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3章 那一年，風雪 文 / 我是墨水
「我要，界圖！」
寧凡舉起血劍，劍指陸界焚。
彷彿若對方失信，則此劍，便敢斬向堂堂火將！
彈指間，血龍被石兵鎮服，黑龍被女屍打殘。望著狼藉殘血火台，陸界焚面色難看之極。
他本擬定三種方法，取得羅雲界圖。
令陸北偷！令淨雲威逼！憑賭戰強取！
只是三種途徑，皆因寧凡一人，而俱都失敗。
血龍妖劍，此劍對血龍之血陸界焚，好似有著天生壓制。
劍威相融，寧凡聲音，好似變作兩個。
一個是本人，一個是劍骨天妖血龍命令。
我要，界圖！
羅雲一方，有妖妃撐腰，有陸道塵牽制，有寧凡持劍斬敵，而淨火部一方，入羅雲三將，俱都死絕…陸界焚心知，今日，他若不交出界圖，則難以活著走出羅雲。
「陸界焚，你雖是化神後期，我等殺不了你，但若不交界圖，老夫拼卻封賜之力，令你重傷，還是做得到，如何選擇，你當明白！」陸道塵渾濁老眼，閃過威脅之意。
「哼，罷了，區區界圖，本將還不至於失信於人！此次賭戰將比，是你羅雲贏了！」
陸界焚眼光慍怒，神色卻不露一分，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掌暗紅古獸殘圖，狠狠擲給陸道塵，並同一刻，化作血煙飄出數萬里之外，遁去。
陸道塵沒有追。界圖已到手，再與陸界焚拚個你死我活，不值…
他徐徐降落火台，步步走近寧凡，終，所有羅雲妖族矚目下，將界圖。交到寧凡手上。
「淨火界圖，歸你！至於老夫那塊界圖…若你應老夫一件事，同樣歸你！」
「什麼事！」
「放心，對你而言，絕非為難之事！」
陸道塵眼光閃過一絲疲憊與欣慰，眼光掃過火台下都郡，深深吸了口氣，旋即，朗聲宣佈。
「從今日起，陸北為我羅雲第八妖將。不服者，剝奪軍職，逐出羅雲！」
陸道塵目光，堅定不移。其聲音一落，羅雲都郡，一時沉寂。
從未有任何人，未經妖將考核，未入化神境界，便可晉陞妖將。
但沒有人懷疑。寧凡有提拔為妖將實力。
「我等都郡之妖，無人不服！見過北將軍！」
妖族尚武，而今日寧凡，給群妖見識了。何謂強橫。
此人，有資格為羅雲之將！若無此人，今日將比，羅雲必敗。
只是不少老怪心有疑慮…封妖大人。為何要將界圖，交給陸北。
此物，不是喚醒妖帥大人必需之物麼…
望江樓。被列入羅雲禁地，因為此處是寧凡晉陞妖將之後，羅雲將府。甚至，週遭數十里，都被化為宮府，一日之間，建起無數亭台樓閣，並有一萬妖軍，劃撥入寧凡麾下，成為北將軍直屬，鎮守將府！
十日之中，寧凡穩坐石關，運行妖力周天。
其身前，放著界圖一張，儲物袋三個，膝上，橫放血劍一柄。
風女、茶女被派去打理將府，石關之中，護衛著女屍、石兵，各手擒一道荒獸龍魂。
這便是此戰，寧凡全部收穫。
從淨雲手中，奪得碧焰草，妖力化神，不遠矣。
從金群手中，奪得離日槍，妖術神通，不缺矣。
從鯉伴手中，奪得血劍、龍魂，甚至這鯉伴不知從何處，又弄到一大塊太古星辰鐵，同樣便宜了寧凡。
妖力化神，不遠了。
界圖也得到九分之一，甚至從陸道塵行為判斷，另一塊界圖，只需自己答應他某件事，輕而易舉可獲得。那事，對陸道塵而言是萬難，對自己，或許極為簡單…具體如何，之後一見陸道塵，便可俱都獲悉，想必陸道塵，早已等急了。
化神，化神…越國，元嬰便是傳說，大晉，化神便是至尊，無海，化神仍是老祖，但自己手上，已斬7名化神，甚至自己，也即將步入那傳說說之境…
只是，越臨近化神，寧凡心，便越感到孤獨、疲憊。
