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水中的門 文 / 黑暗荔枝
「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這樣下去，豈不是分分鐘就被追上了嗎！」逃跑中，凌默抽空回頭看了一眼，頓時便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那怪物四肢著地，正飛也似的在他身後五米處緊追不捨。而且緊跟著，一些「刷刷刷」的響聲也迅速從黑暗中鑽了出來。
好在這點時間，應該是足夠黑絲逃出去了……
同一時刻，凌默的本體也突然加快了速度，他頭也不回地對於詩然說道：「跟我來，我知道大概位置了。」
於詩然原本還在努力尋找著方位，聞言很是高興地叫道：「那太好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沒等凌默回來，這喪屍小蘿莉的嘴角就突然垮了下來，「可是，黑絲它還……嗚嗚嗚……」
「那個倒霉的黑絲！」凌默不由得暗罵了一句，然後無可奈何地說道，「放心吧，那二貨我也找到了。」
「嗚嗚……啊？」於詩然抬起頭，睜大眼睛道，「真的？」
「真！不過它的情況有點……算了，一會兒讓它自己跟你說吧。」凌默擺了擺手。實際上，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於詩然說……他自己都沒搞明白呢！
好在於詩然也並沒有將最後這句話聽進去，一聽到黑絲確實是有消息了，她立刻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前面，轉著圈回頭道：「嘻嘻……」
「傻笑什麼啊……」
「嘻嘻嘻……」
與此同時，凌默手中那不斷晃動的手電光一直在前方的牆壁上徘徊著……十來秒後，他終於在焦急中發現了一個不大起眼的、位於半空中的洞口。一看到那幾根熟悉的鐵柵欄，凌默頓時就鬆了口氣。雖然位置不同，但這些鐵柵欄的確跟水池那裡的一模一樣。
「我們上。」凌默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吊了上去。
「這是哪兒啊……」於詩然緊跟著鑽了進來，然後好奇地東張西望道。她問話的同時。手指就已經不安分地伸了出去，從牆上刮下了一些已經幹掉的黏液層。這玩意兒幹掉後就像是琥珀一樣，只是顏色不那麼剔透，也算不上均勻。她使勁一捏。這片黏液就在她手指間變成了粉末。中間一些還算粘稠的部分也露了出來。
喪屍蘿莉立刻露出了一絲嫌惡的神情，但甩了甩手指後。卻還是沒能將它們除掉……
「果然……」凌默也湊到牆邊看了兩眼，「它們的確曾通過這裡。」
「它們？」於詩然偷偷在凌默的衣角上擦掉了那些黏液，問道。結果話音未落，她就突然「啊」了一聲。然後捂著腦袋頗為不甘地嘟囔了一句：「嘁……」
凌默已經拿著電筒走到了前面：「快來。」
這是一條較為低矮的通道，而且越往裡走，就顯得越是潮濕。
沒走多遠後，凌默突然蹲下身來，然後將手中的電筒放到了地面上。
在於詩然踮起腳跟好奇地注視下，那電筒「咕咚」轉了一圈，接著便朝通道深處滾去了。凌默一把將其按住。抬頭說道：「這通道是往下的，它的另一頭，一定就連著那個水池。我們快點！」
不過他同時也想起，當黑絲說起這裡的時候。曾用到了一個不太確定的形容詞：麻煩。這是一個麻煩的地方……如果這裡所說的「麻煩」指的就是那些水中怪物的話，那對於此時的凌默來說反倒是個好消息了。但問題在於，黑絲對此並不確定，而凌默也還沒有任何線索。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這個時間……
跑了近三十米後，前方赫然出現了一條向下的階梯。
這階梯修得很粗糙，但卻很長……當凌默用電筒照射觀察的時候，甚至感覺這可能是那些怪物修建出來的。至於為什麼……
既然連變身這種能力都出現了，那修一兩條階梯也就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說不定，這也是它們學習人類的一種表現方式呢？
反正正常的下水道裡，估計是不會出現這種階梯的……用途何在啊！
「好詭異啊。」就連於詩然都感歎了一句。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凌默則估算了一下緊張的時間，說道。
於詩然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揚起小臉看向了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要不……我帶你下去吧？你喜歡過山車嗎？」
「當然……啊！」
接下來的五秒……也許是三秒中內，凌默感覺自己一直在無聲地吶喊著。爬滿青苔和黏液的牆壁一直在他面前不足五厘米的地方瘋狂掠過，而當於詩然帶著他停下時，凌默感覺自己的內臟都已經快從嘴裡飛出去了……
