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7章 殺碑刻名，第一人！ 文 / 我是墨水
數日時間，對修士而言，不過彈指。
17名外海大修士，74名內海大修士，匯聚於極樂巔中。
當寧凡獨自一人到來之後，許如山點點頭，與嚴中則一道，領著群修，遁光入海。
不錯，寧凡難得一見，獨自一人。
女屍被寧凡收入鼎爐環，交與冰靈月靈照顧。
碎界秘境，不容化神進入，女屍無法進入，唯有如此。
若往常，女屍萬萬不願離開寧凡身邊半步。
但如今，隨著女屍對寧凡朦膿好感提升，對寧凡命令，她越來越服從。
即便不願，她也只得靜坐紅霧空間，坐小橋流水之畔，獨自刺繡。
刺得圖案，反反覆覆，都是寧凡。
「光…孤…單…」女屍似委屈地自語。
沒辦法，寧凡只有五個月時間，留碎界秘境，這五個月，唯有稍稍委屈女屍了。
碎界秘境入口，歡魔海海底、歡合島正下方。
此地海礦豐富，巨大元磁之力，令得深處海底，露出一處方圓萬里無水空間。
這裡，虛空不穩，並非崩潰，而是隱隱與另一界面相連。
此地，便是秘境入口。
珊瑚礦晶瑩如水晶，鮫人等海獸紛紛退避。
踏著海沙，寧凡與諸修士降落海底深處，此地，十四名歡魔宗元嬰，把守著一處閃爍七彩光門。
那光門，高越三丈，仍是封印狀態，距離徹底開啟，還有三日。
光門外，立著一座百丈之高紫晶巨碑，其上刻著無數姓名。有是黑色，有則是灰色。
許如山目光與寧凡交匯，當從寧凡眼中看到一絲自信之後，稍稍鎮定。
進入碎界秘境前，他有必要為諸位大修士，講述一下規矩。
「諸位皆知，能入秘境者，必是化神之下修士，而秘境中，亦有不少凶險。故而未入大修士境界，老夫並不建議各位進入其中。此次應老夫之請，願來秘境一闖朋友，共有92位，但此秘境，一次只容4人進入，故而誰可進入，便憑實力，而進入秘境好處。老夫便不多言了，一滴地母冥乳，肯定是有。而諸位每斬殺一頭偽荒獸，上繳一顆妖丹。便可兌換一滴冥乳。兩滴冥乳之效，相當於一顆元嬰道果，只要諸位尋來妖丹，老夫必不吝惜冥乳！」
許如山一言出。滿場大修士，紛紛露出火熱目光。
修為到了這一步，再想提升一星半甲法力。已經殊為艱難。一滴冥乳，便是1甲，兩滴冥乳，便相當於一顆道果，為了這一待遇，這批大修士無論如何，也要爭上一爭。
即便進入秘境，不殺偽荒獸，只尋一處地點閉關半年，待離開秘境，也有一滴冥乳可以拿，不是麼。
且若僥倖斬殺一兩頭荒獸，那好處，自是不言而喻。
只是往年大修士，從未有超過4人同入秘境，故而元後修士尚可爭一個機會。
此次大修士來得過多，92人中，必須淘汰52人，一半以上大修士，無緣入秘境。
這批大修士中，內海之修實力又明顯高於外海一籌，甚至內海大修士中，竟還有數人是七尊勢力精英高手。
想要爭個名額，怕是不易。
「不知這四十名額，如何選擇…」一名大修士老者恭敬問道。
「如何選擇？諸位請看這紫晶巨碑…此碑名為殺戮碑，往年進入秘境修士，皆要其上烙印姓名，但名次卻有先後之分。此碑共可烙印千道姓名，越靠前者，實力越強…」
眾人目光，紛紛落紫晶巨碑上，寧凡一絲目光掃過巨碑。
這巨碑之上，千道姓名，有黑有灰，有是數千年前所刻，有則是數百年間人物，外海也能聽聞姓名。
