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是走？是留？ 文 / 阿蘿
回到秋葉院，小九半瞇著眼，全身酸軟無力，我本是想把它放床上。可哲說這小東西要賤養，只能放地上。
「它是不是快不行了？」我看著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好像真要掛了。
「那才好。」皇甫哲憋悶的咕嚕了一句。
「四小姐，王爺。雅蘇求見。」回來後知道四小姐已經知道一切，那她們就明白一切就要按規矩來了。不能和以前一樣隨意了，至少王爺在的時候不能。
「進來。」
「哇哈哈，我的紅豆糕來咯，跑了一天都是吃油膩的烤肉，還真想念這些糕點了。」一看到雅蘇端進來的幾碟糕點，我眼睛就發亮。
可是好像小九的眼睛比我更亮，呼的白光一閃，桌上的糕點就少了兩碟。只見它爪子捧一碟，嘴上叼一碟，眼睛還看著桌上的兩碟。我立馬上前護住。
「它，它這是迴光返照麼？」我指著狼吞虎嚥的小九，問道。剛有跑的時候怎麼不跑，現在搶我東西倒這麼快，難道這兩蝶糕點比它的小命還重要。
「呵呵，沒想到這小東西恢復得這麼快，果然是靈物。」哲喝了口茶，說到。
「呀！我的紅豆糕。你說你挑哪碟不好啊，幹嘛非挑這碟。真該讓他們把你做成披風。」我瞪著小九，我真是自找麻煩啊，找個小東西回來和我搶食。
「呵呵。後悔了？」哲一臉的心災樂禍。隨後有吩咐道雅蘇再去拿兩碟來。
「小九好這麼快，它怎麼不跑？」我邊吃邊問到。
「這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人護著它，不打它主意。出去被人發現了也是天天逃亡，那還不如在這裡與你搶食來的好。」哲邊說邊擦我的嘴角。
「也對哦。」在現代的時候，這米蟲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理想生活。這小九還挺有先知的。巴過表忘了偶是什麼起家的。營銷啊！這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看我怎麼收拾你個小東西。
晚上我抱著小九，驚訝於它居然不脫毛。於是試著拔下兩根，這可把它給疼壞了。於是我威脅著它，說要是不聽我的話，就拔光你的毛。
它很軟很柔很暖，我正好缺個抱枕，就它了。
幾天下來，我算是領略到什麼是真正的極品米蟲。這小九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就吃。唯一醒著的時候也是半瞇著眼，時不時還打個哈欠。除了吃飯以外就沒見它從自己的小床窩裡面出來過。誰見了都只給它一個字——懶。
我琢磨著是不是要給它換個名字叫阿勤阿勞阿奮什麼的來激勵它一下。
不過呢。一山還有一山高，麗曄可就是它的剋星，每次看著麗曄把小九弄得一驚一乍，擠眼弄眉我就忍不住笑出來。
三姐也常過來，對於這小東西也是喜歡的緊，好幾次都想著抱回去玩兩天，可小九老躲閃著。以小九的身手，它不想去，除了皇甫哲，其他人還真拿它沒辦法。
不過皇甫哲對三姐的態度讓我感到奇怪，客氣得很。到是三姐姐那脈脈含情的雙瞳誰都看得出裡面的愛慕。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人家女孩子都不掩飾了，他客氣個啥！
哲每天都會過來，看得出他很累，看來王爺真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要當個人人敬仰的王爺。他說喜歡我的琴我的音，我總給他彈些舒心的調子，唱些柔和的歌謠。偶爾也會惡作劇兩下，嚇他一嚇。
而對於他在樹林裡面提出的問題我總是避而不提，他也沒有急著向我要答案。我想著一切等找到娘和二哥再做決定好了。在我還沒決定之前，我對皇甫哲，總是若即若離。
其實，我在害怕，害怕陷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他是王爺，身邊那麼多女子，而我呢？只想找一個眼裡只能看著我的，心裡只能有我的普通人。如果我真的陷進去了，那最後只能悲慘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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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入秋有段時間了，三姐說秋實院的菊花開得煞是好看，約我今日一同去賞菊。想想麗曄回了納蘭府，這幾天來不了。
哲也有自己的事忙著。而小九就別提了，都不知道胖了幾圈也不知道收斂，繼續吃吃睡睡。我看著實在不爽，踢了踢它那圓滾滾的屁股。
「表再吃了，才來幾天啊。看看你的肚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懷上了。」真懷疑要是再有人抓它，它還跑不跑的動。它到是想的開，閃到一邊，繼續猛啃。敗給它了。臨走時特意吩咐雅蘇把吃的東西收好，別再讓小九給吃光了。
來到秋實院，菊香四溢。那一絲絲彩色的花瓣從花蕊中捲曲著抽出來，層層疊疊，花瓣靠芯的地方是紫紅色的，中間一段是橘紅色的，邊緣漸漸地過渡成黃色，慢慢地舒展開來，最後變成一個大花盤.