累，很累…斬敵之時，不可有絲毫猶豫，但斬敵之後，望著敵人之血泊，寧凡心，越來越疲憊。
鯉伴，當日之仇，將之斬殺，古怪是，寧凡感到不是意，而是空虛…
這便是復仇感覺麼。
或許有朝一日，自己斬滅涅皇，會加空虛、迷茫。
妖族魔族中，化神之後，便可為將。
上古之時，修士一旦化神，便可入天庭，受封成神，乘金焰車馳騁戰場。這是『化神』二字真正來歷…
金丹期心魔大關，是斬情。
化神期心魔大關，卻是斬凡。
這一步，是徹底將自己與凡塵切斷，將過往一一捏碎。
傳聞修士化神之時，會心神沉入天道神碑，神碑之前，明悟前世今生，斬斷凡塵，並神碑刻印姓名，為天道承認。
可以說，無論神、妖、魔，哪一族化神，若非特殊情形，想要化神，都需得到天道承認。
所以，斬殺化神修士，才會如此讓天道震怒，產生如此巨大煞氣。
「斬斷過往…我根本不知道，我過往是什麼…從冥羅果夢境中，我知我本姓雲，我父是誰，我母為誰，他們是否健人世，我皆不知…如此，如何才能斬斷過往，天道神碑之上，留下一筆…且洞虛老祖所言，我不可化神，需化魔，此事，我是否可理解為，拒絕神碑刻名，天道矚目下，留下筆跡…」
寧凡感覺，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巨大謎團。
二次醒血之時，憑借覺醒扶離之血，避過了某個真仙算計。
但獲得扶離之血，又一步步。讓自己接觸到，天地間大秘辛。
天庭，為何崩碎…妖族為何失去『靈』…這些，便是真仙都不知秘辛，自己卻一步步，似乎要窺探到…
「光…蚯…蚓…」
寧凡沉吟之時，女屍手持一條傷痕纍纍黑龍之魂，寧凡眼前晃動，好似渴求表揚孩童。
她遵照寧凡命令，拿下了這化神中期小龍。她想得到表揚。
「蚯蚓…」寧凡失笑，揉揉女屍青絲，哭笑不得。
這堂堂化神修為黑龍族荒獸，女屍眼中，只算是蚯蚓麼。
只是即便被女屍蔑視，那黑龍，也不敢有絲毫抱怨，龍目之中，滿是求懇、望著寧凡。
「嘿嘿…小弟黑牙。見過陸北大哥。」
「…」
「之前小弟身處鯉伴魔爪，對北大哥多有得罪，實是罪該萬死…不過，那可不是小弟本意啊！北大哥神勇蓋世。虎威驚天下，血劍斬真靈，誅滅鯉伴孽將，讓小弟逃出魔掌。小弟感激不已！小弟別優點沒有，就是有一點，知恩圖報！北大哥麾下可需要將官？小弟願意投靠大哥。給將軍當一個馬前卒，但凡得罪大哥妖孽，皆由小弟誅殺，為大哥出氣！」
這黑牙，似乎極為精通逢迎奉承言語。被鯉伴召出之時，馬屁不斷，被寧凡擒下，又轉過來巴結寧凡。
他不想死，不想…如今落寧凡手上，為求不死，他自然是要表明心跡。
「哎，這陸北，莫看修為不高，但確實是個煞星，不過，哥見過煞星還少了麼？以哥經驗，拍拍這煞星馬屁，給這煞星當幾天打手，絕對可保住性命…之後有機會，再開溜，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黑龍神情諂媚，心頭卻哼哼自得。
他驕傲，他乃是黑龍族傑出妖傑，若非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他也不會淪落為罪龍。
他篤定，自己堂堂化神中期荒獸，都跟寧凡服軟了，對方，捨不得殺他！
可惜黑龍，徹底想錯。
「搜魂！」
這二字，自寧凡口中傳出，卻好似森森寒冰，掌中妖力一震，已開始搜魂滅憶！
黑龍神情大駭，自己可是化神中期荒獸啊，留身邊，那是多麼強橫打手啊，這陸北怎捨得搜自己魂！
一旦搜魂成功，自己可是會識海受損，淪為白癡！
