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宴會主人登場,索倫斯的卡裡曼家族 文 / 萬色返空龍
第74章宴會主人登場,索倫斯的卡裡曼家族
隨著時間的流轉,大廳中的人潮也漸漸地密集了起來。交頭接耳的高談闊論聲幾乎快要壓下了樂隊演奏著的輕快樂曲。瓦姆伯恩男爵離開了伊莎貝爾等人,不停遊走於交好的貴族朋友之間,相當愉快的接受著每一個人毫不吝嗇的熱情讚美。
儘管沒人知道老格拉波男爵究竟私下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使得卡裡曼伯爵選擇了插手於封臣之間的爭鬥,但是可想而知,為了服眾,接下來伯爵一定會好好的安撫為此明顯吃了虧的瓦姆伯恩男爵。眼看瓦姆伯恩家族的興盛就在眼前,但凡知情識趣的人豈會不適時的來湊上個熱鬧呢。有著如此想法的貴族不在少數,不知不覺之間,男爵便已經被陸續前來祝賀的同僚們捧得有點找不著北了。
伊莎貝爾的指尖輕輕的捏著半滿的紅酒杯,臉上掛著場面的笑,淡然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距離她不遠的一段距離,有幾群年輕人聚在一起小聲的相互議論著,飄忽不定的目光時不時的投向女孩的方向。
哪怕僅僅只是安靜的站著,女孩美艷的容貌和獨特的魅力也很容易成為眾人目光聚集的焦點。這些看上去正處於發情期的小伙子們會被吸引過來,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但說來也有趣,當其中有幾個人認出伊莎貝爾的身份之後,眾人反而不約而同的遲疑了。
不久之前的那場戰爭在貴族圈子裡幾乎可謂家喻戶曉,伊莎貝爾在戰場上憑自己實力所贏得的「凶名」,已經足以嚇退大部分底氣不足的花花公子。再者,她畢竟是堂堂的男爵千金,可不是那些能夠任由這些從裡到外都腐爛透了的公子們隨意蹂躪的賤民。平日裡那些下三濫的把戲是絕對不可能用在女孩身上的,否則無疑是破壞了貴族之間無形的遊戲規則,下場絕對不是他們願意體驗的。因此如果對伊莎貝爾有什麼想法的話,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憑各自的真本事去追求對方。
所以,儘管每個頭腦清醒的年輕人都清楚地明白,如果能追求到伊莎貝爾,他們所能夠獲得的好處絕對不只是能抱得美人歸而已,但是隨後當他們在腦海中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家長輩們私下對女孩的滿口讚賞,再比較了一下自己和家族騎士們的實力差距,便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在心中悄悄得打起了退堂鼓。
當然,對這些人來說幸運的是,女孩還不知道自己在某些私下流傳的離奇的小故事裡已經被妖魔化到什麼程度,否則的話,她恐怕一點也不介意主動去找那些無聊的散佈者好好聊上一聊。
「怎麼了,您不喜歡這樣的宴會嗎?」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仰頭抿了口酒,玩笑的問道,「還是說您覺得它的檔次太低了?」
「別說得好像你曾經參加過更加盛大的宴會似的。」伊莎貝爾側身和男孩輕輕碰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嘴角浮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這個地方很不錯,我喜歡。但是這裡的人……就不一定了……」
「哦——」塞巴斯蒂安誇張的應了一聲,呵呵一笑,「難道您還在為了剛才的事生氣?」
「你也注意到了?難道我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伊莎貝爾挑了挑眉,輕哼一聲,「總之,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您這話可把男爵大人也包括進去了……」塞巴斯蒂安輕巧的反擊道。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伊莎貝爾竟然重重地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沒有再續絃。這本來的確是件了不起的事,我還曾經為他們兩人之間的忠貞愛情很是感動了一段時間。可後來我長大了一點才發現,他竟然常常瞞著我去光顧那種下流的地方。哼!如果他真的那麼需要的話,還不如直接再娶一個呢。」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要比和一個美女討論自己的艷遇更為尷尬的事情,那麼,討論對方父親的艷遇絕對是其中之一。
塞巴斯蒂安的笑容明顯有些尷尬起來,他似乎想解釋些什麼,但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說的太多為妙。關於性和愛這方面的深奧問題,和任何女人討論起來都絕對是自討沒趣。因此,男孩只能蒼白無力的擠出一句:「男人嘛……總是有那方面的需要的嘛……」
「是嗎?也包括你嗎?」伊莎貝爾輕飄飄的拋來一句。
於是,沒法再接話的塞巴斯蒂安只能埋頭不啃聲,拚命往嘴裡猛灌酒了。
幸好,大廳另一端傳來的騷動適時的救了男孩一次。兩人聞聲望去,發現不知何時,索倫斯最大的領主,在場所有人名義上的君主——卡裡曼伯爵,已經昂首站在了台階上,他那價值萬金的寶座前。
