直接便爆體而亡。
丹藥，衛玄給了寧凡一些，卻大多是五轉、六轉丹藥，七轉丹藥已極難獲得，便是衛玄都只有少量，且還大多是對寧凡無用之藥。除了傷藥、秘法藥等靈藥，提升修為丹藥卻並無太多，兩瓶五轉中品雷玄丹，共2顆，一顆可提升化神初期百甲法力。一瓶五轉上品紫霄丹，共11顆，一顆提升化神中期2甲法力。
丹藥，衛玄並不多，他又非煉丹師，且境界擺那裡，對低階丹藥本就不需要，這些還是不知從哪個倒霉修士儲物袋搶來。
法寶，衛玄沒有給寧凡，因為寧凡亮出三件太古神兵。已著實讓衛玄讚不絕口。
山谷之內，衛玄望著掌中一塊星光羅盤，感歎不已。
斬離劍主鋒銳，碎神鞭傷元神，尤其是第三件神兵——定星盤，此物讓衛玄目光匪夷所思起來。
「此寶，融有靈級陣法11萬種，丹級陣法2萬種，嬰級陣法17種，化級陣法257種。凡虛級陣法7種！此寶之上，已有一萬道『星燈』，若能點亮萬盞星燈，怕此寶防禦，便是煉虛一擊，都能勉強抵擋！」
只是讚歎之後，衛玄又稍稍蹙眉。
「你或許另有機緣，竟能知曉如此多強橫古陣，陣道修為確實不弱。此寶以陣煉寶構思，也讓老夫目光一亮，怕想出如此煉寶方式，定是某個驚世駭俗前輩…只是。此寶瑕疵不少，這瑕疵不是古陣、材料、煉器手法問題，而是對陣道領悟不夠。」
衛玄目光沉思望向寧凡，搖頭道。
「你修得是哪一派陣道？」
「哪一派…」寧凡無奈搖搖頭。他陣道修為，完全是繼承亂古記憶而來，煉丹術還是河車九轉派系。陣術則完全沒有正宗派系。
亂古大帝好歹是仙帝，對仙虛以下陣法自是手到擒來，不過同級別仙帝中，亂古並非以陣道著稱。他所精研，大概是雙修、服丹速修煉術吧。
也算是寧凡陣道資質不錯，繼承了亂古駁雜記憶，勉強算是陣道修為不弱，但這陣道修為放真正陣道宗師眼中，就有不少瑕疵了。
陣法修煉，需要縝密心智、修為，才能自茫然地勢中分辨、計算出一個個繁複錯綜陣眼。
需要不弱神念，才能將陣眼勾刻。需要大量錢財，才能催發陣力。
這些寧凡都通過自己努力，一一擁有了，只是他沒有經歷過陣法基礎學習，陣道宏觀領悟上，他超出同輩很多，細節上，卻瑕疵不少。
衛玄有些無語了。
寧凡這小子，沒有經過正統陣道學習，怎會有如此驚人陣道修為。
就算是獲得了灌頂傳承都不可能！陣法跟別東西不一樣，你就算知道陣法佈置方法，沒有妖孽心智計算，就是擺不出。
能擺出凡虛陣法，說明寧凡妖孽。
但靈級陣法上都有瑕疵，則說明寧凡陣法基礎太薄弱了。
「罷了，你終究是出身下界，不知陣宗九派，並不奇怪。四天之上，陣道被分作九個派系，而老夫所衛家，居住『河洛星域』，便被稱作河洛派系發祥地。我河洛派系中，陣道修為被分作『式陣』、『心陣』。式陣指需要事先排列陣式，需要外物支撐陣力，共分三種，『人陣』、『地陣』、『天陣』。」
「人陣便是以人為陣，凡武之軍陣、仙衛之戰陣，皆是此類，重『人和』二字。地陣需要借助地勢，但凡借助地勢布下陣法，皆歸為地陣，重『地利』二字。天陣以天象為陣，陣道修到一定程度，日月星辰佈局、風**雪變動，都可作為陣法殺敵，重『天時』二字。天地人三重陣法，皆屬於式陣，關於式陣，你基礎薄弱，但悟性之高，放河洛星域都罕有。但關於心陣，你幾乎毫無建樹。」
「心陣，可類比法術。真正陣道宗師，鬥法之時根本無須陣盤輔佐，揮手間法術便是一道道陣法，類似念禁，類似你這法寶靈印，便是心陣運用，不需特意佈陣，便可作法術攻敵。心陣厲害，但卻有一個制約因素，那便是，需要『心血傳承』！河洛星域，傑出子弟往往會獲得家族、宗門賜予祖先心血，不但陣道天賦突飛猛進，就連神念都能提升一大截。重要是，獲得這種傳承力量後，便可開始心陣修煉！」
衛玄娓娓道來，寧凡越聽越感歎。
自己盲目摸索陣道，比起真正陣道世家，所差不是一星半點。
亂古記憶用處越來越小，想必碎虛之後，對自己幫助便接近於零了。
