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交換條件 文 / 阿蘿
娘聽了時爾點點頭，時爾低頭沉思。
「逝兒，娘雖然沒見過那個天哲王爺，可看得出來那王爺對你是盡心了。可遇上這麼一個男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逝兒你可要把握好了。」
「嗯，可是娘，你不覺得奇怪麼，那個慕容……，也就是現在的皇帝。他恨我們的。可到底他想怎麼樣我真是看不透了……」
「呵！幾個月了，為娘也只見過他一面而已。相對於他父王，他可是青出於藍了。逝兒你一向聰慧，看不出什麼的話，那為娘也是多想了的。」娘如從前一樣撫著我的頭，說道。
「不管，看不出就看不出唄。現在有吃有住，我們好好活著就是啦……」從來我都可以隨遇而安，那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想他要如何做事實在傷腦筋，能好過就讓自己好過著。
「小姐。皇上有令，要你到前院去。」是冷月，她恢復了原有的冷漠。
「好。」說實話，我是想說，他要我去就去，可人家是皇帝了。現在又在人家的底盤，能不聽他的嗎。
「逝兒，你。」娘有些擔心的拉著我。
「娘，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的。」我握著娘的手，安慰道。起身隨冷月出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雖然知道怕是沒用，但還是莫名的心底發寒，不到一年的時間，丞相府百餘人散命。三姐的敵視，青草的背叛，二哥的死蜂擁而來。現在只剩下娘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只能兵來將打，水來土淹。見招拆招了吧。不過我是真不明白身為帝王的他在這多事之秋，國事自然繁重，為何不一刀瞭解前仇舊恨，還要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
前院的玄天帝一襲月牙色長袍，長身直立，更顯玉樹臨風。袍上海雲底紋襯托下的騰龍呼之欲出，顯示著帝王特有的威嚴。我，依然跪下行禮。
「果然母女情深，兄妹情長。」許是見我還紅腫的眼睛，言語中不自覺的透露出些諷刺意味，語氣冷漠如初。
我看著他，他的眼太深，太暗，是無盡的餓黑暗。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麼。如非必要，我也不想知道。
「慕……皇上，蕭家如今這般境況，也不知是否解了皇上的恨，如果還不夠的話，母債女還，還請皇上不要難為民女的娘親。」面對這種城府深不可測的人，在他面前拐彎撾腳，旁敲側擊簡直就是斑門弄斧。還不如直接說來的有用。
「母債女還，好，我就依你所言。那麼你打算如何還？」
「民女愚昧，還請皇上明示。」切！難道我打算怎麼還，你就會同意我怎麼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說句對不起了，老**oss你就結束了吧。可是可以嗎？以前把我逼急了，我就剩下小命一條的時候，直接要你殺了我你都不同意，那我還能有什麼打算。
「以你的美貌，你的才藝……」
「皇上還想著發配我去做軍妓麼？雖然民女卑微，也如皇上所想，曾經不知羞恥的勾引過皇上，那時候是民女年幼、無知玩劣。可是畢竟天哲王爺說過要娶民女的。如果皇上真那麼做的話，恐怕薄了天狼王爺的面子，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就得不償失了。皇上一向縱觀全局。自然不會為眼中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平民，不還是罪臣之女大動干戈。」我反感他提到我的外貌，我的才藝。當初地牢裡他對我說的話我還記得。說那時候不心痛不絕望絕對是假的。不過現在的我不同，面對他的那些話，我可以淡然處之，可面對不代表我就會服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
「你……」聽我說完，他眉頭緊皺，只說了個你字，就頓住，轉過身去，繼續說下去，「地牢裡面的話你居然還記得。其實你大可忘記。你真認為那天哲王爺對你情深意切了？就算會為你大動干戈。你也不必用天哲王爺來威脅朕。」
「民女不敢。」我只是想著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保護自己，他有他的所愛，我有我的歸宿。只是在這特殊的時候有點交集而以。
「是麼，朕可是覺得你膽子大了。可你女子有如此視野胸襟，朕到是選對人了。」他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我。繼而說道：「你幫朕拿到一樣東西，朕就放過連心。」
「什麼東西？」連他都拿不到的東西，要我去取。如果沒猜錯的話，一定和皇甫哲有關。
