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相遇 文 / 阿蘿
猶如身在在水中,隨波逐流著,水是溫和的,一波一浪的安撫著。又如同在雲中霧裡,飄渺不定,卻很是舒坦。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一襲白衣,躺在秋葉院我的閨房中,依然有股稻草的氣息,那竹製的風鈴還在風中丁冬做響,聲音還是那麼清脆。赤腳踩在地上的稻草地毯上,還是那種粗粗麻麻的感覺,圓桌上的竹製茶具,花瓶、小雛菊。那柳條編製的花籃還是緊緊的站在那角落。倒一杯茶,喝下,依然是那股茉莉花的香味中透著竹的清新。桌上的紅豆糕酥酥軟軟。甜而不膩,而牆上那幅字畫一點沒變。走到院中,那楓樹長得很是茂盛。已經初秋了罷,楓葉有些已經金黃,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葉,點點滴滴的灑下來,樹下的鞦韆隨風擺動著。我坐到的鞦韆上,輕輕的盪開,放下的長髮隨風飄起。我閉上眼,感受這久違了的氣息。
我是在做夢麼?還是原先經歷的都是夢。可臂膀隱隱的痛讓我明白這不是夢,之前的也不是夢。那麼這些怎麼解釋,我明明在楊林鎮,而丞相府也被封了。而這裡卻還一切如故,甚至比以前更清新雅致。難道是,我已經掛了!哎!果然是一切都過去了,還過去的很徹底。聽說人掛了以後,老天會讓他回到以前,好好回味一翻後就去地府報道。那我娘呢?青草呢?二哥呢?要回味的話也該有幾個角吧。
我走到娘的房間,一切如故,卻沒有他們的影子。難道在後院麼?以前我老跑後院去。他們就會去那裡找我。我走出院子,跑到丞相府的西後院,亂石依舊,卻不見人影。失落中我看到有個修長的身影立在背後,我心裡一喜,是二哥麼?
「二哥!」我回頭迫不及待喊道。見到一身白色素衣的男子默默的看著我,玉樹臨風、俊逸不凡。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卻不是二哥,心想是古代的天使麼?我還沒回味夠,就來催了麼。看來人間的戰亂讓他們有得忙的了。臨走之前都見不到親人,失落中我不再看他。
「你且等會兒,等我再看看這裡就隨你去報道。」不知這的,莫名走到石堆後。想到一年多前的那個人。真是奇怪了,這個時候,做什麼好好想到那個沒禮貌的霸道男。
「想起來了麼?真怕你不記得了?」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卻飽含著壓抑不住的關愛。
我抬頭一看。是他,原來是他。認真一看才發現一身白色素衣的他居然就是那個霸道男。怪不得有熟悉的感覺。一年多不見,他比以前更顯剛毅俊美。
「原來你也死了,也來回顧往事。我還以為你是來帶我去報道的天使。」我對著坐到旁邊的霸道男說道。真是可惜了,這麼漂的男子也掛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好妹妹們要傷透了心。
「……你……哈哈~~」他笑得很是放開。卻很陽光,讓人看了很是舒坦。「逝兒,你傷著頭了,還是睡糊塗了?」
「不是麼?」有什麼不對麼?這傢伙以前可是冰棍一根,冷氣機一台。為了把菜刀,啊!巴是。是把匕首,還翻臉了。現在如此放開大笑。更是從頭冷到腳。難道死的時候他想通了什麼叫笑一笑十年少的道理,不過他笑下去的話,恐怕會早衰的。皺紋可不都是長出來的,也可以笑出來。巴過他笑起來還真是會顛倒眾生啊。罪過罪過!「笑什麼啊,掛了還這麼開心。」
「好,不笑不笑,」他嘴上說不笑,可嘴角還不是忍不住上揚。受不了了。我居然掛了還被迷惑。真是沒出息呃~~~「不過,掛了作何解釋?」他繼續問到。
「掛了就是翹辮子了,見閻王去了。」他哪那麼多問的。
「翹辮子了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你的頭髮還散著,哪有辮子可以翹?」他撫著我背後的長髮。
「你是說你、我都還活著,可我記得原來還在千里之外的的楊林鎮,可這會就回到臨安的丞相府中的秋葉院。你以為我是孫猴子麼,一個跟頭就十萬八千里了。」或許是因為大家同命相連吧,我並不反感他的舉動。
「這裡是秋葉院不錯,可這裡可不是臨安的丞相府。這裡是興都的天哲王府。不過你說的孫猴子是何方神聖?」他解釋著。
「興都?天哲王府?」我很是疑惑,站起來,飛躍到院牆上,外面不是臨安城的模樣。而是另外一個更大更宏偉的王府。而身後的丞相府只是這王府的一小部分。我有些恍了神,腳下一滑,栽了下去。我本是做好重重載地的心理準備,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落地的疼痛,瞇開眼,看到一張無敵俊美的容顏,那雙眼似乎漩渦一樣,要把人給吸進去。看的我有些心慌意亂。
"呵呵!還好,不然我肯定會摔個半死的。"我乾笑。除了和二哥比較親近以外,我還是第一次,啊!巴是,算是第二次吧,與這個還是陌生的霸道男這麼近來著。當然要說些什麼緩一緩,不然真不知要怎麼面對。
他卻很不配合,坐到石上抱得我死緊,似乎要包我揉進骨頭裡。不是吧,救我一次也不能這樣啊。我想推開,可那點力氣對他來說估計來年按摩都算不上吧。他手摟得更緊,我的臉抵著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加快了的心跳,他身上有股暗暗的蠡香,幽怨清新。讓我有些沉醉其中。很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許說死,以後再也不許說死。我會讓你活得幸福,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明白了嗎?"