自己陣道，必將止步仙虛，比起那些四天子弟，自己從一開始就少了心血傳承這一關，少了系統陣道教學。
衛玄咕咚咚喝了口酒。眼中似乎猶豫什麼。
良久，一咬牙，猛然一揮袖，取出一個精緻玉瓶，遞給寧凡。
其中盛放，是一滴血，一滴銀色血！
僅僅手持這玉瓶，寧凡便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力量，讓自己神念之力都極為活躍起來。
「這是…」寧凡目光一肅，此物價值絕不尋常。
「這是心血。是我河洛衛家某個命仙祖輩，死前以秘術留下心血。老夫本打算憑此血令陣道修為再進一步，不過看起來，此物給你會有大作用。」
有一點，衛玄沒有告訴寧凡，那便是本族心血萬萬不可傳給外人。
衛玄沒有將寧凡當作外人，但若是他私贈心血之時被家族所知，逐出家族都極有可能。
畢竟，心血就好似妖族血脈。其中蘊含了陣道世家某些秘陣傳承！
寧凡不是愣頭青，即便衛玄不說，他也明白心血如此珍貴之物，必定受到家族嚴令監管。
「我收下此物。恐怕會連累前輩。」
「你拿著！」衛玄話不容拒絕，他不顧一切給寧凡好處，起初是對老魔愧疚，此刻卻越看寧凡越順眼。
如此。寧凡不會再裝腔拒絕，只是對衛玄恩情，卻悄悄記心上。
若衛玄因為此事而衛家受了委屈。那麼日後，自己便提升實力，幫他衛家找場子即可！
「心血你已得，索性老夫已犯了次族規，再犯一次，有何不可！此物，你也拿去吧！」
衛玄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古舊玉簡，交給寧凡。
寧凡神念一掃此玉簡，立刻面色一變。此玉簡記載，竟是河洛派陣道修煉功法、陣錄。
其名，《河洛陣秘》！
陣錄記載了大量古陣，甚至有仙虛之上陣法。至於陣道功法，專門修煉心力、念力，畢竟這二者是修士能否成功佈陣關鍵。
如此完善修煉體系，若寧凡一路修下去，他日成為陣道宗師、揮手成仙陣都未必不能。
「不必回絕，收下即可！」衛玄嚴肅道
五枚道果，大量丹藥，心血傳承，衛家陣秘。
這些好處，短時間能派上用場不多，但對寧凡未來，卻有天大幫助。
「前輩所賜，晚輩不敢遺忘！」
「不必如此拘謹，我賜你機緣，與韓老頭賜你，有何不同？好了，不說這個。你可知老夫為何帶你來此山谷？」
「此地陰氣極濃，想必是前輩看出我修有屍魔脈功法，而欲再賜機緣，助我提升魔功！」寧凡目光一熱，妖力已化神，法力化神也只是時間問題，魔功卻仍是短肋，仍只有19甲魔氣，停留元嬰中期。
大原因，便是尋不到大量屍氣、陰氣、惡念修煉《屍魔錄》，但似乎，衛玄能幫寧凡抹平此障礙。
「心智不錯。如你所言，老夫便是這個目，雖然老夫不不知你為何修了陰陽魔脈。還能修煉屍魔脈，身具妖血，但這是你秘密，老夫不問。此之前，老夫有事問你，這星宮藏有什麼秘密，你可知？」
「此地是天帝之星所化迷宮，對那天帝之星，我志必得！」寧凡沒有隱瞞，衛玄是自己人。
「天帝！」衛玄目光一變，「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麼多妖族匯聚此界。不但有妖靈之地真靈妖族，還有靈王宮妖妃…你小子，是不是連靈王妖妃都收了？」衛玄古怪看著寧凡，他隱約感知到，那臨時洞府中有兩道女妖氣息，是靈王宮妖妃特有妖氣。
「僥倖而已。」寧凡沒有否認。
「有一套！那種身份女人都敢動！」衛玄露出讚賞之色，不愧是韓老頭弟子，跟韓老頭一個樣子，無法無天。
天帝之星花落誰家，衛玄不乎，他監察此地異變，只是職責所。他也是四溟執事，若雨界有巨大變動，必須向上界反映。
若寧凡看中了此地重寶——天帝之星，作為寧凡長輩，衛玄肯定幫寧凡。