當年那獨自一人獵殺11頭荒獸大修士，便名列第47位。
而許如山之名，則烙印第13位…未化神前，他亦曾入秘境廝殺，數千年中，他當初實力進入者中，排名13。
前12人，則皆是內海人物，當年是元巔大修士，如今卻是內海紛紛聞名化神人物。
覽過千人姓名，不少老怪紛紛駭然。
「嘶！許如山前輩當年竟也入過秘境，不過他實力，竟只無數進入者中，排名第13…」
「看，排名第7，是內海浮浪宗宗主，化神中期修士，斷叢雲！」
「排名第4，是內海周家副族長，周威！其姓名，應是三千年所刻，如今周威，是化神後期修士！」
「排名第1，是巨言，似乎是初進入秘境之人…了不得，不過這巨言名字，似乎有些陌生…且似乎所有姓名，唯有此人，是紅色…」
「愚蠢！這巨言，乃是巨尊之父，前代巨魔族之尊，當年只差半步便可突破煉虛期高手！」
閱覽紫碑姓名後，不少老怪都躍躍欲試，想看看自己實力，能否從92人中，脫穎而出，當烙印紫碑之上，又能排第幾…
而亦有老怪，對那名字之中黑色、灰色，抱有疑問。
「敢問許前輩，為何這碑上姓名，有黑、灰之分…紅色，又是何意…」
「這個即便諸位不問，老夫也會說明，如各位所見，黑色姓名，代表入秘境之後，生還離去。灰色，自然是死秘境…」
許如山言及於此，不少老怪暗暗倒吸冷氣。
因為碑上千道姓名，有四成，都是灰色，也便是說，這碎界秘境，修士死亡率，佔四成？！
當然，往年進入者、死亡者，大多是元後甚至元中修士，此次進入者皆是大修士，死亡率自是不高。但仍說明，秘境危險…
「那紅色呢…」寧凡打破眾人沉默，問道。
巨魔族前任族長，巨言…此人姓名之紅，若寧凡沒有看錯，完完全全，是被戾氣染紅。
「紅色…代表入秘境之人，殺戮過百！許某希望，此次能見到周道友，姓名為紅！」
嘶！
一個個老怪。紛紛肅然起敬。
巨魔族前任族長，單獨一次進入秘境，便以化神之下修為，一年之內，殺戮過百偽荒獸，此人戰力逆天，難怪能成為前任巨魔之主…
如此高手，卻活諸老怪未出生年代，緣慳一面…
「紅色麼…」
寧凡目露精光。如此他便要看看，自己實力，會被巨碑，認可為第幾。
「接下來。請諸位將手掌放紫晶巨碑之上，向巨碑輸出一道法力，巨碑自會為諸位排名。」
「我先來！」
「老夫第二個！」
測試，持續三日。
一個個老怪。依次將手掌放巨碑之上，以諸人大修士修為，刻上姓名。擠入前千之列，輕而易舉，甚至不出意外，每個大修士排名，都前五百以內。
但刻名過半，好名次者，也不過是七十二島某島客卿大修士，排名第247。
能入前2者，必定皆是萬年以內無海天驕人物，2之內，是一個榮譽！
「讓老夫一試！」
一個聲音沙啞紅袍童子，一步踏出，立刻，人群紛紛讓道。
此人，是封妖殿六長老，楚鶴！
他手掌，放紫晶巨碑上，立刻，第174位位置上，烙印下楚鶴姓名！
此人，9甲法力，為半步化神大修士！
他另一個身份，是七長老鷹鶴之兄！甚至，鷹鶴能以元後修為戰力不俗、擠入七長老之位，皆是仰賴兄長蔭蔽！
「楚鶴！是『七命』楚鶴！傳說此人以封妖殿秘術『融屍術』，與一九命貓屍融合，可死十次…此人是個瘋子，曾經拼卻三條性命，將一個化神初期老怪肉身滅去，尚有七命…七命魔名，便是那時傳開，魔鑒榜上，此人都能排入前百…」
「不過此人是鷹鶴之兄，那鷹鶴，似乎是…似乎是明尊所殺…這楚鶴，應不會尋明尊麻煩吧…」
