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8 車禍 文 / 江小湖

    車禍(4898字)

    「你和柏殤又是什麼關係？」天啊，冥柏殤這傢伙是不是惹了風流債，這瘋女人把對他的仇恨都發洩到了他雷蒙身上。

    「我？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我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什麼？」英國佬雷蒙對古老的成語一竅不通。

    「總之，你快點說，不然我喊三聲，三聲之後我立即大呼救命，你就完了，雷蒙先生。」蘇與墨看了看外面，好在這是僅供一人單獨使用的衛生間，應該不會有人來。

    「好吧，奇怪的小姐，不要衝動，不要將我的不照發佈出去，你要我說什麼告訴我好嗎？我照你的意思做。」雷蒙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同時悄悄按動了手機，希望保鏢能及時趕到，將這個奇怪的女孩子制服了。

    「你放心，只要你照著我的話念，我不會將這些東西傳出去的。」聽到雷蒙答應照她的吩咐做，蘇與墨心中暗自吁了口氣。

    「好吧，你說。」

    「我是雷蒙集團ceo雷蒙，冥柏殤先生並沒有竊取我們的情報，實際情況是，我派間諜混入冥先生的集團，盜取了他們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留作我用，並且污蔑冥先生，讓他入獄。」蘇與墨說完，悄悄按下手機的錄音功能。

    「我是雷蒙集團ceo雷蒙，冥柏殤先生並沒有竊取我們的情報，實際情況是，我派間諜混入冥先生的集團，盜取了他們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留作我……」

    「雷蒙！你在做什麼？！」雷蒙正照蘇與墨的台詞念著，一聲厲喝伴隨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閃進了衛生間，長手一撈將蘇與墨帶入懷中。緊隨其後的，則是雷蒙的私人保鏢。

    衛生間內頓時擠滿了雷蒙的人。

    「冥柏殤？你來了？」蘇與墨吃了一驚，冥柏殤怎麼會趕來，而且這麼快，難道她剛離開別墅，他就緊隨其後嗎？今晚不是他宣佈和vivian婚訊的時間嗎？此刻，他應該陪在vivian身邊才是。

    「雷蒙，還不讓你的人退下去。」冥柏殤沒有回答蘇與墨的話，冷著一張臉對雷蒙說道，

    「是是是，你們，快走。」出乎蘇與墨意外的，雷蒙對冥柏殤幾乎是惟命是從，她懵了，雷蒙不是陷害冥柏殤的罪魁禍首嗎？可是為什麼他好像敬畏兄長一樣敬畏冥柏殤呢？

    「我們走。」

    「走？可是……他不是……你……」

    蘇與墨還是雲裡霧裡的，指指雷蒙又指指冥柏殤，但是還來不及理清頭緒，她就已經被冥柏殤拉著走出了衛生間，留下錯愕而懊惱的雷蒙站在那裡。

    一路走出去，每個人都對冥柏殤彬彬有禮，彷彿，他才是這場宴會最大的主人。

    「所以說，雷蒙並沒有這樣陷害你？你們實際上是朋友，而且他還對你的堂妹冥柏晗有意思？因此他特別畏懼你？」宴會廳的休息室內，蘇與墨聽了冥柏殤的話，張大嘴巴，後知後覺地問道，當然，這時她還不知道她所見過的vivian就是冥柏殤口中所說的堂妹冥柏晗，雷蒙喜歡的人。

    vivian為什麼要騙她呢？是怕她在那裡會影響她和冥柏殤的訂婚宴？其實她不必處心積慮這麼做的，冥柏殤已經對她不理不睬了不是嗎？

    「是的，你這笨蛋。」冥柏殤罵道，但是心裡卻又覺得甜蜜，蘇與墨怕他被陷害坐牢，所以一個人以身試險？這樣想著，罵聲也變成了一種溫柔的責備。

    「可是，我又不知道……那我這些照片不是白照了嗎？噢，雷蒙的……我的眼睛肯定會長針眼的！」再次看了一眼相機裡的照片，蘇與墨摀住了眼睛，臉通紅通紅的。

    冥柏殤見了她可疑的臉紅，趁她沒能反應過來就搶過她手中的相機，把眼睛湊了上去，看了裡面雷蒙尿尿，以及重點部位展露無遺，還有驚慌地摀住那根東西的照片，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非常之難看，他抬起頭，看著蘇與墨——

    「……你照了這樣的相片？！」

    「我……我想這樣才能威脅到好面子的英國佬雷蒙。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在衛生間劫到他，所以……噢，我都覺得自己挺齷齪的。」她蘇與墨是狗仔隊嗎？想出這麼損人的招數。

