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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誘色第十八章 文 / 孤雪赤

    越是懼怕的,卻越是逼迫著承受。越是想逃離的,就越是被禁錮。

    心底的悸動模糊卻強烈。

    他沒有擁抱她,只是在唇齒之間展開**的誘惑。就像以往的兩次帶著戲弄的味道,強迫她給他想要的一切反應。他一直在需索她僅有的最後的脆弱,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恐懼和逃避只是最後保護自己的手段。她給了他身體和靈魂,甚至給了他「花氏」,可是他不滿足,他還在索要那顆藏在深處的心。而耿茉清楚的知道一旦失落了這唯一的寄托,她將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風浪。而他,他不會給付真心,這樣的男子,有太多的選擇,他本身就是女人夢想中的天堂。一旦得到想要的,他只會冷笑的把她的心丟在腳邊狠狠踩碎,轉身離去。

    ∼承受誘惑的代價,耿茉付不起。

    那個來教導她的妓女教會了她許多**的技巧,同時也教導了她如何分析男人的心理。男人在**上的渴望永遠比心靈上的渴望要迫切。而一旦得到後,新鮮感的流失也迅速累積。這是大部分男人天性上的缺陷。所以才有「男人都是靠下半身來思考的。」名言。

    那麼是不是表示給付了身體,就能逃出他對感情的壓搾呢?

    柔軟的手臂如花蔓般纏繞上耿於懷的脖子,耿茉刻意的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體上,體溫透過布料放肆的在對方的體溫裡蔓延,帶著強大的穿透力刺穿冷漠的面具。她的舌帶著狂野的激情反客為主,他要她反應,她就徹底的給予。接吻的技巧並不是很難掌握。

    雙腿如蛇般糾纏的在他的腰際圍繞,吻到幾乎窒息,兩具身體才略微分開少許的距離。耿於懷的吻順著頸項向她柔軟的胸部靠近,雙手膜拜的從上衣下擺探入,撫上她膩滑的雪背。

    「我的反應合格了嗎?」耿茉在耿於懷的耳畔呵氣如蘭。

    「準備在這裡就要我了嗎?」甜如蜜糖的柔膩溫軟在耿於懷的耳廓輕輕迴盪。

    明顯的,撫摸在背脊的手掌在聽到話語後停止了移動,懷抱在雙臂間那男性的身體猛的一震。所有動作和呼吸幾乎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前,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可是卻能感覺那逐漸蔓延的怒意。

    然而在胸口爆出的卻是一絲低沉的、戲謔的、甚至是帶著輕浮的笑聲。

    「女人的天性裡都帶著放蕩的因子,還是你在這方面有特別的領悟力和天賦。」耿於懷被刺傷了,他早就知道一旦生命裡的軟肋出現,致命的打擊也就隨之而來。可是花語的話和行動卻依舊把他的心撕裂。是啊,誰說付出就能得到回報;誰說傷口就一定要由撕裂的人來負責修補。面前這個女子已經不再如茉莉花般脆弱,只要有反擊的機會,她都會全力掌握並淋漓利用。她是耿茉!是他親手培養的「復仇女神」。誰也不知道她的下個目標會不會是自己。她是充滿誘惑的罌粟,只要你接近,她就能讓你在朦朧中喪失抵抗的能力,直至被她奪取生命。

    然而自己剛才居然還能如此的投入,以為滿腔情意得到了她微薄的回應。是啊,愛情使人盲目,愛情使智商和理智都變成了擺設。愛情讓他犯了愚蠢的錯誤,變成一個傻瓜!

    「你合格了!除了剛開始身體過於僵硬,後來的表現還能差強人意。」本能的,耿於懷也想刺傷耿茉。

    「不過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那麼狂野的接吻方式,有時候細膩一點,害羞一點更能引發強烈的佔有慾。不要動不動就劈開雙腿。」耿於懷的口氣很輕鬆,臉上的表情是一慣的淡漠無波。彷彿剛才與耿茉激烈擁吻的男人是另有其人。儘管兩人現在的姿勢依舊曖昧。

    「我記住了。」耿茉微笑,她突然發現微笑也是武器。雙腿從耿於懷堅實的腰畔放了下來,手指依舊帶著輕佻輕輕劃著黑色襯衣下裸露的堅實肌理。

    「可是你喜歡我狂野吧。」耿茉的笑輕的象霧,眼睛卻依舊拒絕與他的交匯,盯著他的胸膛,彷彿眼睛裡所有的世界都在那裡。

    「你偶爾的羞澀會讓我更迷戀。」耿於懷也輕笑出聲,她是個絕對聰敏的徒弟。狩獵的手段已無師自通。

    「那我們下次再試試。」耿茉的眉頭都不皺一下,臉上掛著慵懶的嘲諷。心底朦朧間有些明白,傷人的武器有時候並不一定是刀和子彈。反應和態度更能達到目的,而她已經慢慢在掌握個中技巧了。

    「看來你對自己已經很有信心了。」耿於懷把手叉進褲袋,人朝落地窗走過去。回國已經半年,現在正值晚冬一月。雖然「東靖盟」的大本營地處南方,溫度偏高,可是依舊有了冬的色彩。訓練室裡是24小時開著的空調,可是門外的世界已寒意迫人。這朵自己親手培植的罌粟看樣子已經耐不住太長的等待,急著在寒冬綻放其魅力了。

    「那也是承蒙你的教導有方。」話語聽不出恭維的成分,也沒有暗諷的意味,很淡漠的語氣,只是在訴說一項事實。

    耿於懷回過身子看耿茉,而她此刻已滑坐在地板上,雙膝曲起,下巴放在膝蓋上。唇角掛著散漫的微笑,眼睛是望著自己的方向,眼眸裡卻沒有自己的身影。那麼快已經在學著隱藏自己的情緒了。

    耿於懷朝耿茉走過去,停在她面前,沒有蹲下的意思,而耿茉也沒有抬頭或站立起身子。

    「耿茉,再忍耐兩天。等冬天過完,一切才正式開始。」

    「是嗎?我期待!」耿茉回應的淡漠。彷彿要開演的戲碼無關仇恨和殺戮。心下卻暗暗有了自己的盤算。正場如果還沒到時候上演,熱身卻是可以的吧。今早的報紙她看到了關於「龐氏創業」的消息。那個惡魔現在的勢力想必很大吧,把自己的大女兒嫁給了「蟒幫」的幫主,現在又讓自己的二女兒與身家百億的「柏氏」上市公司總裁訂婚;還籌備著讓自己的兒子娶政府要員的女兒為妻。他倒是在「花家」的地盤上混得如魚得水,黑白兩道大小通殺。可是,龐同德,你還能得意多久呢?

    耿茉的思緒沉沁在自己的世界,她不知道耿於懷什麼時候離開了訓練室。心下暗自的盤算已讓她熱血沸騰。誰說女人就不喜歡血的味道,如果能親手放干龐同德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她會比任何嗜血的男子都興奮。不!怎麼可以那麼殘忍,耿茉在心底冷笑,死有多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時候已經完全絕望,曾經擁有的都被奪走。

    龐同德如果你是金錢和權勢的守財奴,那就讓我當著你的面,從你的生命裡把這些東西一樣樣拿走。

    痛吧!

    你在我身上所施加的痛苦,我會親手奉還。

    怕嗎?

    不,我不會給予害怕,我只會讓你恐懼與後悔,怎麼沒有在那個夜晚徹底結束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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