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文 / 阿蘿
回去後,我去看了冷月的境況,知道她還能保住性命後就出來了。本想著找夜凌安排他們的行程的,卻不小心看到拐角處白風和夜凌擁抱著一起。
我心裡一驚,想著完了完了。他們該不會和君霖那傢伙一樣吧,我到不是看不慣這個癖好。可是麗曄和靈兒那兩丫頭怎麼辦?我正想著,他們兩就走了過來。我看著他們,乾笑兩聲,說道:「我不是有意看到的,不小心路過了,也就一個不小心看到了。我並不是反對你們的這些嗜好,只是你們要如何安置麗曄和靈兒?」
夜凌和白風聽著一愣,他倆對視著,而後大笑著指著我半天,就只說著個你字,直到夜凌捂著肚子,緩了緩,還有些喘氣著說道:「四妹你這腦袋瓜裡頭都想些什麼呢?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我家本是三兄弟,幼年失散了三弟。白風就是我同父異母的三弟啊。」
我聽著一怔,尷尬至極,看著他們兩人,的確有六分相似,怪不得我第一次見著夜凌的容貌就覺得面熟了,原來如此。復又進一步確認道:「你們兩是挺像的,可天底下相似的人可多了,你們怎麼就這麼肯定了?」
他們相視一笑,各從脖頸上取下一塊玉,拼合到一起後放我面前,我仔細一瞧,兩塊玉配緊密結合一體。卻又覺著不夠完滿,夜凌見我點頭後微皺起的眉頭,便解釋道:「這本是三玉合一的,還有一塊在我大哥那裡。三塊合為一體後,就是我們齊家的標誌——朱雀!」
「我本名齊風,可那時候我們齊家被人追殺,我與母親流落到天狼,隱姓埋名。後來母親過逝,我跟著白峒老翁學藝,也就化名白風。按理說我本就不該對付中天的,可中天皇氏還我齊家,昏君無能。不過現在看來,已是沒有必要了。」白風也站直了身子,說道。
「那太好了,以後你們都為這世界和平做點貢獻吧,天狼國和中天國以後和平相處。大家安居樂業,共創美好明天。」我說得那叫一個激動演說。可白風和夜凌那兩傢伙明顯不能適應我的超級前衛。都愣在那邊看著我,嘴角還抽搐了兩下。這麼冷場,我自然是要彌補一下,於是又追問道:「是不是啊,你們兩說,我說的對吧!」
這會他兩到是反應了過來,勉強的點了點頭。我正想繼續說下去,那白風啪的拍了下頭,醒悟一般的說道:「二哥啊,你不是想看看你的三弟妹的麼?她明兒就會過來了。我找個地方先同你說說她吧,不然怕你應付不來的。」
夜凌欣喜的應和了聲好啊!然後兩人很抱歉的同我說了幾句,就跑個沒影了。
我一個人被丟在那裡,感覺自己像個沒人和我一起玩的小孩,愣了半天,想著我到底哪裡不對了?那兩人要溜這麼快。一回頭,見到皇甫哲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大概明白了,一想到之前他在馬背上的話,臉就紅了。我硬著頭皮哼了他一聲,呼的一個轉身就要走人。心裡正暗罵著那個欺善怕惡的白風。皇甫哲閃身到我身邊,說道:「走,吃飯去!」
「你不是要同將士們慶祝勝利麼?怎麼還有時間陪我吃飯?」我說的本是事實,可一出口好像是埋怨什麼似的。
他停下來,看著我說道:「有你在這裡,我還能全心的去慶祝麼?放心吧,到時候我只要露個面,與那些將士們共飲幾罈酒就好,其他的自然就交給納蘭明和獨孤鏨他們了。」
「你元氣沒恢復,還喝什麼酒,你就發表下演說,吃兩口肉就回來不行麼?」
他壞笑著說道:「嗯?這麼快就管起相公了?放心吧,我調息好了。喝再多酒都誤不了事。」
被他這麼一說,在這個話題上我直接無語。便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很久沒見著獨孤大哥了,聽納蘭大哥說他在執行任務的半途中受了傷。好歹也是幫過我的大哥,我去見見他吧,不然他還真以為我給人毒死,白傷心了。」說完,我就朝白風和夜凌離開的方向走去。他一把拉回我,不樂意道:「不准去見他,就讓他痛心去。」
我歎了聲氣,想著納蘭大哥應該會同鏨大哥講的吧。這傢伙心裡一定還氣惱著呢。要不是鏨大哥被騙著跑去上演雙鳳求凰,假吸真做,就不會耽誤任務。我也不會遭遇那些。可那些事還不是出自我口,要不是我給上官晚嫣出了那主意,哪裡跑這麼多事來。於是,我邊走回營地,邊在讓皇甫哲一定要冷靜的前提下,把我與上官晚嫣說的那些計劃說與他聽。
我只知道他很生氣,至於氣到什麼程度,我就不太瞭解了。我只是盡快的陳述完那些事後,氣息都不喘一下,先下手為強的警告他道:「不准凶我!」
他憋悶了半天,最後只是抱著我歎了聲氣,說道:「小魔女呃,看來以後有什麼都要告訴你才好,你有什麼也一定要告訴我。這種事情再也不要發生了。再也不要!」
我恩了一聲,往他懷裡鑽了鑽。想著算你還明白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而且總結出的結論也挺不錯的,我喜歡。
晚上,我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等著他。心裡五味雜全,登登亂跳。
我本以為他回帶著酒氣進來,沒想到他進來後,到是一身清新。他輕擁我入懷,說道:「我怕真是喝多了,清洗了之後,感覺還是在夢中。」
