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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等待 文 / 阿蘿

    兩國之間的事情總不是那麼容易結束。據說,由於之前的協議處理的太過於倉促,邊關始終還是有不少的兵亂。天狼王派天哲王爺前往邊關處理好所有的戰事。

    這些天我總是心神不定,也找不到二哥,聽說二哥住外面的客棧,遇見了幾個故友,所以一時沒空來找我。我明白二哥為什麼不肯住相園。可以前也沒聽說他有天狼的朋友。又想想,他在邊關這麼些年真有朋友也不是奇怪的。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呢,心裡發慌的緊,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要失去什麼?一聽到哲要去邊關,我就更害怕。

    今晚紅燭閃動,對鏡梳妝。這是我這麼些年來第一次這麼細緻的打扮自己,一邊的幾個丫鬟眼神迷離。我先遣她們下去休息。

    「逝兒。」皇甫哲站在門口,喚道。

    我轉過頭,笑顏逐開。我不知道這會是怎樣的一種百媚千嬌。但是我明白應該有點殺傷力。

    「逝兒,你?」皇甫哲看著回眸笑的人兒癡了。精細打扮過的她是怎樣的一種美麗,燭光下,融在那柔和光暈下的笑顏是怎樣的一種魅惑。緩步上前,輕觸那人面狹,一怔收回,生怕那是幻覺,一觸即滅。

    見他如此反應,不不禁有絲奸計得成的偷笑。

    「今日你怎麼這翻打扮?」見眼前的人笑得有點賊,才反應過來,這小魔女不知道又打怎麼歪主意了。

    「不行麼?」看他這麼快就能冷下來,我對自己的實力還真有了質疑。

    「當然不行,你只能在我面前這樣,出去可不能這翻穿著打扮。」這樣的她出去被人見了還了得。想起那些豺狼虎豹一樣的眼神心裡就窩火。

    我起身,外面的蠶絲輕沙長袍有絲透明。裡面只著一件大紅色的抹胸與絹絲長裙。烏黑長髮散下。燭光曖昧,朦朧黑與紅襯托下更顯出凝脂玉膚靈透白皙。

    「你!」他一把拉起邊上披風,把我裹緊,抱著我,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魔女,你真是個要人命的小魔女,你因為我是神仙麼?」

    不錯!這傢伙定力不錯,那最近我到底在心慌些什麼?我雖然有些保守,但是我更不想讓自己後悔。一想到他要去行軍打戰,想到王后的態度,回顧自己這些天的莫名心慌,那久違了的夢魅預示著失去。我不是迷信之人,可我卻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為前世的傷,今生,我在感情方面總是猶豫不決。可遇見了他,我現在從未有過的堅定,甚至比前世的飛蛾撲火更為堅定。錯過了,今後怕是再也找不到一個皇甫哲一般的男子。忽然間,我想起皇后說的話,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皇甫哲,你不肯要我,是因為還不夠愛我麼?」

    說完後,許久,都不見他有是沒回應卻依然可以感受到頭頂的陰雲密佈。我偷偷的往上瞄了瞄,哦喲他有必要氣成這樣嗎?完了,他不會一氣之下,把我生吞活剝了吧,我可不要這樣!

    「沒遇見你之前,我可以隨意隨性,可是遇見你之後,就不可以。你不是別人,你是逝兒,明白沒?對你,我要洞房花燭。」

    我抬頭看著皇甫哲的臉,真是越看越帥。越看越有味道。讓我不禁擔心這是不是幻覺,這樣的美好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麼。想想原先在楊林鎮,那時只不過是山賊燒殺搶奪就已經是人間地獄了,在這冷兵器時代,戰場上那會是怎麼樣的,十八層以下的地獄吧。一想起就膽寒。皇甫哲不到十五就在那樣的地方生存麼,現在還要去。我不只是想著共享他的安樂,我還想著共度劫難,說道:「哲,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你乖乖呆在王府等我回來!」口氣毋庸質疑。雖然皇甫哲也不想離開,可征戰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戰場上的殘酷血腥不是一普通女子可以承受的了的。更何況她還有暈血症狀。現在想起楊林鎮發現她的時候,一路上她的驚慌失措還心有餘悸。怎麼可能再讓她見到那些場面。

