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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文 / 孤雪赤

    花語被兩個男子架著丟在坐欄旁,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喘息的每一次,胸口都痛得如針刺一般,腦子裡越發的清楚,手腳卻已經有些麻了。

    面覆黑紗的女子挨著她坐下,面紗遮住了她的嘴角,卻能看到她笑意盈盈的雙眼,斜倚著坐欄,兩腳交疊,還未說話已給人如沐春風,無限愜意的感覺。

    「你不要怕,我沒有惡意,只是和一個朋友開一個玩笑。他來了我就放你走。」聲音如出谷黃鶯,雖然中文說的有些彆扭,卻也讓人有如沐春雨淋淋般溫柔的感覺。

    見花語不語,她自顧自的說:「我第一次來n市,去了很多地方玩,聽說這裡很多人都怕來,我還奇怪呢,轉悠了一天也沒發現這裡有什麼恐怖的啊。」

    花語抬頭,心裡迷霧重重。她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劉業勳的人。她剛才的話也沒有聽出什麼惡意,那她抓自己來是要見什麼人?

    「小姐,她受傷了!」站在一旁個子不太高的黑紗女子指著花語暈紅了的白色毛衣,聲音裡居然有些顫抖和惶恐。

    那被喚作小姐的女子,一低頭才看到花語白色毛衣上的血跡,因為有披肩的關係,剛才居然沒有注意到。這時看到,身子一抖站了起來。才要張口,卻看到山路上已有人影奔了過來。

    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氣喘噓噓的跑到跟前:「他們人到了。」

    「有幾個人?」

    「上山的有四五十人,山下就不好說了。」

    「他來了嗎?」

    「見了。」

    聽到肯定的答案,黑紗女子居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她看著花語:「傷的重嗎?」

    花語搖搖頭,臉發白,嘴唇已青,可是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瞟向上山的來路,模糊的看到那群人已越走越近,卻只見茫茫的一片灰色。領頭的是耿於懷和況烈,身後幾步居然跟著簡風亦。簡風亦今天明明穿著紅色的襯衣和黑色的牛仔褲,可是這會卻全變成了灰色。再看其他尾隨在他身後的人,也全是深深淺淺的白色、灰色和黑色。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四下蒼茫,天也是灰色的,草也是灰色的,原本紅漆的亭柱亦變成了暗灰色,身旁黑紗女子的眼瞳也變成了黑色。

    閉上眼,花語胸口一陣悶痛。這時手裡卻傳來一絲震動,一直死攥著的手機終於響了。

    呆怔的盯著手裡的手機,花語一時居然沒有勇氣去接聽。

    「你聽吧。」黑紗女子笑著說,眼神裡有很古怪的興奮在閃動。

    終於,花語按下了接聽鍵:「救到了!」簡單的三個字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花語心頭那放不下的一塊巨石轟然放下。

    ∼劉業勳你終沒負我!

    手一鬆,手機從指尖滑落,直掉入那裙旁的一灘紅色濃稠之中。濺起幾朵紅花,卻全湮沒在深海藍的裙擺之中,難見痕跡!

    一群人須彌已到了面前,剛還嬉笑的黑紗女子此刻卻收斂了笑意,給身旁的另一女子,使了一個眼色。轉眼一把巴掌大的小型手槍已抵在了花語的太陽**上。

    逼近的人影立時頓下了腳步。

    「你敢!」青龍況烈繼續上前,那透明清澈的眼眸此刻卻是暴風驟雨般的憤怒。

    「況烈,你再上前一步,我讓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明明是威脅,那溫軟的聲音卻如鍾ru水滴一般明鏡清澈。

    況烈頓了腳,狠狠的瞪著黑紗女子,身側的拳頭捏得劈啪響。

    黑紗女子卻一眼挑畔的笑意。

    「烈,花語受傷了。」身後的耿於懷突然出聲,從下車到上山,他就看到一路迤邐蜿蜒的血跡,此刻看到一臉蒼白血染白衣的花語斜靠在坐欄旁,那青白的唇se已燃起了怒火烈焰。他不知道青龍和面前這個異國女子在玩什麼把戲,可是他不能忍受居然傷到了花語。

    況烈側首,果然見亭角鮮紅一片,花語白色的毛衣下擺正一滴一滴持續的墜著紅色的凝露。心裡一急,又上前一步。

    「況烈!」黑紗女子大吼。她身旁的侍女隨既用手槍狠頂了一下花語的頭顱。

    況烈急怒:「你要怎樣,達芙卡。」他心下知道這丫頭是被寵壞了性子的,脾氣上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見她眼中雖有笑意,可是眼底一閃已見狠光,還真不敢再往前走。

    「我要那個羅盤!」達芙卡笑道。

    「你用這樣的手段?」

    「我們當時打賭的時候有限制嗎?」

    況烈嘴角一僵,一絲苦笑已慢慢泛開:「你就那麼不願意嫁給我?」

    紫色冰晶一般的眸子一楞,是啊,她花了那麼多的心思難道就是不想輸了嫁他嗎?

    「是嗎?」

    況烈追問,人又上前一步,原本陽光一般燦然的眸子劃過一絲心傷。他追了她兩年,和她打了無數次賭,贏了無數次,每次她都可以推托反悔,這次賭的是羅盤,他雖然拿到了。可是有什麼用?她不愛他,也不想嫁他,甚至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著離開。

    原來一切都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罷了!

    「達芙卡,我給你羅盤,你放人。」

    「東西呢?」達芙卡向況烈伸手。

    「不在我身上,你放了她,和我去拿。」

    「你先去拿,拿來了再換。」莫名的達芙卡居然心頭一顫。什麼東西在心頭撞裡一下,居然有些疼痛。

    「烈!」耿於懷已經忍到了極致,花語被帶走,就接到這瘋女人的電話。他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可是他們在用花語的生命開玩笑。

    話音落,人已竄身而出,他不能等,心底的恐慌如潮水一般向他捲來。

    黑影一閃,兩個男子已擋在了他面前。提腳出拳,致命的攻擊只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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