這位尊貴的統治者看起來約莫六十歲左右,歲月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他的皮膚略顯黝黑,灰色的頭髮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但下顎的山羊鬍倒是濃密的很。他穿著一身王國正式的貴族禮服,左胸上密密麻麻的各色勳章更顯他的威儀,右手中握著一柄閃亮的黃金權杖,杖頭鑲嵌的碩大鑽石在火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卡裡曼伯爵的身後,左右兩邊各站了兩人。左後方有他的夫人,一位雍容華貴的年長女士,淺笑之間依然風韻猶存,艷麗的妝扮之下竟使人很難肯定她具體的年齡。現在的這位伯爵夫人並不是卡裡曼伯爵的第一任妻子,而是他在前妻去世數年之後再婚的。據小道消息說,這一宗婚姻和大多數貴族的婚姻一樣,也同樣是一場利益交換的結果。當年索倫斯的形勢頗有些不太樂觀,卡裡曼伯爵不得不借助妻子家族的力量來穩定人心。但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兩人婚後的感情似乎相當不錯,倒也算是政治婚姻中少有的奇笆了。
伯爵夫人的身旁,一名年輕的男子笑容燦爛的立在那裡,黑髮藍眼,鼻樑高挺,英俊的就如同吟遊詩人長詩中的主人公。他穿著一件略有些厚重的紫紅色墊肩魔法師長袍,衣襟上列繪著神秘的符號,袖口、領口和兜帽邊緣綴滿了細碎的寶石。
幾乎都不需要其他人開口介紹,所有的人便輕易的猜出了年輕男子的身份。因為,他和伯爵本人實在是長的太像了。更嚴格一點來說,他就像是年輕時的伯爵的美化版本。他就是納卡索斯,卡裡曼伯爵的次子,前途無量的天才魔法師。
有眼力的賓客立刻認出,納卡索斯少爺身上穿著的正是**師塔的魔法師們在正式場合經常穿的魔法師袍。而那些受邀參加宴會的魔法師和未來的魔法師們自然知道的要更加詳細,這件被稱為「奧法之力」的法袍不但能夠持續提供穿著者如同法師護甲法術那樣優秀的防禦力,更是能夠有效地提升法師專精派系的魔法威力。
在德拉威爾的任何一座**師塔,每當有學徒成功晉陞為魔法師的時候,為了表示對優秀人才的鼓勵,**師塔都會贈與他們這樣一件珍貴的法袍。魔法師們往往都相當的珍惜它,因為一旦遺失或是損壞,想要再次購買的時候,這東西存貨雖然不少,但在法師塔市場區它的售價可是二十一萬枚金幣或是二千一百個能量等級呢。即使是對富有的貴族們來說,也絕對是令人乍舌的一大筆錢了。由此可見,**師塔的慷慨自不用多提,魔法師那富可敵國的傳言似乎也的確有它一定的道理。
伯爵的右後方是兩名中年男子,其中的一人同樣滿頭黑髮,身著華麗的貴族袍飾,容貌和卡裡曼伯爵也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此刻這人面沉如水,似乎半點都沒有被現場宴會那歡快的氣氛所感染到,眼神中更是時不時的隱隱流露出一絲不自覺地陰霾。
另一名男子的長相乍看之下很是普通,理論上本應屬於那種很難在其他人心中留下印象的那種大眾臉。但他那無形之中所散發出的強烈存在感,卻使得周圍的眾人完全無法忽視他,更是沒有覺察到他身上那嚴實的鎧甲在眼下的場合本該有的突兀感。除了沒有戴上頭盔和盾牌,這名男子幾乎就是隨時可以上戰場戰鬥的狀態了。
「咦?」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塞巴斯蒂安的視線饒有興致的在男人穿著的鎧甲上稍微停留了一小會。
散發著淡淡銀光的全身甲週身灼雕著暗含奇異規律的複雜幾何圖紋,從它的主人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看來,鎧甲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不便。
「那就是格蘭特大人,冠軍騎士。他旁邊那位就是他的弟子,卡裡曼伯爵的長子德裡克騎士。」一旁的伊莎貝爾誤以為男孩是對索倫斯最強大的騎士有所好奇,低聲為他解釋道,「格蘭特騎士是伯爵大人的直屬騎士,兼任卡裡曼家族的武技長,同時也是伯爵麾下水仙騎士團的團長。」
「啊,很有品味的名字……以一個騎士團來說……」塞巴斯蒂安輕笑出聲,面色古怪的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伊莎貝爾有些不理解男孩的笑點,「水仙花本就是卡裡曼家族的家徽,他們的騎士團起名為水仙騎士團難道不是順理成章嗎?」
「也對。」塞巴斯蒂安這才反應起來,在這個世界,用常見的動物和植物的名字和圖案作為家徽的貴族們的確佔了大多數。王國歷史上所記載的幾次大型戰役,那時出戰的騎士團名單中,浣熊、狐狸、天鵝、紫羅蘭、薰衣草、玫瑰騎士團應有盡有,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還以為是哪個餐館的最新菜單呢。
相反的,像瓦姆伯恩家族這樣,以龍形圖案為家徽的家族,反倒是另類中的另類了。特別是在德拉威爾建國初期,一個相當有名望的大家族由於失策的選用了御馬的騎士刺穿紅龍胸膛的圖案作為家徽,卻被一條無意中看到並因此引發了強烈憤怒感的老年紅龍用滔天的火焰徹底覆滅之後。
據在那場災難中屈指可數的幾名幸運的逃過一劫的士兵回憶,就連整座由花崗岩建成的堅固城堡,都在那條兇惡的紅龍的連續吐息之下無力的融化掉了。城堡的所有防禦措施,對於龍來說,都彷彿只不過是個笑話。軍隊、騎士、城堡,都在紅龍的怒火中付之一炬。
至於在這之後有沒有勇敢的冒險者去討伐那只惡龍,為那個家族復仇,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無論如何,即便真的有的話,不管結果如何,那個倒霉的家族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