    「你,怎麼老這樣。我輕功不是很好的嘛。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打不過我就跑唄,不會拖累你的。」我睜大眼睛,有些企求的看著他。哲為我做了這麼多。總該給我個機會為他做些什麼吧。就算到時候做個端茶倒水的小跟班也好的。

    皇甫哲看著那雙水靈通透的眼中充滿請求,楚楚可憐。差一點就軟下心腸:「逝兒,我不是說你會拖累我,而是我擔心你。行軍征戰沙場不是輕功好就可以的。行軍的艱辛就不用我多說了,這途中四處都是危機,稍有不慎,就會出事。甚至食物茶水中什麼時候被人下毒也不知道。你沒有行軍經驗,到時候真是怕你……」

    「行了,我明白了。」我心裡那麼失落啊,原來我連一個端茶倒水的小跟幫都無法勝任,恐怕到時候真的只能成為他的麻煩,無比挫敗中……當時我還是不死心。「可以和我講講邊關的事情麼?納蘭大哥說過,你不是都處理好了麼?怎麼還會發生衝突?」

    「我也覺得奇怪了。那些將士都是我行軍打仗的部下,雖然不太贊同協議,可是我的命令他們從來不會違抗的。協議幾日,我也見過玄武皇帝的將士,絕對不是輕舉妄動之人。而且此時交戰,對他們最是不利,就更不可能無故侵犯。」

    「那就是有問題咯。既然不是兩軍的問題,那會不會是第三方的問題?」

    「我也這麼想,可暗中派去調查的人居然找不到半點線索,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內部的奸細所為,不然不可能做得這麼周密,不被發現。而這次王兄明裡派我前去,隨從百餘人。我便很難以暗中調查了。」

    「嗯,你聽說過隱形人的事麼?」

    「隱形人?聽說過東洋有忍術可讓人隱形,不過見到時候才知道是瞬間偽裝成身邊的山石草樹之術。我們戰場上也常用的方法。」

    「不是那個隱形啦,這麼說吧,你說如何讓別人看不到找不出這杯中的茶。」

    「看不到?找不出?」

    「最好的方法就是這樣。」我把茶倒入酒壺中,搖了搖。「這樣就看不到了,也找不出了。」然後再重新把茶杯添滿茶。「這樣就更想不到了。」

    「找一個與我相似的人給他們施個障眼法,我再隱形於人群中。小魔女,你說的還真是和了我的胃口。我想我真是找到一個寶了。」說著狠狠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看著他的樣子,我不由的輕輕笑了。

    皇甫哲出發前本是想把阿格達留下來照顧我來著。我立刻拒絕,一想到戰場上的血腥混亂,我就擔心不已,阿格達跟隨他這麼些年。怎麼說也不能離開的。我每天在秋葉院裡一日三餐有人包,練功看書有人陪,打牌也有個**,還有個武功高強,百經沙場的二哥,怕什麼呀。

    要真是怕什麼就是海蘭那雙幽怨的眼睛了,人家新婚燕爾的,就這麼分開自然不太舒服。我只能說以大局為重,作為女子應該支持男子的功業。其實說這些話我還是心虛的。畢竟我還是有那麼點私心在裡面的。

    十日下來,下了好幾場大雪,雪後晴空,千里江山,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我策馬來到以前打獵過的野原,順便練習練習風凌無聲的輕功。二哥緊隨其後。繞了一圈,飛回馬背。驚得旁邊的青草、雅蘇他們是一愣一愣的。

    「小魔女,你的輕功居然能如此突飛猛進。二哥都快追不上你了。你學的是什麼功夫?飛起來很美,看來以後要叫你小仙女了。」要不是有精純的內力,蕭伯陽估計真是沒有這小魔女來的快。