「你傻啊！明尊可是一指滅化神、令三島結交之人，便是紫蠱老祖，都代表封妖殿與明尊交好，這楚鶴再無法無天，還敢違逆宗門命令，得罪明尊麼…」
眾人議論，讓楚鶴目光陰沉，矮小童子之身，轉身看了寧凡一眼，掩藏凶光，不露痕跡。
「這周明，確實厲害，但老夫命硬，未必拖不死此人…只是紫蠱老祖交待，此次入秘境，還應以大事為重，萬鮫之王鮫，已湊足十二隻，進行古妖祭祀，勉強算是足夠…不過，若非鷹鶴被周明所殺，若非萬鮫被周明斬獲幾頭王鮫，若湊足十八隻王鮫，祭祀幾乎必定成功…哼，此仇，待紫蠱老祖親自為楚某報吧，此次，任務為先！唯一不確定，是此人究竟看沒看到鷹鶴記憶，索性鷹鶴對此次任務知曉不全，即便這周明看到了什麼，也必不知曉全部內容…」
楚鶴凶光，隱藏極深，但寧凡殺人無數，對殺氣感知是敏銳，從楚鶴目光中，仍察覺出一絲殺意。
「封妖殿…」
寧凡目光不動。
這楚鶴，若敢惹自己，莫管此人有七條命，還是七十條，都必死！
所有大修士，一一測過名次，前39人，皆露出喜色，後52人，則暗暗歎息。
後一個測試者，是寧凡，但傻子都知道，能滅化神之人，其名次，必定能4人之列，甚至極可能比楚鶴都高。
「不知周尊，能否入前百…」
「我賭周尊，能入前五十！」
「前五十？這有些困難了吧…我賭前八十…」
「哼！」
諸人議論，楚鶴一聲冷哼之後，紛紛收起。
他雖有任務身，不能明裡招惹寧凡，但仍不願看寧凡氣勢壓過自己。
自己才174名，竟有人賭寧凡，前五十…
「老夫賭他，排名不入兩百！畢竟。他只是元後修為！」
楚鶴這一句，立刻大修士之中，引起軒然大波。
對寧凡戰力，諸人是有目共睹，但對其修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迷。除非化神，否則誰又能看出，那魔動外海寧凡，竟只是元後而已。
不少人對楚鶴之語嗤之以鼻。不信，不信元後修士，可以一指斃化神。
但亦有人，覺得楚鶴沒有說謊，攝於寧凡魔威、卻嫉妒寧凡者，未必沒有。若寧凡真是元後，那麼戰力驚人，未必不可能拍名次之末。
只是敢於當眾說破，唯有楚鶴而已。
此人也是膽大包天。一則紫蠱曾明言，不允許寧凡再傷封妖殿修士，二則楚鶴有七條命，他不怕死。化神都只能殺他三次，他便反殺化神，即便寧凡強於自己，但楚鶴有信心以三條命為代價。殺死寧凡！
礙於任務，他不敢與寧凡為敵，但他並不懼怕寧凡！
許如山目光一沉。而嚴中則，則幾乎有罵娘衝動。
寧凡不能入2名以內？開什麼玩笑！
那一指，他嚴中則自問都接不下，許如山亦無法接下，這種人，莫說前2，便是前百，前五十，前十，二人都認為寧凡能做到。
一時間，許如山與嚴中則，倒是極為希望寧凡立刻刻上姓名，一掃流言蜚語。
人群中，洞虛老祖帶著許秋靈，與不少看熱鬧修士站一起。
「靈兒，你說你周哥哥，能排第幾…」洞虛笑問道。
「第一！」許秋靈堅定道。
「哎，都說女心向外，還未過門，你眼中，周哥哥便已無人可比了？第一？第一他拿不到，頂多第九…」
「為何？周公子那麼厲害…」許秋靈不解道。