"恩……明白……你可不可以先放開,那個我喘不過氣來了。要憋……"我硬生生的把死這個字吞回去,就怕他再用點力偶的腰就要斷了。不過還好!聽到我的話後,他終於鬆開了手。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雖然他那裡很好聞,巴過氧氣的重要性就表我多強調了吧哈。
「你說這裡是天哲王府,那個天哲王爺就在這裡咯?」我想起茶樓中的人提到過他。
「怎麼?你認識他?」他探詢得問。
「不認識,不過聽說他很是從小征戰,還不讓人說他的樣貌,估計一定是過於凶殘暴虐,面目猙獰才這樣的吧。
「天哲王爺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吧?」看來這丫頭是真不知道他是誰?說這些話,要是別人早被手下的人瞭解了,不過他倒是覺得有趣。
「你在他手底下辦事麼?那可真是要小心了。怪不得那時候你受的傷會那麼重,哎!看你儀表堂堂,武功應該也好。聽我一句,你還是另謀高就吧。」看他的身手應該不差,肯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boss。
"呵呵~~好,我會好好記著你今天的話的。記得麼?十六個月前,你就在這裡救我。"他眼中滿是柔情,隨後又調侃道:"那時候你還說我是只黑貓。"
"還說我勒,是你穿得黑不拉嘰的。我好心回去給你拿吃的,你到是吭都不吭一聲就溜得沒了影。"真夠沒禮貌的我心裡嘀咕著。不能說出來哦,這裡估計這裡應該要他罩著,在記憶中,這傢伙做事不太符合常理,要是翻臉了,那可不只是脫靴子搶匕首這麼簡單了。
"你不是還在生氣吧,嗯……不過你好像是個小氣之人,記得那時候你還拿走了雪千刃哦。"其實皇甫的哲光心裡感慨著:早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就是拚死也帶你走,當知道或許再也見不到面的時候,他簡直生不如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如此牽掛痛心。他比以前更痛更恨,發誓要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楊林鎮再次見到她,他欣喜若狂。卻又奇怪自己的情緒怎麼這麼容易被這女子給控制住。本以為經歷那麼大的變故,她會痛苦不堪。看著她飛上院牆,雪白輕沙舞起,如仙子一樣飄逸。美得不可方物,讓人琢磨不定。卻發現這陽光般的人兒如此俏皮,總能讓人心情輕快,叫他如何不愛,於是他也不再提起過去的不快。她是他的,他會給她最好的,生生世世愛護著。
"我小氣麼?是你脫人家的……先搶的,我只是拿回本是我的東西。真是奇怪了,你們都沒有菜刀麼?"居然說偶小氣。偶不在多大方呢?記得以前偶從家裡帶到宿舍的一大碗的雞翅。偶可就只吃了半隻。其他的都奉獻出去了。(大學舍友:嘖嘖,還說呢?要不是我們先聞到個味,強搶了,你還不定哪裡藏著掖著呢。曉:你哪裡冒出來的,還說就你吃最多。吃了嘴巴還不短點,小心偶叫你賠。舍友:hoho,剛還說大方來著,就不賠,有本事你穿回來啊。哈哈^^^曉:我敲我打偶揪死你個小丫的……舍友:救命啊……跑路/)。
「呵呵,菜刀就菜刀吧?你喜歡,怎樣都好。只是那白老頭可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你怎麼了,傷口還疼?」看著她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他緊張問到,自己接她的時候可是記得她左肩的刀傷,雖然不是很深,還用了最好的藥材,不至於再裂開的。難道是剛才自己太魯莽,就沒顧及到?
