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5 【痛】 文 / 江小湖
(2074字)
三個人都穿得非常漂亮,冥柏殤的集貴氣和帥氣於一身自是不必說,小徹徹可愛得體地是個小紳士,蘇與墨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襯托著粉紅嫩白的肌膚,這樣的三人組,甚至自然吸引了無數注視的目光。
冥柏殤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這裡的桌子不是專用的,還有油漬;這裡的碗筷不是專用的,還可能沒有消毒;這裡的廚房不是歐式的,還能看到菜葉散落在地上;這裡的菜單不是鍍金的,還有指紋在上邊;這裡的服務員沒有受過特別訓練,點菜的時候還記不住菜單,更比說自動點菜機了。
「……麻辣野雞、鹹肉絲兒、白肉絲兒、荸薺、一品鍋、素熗春不老、清燜蓮子……」冥柏殤皺著眉頭,照著油膩膩的菜單念了一串菜名,服務員小弟是新來的,看著冥柏殤的臭臉,戰戰兢兢地說道。
「對……對不起,先生可以再說一遍嗎?」小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道。
「麻辣野雞、鹹肉絲兒、白肉絲兒、荸薺、一品鍋、素熗春不老、清燜蓮子。」
「對不起,先生,請問您可以慢一點嗎?我……我沒記住。」
冥柏殤的臉越發臭了,小弟的臉越發害怕了。
「麻辣野雞、鹹肉絲兒、白肉絲兒、荸薺、一品鍋、素熗春不老、清燜蓮子。」
「……先生,等一下,白肉絲兒後面是什麼,您先說的是一品鍋還是荸薺,我忘記順序了。」o(╯□╰)o,蘇與墨和蘇徹兩人都開始流汗了,這位小弟,寫菜單的時候不一定要按照客人所說的順序啊,只要寫齊不就可以了嗎?
「……」啪,冥柏殤將菜單摔在了桌子上,蘇與墨見狀連忙將小弟手裡的點菜單拿了過來,說道,「我來寫吧。」
再不出手,估計冥柏殤要將這個小弟的脖子給擰斷了,他通常都是想吃什麼一個眼神家裡的傭人就會為他準備好,哪像這樣一個菜單要重複說好幾遍啊。
刷刷刷幾筆,寫了幾個菜名,然後遞給小弟,說,「可以了,快點去拿給廚師。」
小弟如被大赦一般,帶著對蘇與墨無比感激的心情,拿著菜單趕緊跑到廚房裡去了,這位先生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呀。
「蘇與墨,偏要這樣子,很好嗎?」冥柏殤不悅地瞪了身後那個一直拿椅子碰他的椅子的肥胖男人一眼,說道。
「冥少爺,不一定要吃山珍海味呀,這裡雖然擠一點,但是菜的味道不錯,再說了,這是我的心意呢。」
「啪……」身後那不斷挪動椅子的傢伙往後一使力,那椅子往後一滑,冥柏殤猛然被擠得只剩一點點空間,手裡握著的水杯灑出了水。
「你!」靠之啊,冥柏殤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擠過,簡直是找死了嘛。
「拜託,忍一忍,忍一忍啦。」蘇與墨知道他真的要生氣了,因為那個胖子幾乎佔去了四分之三的空間,冥柏殤的腹部都貼著桌子邊了,她連忙伸出手按住冥柏殤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柔聲地請他不要發脾氣。
當那雙柔嫩無骨的小手無意識地握住他霍霍要出拳的手時,冥柏殤的心跳突然變得好快,她的手嫩嫩的,滑滑的,貼在他的拳頭上,好舒服呀,他的怒氣頓時就消了一大半。
他就勢反手將蘇與墨的手握在寬大的掌中,說道,「好吧,我忍。」
蘇與墨愣了一下,連忙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了出來,紅著臉,說,「菜來了,可以吃了。徹徹,吃飯……」
終於,飯吃完了,相安無事,蘇與墨吁了口氣。
「你們倆在這裡等著,我去取車。」走出小餐館,冥柏殤讓蘇與墨和蘇徹站在樹蔭下。
時間已接近秋日的尾聲,但太陽還是很**,蘇與墨牽著蘇徹的手。
「很痛吧。」突然,蘇徹說話了。
「嗯?」蘇與墨不解。
「你沒有出差,你住院了。」蘇徹抬起頭看著他的媽媽,說道。
「徹徹……」
「剛才爹地來家裡發脾氣,不是說漏嘴了麼?」
「啊……」蘇與墨忽然想起,方才滿腔怒氣地冥柏殤來家裡的時候劈頭蓋臉就責問她為什麼不等他接她出院。原來,那個時候徹徹就已經知道他們都騙了他,但是,他竟然一直忍道現在才說。「徹徹,對不起,媽咪不是故意要說謊的,媽咪出了一點點事情,又怕你擔心,所以拜託若拉媽咪他們不要告訴你,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真的,你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呢。」
「媽咪,請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好嗎?因為我愛你。」蘇徹清澈的眼睛裡含著淚花,他知道媽咪還是騙了她,她都住了半個月的院,怎麼只是「出了一點點事情」呢,但是她希望他不要擔心,那他就裝作並不是很擔心的樣子好了。
蘇與墨聽了,眼眶裡也蓄起了淚意,她蹲了下去,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她好愧疚但也覺得好幸福。
兒子,一定是上天派給她的天使。
「好了,爹地過來了,我們不要讓他看到我們在哭。」
蘇徹擦乾了眼淚,說道。
「好了,徹徹,接下來想去做什麼?」車上,冥柏殤問道,他並不知道兩母子方纔那一番好溫馨好感人的對話。
「問蘇與墨,讓她決定,我們要尊重女性。」
「不如……看電影吧,上回失了你的約,今天有空就補上好了。」
——
紅燈,冥柏殤的敞篷跑車停在斑馬線外。
馬路的另外一邊,黑色轎車內,一個冷峻的人,一晃冷酷的眼睛,看著那邊敞篷跑車裡的三個人,白絲帶卻在這時若有似無地飄起。
「殿下,該走了……」越澤在一旁說道。
「嗯。」權佑宸收回了視線,繼續面無表情地翻看手中的件,但越澤看到他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瞬而逝的痛楚。
「殿下,蘇小姐似乎並不知道那天救她的人是您。」貝拉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秋天真的快要結束了,陽光雖然依舊耀眼,但是,樹葉已經開始枯黃。
「我救她,不是為了讓她知道。」
半晌,空氣中傳來一個涼涼的,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