「天狼國與中天能馳騁北方除了本身驍勇善戰外與將士謀略外，還依靠有一本《魯工秘籍》，裡面記載著多種絕世暗器與軍用設備的做法和陣式的用法。中天擁有上卷，天狼擁有下卷，根據探子回報，《魯工秘籍》的下卷在皇甫哲手中。你只要把它取回給朕，那麼以前的恩怨就算瞭解。」
果然是與皇甫哲有關。而且是關係到兩國的命運，把這件事交給我，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不答應你呢？」
「那麼你娘只有死，挫骨揚灰！你就繼續生不如死的痛苦活著。」他一字一字的說，冰寒入骨。
「你，皇上就不怕天下人說皇上心狠手辣？連一對孤苦母女都不放過！」我心寒到底，挫骨揚灰，屍骨無存，他做得出來。可我卻承受不了。
「呵呵恐怕到時候公告天下叛國丞相三夫人就是當年害死忠良的紅顏禍水時，天下人只會說她死有餘辜！」他的話如寒針般，一字一針，入木三分。
「可不是我不答應，連皇上身邊的高手都拿不到的東西，恐怕我更是做不到。」
「你做不到，為何。皇甫哲不是要娶你為妃，視你如寶麼？」
「我在哲身邊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魯工秘籍》，也就是我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而且我無故出來這麼些天，回去的話，他們更會懷疑我，更沒有機會。就算我拿到了《魯工秘籍》皇甫哲是何等人物，只怕我一拿到就被他發現了。而天哲王府守衛森嚴，縱然我輕功再好也是插翅難飛。皇上還是找些別的事情要民女做吧。」總之我要表明的意思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事我做不了的，你找個高明的人去做吧。
「你在皇甫哲身邊的時間不長，見不到《魯工秘籍》也不奇怪。以後留心點，自然就會知道的。而你出來的這段時間皇甫哲不在府上，善後的事情都給你做清楚了。」
「小姐你回去只要說自己悶了，和蕭伯陽出來遊玩。而蕭伯陽不想回王府，要我好生照顧小姐就放心了。送你回興都後就四處遊歷去了。至於府中自會有人暗中掩護安排。小姐不必擔心。」冷月接下話，說道。
他們一唱一和的說這麼多，就是要這事一定要我去做了。沒其他辦法了。我無奈的垮著臉，一個是多年相處下來的娘親，至親啊！不能捨:一個是說要守護我一生的皇甫哲，至愛啊！不能放。可是如果我不答應，娘馬上就挫骨揚灰，屍骨無存，還會留下千古罵名。權衡一下，還是先表面上答應下來比較好，緩兵之計先用用。
「好，我答應你試著去拿《魯工秘籍》，不過我要帶我娘走。留她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你真當朕不明白了，少跟朕討價還價。」
「夫人中了蠱，這蠱的母蟲在或在山莊，子蟲在夫人身上，子蟲離了這山莊就會在全身蔓延扭動，小姐要是不想讓夫人痛不欲生的話，還是好生讓她在這參禪悟道吧。」冷月繼續接話。
我聽了渾身一個冰寒。又是蠱毒，他們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我總算明白玄天帝不一刀殺了我們的原因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拿得到《魯工秘籍》下卷，他是贏家。拿不到的話再殺了我們，他也算是報了仇，還是贏家。如此機關算盡，他果然是個當皇帝的料。
「你把我娘身上的蠱毒解了，在我身上下蠱毒也是一樣。」
「你以為皇甫哲或是身邊的人會看不出你中蠱毒麼？到時候恐怕更說不清楚了。好了，你不必多說，就按朕的指示辦就是了。冷月，明日你送她回去。」
「我今晚要同我娘一起。」親人一個一個的離開，能在一塊的時候就要盡量爭取珍惜。
他背過身去，沒有回答。
一邊的冷月站到我面前，示意我該走了。
算了，看著眼前的冷月，我本該恨她的，可我忽然感到很無力。算計，冤仇，算計，血恨，再算計！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我只想著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是怎麼就這麼難！
冷月帶我來到娘住的院子，我才明白玄天帝的沉默代表默許，也是啊。不管他使的是什麼手段，好歹現在是我的boss，工資不指望，這點福利是應該給我的。
晚上並未同娘說玄天帝要我做什麼事。只所到時候按他說的做就好，不會太為難我。所以我要先回王府，等事情都結束了，以後就可以安安樂樂的生活了。不和娘說實情也是沒辦法的事。娘以前總說是自己累了我這個女兒，總覺得自己沒什麼關係，只要我好就好。以娘的性格，真讓她知道了玄天帝用她來威脅我，去偷皇甫哲的《魯工秘籍》，那她哪裡承受得了。反正說不說，日子都要過的，不說的話可以過得好些不是更好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會有和合理的辦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