    「快點把不乾淨的畫面從你的腦子裡刪除，就像我從相機裡把這些相片刪除一樣！」冥柏殤將相機裡的相片刪了個精光，刪完之後還用兩隻手按在蘇與墨的頭上。

    「你這樣簡直在提醒我再次響起那副畫面嘛……」

    「雷蒙那可惡的英國佬！為什麼不事先拉好拉鏈再轉過身來！」他只好將怨氣發到雷蒙身上，還猛地一拳捶在桌子上。

    蘇與墨怔怔地看著他小孩子一般懊惱的神情，想起vivian說過的話，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

    「恭喜你。」她轉頭看向別處，悠悠地說道，心裡卻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

    「……恭喜？」他不解她的意思，突然之間，何來恭喜？而且，她的側臉突然有著他不解的憂傷。

    「恭喜你找到對的人。」vivian是不錯的。

    「你在亂說些什麼，什麼對的人？」他更不解了。

    「我該走了，請好好對待徹徹。」她見他在她挑明之後，仍然執意不願談今晚他訂婚的事情，便以為他是不想跟她說起自己心愛的人，於是轉移了話題。

    「蘇與墨，難道，我們回不去了嗎？我以為你為了我，不惜假扮記者，用盡方法誘騙雷蒙，這起碼說明了你還是在乎我的，可是，從見到我的時候開始，你只有離開的念頭，我就這麼讓你厭煩嗎？」冥柏殤說著，走到她的跟前，他高大的影子，將她牢牢覆蓋住了。

    他彎下腰，凝視著她的眼睛，心裡湧起酸酸的感覺，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在情場上卻屢屢失意。

    「我以為，讓人厭煩的人是我才對。」

    「什麼意思？」主動權一直都在她的手裡不是嗎？

    「我一直以為是你不夠好，其實，不夠好的人是我，我從未想過為了你而改變，卻一直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你，這或許就是我們漸行漸遠的原因吧。我會祝福你的，用……最真誠的心。我走了，再見！」蘇與墨不再看他，轉身往外走去。橙色的燈光中，宴會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瘦弱的她卻執拗地留給他一個堅強的背影，也許這樣，才不會太難過。

    她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蘇與墨！」突然，冥柏殤出聲喊住了她，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她，雙手握住她的雙肩，「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漸行漸遠？什麼不夠好？我不夠好嗎？權佑宸比我好這麼多嗎？所以你選擇了他！」

    他的聲音那麼大，人又那麼耀眼，讓周圍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瞬間，便被無數的眼光包圍。

    她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訂婚的人是他，為什麼說出這種話的人也是他？

    「冥柏殤……」

    「蘇與墨，我們之間，真的非走到這一步不可嗎？」

    「他來了！」蘇與墨剛要開口，人群中又一陣沸騰。

    宴會大廳，玄關打開，兩隊西裝筆挺的宮廷隨扈快步走了進來，一輛豪華加長車停在了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保鏢，打開車門，一條修長的腿垮了下來，接著，一個臉上冷如冰窖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閃光燈集體愣了半秒之後便如突然甦醒的戰士，對著這個王一般的男人閃爍個不停。

    原來，今晚最重量級的嘉賓就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便直奔慈善晚會現場的權佑宸。

    權佑宸邁著冷峻的步伐穿過玄關，在眾隨扈和保鏢的擁簇下，朝冥柏殤和蘇與墨的方向走了過來。

    「表弟……」權佑宸的眼睛不經意在蘇與墨身上掃視一遍後，便和冥柏殤打了招呼。

    「表哥，倒是沒想到你會來。」不僅僅是冥柏殤，現場所有的人都沒料到權佑宸會飛那麼遠來參加這個晚會。

    那天晚上掛了電話之後，蘇與墨那明顯哭泣過的聲音讓他心神不寧，念念不忘，當雷蒙向他發出邀請的時候，他便毫不猶豫地來英國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高調地出現在慈善活動中。

    「我為了墨墨而來。」他淡淡地說道。

    權佑宸的眼睛看到了冥柏殤放在蘇與墨肩膀上的手，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疼痛，嫉妒的感覺。作為男人，冥柏殤自然注意到了權佑宸眼中一閃而過的佔有慾，更聽到了他話裡的挑釁，「表哥，你越來越不會掩飾了，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有的事情，並不需要掩飾，比如，我覺得你這麼用力握著墨墨的肩膀，她會很痛。」權佑宸伸出右手，覆蓋住冥柏殤的手，他的力氣並不比冥柏殤小。

    冥柏殤頓了一下，若在以往，他絕不鬆手，但是這是，腦海中卻浮現那報紙上的巨幅照片，她和他坐在一起，在陽光溫暖的午後，恬靜地相處，那畫面，很刺眼。

    他的手緩緩從蘇與墨的肩膀上離開。

    但是，兩人用冰和火的眼神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後退一步的意思。

    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人們看到這兩兄弟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飾對站在他們中間這個女子的感情。

    蘇與墨被夾在中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冥柏殤沒有vivian，這個時候她會選擇前進一步，站在冥柏殤的身邊，但是，他卻有了另外的人，她不應該去他的身邊。可是，她也不能去權佑宸的身邊，因為她不能將他當做逃避的驛站，她不能這麼做。