    「二哥你少笑人家了,這種輕功叫風凌無聲。雪天山上的白峒老翁教我的,我學的時候可是辛苦了。」

    「白峒老翁,他居然肯教你輕功啊!」二哥一臉驚奇的看著我。

    「是啊!不過也就只肯教我輕功。說看我的樣子肯定是打不過的那一類,所以就直接教我跑的功夫了。」那老頑童總是嘴巴不饒人的。

    「我說小魔女啊,你就知足吧。你的武功底子不深,沒有內功。可這風凌無聲可是絕學。現在天下一般的高手是不可能追得上你了。你要是有內功的話,就連二哥想追上你也難了。」

    「說的也是哦。那二哥你要學會的話,那不就是誰也追不上你了。」

    「可沒那麼容易,且不說那白老仙人不一定同意你把這門絕學外傳。就算肯,也不是那麼容易學的。那要有特定的天時、地利、還有人和。以及一些其他的稀有藥膳輔助才可以練成的。」

    「說的也是哦。」怪不得那段時間我吃什麼,睡多久、練功地點都是他們安排的。不容易啊!真我想的那麼簡單的話,天下人還真都可以學到了。那全天下的人都不是用走的了,都是飛來飛去的。那後來的蒸汽時代就更沒得發展了。

    這時,一聲鷹鳴過天。仰天長望,只見一白影閃現,心裡一喜,雪隼小刁如落下的箭,近時卻輕落在馬頭上,月夜踢了兩下前蹄,表現的無比親樂。我取出信條,上面幾個剛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一切順利,等我。」

    簡單幾個字把我心裡填得滿滿的。這個時候我很慶幸到了這個時代,因為這裡有他。我把早就寫好了的信條放入雪隼小刁腳上信筒中,它一個衝刺,直上雲霄,劃過天際,帶去我對他的思念。

    「逝妹,天冷,回去吧。」

    「嗯。二哥,你最近的精神好像一直不太好哦。有什麼事情麼?」最近二哥的目光總有些渾濁,不似以前的清澈睿智,有時還聞到他身上有隱隱的酒氣。

    「沒什麼的,只是與幾個舊友多喝了幾杯。小魔女,你是在擔心二哥麼?」

    「當然擔心了,所以二哥,你要好好愛護自己,喝些酒可以取暖,但別喝太多了,傷身的。」

    「二哥記住了,逝妹,你與王爺的事該要等找到三娘才好決定吧。」

    「嗯,是的。也不知道我娘現在在哪裡。外面這麼亂,真怕娘他們出了事。而自己又不能出去找。」

    「捨不得皇甫哲麼?」二哥調侃道。

    「二哥,你老是笑我。是了,我不否認我是喜歡著皇甫哲啦。其實我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找的。可是以天哲王府的勢力都找不到的人,我又怎麼會那麼容易找。你也知道十八年前乾王府滅門的事情。現在中天的皇帝,原來的平南王慕容沖,就是乾王的王子天煬顥。我們相府被滅,如果是他所為也算是報了仇。可卻是連王做的,那他的仇恨還不發洩在我們身上。尤其是當年參與其中的娘。而我又是他們的女兒。那還不成了主要目標。我不知道慕容沖知不知道現在娘的樣子。但是他知道我的樣子。要是我冒冒失失的跑回去尋找,估計最後只會越幫越忙。我娘反而更危險,說不定還要連累無辜的。」想想慕容沖,我是見識過他的冷血和武功了,也偶爾見識過他的屬下的能力了。他能在殺父仇人隱姓埋名這麼久,勢力那麼龐大,奪取政權。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穩住邊關局勢。這樣厲害的角色偏就說過不會放過我要死在他手中的話,我膽寒中。要跑到他的地盤去,那我還不如直接登天去得了。

    「逝妹,以前你總是與我鬥嘴巴的。其實你想事情到是周到的。」

    「那是啊!嘿嘿!」能不周到點麼,以前不a你的零花銀子,我們哪裡能那麼容易脫離溫飽抗戰。不周到點,哪裡能奔上小康,哪裡能合同經營七里香後的勝利大逃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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