菊花不似牡丹那般雍容華貴，與月季那樣五彩繽紛不同。它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傲然，清晰淡雅。
走累了，便到亭子裡面坐著歇會兒，品品菊花茶，很是享受。
「四妹可是喜歡這菊花茶麼？」三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水色淺綠，其味微甘而醇厚，略帶香氣，有益身心，的確是好茶。」我看著杯中的菊花茶說到，沒想到這古人的茶藝還真不能小看。
「喜歡的話，妹妹可帶些去。」隨後她轉身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海蘭，你帶四小姐的侍女去挑些上好的菊花茶，記得要仔細的挑。」
「那妹妹就謝過咯。」我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直接道謝好了。海蘭和雅蘇走遠後，
「逝妹，你還記得六年前你在這裡搶東西，結果我就掉到湖裡的事情麼？」三姐看著亭下的湖水。
「是逝兒那時候不懂事，傷了姐姐。還好後來沒事，不然逝兒真是過意不去。」那時候據說「我」還真是有些刁蠻，現在好好為她道個歉吧。
「不，有事。你可知道那時候爹為何對你下那麼重的手。」
「都過去了事情，不提也罷了。」
「因為我差點沒了性命，而當我撿回這條命後，卻發現自己傷了腳，我本想和大姐一樣做個出眾的舞者。可是自那次後，我再也不能跳舞了。」雖然那時候我和娘也付出了不少代價。但三姐的眼中滿是失落，讓我更是自責不己。「你可知道齊清雲為何與我無緣，他說他喜舞者，看著那女子曼妙的身姿是種美的享受。」
「三姐，我真不知道會是這樣，我……」
三姐忽起身跪在我面前，把我嚇了一跳。我趕忙上前去扶。「三姐，你做什麼？」
「四妹，你若是真覺得對不住三姐的話就答應三姐一件事，好麼？」她反拉著我的手，睜大了眼睛，認認真真的說。
「有什麼話起來說就好，地上涼。」
「四妹，我求你離開天哲王府，離開天哲王爺。」她繼續跪著，懇求到，雖是懇求，可語氣中滿是堅決卻又無奈。
「三姐，你……」一直以來我都在迴避這件事。
「四妹，三姐錯過了冷清雲，又被慕容沖當著文武百官拒婚，三姐命苦，可三姐來到這裡，真真正正的愛上了王爺，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神牽掛。本來我們相處甚好，可是你來了，王爺來了一次之後就再沒來過，再沒聽我撫琴了。他都去了你那裡，對我不聞不問。你可知道我日日獨守空房的苦啊？」說著，三姐的眼中滿是淚光，讓我愧疚不已。天啊，原來我有意無意給她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王爺堂堂七尺男兒，遇上四妹你這般天仙一樣的人兒，自是新鮮。就如同三姐初來這裡一般。可三姐愛上了，也就身不由己。也只能愛得這般苦，這般痛。三姐讓你走是有私心，可是四妹，你還年幼，姐姐也是不想讓你受這樣的苦。你以前不是說過要找就要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麼，可王爺他身在帝王家，怎可對你一人專一。四妹，以你的姿色，到外面找個一心一意對你的男子並不難。你有何苦要留在這王府中呢？」
看著眼前嗚咽著的三姐姐。我沉默著，淚流滿面，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逃避不了的。聽著三姐的話，我心如刀絞。三姐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他真的愛我麼？還是圖我的新鮮，時間久了，也就被扔在一邊。可是三姐愛上了，我沒愛上麼？我真能離開他嗎？那個一年前我就有所牽掛的人。
「三姐就快過了這花樣年華，而且，而且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求四妹你走吧。來世三姐做牛做馬報答你。」見我沒回答，三姐姐緊抓住我的手臂生生的疼，而她的手指節也早已發白。
「三姐，我可以走……可王爺他不會輕易讓我離開。」我真的很矛盾……不管我以前是誰，可眼前是我唯一的姐姐了，我能傷害她麼？可皇甫哲也明白的說過要留我在這裡，不會放開。
「四妹，你不知道愛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有多苦多痛。如果這樣下去，三姐，三姐還不如死了來的好。」說著就撲向亭欄，下面是深深的湖。
「好了，三姐，我答應你。」我急忙拉回她，啃咽道。
她的話喚回了我的理智。愛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有多苦我怎麼會不知道。現在要傷害自己的親人，來賭沒有把握的感情，我明白，我輸不起，真的輸不起。
「四妹，你說真的，你可別騙三姐。」三姐停住了嗚咽，眼中閃過掩飾不住的欣喜。
「嗯，我會離開他。」我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不過我要時間好好準備，尋找機會。」否則以他的那霸道的個性，估計第一次沒跑成，被抓回來就算不被他掐死，以後就永遠別想跑了。
「四妹，謝謝你，你需要什麼就和三姐說，三姐一定給你辦到。三姐就快找到二哥了，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走的。」我邊扶她起來，她邊說到。
「嗯。」坐回位上，我沉默著喝茶。三姐則很用心的倒著那清綠的菊花茶，我才發現這裡的沒有其他人，顯得那麼冷落。一杯茶未盡，雅蘇與海蘭取茶回來，我便告辭離開秋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