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興都往事 文 / 阿蘿

    三天後，來到興都城外。

    「獨孤鏨，到地方啦，你可以回去經營連鎖青樓咯。」我調笑道。

    「小逝兒，你怎麼就認定我只回去經營青樓。就沒別的了？」他不樂意的回道。

    「那我還能怎麼想啊！每到一個地方都在你開的青樓落腳，這麼一估算，少說也有個百八十家的吧，這麼多已經很難管理過來了，還有百八十個紅顏妹妹啊。跑出來這麼多天，回去你可有的忙啦。」我現在心情好，繼續調笑道。

    「以前是，不過小逝兒你要是願意的話，以後我只忙著你一個妹妹，可好？」他又探過頭來，不正經的問道。

    我如從前一樣，一把推開他的臉，真是受不了啦，他一路上都這個樣子。「真受不了，還是我二哥好。」一想到二哥，我心裡就堵了堵。

    「想哥哥了，這樣吧，以後我先替著你二哥疼你，有什麼不高興了，就來找鏨哥哥我好了。」他拍拍胸脯，保證似的說著。

    「嘿嘿。」我鬼笑兩下。「每次我都認哥哥，以前在家裡面也是最小的。不如這次我認弟弟吧，鏨弟弟。叫聲姐姐聽聽。」

    聽到這裡，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咳兩聲。叫道：「弟弟？！大爺我都二十過半了，小丫頭看你也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個頭才到我下巴，居然要我做弟弟！叫你姐姐。」

    「哎！叫得真好聽啊。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啊，關鍵要看心理啊，你看啊，哪有哥哥老是吼妹妹的，哪有哥哥老是不依著妹妹疼著妹妹的，哪有哥哥像你這般不正經的。那都不是弟弟做的事情麼？所以從心理上看，你是弟弟，沒錯啦。」

    「那一路上我不是護著你麼？妹妹做錯事，做哥哥的吼兩句也正常的，大不了以後不吼你了。以後我正兒把經的行事。行了吧？你看我堂堂一七尺男兒，叫你姐姐別人也不信了，你要真想要認弟弟，我回頭給你找十個八個來給你使喚還不行？」他要繼續嘀咕下去，我連忙出聲喊停，真要這麼討論下去就沒個完了。

    「行了，哥哥就哥哥吧，以後就叫你鏨大哥了。鏨大哥，我要進去啦，後會有期哈！」我行了個告別的手勢，就要進城。也不知道哲怎麼樣了，傷好了沒？有想我沒！啊！還是別了，事情沒明白前，他一定恨死我了。

    沒事！現在我就來給你解釋一切啦。

    「你這丫頭可真沒良心，想見皇甫哲就忘了大哥了。」他一把拉住我，不快的說到。

    「啊？我真的急著見他。鏨大哥，有事以後再說好不？」我實話實說。

    「以後相見怕是難了，讓大哥抱抱就好。」他一把擁過我，「記得你說送你到這，你會答應大哥一個要求的。」

    「嗯，沒忘。大哥，我該如何謝大哥呢？」我沒有推開他，一個離別的擁抱嘛！而且一路上他對我的關心我不是沒有感覺，可是，感情的事沒辦法的。說起來，他幫我這麼多，我卻一點也想不到如何回報他的恩情，真是對不起他。

    「好好照顧自己，把自己養胖點，瘦幹幹的沒幾兩肉，一點都不好看。抱著也不舒服，小心他不要你了。」

    他可真是越說越離譜，我一把推開一臉壞笑的他。「我就喜歡瘦點，我還要減肥呢！」

    「哎！如果他欺負你，你用老辦法來找大哥，大哥給你撐著。去吧！」說完，便騎上馬背，絕塵而去。

    走過興都大街，想起皇甫哲總帶我出來逛的一幕幕。腳步生風，真恨不得王府就在這大街上。於是就近來到西門，正好見著府中有人送新鮮蔬菜進去，也就混著進了王府。

    暗著打聽了一下，皇甫哲當時受傷很重，聽軍醫說要是劍再深入一分，就性命難保了。不過好在皇甫哲底子好，按理說調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會大好，可起初他們說王爺總是大發脾氣，又帶傷醉酒，強行運功。足足過了一個多月才好起來。