「哇……」於詩然盯著前方，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歎。
凌默一手扶著牆壁，使勁晃了晃腦袋後，連忙也朝前方望了過去。
積水……這階梯的盡頭，竟然是一片十分黑暗、但同時也感覺相當寬廣的水域。他試著用手電筒朝裡晃了一下，發現根本照不到對面……
「夏娜？」凌默試著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香腸……」這時，於詩然卻突然拽了他一把，指向了不遠處的水面，嘴裡小聲道，「快看……」
「怎麼了？」凌默用電筒照了過去，頓時也嚇一跳。
那是一具浮屍……
準確地說，那是一隻像是屍體一樣的女性「巨人臉」。被刺眼的電筒光晃著，它也仍舊一動不動……
「不對……它好像真的死了。」凌默仔細地用光束掃瞄著它的身體……在水面下一點的地方，它的腰腹位置，似乎是多出了一個大洞……一截薄膜還漂浮在它身邊，但卻並沒有自動脫落，更沒有剝離出新的薄膜。
「是夏娜她們……」那兩隻女喪屍是唯一有可能幹掉它的……而且考慮到這裡是一潭死水，所以這具屍體不太可能是從其他地方漂過來的，而是原本就存在於這裡的。
「這裡應該有一個通道是和那個水池相通的，我之前看到的範圍太小，所以才沒有發現。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夏娜她們來過這裡，但卻沒有來過這個階梯，而那些怪物也很少使用到這條路。」凌默指著階梯上完好的青苔說道，一邊說著，他就一邊沿著階梯走了下去，一直進入了水中。
當他走完階梯時，水深大概已經達到了一米左右，而且十分地冰冷。凌默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制止了正要跟下來的於詩然：「才一米二就不要下來了吧……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我在……三十秒後還沒有消息，你就先回到出口去，和宇文軒他們一起離開，我會想辦法出來的。」
「好的……」於詩然點了點頭。不過看她的表情，她還是很想下來的……只是一米二的身高，對應一米左右的水深，這的確是很令人殘念的一件事……想想自己只有一個頭頂留在水面上？還是乖乖地呆著吧……
此時，凌默的身影和那晃動的手電光，已經在漆黑的水面上遠去了……為了趕時間，凌默似乎走得很快。而在他經過後不久，一些零散的「巨人臉」屍體又從水底翻了上來，看上去像是被他踩中過的……
於詩然抱著膝蓋坐在了階梯上，然後雙手捧著下巴看向了那些屍體，嘴裡則小聲地數到：「一秒……兩秒……」
「呼……呼……」
幾秒鐘後，凌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就已經只剩下了不斷晃動的水面，至於階梯和於詩然，則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了。他喘了兩口粗氣，又握著電筒轉了回去，在水面上四處搜尋起來。
「到底是什麼促使夏娜她們在發現階梯前就離開這裡的？原路返回？不……如果是選擇返回的話，她們肯定會先將這裡徹底搜索一番的，這樣她們就會發現階梯了。」凌默正想著，突然就在黑暗中瞥見了什麼東西。
他連忙將電筒光調轉了過去，然後蹚著水迅速地接近了過去。凌默的速度很快，但比他更快的是電筒光束……在他本人到達之前，他就已經看到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扇門。
凌默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下水道裡的一個水池裡，看到一扇生銹的、帶貓眼的防盜門……這絕對不是人類留下的。
凌默拿著手電走了過去，然後試探性地握住了門把手。
在接觸到那冰冷的把手時，凌默頓時明白了過來……既然他都會如此驚訝，那作為好奇心爆棚的兩隻喪屍，當夏娜和李雅琳看到這扇門時，她們沒理由不會走進去。
吱呀——
在他更進一步思索之前，房門就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
這門本就是虛掩的，但要在水中推開它，卻著實需要耗費一番力氣。好在凌默的身體也是經過輕微變異的，他一聲悶哼後，這房門就在無聲無息中劃出了一條波紋，徹底地推開了。
「呼……」
凌默迅速地貼到了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裡面望了進去。一秒鐘後，他又回頭望了一眼樓梯的方向……
「來不及了。」
凌默一邊想著，一邊鑽進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