    此刻，他們三人成了這場宴會上最耀眼的主角，人們紛紛猜測著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故事，而這個看起來蒼白的女孩子又會選擇牽誰的手？

    「請放開，我該離開了。」

    結果，她誰也沒有選擇，而是將兩個人的手同時從她的肩上拿了下來，轉身朝外面走去。

    始終，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在，在一起只會有無休無止地糾纏，不如，讓她一個人離開吧。

    這樣想著，她沒有回頭，快步走著，最後，竟然跑了起來。

    「墨墨……」權佑宸跟了上去。

    冥柏殤停在原地，看著兩人相繼離去的背影，心裡湧起一股失落的感覺，但是，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的心猶如被烈火燒灼般，於是，他口不擇言起來：

    「好吧，你們一起滾吧，本少爺不願再見到你們！你們也別想再見到我！」

    蘇與墨開始穿越馬路，身後的權佑宸緊緊跟隨，他察覺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倫敦的霧，厚重地讓人窒息，路的那邊醉漢駕駛著一輛吉普車疾馳而來，沒有看到正往路中間走的女孩。

    蘇與墨自顧自往前走著，她只想快點逃離那令人窒息的地方，權佑宸，冥柏殤，兩個人她都不想要傷害，但是她卻同時傷害了他們兩個，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她，就好了。他們誰也不會難過，誰也不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的。

    「墨墨，小心……」當吉普車以雷霆萬鈞的力量壓過來的時候，蘇與墨的耳朵聽到了一個急切的聲音，接著一隻手臂伸了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衝過來，一雙手臂將她抱在懷裡。

    汽車橫衝直撞，兩個貼在一起的人像兩隻折翼的蝴蝶，飛向了半空中，然後哄得一聲巨響，儘管有權佑宸的死死護住，蘇與墨的頭仍然撞到了吉普車堅硬的外殼上，她的腦袋軟軟地垂在了旁邊，而權佑宸在感到雙腿失去知覺後，也昏迷了過去。

    跟隨權佑宸的隨扈們快速跑了上去，越澤的雙手顫抖著，權佑宸之前已到鬼門關走過一圈，這一回，讓他更加心驚肉跳，因為他親眼看到君上被撞飛。

    冥柏殤聽到汽車剎車聲，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的人。

    「……丫頭……表哥……！快！快叫救護車！」他瘋了一般朝那兩團模糊地血肉之軀走過去。他剛剛說他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他們也別再想看到他，這話，這麼快就應驗了麼？

    【國慶節……我自行放假了，沒和你們任何人商量，也沒跟編輯報備，就像一個很厭學的小孩，突然之間就逃學了，將老師和家長的責罵和擔心丟在腦後，不顧一切地逃學了。陌路小朋友怕我被罵，特意在論壇留言跟大家說我外出了，這很像幫助我逃學的好朋友或是小時候的同桌，你，被老師罵了嗎？

    我知道，我這樣任性出走的結果便是被許許多多的人責罵，但那時，我已經不想去想這些東西，或者說，沒有力氣去想。是的，我經歷了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是我不願和這麼多人分享的，原諒我選擇默默保守自己的秘密。

    不過，至少，我現在，已經豁然開朗。

    這幾天之內收到編輯數條催更及警告的手機短信，要我馬上更新，否則取消推薦，我都沒回復。一來是，我去了一個很久以前就想去的地方，收拾心情，理清糾結了很久的問題；二來是，這篇小說到了最後受到很多人的責罵和質疑，大家罵我我是沒關係的，也不會介意，因為我甚少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這不會影響我。但質疑我的，這卻不得不讓我好好思考，也會讓我開始對我如此堅持自己的做法產生懷疑，或者說我不免會沮喪。我思考了小說的問題，得出了很多感悟，感悟的結果就不和大家分享了，反正我是好好思考了的。

    這些天，我也看了一些書，充實了自己，同時也明白了一些寫作的意義，為了寫，我已經近一年沒有好好閱讀了，這是非常不好的。大家不寫，或許不明白，一個作者就像一個容器，在不斷往外掏東西，總有一天容器裡的東西會被掏空，唯一的辦法就是停下來思考，並重新往自己的容器裡裝東西，這樣才有東西往外掏，才能掏給讀者看。

    在編輯的催促下，新也在緩慢進行中，近期會發表，編輯從八月催稿到現在，我一直躲躲閃閃不見他，如今新有眉目，他鬆了一口氣，我也鬆了一口氣了。不過大家放心，有了之前的教訓，我不會同時寫兩篇上架了（是「不同時寫兩篇上架，而不是不同時寫兩篇哦，也就是說一篇沒上架的一篇上架的同時寫是我能承受的」），天價大結局後新才上架。

    今天恢復……明天下午兩點半一次更新，七點一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