    雖然獨孤鏨那邊早就給我說過，他已經沒事了。可聽到家僕說的，我的一顆心也跟著懸著，最後知道沒事後才安定了下來。

    我想著趕了這麼些天的路，見他的時候也不能太狼狽了，於是就打算到秋葉院先個換上女裝在去見他。可是一飛入秋葉院後，發現那已經是一片廢墟。幾間房屋已經倒塌，破牆碎瓦，一片狼籍。就連院裡的楓樹也沒有倖免於難，撫摩著樹幹的痕跡，光滑得很，應該是一劍了斷。他，當時真是氣壞了吧。看這斷口邊上已經長出了新枝芽，哎~~看來是有一段時間了，皇甫哲還真是傻瓜，要是真要來發洩，也要等傷好了再來。這房屋和楓樹又不會跑了！

    想著又是一陣心痛，看來他真是不信我，恨透我了。不然也不會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貫徹到底，把秋葉院變成廢墟。可他也氣糊塗了，這毀的說到底還是他自個的財產，哎！看這樣子，想找件完好的女裝出來是不太可能了，就直接去見他好了。

    東聽西瞧的，才知道皇甫哲在正呈殿裡休息。施展輕功來到正呈殿外，正要走進去。就被一個聲音喊住。

    「四小姐。」

    回頭一看，是阿格達。他似乎見到我並不是很意外。

    「阿格達，我要見你們王爺。」

    「四小姐，你還是別見了吧。王爺他……不想見你。」他走到我面前，阻止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是我騙了你們，氣我害王爺受傷。可事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必須要見他，把話說清楚。」說完，我不顧阿格達的阻撓，閃身飛進大殿。我一定要見他，他只是以為我偷抄了《魯工秘籍》，勾結玄天帝騙他，我只要好好與他解釋，他會明白的。

    大殿裡空空如也，並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想走出去，又想著阿格達是他的貼身侍衛，他在外面守著，他應該也在這裡，在這裡等等吧，說不定他一會就過來。

    回到殿中，環看四週一切如常，桌上的文房四寶靜靜的放著。書籍和奏折如同從前一樣，有些亂。我想著他還是不懂得好好整理自己的東西，不由挽起袖子，一如從前一樣，幫他清理。

    清理案格的時候，有個精緻長木盒半打開著，裡面放著的該是一副畫卷，卻松著半放在盒裡，似乎隨時要掉下來一般。我走過去，拿起畫卷想著整理好放回去，卻不經意間看到畫捲上面的女子。湖光山色間，那女子好美，白衣飄飄，眼如秋水靈動，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丹，青絲飄逸，如同誤入凡間的仙子。而畫中女子名為蕭若雨。很美的名字，同人一樣的美。湖**盡花含煙，山青生機春卻素。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下面題詞署名皇甫哲！

    我心裡一窒，從詩句來看，畫中的女子與皇甫哲的關係不一般。又想，不會的，就算是，也是過去的事情。

    「四妹，你現在可是明白了？」三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外。

    「過去的事情罷了。」

    「是麼？那麼四妹你既然與玄天帝如此相愛，為何還要回來這裡自討沒趣！」她冷聲道。

    「我與玄天帝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三姐，娘和二哥都不在了，現在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再這些事情上與你糾纏。」想著，皇甫哲雖然會拆了秋葉院，毀了相園，但應該不會為難三姐，現在看她安好，也放心了。

    「是麼？呵呵，那你就更不該回來了。」她輕漫的掃了我一眼。

    「三姐，我不明白。」聽到她的話，我一股氣湧上來，卻也心底發寒，她居然能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死。

    「四妹，你沒發現這你與畫像上的女子的樣貌相似麼？或者說氣質很像？」

    「什麼意思？」我又看了看畫像，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七年前，王爺結識了畫像上的美若天仙的女子，蕭若雨。兩人一見傾心。可後來，蕭若雨因王爺而死。從此，王爺身邊的女子都只是她的影子而已，府上的女子是，我是，你也是！」她逼視著，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我相信他。」對！我信他，他再氣也護著我，他不會那麼對我的。

    「你不信我，也對，王爺怕是從來沒對你說過吧。那你可以去問問這府中的人，這裡的人都知道不能隨意進這殿裡，更不能隨意動這案閣上的畫卷。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去問王爺。如果，王爺現在方便的話。」她如一隻驕傲的孔雀，用那種勝利者的傲慢輕視的看著我，嘲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