nbsp;啊！
黑龍慘叫一聲，即將被抽魂關頭，識海之中，升起一道雷龍封印，將寧凡搜魂之術輕易破去。
「咦？想不到你這小龍，識海竟被設了如此高級別記憶封印，怕是沒有碎虛，根本無法窺探半分記憶啊…」
寧凡伸手一招，將石兵手中血龍之魂，同樣攝入手中，眼光一寒，搜魂！
黑龍震驚了！
這陸北，是個狠主啊，化神荒獸打手，根本不放眼中，上來就抽魂，這麼犀利！
抽了自己失敗，還不放棄，又要再抽血龍！這貨眼中，荒獸屁都不算啊！
血龍畏懼了！
這血龍比起黑龍，稍微沉默寡言一些，也硬氣一些。
雖然他被寧凡所擒，同樣有一絲投靠保命之意，但並沒有如黑龍一樣，上來就馬屁大拍，自降身價。
自己好歹是化神初期荒獸，荒獸就要有荒獸驕傲！
只是血龍萬萬想不到，寧凡會對黑龍搜魂滅憶。
血龍沒料到，搜黑龍失敗，寧凡毫不猶豫，又要搜自己。
啊！
血龍同樣慘叫一聲，識海升起一道雷龍封印，勉強護住了記憶。
只是這封印等級，明顯較黑龍稍弱，搜狐失敗之後，此封印似乎知曉自己無法阻止寧凡搜魂，竟先於搜魂術一步，血龍識海之中肆虐破壞。
僅片刻功夫，封印便將血龍識海毀得慘不忍睹，寧凡目光一沉，收回搜魂術，搜魂失敗…
血龍沒有黑龍幸運，搜魂失敗結果，是淪為白癡…
黑龍心悸難平，唏噓不已，好險，好險啊！
還好自己封印比血龍稍強，否則。自己肯定也成白癡了。
望著血龍空洞目光，黑龍頭皮發麻，心裡發悚…落寧凡手中以來，第一次，對自己命運擔憂…
「嗯…只差一線，便可成功，只可惜，終失敗…可惜了這條血龍，罷了，此龍為血龍。與血劍龍骨種類相同，用來祭劍，倒是不錯…」
寧凡鬆開血龍，血劍一斬，將血龍斬為兩截，絲絲龍血沒入血劍，滋潤劍骨…
「靠！這是荒獸啊，說殺就殺！」
黑龍顫抖地劇烈了，蚯蚓般脆弱身體。想鑽出寧凡手掌，卻無法掙脫。
「這黑龍，如何處置…」寧凡自語道。
「收了小弟，小弟不想死。小弟願意給大哥當打手！當奴僕！」黑龍匆忙回應，這一次，他是真心投靠了。能不真心麼，成不了寧凡打手。他絕對只有死亡一條道路…
「收你為奴？嗯，也好，化神中期。短時間內，還是稍有用處…如此，便給你種下念禁好了…」
寧凡指訣一變，運轉念力，要朝黑龍識海種下念禁。
這一句『種念禁』，卻讓黑龍加膽寒，蚯蚓般龍身，顫抖不停。
念禁！
這陸北，好大膽子！他難道不知道，天妖界界法規定，任何人不允許對真靈族人，種下念禁！違者，視同挑釁真靈之威！
是了，這陸北身為下界小妖，又怎會知道上界界法…哎，即便這煞星知道上界界法，他會遵守麼？莫說對真靈族人種念禁，便是真靈性命，這陸北，也取走兩條了…
完了…哥堂堂黑龍，這輩子算是完了。
若被種下念禁，哥再也休想逃出此人魔爪…
念禁寧凡種過很多次，但這一次，卻失敗。
禁制明明佈置成功，但對黑龍操控力，卻極弱…
「嗯？」寧凡沉思。
殊不知，被種下念禁之後，黑龍心頭，是大喜過望。
「這是什麼低等級念禁，想控制哥！開什麼玩笑！難道這陸北不知道，真靈妖血，對尋常念禁幾乎免疫，除非以妖血種『妖禁』，否則根本無法控制真靈麼…」
黑龍心中暗暗慶幸，看起來，這陸北是不知道妖禁禁制印決了。
雖然被種下念禁，但實則，只要黑龍暗中以妖血煉化念禁，這所所謂念禁，遲早會被其暗中掙脫，尋個機會，逃出寧凡魔爪，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
黑龍得意之色，被寧凡收入眼中，眼光一寒。
「死！」
竟是直接催動念禁，嘗試能否殺死黑龍！
卻見識海之中念禁，一經催動，立刻化作陣紋炸裂。