「呵呵,沒什麼。」說到鞋子,我才發現自己還打著赤腳,光著腳丫。腳上有些刺痛,估計是剛在牆頭刮到了。我雙腳偷偷微抬,輕輕互搓,上次已經吃虧了,印第安人巴是說過,被同一塊石頭拌倒兩次的是傻瓜嗎?偶可是銘記在心。可是……
「出來怎麼不穿鞋,腳扎到了?別動!」他扶起我的腳,我正要縮回來,可他抓的緊,卻沒有弄疼我。沒辦法,這是強迫的,所以傻瓜結論應該不成立。
他很細心的溫柔的拭擦著。這傢伙這麼從側面看更是帥得讓人窒息。看著他的細心專注,我有股莫名的臉紅心動。難道他就是玉麒麟說的紅豆糕麼。哇塞不能再看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絕不能這麼輕易的陷進去。
我向前看去,卻看到有兩個穿著異域服裝的丫頭眼珠睜得老大,那下巴似要掉下來。我估計臉都紅到脖子根了。真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條件反射的要縮回腳,卻是徒勞。他感覺到我的異樣,才抬起頭。
「哦……叩見……」那兩個女子一愣,才反應過來。
「好了。雅利,你去給她把鞋子取來,雅蘇,你去準備些膳食。帶三小姐來秋葉院。」我的腳被輕放在他的腳上,再用衣擺遮上。踩在上面心中很是塌實。而那叫雅蘇雅利的女子象看到什麼怪獸一樣看著我。「還不快去。」他催促著,言語中很是冰冷。這傢伙這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剛還陽光明媚,現在就冰天雪地。糟了,我剛一時嘴快,他什麼時候看我不爽了。讓那個凶殘暴虐的王爺知道,那我還不死翹。
「那個,你表這麼凶麼。人家又沒得罪你。呃……那個我剛說的一些話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哈?誰也別說出去哈。」我承認有時候我還真就是個小人,可動不動就可能沒命,生命是很寶貴滴,深知這個道理的你,能不小嘛。能不滑點。
「你擔心天哲王爺知道你說他的壞話?」他看出我的心思,調侃著。我無語,真是很丟臉。
「好,不說,絕對不說。」能和誰說啊,說出去才怪了。
「一言為定了。」雖然他是答應了,可我還是感覺怪怪的,卻不知怪在哪裡。一陣秋風吹過,很是乾爽,帶著涼意。
「起風了,回吧!」他說到。
「哦。」我正要把腳縮回起身,就被他橫抱起來。
「喂,我自己可以走。不用麻煩你的。」
「別吵,不然心情不好了,把什麼說漏了,可就不好了。」他眼中還是那麼霸氣,微微上揚的眼角,多了股邪邪的調笑的意味。
「你。」真是看錯他了,原來也是小人一個。我也只能緊緊揪住他的領子,免得他真一不爽了,我就掉下去。
「你別老是揪領子,你可以摟著我脖子。」他語氣中的邪味更重。想著我就臉紅。看著他那上揚的嘴角更先英俊的臉怎麼就這麼欠扁。
「不摟,就揪!」我撅起嘴,揪得更緊,最好揪破你個小人的衣服。他手忽然一鬆。我一用力,糟了,過火了,還真把他的領子扯開。只見性感的鎖骨下面是健碩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看得我面紅而赤。而他一開始也是驚愕,之後有些邪魅,「你還真是不氣,是在報遊船上的仇麼?不過好像過了,而我也不是個大方之人,我定要……」
「打住。」我反應過來,趕快整好他的領子,拍拍兩下。摟上他的脖子。「上次你可沒幫我整好,現在我整好你的衣領,扯平了。起風了,我也餓了,快回吧。」他的確是個小人,小氣扒拉得不行的人。
「對了,我昏迷了幾天?為什麼會到這裡?我記得那時候有很多的山匪強盜,然後來了些兵馬,然後呢……」一開始總以為自己掛了,就沒在意,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奇怪了。
「你睡了三天,所以呢,糊塗點也不怪不得你。是本王……府的天哲王爺……的隨從救你回來。」
「那就是那個人。你應該知道那個騎著白馬帶著面具的人是誰咯?」沒辦法,他越是遮著,就越提起別人的好奇心。而且沒出其他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他救我的。好歹也要知道他姓什名誰吶,救命恩人啊。而且他為什麼會救我也是一大迷團。
「你好像對他很有興趣哦?」看著她眼中的期待,莫名其妙的一股醋意湧上來。
「當然咯,多有形啊,如同戰神一樣。到底是誰啊?介紹我認識下。我也好好謝謝他。」
「不知道,不認識。」
我還有一堆的問題就被這冷得掉渣的語氣給生生塞回去了。難道他妒忌那人比他帥,那我就更要想辦法見到啦。表說偶色哈,美好的東西大家都嚮往的,何況偶只是看看,又沒有別的什麼。正想著,就看到雅利拿著鞋子走過來。我正伸手去取鞋。
「馬上就到了,回去再穿吧。」他說到。雅利又把鞋子收回去,我手就這麼旋在半空。沒辦法,某人體力旺盛。
"看你挺厲害的,可以幫忙找我二哥嗎?"既然你精力那麼好,就再幫幫忙吧。
"為什麼還要找你二哥?"他居然有點賭氣著問。
"還說你厲害呢?問這麼白菜的問題,我們失散了,他是我二哥,我能不找嘛。"真是奇怪了。