「你不知，這碎界秘境，初被巨魔族發現，並加以開闢，起初數千年，化神初期修士，都可進入…開荒者，是巨魔族老族長，巨言，此人生前，可是無海了不得人物，他縱橫無海之時，老朽還只是一個剛修魔金丹小輩。此人為秘境開荒，殺戮數百偽荒獸，此時他，實際修為便是化神之上了。而之後數次，屢有化神修士進入其中，獵殺荒獸，除了巨言，前九之修，皆是那時進入，但因為巨言一人之殺戮，荒獸死傷殆，故而這8名化神，並未獲得多少妖丹煉器煉寶，是以姓名未紅，否則，他們多半也能獵殺近百荒獸…之後，秘境出現崩潰之兆，化神再不可進入，大修士無法獵殺荒獸，數千年修養，荒獸才漸漸多了起來。許如山等高手，便是後來進入…可以說，第十名，實際便是化神之下，第一名…因為前九，皆是化神。」
「但我還是認為，周公子可得第一…」許秋靈淡淡一笑。
「呃，你為何對他如此有信心…他確實神秘到讓老朽看不透，但便是衝入前九，亦不可能第一。因為第一，是老巨尊啊…」
「能指點內海七尊師父，如何突破煉虛…這一點，可有人能與他相比？」
許秋靈一笑，她對寧凡，便是有無限信心。
寧凡目光平靜，走到紫晶巨碑之前。
沒有張揚，沒有爭鬥之心，只是當立巨碑之前時，其目光，氣勢陡升，戾氣驚天。
彷彿一生殺戮，都這一掌之上，按下。
「我要，第一！」
周明二字，徐徐浮現紫晶巨碑上，出現巨言上方！
第一！
此人是無數年來，殺戮碑刻名者中，傑出之人！
所有人，都猜錯了…
這殺戮碑，評判修士排名方法，並非修為，亦非戰力那麼簡單。
僅有戰力，不夠，多，是評判修士殺戮之力！
場許多魔頭，甚至都有滅凡人一國經歷，手上都有數萬數十萬凡人血債。
但寧凡所殺之人，只有修士！這戾氣，豈是常人可比！
他名字，不僅出現第一位，甚至出現一刻開始，已由黑色，染上一絲殷紅。
那殷紅，是戾氣！
能刻字之前，便憑戾氣將姓名染成紅名者，寧凡是第一人！
這一刻寧凡，目光仍是淡然，但週身，卻閃爍其凶戾紅芒。當回首，目光落楚鶴身上，楚鶴週身好似升起一種被遠古凶獸凝視恐怖壓迫感，蹭蹭連退數步，週身冷汗不絕！
必死，必死！
若惹此人，必死！即便有七條命，七十條命，七百條命，此人都會一一殺！
「巨言又如何，化神又如何，寧某仇人，皆是碎虛、真仙之流，寧某戰場，四天之上，這裡，我不能弱於巨言！豈能弱於巨言！」
寧凡戰意陡升，這一刻，三日之末，秘境開啟！
而他好似一道利箭，一步，踏入七彩光門！
身後這些人，注定比不上寧凡。
因為他們一開始，便無問鼎第一雄心，無超越巨言之志。
過剛易折，但無剛勇之心，即便有千萬機緣，亦無法成仙。
許如山與嚴中則對視一眼，良久無言，只是各自眼中，皆有震撼流動。
而所有大修士，皆驚駭無言，甚至一時間，忘了進入光門。
許秋靈露出歡微笑，她是場唯一一人，堅信寧凡實力之人。
「師父，靈兒說對了喔。」
「咳咳咳…鬼丫頭，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周明比化神初期老巨尊都厲害？」
「不知…只是靈兒，相信周公子。無海修士，不如周公子，雨界修士，不如周公子，九界修士，不如周公子，四天修士，仍舊不如周公子。或許有無數人，此刻修為姑且公子之上，但終有一日，周公子會踏足天地之巔…靈兒相信著…」
「丫頭，你這是盲目相信…」
「盲目又如何…不悔地相信一個人，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