黑龍識海一痛，龍口噴血，眼光恐懼之極，卻未死。
可怕，太可怕了！這陸北，為了試驗念禁是否有效，竟直接催動念禁…
幸好念禁無效，否則，自己便不是受傷，而是死亡！
「果然，這念禁，束縛不住你…」
寧凡目光一寒，若無法以念禁控制黑龍，留此龍身邊，只是隱患…
據他觀察，之前黑龍聽到念禁二字，其畏懼，不是偽裝。見識自己念禁低劣、無效之後，他慶幸、得意、蔑視，亦不是偽裝。
如此，寧凡可判斷，自己念禁，對黑龍無用，但原因不明。想要控制黑龍，種下禁制，確實存某種特殊念禁，黑龍知曉，自己不知…
目光偏向石兵，寧凡淡淡問道。
「石兵，我且問你。為何我種此孽龍識海念禁，會無效？」
「此龍身屬黑龍一族，為真靈妖族，傳聞天妖界真靈種族之妖，單憑妖血便足以免疫尋常念禁，似乎唯有妖禁，才能控制真靈妖族…若此妖不是真靈族，我倒有數種念禁，可控制此妖，此妖既為真靈，除了妖禁，不會被任何禁咒所控制！」
「妖禁？原來如此，既然連你都不知此術，那也沒有辦法…」
寧凡目光偏向黑龍，眼光一寒，
「黑牙！陸某給你三息時間，將妖禁之術，一字不漏，告知！若你所言不實，妖禁無用，則死！若你不知妖禁。留你無用，亦死！血龍，是你前車之鑒！」
寧凡氣息震懾，黑龍顫慄不止。
三息，他只有三息，決定自己命運！
慶幸是，妖禁之術，黑龍恰好知道一種。
不幸是，一旦寧凡獲得妖禁，種他身上。他便終生只得為寧凡之奴。
而黑龍別無選擇，若他不講出妖禁之法，那麼等待他，便不是為奴，而是…死！
一息。
二息。
第三息未到，黑龍咬牙，言道，
「我，我說！請給我一個玉簡。我這便將妖禁之法，刻印玉簡中…」
黑龍面色一暗，他終究，逃不過成為寧凡之奴命運。
「罷了。罷了！哥就算成了此人龍奴，但總算還活著，那血龍才是可憐，好端端一條龍。就這麼成為祭劍之物…哎，成奴又如何，給鯉伴當不是當。給雷龍當不是當，給這陸北當，不也是當…只是如果此事被我黑龍族兄弟們知道，哥名聲，未免會一落千丈…罷了，隨他們笑去吧，哥風騷，他們不懂！」
黑龍精通精神勝利法，三言兩語，便自我安慰，接受現實。
妖禁，刻印玉簡。
寧凡閱讀玉簡，以扶離妖血配合神念，為黑龍種下終生難逃禁制。
一拍儲物袋，取出金焰車，寧凡目光一閃。
這金焰車，可是古天庭兵車，其遁速，不僅與組成車身火焰有關，有拉車妖獸有關。
若是當年，化神天將，應該能有天馬拉車吧。
而唯有真仙高手，金焰車才能以天龍拉車…
這黑龍被女屍重傷，斬龍爪，實力大損，且只有妖魂，沒有妖身，戰鬥力倒是可有可無。
若是作為拉車車伕，倒是能令金焰車，遁速驚人。
「金…金焰車！哥還是第一次見到此車！」黑龍神采奕奕，他倒是很想坐一坐此車，耍一耍威風。
暗道，這陸北取出金焰車，放自己面前，難道是想送給自己？
哎呀，這陸北總算看出哥厲害了，想送金焰車給哥，收買自己…
黑龍不免有幾分得意，但寧凡一句話，就好似一盆冷水，潑其頭上。
「今日起，你寄宿此車之中，成為此車車靈，日後陸某出行，由你拉此車，為龍駒。」
「呸！哥堂堂黑龍族少主，你讓哥給你拉車，陸北，你不要太囂張！」
「哼！」
寧凡一字冷哼，催動念禁，立刻，黑龍小魂，痛不欲生，眼神恐懼。
完了，得意忘形了，忘記這陸北是個狠主了。
「拉！哥給你拉車，你停止妖禁，哥要痛死了！」
「注意你口氣！下一次，再得意忘形，休怪陸某斬龍無情…說起來，無法搜魂，但若直接拷問你，又如何？」
寧凡眼光一閃，他倒是極有興趣，從黑龍口中，套一套天妖界妖靈之地秘辛。
不怕黑龍不老實，不老實，就催動妖禁。
