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另一雙眼睛 文 / 黑暗荔枝
夜晚，彷彿又再次變得寧靜了……
彭！
關上廠房的大門後，近乎虛脫的葉開等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而一同退回廠房內的許舒涵則和依舊活蹦亂跳的黑絲一起，將已經準備好濕沙袋搬了過來，堵住了門下邊那條細細的縫隙。雖然這樣的措施並不能擋住了那些黑手，但用來防範那些四處亂竄的小蜘蛛，還是能暫時頂住一會兒的。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補充一下體力。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耐心地在這裡等待。無論如何，對方在天亮之前，一定會有所動作的。這種試探性行為，恐怕不會再有了。所以等下一次敵人再出現的時候，就真的是拚命了。」凌默進門後，就立刻將角落裡放著的背包提了過來，打開後拿出了一些乾糧。
張新成也默默地拿出了一個裝著彈藥的口袋，然後一股腦地將其翻到了地面上，說道：「這些，就是我們目前剩下的所有子彈了。從數量上來看，今晚應該還是夠用的。既然真正的對手是人，那我們用槍的話，也能從心理和氣勢上帶給他們一些壓力。他們有蜘蛛，我們有槍，力量對比就是這樣。」「嗯……我看他們之前不肯跟我們正面交鋒，也是因為忌憚這個吧。」宇軒已經雙臂張開癱倒在了地上，但還是忍不住插嘴道。
「是的，不過他們無傷幹掉我們的想法。現在已經落空了。」葉開則哼了一聲，冒出了一句。
這時，古霜霜走過來拿起了一些食物。說道：「我去給夏娜她們送點吧……」
「不用了。」凌默卻抬頭說道，在古霜霜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順手拿起了一瓶水，站起來問道，「瘦猴怎麼樣了？」
「好像好點了……」古霜霜低著頭答道，然後又接著說，「她們也好一會兒沒吃東西了……你們現在在休息。我也正好……」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吧。」凌默卻打斷了她。說道。
古霜霜又呆了一下，然後才小聲地點頭道：「好……」
見凌默和古霜霜朝廠房深處走去，正在分發乾糧的許舒涵不由得從面罩後偷偷看了一眼。
「這傢伙……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到，還是挺折騰的……可惜啊。小姑娘本來只是想拉近一下關係的……不過連她們都要這樣小心，像我這樣的……」她沒想兩句，就突然感覺到了背後的一股視線。許舒涵頭皮一麻，連忙扭頭，正好看見了黑絲朝她投來的、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瞬間，那眼睛看起來還真不像人……「我什麼都沒看見……」零點一秒後，許舒涵就猛地轉回了頭，同時偷偷地嘀咕了一聲。
……瘦猴被轉移進廠房內後，就被藏進了一間還算隱蔽的控制室裡。等戰鬥開始後。古霜霜也會退回到這裡。
凌默二人進去時，裡面還一片漆黑，只能隱約聽見一個人的呼吸聲。古霜霜打開了電筒。嘴裡說道：「瘦猴，隊長來看你了。」
瘦猴本來正躺著，見到光亮後就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
「我跟瘦猴說兩句話。」凌默則轉頭對古霜霜說道。
古霜霜頓時會意，留下食物和電筒後，又拿出另一把電筒退了出去。
慘白的光線下，凌默慢慢走了過去。蹲到了瘦猴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瘦猴便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容：「隊長。我真對不起你……」…
「喝水吧。」凌默卻將手中的礦泉水遞了過去，很明顯，他並不想聽瘦猴的道歉，「這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做得已經夠好了。我來問你，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情……」說到這裡，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聲音也壓低了，「你對發生的事情，都記得多少？」
瘦猴的目光明顯閃爍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地還沒說話，就聽凌默接著說道：「你剛醒來的時候，其實我就注意到了。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是吧？你出現這種反應，是不是跟地下母體說的那些話有關係？那時候沒有機會問你，另一方面，我也想給你一些時間。所以到這個時候，我覺得你應該已經整理清楚了。放心吧，敵人就快來了，我不會逼你的。」
「這……」注意到凌默有些疲憊的眼神，瘦猴頓時有些欲哭無淚……你這樣簡直比逼還過分啊！這種時候跑來問這種事，根本就是作弊嘛！難道在聽了這樣一番「通情達理」的話後，他還能硬著頭皮拒絕嗎？對方可是分分鐘就要出去跟人拚命了啊！真要說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話，那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隊長……我……」瘦猴只好很是為難地開口了，只不過他先說的第一句，卻是，「你知道，我是很信任你的……現在也是！要不是你，別人還都當我是廢物呢，異能者中的廢物，真的是比普通人中的廢物還讓人瞧不起。」他扯了兩句，眼睛卻一直在偷偷地觀察凌默的反應，見凌默只是點了點頭後，他突然歎了口氣，說道：「隊長……你……你這裡住了一個人。」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凌默低頭看去，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瘦猴所說的，果然是他的心臟……
地下母體說，他體內有顆種子，而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古霜霜也曾叫出聲過，說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另一雙眼睛……
「是什麼人？你怎麼看到的？」凌默沉聲問道。
瘦猴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慢慢說道：「準確地說，這其實不是我看到的，而是那個母體看到的。我當時就像是在做一個很長的夢一樣，很多時候都無法控制自己。看到你體內那個人的時候，我就處於這種狀態。像是由我親眼看到的，但心裡又知道這不是我自己看到的……哎，我也有些混亂……」
「你好好說，住的那個
人是怎麼回事？你看清相貌了嗎？」凌默追問道。
「這個……不好說……」瘦猴道，「其實那個並不是一眼就能看見的，而是在地下母體威脅你的時候，才突然出現的。當時能看到的，只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就像是喪屍那樣的。它出現後，就像是在警告地下母體一樣……」怪不得他醒來後會用那種眼神看向凌默，他並不是在懼怕凌默本人，而是那雙莫名的眼睛……
眼睛……自己進化後能看到人體的神經末梢，是不是就是因為有了這雙眼睛？凌默這麼一想，頓時有些出神。
「地下母體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不過卻知道那是個會慢慢長大的東西。只是並不是憑借時間推移來成長的，而是隊長你的成長……」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後，瘦猴看了凌默一眼，忍不住既好奇又擔憂地問道，「隊長……那到底是什麼啊？眼睛顏色是紅的，又能威脅到地下母體，該不會是……」
「應該是我異變出的能力吧，當時可能還不穩定。不過既然是我的潛意識，那表現出什麼樣子，以及保護我，這不都是很正常的？」凌默卻很快答道。
瘦猴一愣，張了張嘴後卻發現，隊長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啊！雖然總覺得還有些問題，可在找不出漏洞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點了點頭，然後又補上了一句：「總之隊長，你自己多注意著點……雖然那眼睛是在保護你，可是地下母體卻說它對你不懷好意。我也知道地下母體的話不能信，不過小心點總不會錯的……有些電影裡不是演過人格間的自相殘殺嗎……」
「彭！」
就在這時，一聲悶響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