我輕推開他,掂起腳尖,輕吻他的唇,問道:「還覺得像做夢麼?」
他淡笑不語。我樓著他的脖子,再掂起腳吻上他,忽然惡作劇般的睜大眼睛,用力咬下。他一怔,我放開壞笑道:「還覺著在做夢麼?」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大膽,一把橫抱起我,嘶痛的抽了下嘴角,說道:「小魔女,你完了,你敢偷襲三軍統帥的天狼戰神,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我一聲驚呼,被他一個巧勁放於床榻,他一個欺身上前,鉗制著我亂抓的手,說道:「小魔女,你認真點。」
我點點頭,說道:「你抓疼我了。」
他轉而輕握我的手,吻上那有點發紅的手臂,酥酥癢癢的感覺讓我一鬥,正想說些什麼,他那溫潤濕熱的唇就覆下來。帶著這近兩年的思念與溫情、未及的守護與愛意,如同一股暖流,深入心底。鼻息間是他一貫的溫柔,夾雜著那點兒霸道。
待我口中的氣息差不多被吸盡了,他才游移到我的臉頰、脖頸。而後我身上一涼,那一股涼意讓我猛的驚起,驚恐的看著前方,感受著那段黑暗的時日裡的無力與恐懼。
皇甫哲也感受到我的變化,猛的拉過狐裘錦被。遮著我有些發涼的身子。擔憂道:「逝兒,菀兒,菀兒~~」
他這幾聲菀兒喚回我的神志,我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皇甫哲,只看著他。我現在已經是莫菀了。可是那些記憶陰影卻不能如名字一樣輕易的改去,此時,往日的委屈痛楚一併的湧上來,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皇甫哲輕拭我眼角的淚,眼中儘是心疼。我本想說些什麼的,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嗚咽了兩聲,眼淚冒得更凶。皇甫哲翻身抱著我,讓我枕在他的胸口,低沉愧疚的說道:「菀兒,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你可知道,當我看到那發著寒光的刀口出現在你身後的時候,恐懼讓我我明白自己再也不能等。可我還是太急了。菀兒,對不起,我真的是對不起你。」
他明白我的感受,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本不想在提起過去的那些事。可是一碰觸到,我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有陰影。我緊緊的抱著他,第一次肆意的哭出聲來,「你知道麼?哲,那段時日裡,我恨過玄天帝,卻更恨你。恨你不信我,恨你推開我。我更恨你在我最痛苦最需要的你的時候,你還是不在我身邊。我總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痛多恨,我總想著那麼多人裡,我為什麼偏就愛上你了。最後我合併著自己一塊恨,恨我怎麼就這麼傻著一根筋的愛著你……」
我發洩的把心裡的話全盤說出,滾燙的淚不停的滴落在他的心口。他並不多說,只是緊緊的抱著我,默默的聽著。許久,我覺著說累了也哭累了,心裡忽然不那麼壓抑,輕鬆了很多。便抬頭看了看一直沉默的皇甫哲。愕然發現燭光映襯下,那絕世面容也是一片濕涼,眼中滿是星星點點的淚光。這個被世人形容為『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天狼戰神居然也有這一面,而這一面是為了我。我不由的撫上他的臉頰,拭去他的淚,只感覺觸手微涼,可那滾燙的感覺卻燙傷了心。原來為人拭淚的感覺並不是都很好受。
他握著我的手,拭去還掛著的淚珠後,輕吻我的額頭,修長的手指伸進我的發間,細細的摸撮,沉啞著說道:「菀兒,你可知道我一度以為是那玄天帝害苦了你,他讓你如此痛楚的時候,我真的是恨不得殺了他的。可是,那日柳廊與你相見,我才明白,我傷你至深,一點也不亞於他。那時候你甚至是要與我撇開關係,你可知道我那時候只想著寧可讓你大聲的痛斥我如何的薄情寡義,罵我愚蠢至極,什麼都好。我甚至想著我就不顧一切的帶你走。可那時候你冷漠著,什麼都不說。今兒你總算是說出來了,雖然說得我心痛,可我卻釋懷了許些。菀兒,你若是對我還有什麼惱恨,就都說出來。」
我揪著剛被他解下的裡衣,擦了擦那被我鼻涕眼淚弄得一塌糊塗的健碩胸膛,吸了吸估計還發紅的鼻子,說道:「那裡還有什麼惱恨,就這些你還閒不夠多麼?」
他一個憋悶,還含著淚的眼中似乎還有些委屈,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幫他擦完,就把裡衣扔到一邊,繼續枕在他的胸膛上,想著這枕頭可真夠結實的。再鑽了鑽找個舒服的位置,說道:「知道。我知道,只是告訴你以後一定要記得你承諾過我什麼。不然,我……」說到這裡,我忽然說不下去,只想著以前我好像也說什麼不然我就跑人的話,結果那話就如同厄運的前兆一樣,說一次,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