黑龍背心一寒，他能預測，這次拷問，自己少不了要吃苦果子…
又三日，寧凡出關，黑龍、女屍、石兵，都被其收起。
行走將府之中，寧凡微微詫異，這將府之地，竟已打理井井有條，一見寧凡走出，立刻有妖衛行禮，婢子恭迎。
似乎知道寧凡喜歡梅花，將府之內，處處栽有寒梅。
似乎知曉寧凡喜雪，將府設有寒冰之陣，雖不寒冷，卻有飛雪飄落。
茶女、風女，很用心討好自己呢…
寧凡微微一笑，這景致，讓其追憶起七梅過往。
心中，一股暖流湧過，讓其疲憊心，稍稍振作。
就算疲憊，就算會累，但該走路，仍然要走。
生命沒有如果，沒有後悔，甚至沒有停歇餘地，而寧凡，早已無法回頭，只能如此走下去。
「是時候找陸道塵，看看此人目究竟是什麼…若能與此人合作成功，我可暫時過過安穩日子，這羅雲都郡，化神！」
寧凡目光一堅，穿樓過閣，迴廊頭，別院雪梅下，卻有陸婉兒孤單佇立，彷彿日日此等候寧凡一般。
「婉兒…」
寧凡步步走近。
陸婉兒聽到呼喚，輕輕轉身，眼光，卻有一絲羞怒。
「哼，婉兒是你叫麼！」
寧凡一怔，這小狐狸，今日火氣不小啊。
「誰惹我們婉兒大小姐了…」
寧凡一步，化作紫色煙影，直接浮現陸婉兒身後，一把，攔住其纖腰，柔軟握，輕輕一捏。
啊！
纖腰被侵，陸婉兒驚叫一聲，臉上加羞怒，只是無論如何，掙脫不開寧凡臂彎，只得放棄，半倚寧凡懷中，見四下無人，方才稍稍安心，但仍是氣鼓鼓樣子。
「鬆手！再不鬆手，我就叫人，讓全天下人知道，羅雲第八將，北將軍陸北，是個卑鄙無恥、欺負女流小人！」
明顯口是心非，寧凡若鬆手，便是傻子。
看這丫頭言辭火氣沖沖，難道是自己惹得她？
「好了好了，看你表情，定是我惹你生氣了…不過先讓我知道，究竟哪裡惹你不，可好？」
「你還問！妖妃姐姐都告訴我了…你，不是陸北，你不是妖族，你，你…你一直都瞞我…」
陸婉兒俏臉漲紅，眼神緊張。
「陸北，難道你，當真不是妖族麼…你不是陸北，你是誰…我問過師尊，他說，你是周明，是沉睡之地外人族…我不信…」
「若我不是陸北，你會如何…」寧凡眼神認真。
「我不知道…」陸婉兒咬唇。
「若我是羅雲之敵，潛入羅雲，是為了獵殺第三界妖帥，你，可會對我出劍…」
「我不知道…」
「若我喜歡你，你會不會恰好也喜歡我…」寧凡忽然調笑道。
「我不知…你，你說什麼！」
陸婉兒俏臉血紅，所有不滿，都化作複雜心思，怔住了。
「傻丫頭，走吧，一起去見見你師尊，看看他，有有何目…」
「只是你可以放心，此人對我，似我惡意，而我縱然非妖族，也不會與羅雲為敵，就算羅雲負我，看你面子上，我不會此濫殺無辜…」
「還有，我真名，並非陸北，亦非周明…我叫寧凡。」
寧凡鬆開懷抱，拍拍陸婉兒青絲，眼神溫柔，讓人根本無法料想，此人便是殺心可畏凶妖。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所以告訴你真名，即便你當真出賣我，我也不會恨你…」
「我不會告訴別人！」陸婉兒信誓旦旦，毫不思索便出口。
旋即，臉紅，低聲道。
「我不會告訴別人…不會…」
寒梅，風雪恍惚間，寧凡似回到七梅歲月。
殺意，一絲絲收斂，這卻是魔心淬煉、昇華表現。
一步步，接近化神。
寧凡可以欺騙陸婉兒，但他沒有，他可以繼續隱瞞，但沒有。
注定有些人，他不會辜負，不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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