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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自由與叛逆的區別,亂戰無雙 文 / 萬色返空龍

    在熟練的控制下,埃特胯下的那匹駿馬乖巧的立在原地,只是偶爾也會有些不耐煩的輕磕幾下蹄子。

    距離守門人匆匆離開,已經有一小會兒了。其實對於等候在大門外的這群護衛隊小伙子們來說,翻過這道並不算太高的木牆直接打開大門其實也不需要花上太多的時間。畢竟,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經歷了超過半年的武裝訓練,其標準之嚴苛絲毫不亞於王國的正規軍隊,絕非尋常小貴族家養的私軍可比。與臨時招募大數量的民兵相比,伊莎貝爾對於維持一隻全職軍隊的執念,絲毫不弱於她的父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遺傳吧.

    只不過從名義上來說,眼前的村子還依舊是屬於自家領主的,這意味著雙方仍然是平等的同屬而非刀劍相向的敵人。儘管在場的每個人在心中針對現況都有著大概的揣測,但是在對方還沒有真正做到那一步之前,他們不願意率先打破這種僵局。在薩蘭瓦尼亞周圍一帶,伊莎貝爾常以其親善待民的特色被人所稱讚。如果可以的話,這些忠誠的護衛們並不希望由自己親手來主動打破這種美好的形象。遺憾的是,正如他們的領主偶爾掛在嘴邊的話一樣,「世間不如意事,十常**」。

    馬弓、長弓、戰戟、標槍、長劍、釘頭錘、匕首……或是馬鞍側邊的武器架,或是腰間繫著的皮帶,每一件武器都被護衛們仔細的放置在各自最合手的地方。方便隨時以最快的速度拿取。一位合格的騎士總是隨身攜帶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更加看重團隊的配合與紀律,阿拉提將這套理論稍微簡化了一下,並不要求護衛們掌握戰錘和晨星之類難以上手的奇型武器。代之以近戰長短兵各取其一,兼配馬上馬下兩套遠程武器,想來已經足以應付較為常見的衝突了。

    幾個隊員在小隊長埃特的吩咐下,四散開來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剩餘的人則安靜的駐馬遙遙立於大門外。

    當安德森從哨樓中探出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光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他的右眼皮不自覺的微微跳了跳。

    見終於有人出現,埃特驅馬前行幾步。仰起頭和對方直直的對視。

    「日安!瓦姆伯恩家族的各位。請回去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安德森高聲喊道,他的聲音嘹亮有力,充滿了一股慷慨悲憤之情。「洛斯村不需要什麼領主!三百年來,這塊土地就一直屬於我們的祖輩;現在,它屬於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將來,它也同樣屬於我們的子孫!洛斯村人不會屈服於那些試圖用金錢買下我們的人生和未來的人!無論他是怎樣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個體!為此。我們將不惜一切!自由萬歲!」

    「自由萬歲!自由萬歲!——」聚集在大門後的村民們被安德森的話語所感染,情緒一下子高昂起來,大聲的呼喊著。

    巨大的聲浪甚至驚擾了護衛隊的馬匹,這些未曾經受過專業戰馬訓練的小傢伙們開始有些不安的來回跺步。還是在主人不斷的安撫下才逐漸緩和下來。

    在這個時代,由於大大小小的領主之間關係複雜。若非需要共同抵禦強大的外敵,常常各行其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一些地處偏僻的**城鎮拒不承認國王陛下權力的事也偶有發生。暫且不提那之後更多桌面下的事務,對於大領主們來說,平定叛亂這種事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做上一次的,並不特別的罕見。說到底,這世間的許多紛爭,不過是起因於雙方的立場不同罷了。

    至少,對於將美貌驚人的伊莎貝爾幾乎是當作心目中的女神那樣來對待的血氣旺盛的小伙子們來說,這種自由言論話語之下所蘊含的背叛之意則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伊莎貝爾大人是如此的仁慈,她花費了大量的心力為你們這些卑賤的農夫們規劃了美好的未來。你們居然膽敢如此不知好歹!」埃特的身體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他緊緊握住韁繩,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發白,「你——!褻瀆者,報出你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村子的人?」

    「我是安德森,安德森?洛斯,詹姆?洛斯的次子。」在身後村民們無數熱切的目光中,安德森挺起胸膛,驕傲的宣佈著,「我當然有資格,但這與你毫無關係。因為這並不是一場談判,這是單方面的最終通告。立即掉頭,士兵們,讓你們的領主做出他的決定。我數十聲,如果你們還賴著不走的話……夥計們——」

    大門背後,哨樓的平台上多了十多個強壯的男人,紛紛揮舞著手中的獵弓,呼喝著音調古怪的口哨聲,發出明顯的威脅信號。

    「一……」安德森喊道。

    「安德森……詹姆……?」埃特皺了皺眉頭。

    「洛斯爵士,前任領主的父親,一個倒霉的傢伙。十年前他被一隻凶暴鼠咬到,感染上了腐熱症,在送往臨近城鎮治療的路上就丟掉了小命。」一個聲音在埃特的耳邊響起。不知何時,阿拉提已經來到了年輕人的身側。家族武技長的聲音沉穩冷靜,一如平常,「嘴皮子功夫已經耍的足夠久了,埃特。現在,該是運動的時間了。通知下去,等一下當門打開,你們就衝進去,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局勢。」