「天殿之中，有一仙虛大陣，共49陣眼。每7個陣眼，便有6死1生，你若獲得這心血傳承，這49陣眼對你而言，不難跨過！大陣之後，是十八重生死門，其中有九生九死，老夫共闖了六重生門，皆是死路，其他三門。憑分神脆弱軀體，無法承受壓力，不得進入。你所要天帝之星，怕是那三門之中。憑老夫記憶玉簡，你可免入死門及死路生門，只需選擇那三門之一進入，從群妖手中奪得天帝之星，有不少成算。只是我從三道生門之一，感知到一絲煉虛凶獸氣息…你小心些！」
衛玄取出一個空白玉簡。刻印下記憶片段，交給寧凡。
他話，讓寧凡一怔，聽出了衛玄弦外之音。
「前輩不隨我一道。去取天帝之星？」
「不去了。每一重生門，都要耗費一月甚至數月。你想要這場機緣，還需耗費數個月功夫，這數個月。我得幫你拖著。」
「拖？拖什麼？」
「此次調查雨界異變，與老夫同行還有令一名執事，老夫留此地繼續偵查。他則離開此地、已傳訊上界，請人支援。星宮機緣，憑我二人執事分神之身，無法與群妖爭奪，但義理而言，卻不能讓妖族獨佔機緣。神族天驕，怕會趕來不少，爭奪此星，若讓他們也摻和，你奪得天帝之星機會就少了。六個月！老夫設法拖延，讓那些神族天驕六個月內無法抵達此地…所以能否爭過那些妖族天驕，還需靠你自己。」
衛玄相信，寧凡是韓老頭弟子，定不會輸給那些妖族天驕。
他本需逗留此地，此刻卻必須為了寧凡，先一步離開星宮，去拖延神族步伐。
離開之前，他要給寧凡後一場機緣，助寧凡突破魔功桎梏，魔氣化神！
「你需要大量屍氣修煉，但此地屍氣遠遠不夠…」
衛玄咕咚咕咚，一口飲紫葫之酒，眼光一決，取出一塊破損、暗淡陣盤。
那一塊陣盤，是他當年所用之仙陣！
那一塊陣盤，曾讓衛玄命仙之境，揚名河洛星域！
那一塊陣盤，伴隨衛玄一場場殺戮，卻隨著其跌落仙位，而塵封。
此陣盤出現之際，寧凡目光再次火熱起來。
若其法力達到命仙，憑此陣盤誅殺十個涅皇，都輕而易舉！
此乃至寶！
「碎！」
這放寧凡眼中都是至寶仙陣陣盤，卻被衛玄毫不猶豫，一掌，拍碎！
伴隨著陣盤破碎，一股浩瀚屍氣、自陣中傳出。
數十萬修士殘屍，被封陣盤中，皆是當年衛玄凶名盛時、殺戮之人！
這些修士加起來，數量或許不如內海，但修為卻大都元嬰之上，高者，甚至有碎虛！
這衛玄，如今借酒消愁，消極度日，當從前，卻也是個不弱老魔凶魔！
「這些屍氣，可夠你化神！」
「夠了！」
寧凡此刻心情，不知該用什麼來表示。
衛玄對他好，他記住了，只是寧凡也明白，衛玄之所以將道果、心血、仙寶，都送給自己，真正原因，只有一個。
自己是老魔弟子！而老魔，是衛玄兄弟！
衛玄仙基已廢，重成仙無望，無法與老魔相見，故而將自己重突破碎虛三重道果贈給寧凡，將心血傳承贈給寧凡，將自己當年叱吒星域恐怖仙寶，碎掉，只為讓寧凡魔功化神！
「老夫先走一步！六個月！老夫量為你拖延六個月，六月之後，北天天驕之中，或許會有白魔宗之人到來，此刻你不宜與白魔宗扯上關係，一旦獲得天帝之星，速速離去！」
衛玄一拍儲物袋，取出青玉葫蘆，踏巨葫遁去。
只是眼中，已不再昏沉，只是眼中狂豪，已無須用酒來麻醉。
「古天庭，韓涅天？哼，這一戰，少不了老夫！」
對著衛玄遁去方向，寧凡一抱拳，他知道，衛玄如此奔波，為是自己。
或許，老魔與衛玄，就好似自己與寧孤，雖非血親，卻有不可磨滅感情。
念及衛玄離去所說話，寧凡眼中一沉。
白魔宗天驕？
自己，為何要躲！
雜思皆收起，寧凡盤膝而坐，運轉屍魔錄，吸收起此地屍氣。
此山谷地勢，正符合屍氣成形地利，不得不說，衛玄對陣道領悟極深。
「魔氣，可化神！」寧凡目光一決，滾滾屍氣，匯入體內，而他瘦弱白淨肉身，開始徐徐腐爛，並傳出惡臭。
此為屍魔錄中，記載屍變之術！通過屍變，終讓自己肉身，達到屍魔級別恐怖氣力、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