    「大人,請讓我去吧!」埃特挺了挺胸膛,目光熱切的望向阿拉提。

    護衛們的毫無反應使得數數的安德森已經變得惱怒起來,格外的大聲:「六——!」

    「下次吧。小子。你還需要再多磨練磨練呢。」阿拉提笑著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隨後猛的一夾馬腹,「駕——!」

    由極靜至極動,在還沒有人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阿拉提已經策馬朝著哨樓的方向直衝而去。

    「該死的!」安德森在心中暗罵一聲,大聲命令道,「射他——!快射他——!」

    村子裡的獵人們嘟囔著,詛咒事情最終還是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手中的動作卻也不慢,紛紛從箭袋中抽出箭來搭在弦上,張弓瞄準。

    只不過區區數十米的距離,以駿馬奔跑的速度。可謂眨眼便至!

    在這極短的時間裡,阿拉提身體的律動起伏已經與跨下的駿馬合二為一,他右臂輕舒,從馬鞍後側的武器架中抽出一支短標槍握在手中。在馬匹四蹄彈起的那一剎那,猛地向哨樓下方用力擲出。

    安德森還沒有來得及嘲笑眼前這個愚蠢的男人,就已經恐懼的看見對方標槍出手後便毫不猶豫的一按馬背,腳尖從馬鐙之中抽出,一個熟練的騎術動作之後。雙腿一縮蹲在了馬鞍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印上他的心頭。

    就在這個時候,獵人們的第一波箭雨到了。

    彷彿恆久不動的石雕一般,阿拉提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不閃不避的幾乎是任由那些箭支落在了他的身上。木牆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絕大多數的箭支被武技長身上盔甲的弧度所滑開,只有其中一支準確的命中並嵌進了他的左臂甲。餘下的幾支則掛在了馬的身上。但從阿拉提那毫不動容的表情來看,顯然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話說回來。獵人們用的是勁道不足的打獵用弓,再加上又沒有準備專門用於破全身甲的短錐重箭頭,這種結果恐怕已經可以說是超出期待值了。

    見此情景,村民們的心中一下子沉了下來,原本高漲的氣勢似乎也有些漸漸洩掉。

    就在獵人們第二次張弓上弦的時候,負傷的馬兒已經衝到了木牆腳下。阿拉提雙足發力,猛然從馬鞍上高高躍起。巨大的勁力頓時將被當作墊腳石的倒霉坐騎壓倒在地,發出一聲悲鳴。

    「見鬼!他要做什麼!」隨之而來的無形壓迫感使得安德森步伐踉蹌的連退幾步,心中不由發出恐懼的吶喊,「那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之前擲出的粗短標槍深深地紮在木牆上,阿拉提右腳準確的踏在上面稍一借力,身形再次升高些許,左手已經搭上了哨樓了望棚的邊緣。

    「阻止他!」安德森口中高聲尖叫著,腳下卻偷偷地再次往後挪了幾步,將自己盡量隱藏在周圍村民的保護之中。

    立刻就有人舉起手中的草叉朝下用力刺去,但太遲了,隨著一個翻身,阿拉提已經順利的進入了塔樓。

    腳下一個滑步,阿拉提靈巧的讓過朝他撲來的男人,在對方背後輕輕一推。那人一下子收不住腳,狠狠地撞在牆上後彈倒在地,痛苦的呻吟著。

    隨手折斷左臂甲上耷拉著的箭,阿拉提的目光在眼前將自己層層包圍住的人群之中掃視了一番,很快便發現了正試圖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他人身後的安德森。

    不屑的冷哼一聲,武技長邁開步伐,筆直的朝對方走去,金屬的盔甲因為摩擦發出凌亂的響聲。

    這次,不需要安德森開口發出命令,就已經有忍不住了的村民們揮舞著手中簡陋的武器狠狠地撲了過去。就算眼前的男人再強,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自己這方可有著足足數十人呢。

    躬身,滑步,時而倒退幾步,時而快慢轉換,阿拉提甚至都沒有動手,便輕鬆地避開了最早衝過來的幾人的攻擊。實戰之中,能夠同時攻擊到被包圍的敵人的,永遠都只有那麼幾個而已,其餘的人更多的則是在後面想法設法的湊進去。對於身經百戰的他來說,眼前的陣勢實在是早已經習慣了的。

    「一場鬧劇。」阿拉提的心中忽然浮起這樣的念頭。他突然出手抓住一個朝他撲來的壯漢的肩膀,腳下一絆一旋,輕易地便破壞了對方的重心,在拖著對方瘋狂的原地旋轉了一圈之後,突然發力將那人重重地丟向前方。

    那個倒霉的傢伙腦海已然是一片空白,挾著巨大的離心力,就這麼暈乎乎的撞倒了身後試圖接住他的好幾個同伴。

    快步前衝,阿拉提閃過背後落下的斧子,從一個弓著背狼狽的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身上側翻而過,再次仰頭避過右面揮來的一刀,緊接著一拳砸在對方臉上,將那人打翻在地。

    「放下你們的武器。」阿拉提手中的彎刀不知何時已經穩穩地架在滿臉不可思議表情的安德森的脖子上,在經過這一番連續的動作之後,他的呼吸卻難以置信的依然平穩如常,「不然的話,他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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